“什么东西没味？”<br />
听见身侧的谢景那么开口，徐淮才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意识到他身侧的雇主已经被冷落多时。<br />
“鬼长久存在的地方会聚集很多阴气。”徐淮表情严肃，“李芳那死了的儿子在这里徘徊了十年，没留下半点阴气。”<br />
谢景装作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样。”<br />
徐淮：“嗯。就像自己酿造的酒，放的时间久了，里面发酵发东西也就越多，酒液也就越醇香。那鬼在这呆了那么久，按理来说应该味不小，会留下很多痕迹才对。”<br />
徐淮用手指抵住下颚：“我之前接过一单委托，那鬼仅仅是在村里徘徊了两年，结果隔着几公里我都能闻到味儿。”<br />
这下谢景知道了。徐淮不是在弄什么守株待兔的抓鬼策略，是在思考想找那只鬼为什么没有味儿。<br />
徐淮：“当时我还在想，要是遇到一只上了年纪几百岁的鬼我不得被熏晕过去。”<br />
谢景：“……”<br />
谢景眉间蹙起，满眼都是欲言又止。<br />
谢景：“……你。”<br />
“嗯？”<br />
徐淮一抬眼，发现自家雇主的脸色沉的要滴水。<br />
徐淮立即道：“我的表述有点问题。我只是想表达那阴气应该很浓，我很讨厌，不是真的有味道，你别多想。”<br />
隔了不到半秒，徐淮补充了一句：“不会熏着你。”<br />
谢景深吸了一口气。<br />
比喻的很好，下次不许这样比喻了。<br />
徐淮见谢景没有反应，脸色依旧难看。以为对方不信，于是加重了语气，十分肯定：“真的。”<br />
谢景可太知道这玩意真不真了。<br />
——可以了，这个关于鬼会不会熏人的奇怪话题可以结束了。<br />
谢景转移话题：“既然感知不到那徘徊在这里近十年的鬼，而鬼身上又必定带有阴气。那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要找的那个李芳的‘儿子’，它不是鬼呢？”<br />
徐淮愣了一下。<br />
新思路。<br />
物种的多样性远超人的想象，还有很多不存在于书面的东西。<br />
没有被人所知，不代表它们不存在。<br />
小时候他就跟在张道泉身边看，长大以后又干了这一行。有特殊的经验累积，相较于一般人确实会多了解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但他总共也就活了二十三年，再怎么累积认知也有限。<br />
故而，就“人类死后除了变成鬼还会变成什么”这个问题，徐淮在脑内搜索了一遍，找不到半点答案。<br />
徐淮：“……我暂时还没想出其他的可能性，但你说的没错，那东西不是鬼的可能性很大。”<br />
“我想先去李芳家附近看看。”<br />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去实地再仔细观察一下。先前他仅是大略检查过一遍，现在换个思考方向重新寻找线索，说不准会有什么发现。<br />
想不出来，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去把现在能做的事情做了。<br />
徐淮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李芳家很近，但毕竟这地方都是小巷，这么来回绕了几圈徐淮也有些迷路。<br />
徐淮抬手，再度从袖口处拿出了那张黄色的小纸人，往身前一掷，那小人自然地悬停在空中。<br />
徐淮第一次来到李芳家附近，在路口等着李芳的时候，就已经放出过这个小纸人在这附近勘察过一遍有没有异样。<br />
当时逛了一圈回来的小纸人发现李芳在后边磨磨唧唧不肯走，还偷偷藏在他衣袖内拉着他带路。<br />
现在又来这边想要找李芳家，让它帮忙最方便不过，还省了去看导航的功夫。<br />
出来遛弯的纸片小人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意思，并没有直接开始带路，而是先飘到徐淮脸侧，动作极快地用“头”在徐淮脸上碰了一下。<br />
徐淮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将骚扰自己的小纸人晃开，眼往旁边一瞥，就发现谢景此时沉着眼，死死盯着那黄色的纸片：<br />
“徐淮，这是什么东西。”<br />
谢景这话说的缓慢而清晰，夹杂在低沉声线中的是难以忽视的冷意。<br />
徐淮愣了一下。<br />
虽和在医院内承载着他本人的纸片不太一样，但在刚刚，他也放出过小纸人。相比起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鬼，这一张纸片不会那么吓人。<br />
谢景看那些鬼都面不改色的，为什么现在谢景的反应会……<br />
“我听闻有那么几个道派内的道士会带着师傅那分拨下来，或是自己召来，由鬼组成的‘兵马’，在必要时能驱使那些鬼神为自己所用。”<br />
谢景将视线从纸人身上，移动到徐淮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眸色又沉了几分：<br />
“先前我一直有些好奇，这就是你供养的鬼吗。”<br />
徐淮哪能听不出来谢景话中那压根藏不住的不高兴。<br />
所以谢景其实是害怕和鬼接触的。他一直带着鬼，又从未告知过谢景，结合起先前有关于阴气的对话，谢景此时反应过来了后怕的不行？<br />
倒也合理……担心一些是正常的。<br />
想至此，徐淮开口解释：“它和其他鬼不一样。”<br />
——“家里那三只大胖狮子猫你见过的，这是它们的妈。”<br />
——“鬼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说法吗。”<br />
两人一同开口，又在听清楚对方的话后同时沉默下来。<br />
谢景：“……”<br />
那张纸片是徐淮用于寄存鬼魂的容器，归徐淮所有，被装在里面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外露的，一定程度上也封闭了鬼魂身上的阴气。
听见身侧的谢景那么开口，徐淮才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意识到他身侧的雇主已经被冷落多时。<br />
“鬼长久存在的地方会聚集很多阴气。”徐淮表情严肃，“李芳那死了的儿子在这里徘徊了十年，没留下半点阴气。”<br />
谢景装作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样。”<br />
徐淮：“嗯。就像自己酿造的酒，放的时间久了，里面发酵发东西也就越多，酒液也就越醇香。那鬼在这呆了那么久，按理来说应该味不小，会留下很多痕迹才对。”<br />
徐淮用手指抵住下颚：“我之前接过一单委托，那鬼仅仅是在村里徘徊了两年，结果隔着几公里我都能闻到味儿。”<br />
这下谢景知道了。徐淮不是在弄什么守株待兔的抓鬼策略，是在思考想找那只鬼为什么没有味儿。<br />
徐淮：“当时我还在想，要是遇到一只上了年纪几百岁的鬼我不得被熏晕过去。”<br />
谢景：“……”<br />
谢景眉间蹙起，满眼都是欲言又止。<br />
谢景：“……你。”<br />
“嗯？”<br />
徐淮一抬眼，发现自家雇主的脸色沉的要滴水。<br />
徐淮立即道：“我的表述有点问题。我只是想表达那阴气应该很浓，我很讨厌，不是真的有味道，你别多想。”<br />
隔了不到半秒，徐淮补充了一句：“不会熏着你。”<br />
谢景深吸了一口气。<br />
比喻的很好，下次不许这样比喻了。<br />
徐淮见谢景没有反应，脸色依旧难看。以为对方不信，于是加重了语气，十分肯定：“真的。”<br />
谢景可太知道这玩意真不真了。<br />
——可以了，这个关于鬼会不会熏人的奇怪话题可以结束了。<br />
谢景转移话题：“既然感知不到那徘徊在这里近十年的鬼，而鬼身上又必定带有阴气。那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要找的那个李芳的‘儿子’，它不是鬼呢？”<br />
徐淮愣了一下。<br />
新思路。<br />
物种的多样性远超人的想象，还有很多不存在于书面的东西。<br />
没有被人所知，不代表它们不存在。<br />
小时候他就跟在张道泉身边看，长大以后又干了这一行。有特殊的经验累积，相较于一般人确实会多了解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但他总共也就活了二十三年，再怎么累积认知也有限。<br />
故而，就“人类死后除了变成鬼还会变成什么”这个问题，徐淮在脑内搜索了一遍，找不到半点答案。<br />
徐淮：“……我暂时还没想出其他的可能性，但你说的没错，那东西不是鬼的可能性很大。”<br />
“我想先去李芳家附近看看。”<br />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去实地再仔细观察一下。先前他仅是大略检查过一遍，现在换个思考方向重新寻找线索，说不准会有什么发现。<br />
想不出来，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去把现在能做的事情做了。<br />
徐淮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李芳家很近，但毕竟这地方都是小巷，这么来回绕了几圈徐淮也有些迷路。<br />
徐淮抬手，再度从袖口处拿出了那张黄色的小纸人，往身前一掷，那小人自然地悬停在空中。<br />
徐淮第一次来到李芳家附近，在路口等着李芳的时候，就已经放出过这个小纸人在这附近勘察过一遍有没有异样。<br />
当时逛了一圈回来的小纸人发现李芳在后边磨磨唧唧不肯走，还偷偷藏在他衣袖内拉着他带路。<br />
现在又来这边想要找李芳家，让它帮忙最方便不过，还省了去看导航的功夫。<br />
出来遛弯的纸片小人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意思，并没有直接开始带路，而是先飘到徐淮脸侧，动作极快地用“头”在徐淮脸上碰了一下。<br />
徐淮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将骚扰自己的小纸人晃开，眼往旁边一瞥，就发现谢景此时沉着眼，死死盯着那黄色的纸片：<br />
“徐淮，这是什么东西。”<br />
谢景这话说的缓慢而清晰，夹杂在低沉声线中的是难以忽视的冷意。<br />
徐淮愣了一下。<br />
虽和在医院内承载着他本人的纸片不太一样，但在刚刚，他也放出过小纸人。相比起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鬼，这一张纸片不会那么吓人。<br />
谢景看那些鬼都面不改色的，为什么现在谢景的反应会……<br />
“我听闻有那么几个道派内的道士会带着师傅那分拨下来，或是自己召来，由鬼组成的‘兵马’，在必要时能驱使那些鬼神为自己所用。”<br />
谢景将视线从纸人身上，移动到徐淮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眸色又沉了几分：<br />
“先前我一直有些好奇，这就是你供养的鬼吗。”<br />
徐淮哪能听不出来谢景话中那压根藏不住的不高兴。<br />
所以谢景其实是害怕和鬼接触的。他一直带着鬼，又从未告知过谢景，结合起先前有关于阴气的对话，谢景此时反应过来了后怕的不行？<br />
倒也合理……担心一些是正常的。<br />
想至此，徐淮开口解释：“它和其他鬼不一样。”<br />
——“家里那三只大胖狮子猫你见过的，这是它们的妈。”<br />
——“鬼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说法吗。”<br />
两人一同开口，又在听清楚对方的话后同时沉默下来。<br />
谢景：“……”<br />
那张纸片是徐淮用于寄存鬼魂的容器，归徐淮所有，被装在里面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外露的，一定程度上也封闭了鬼魂身上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