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许萧没回答。<br />
许若又问:“那会喜欢上别人吗。”<br />
“不会了。”<br />
许萧笑着说不会了。<br />
不会有别人了,我就她了。<br />
要么一辈子单着,要么和她结婚。<br />
许若心里既高兴,又酸涩,最后笑着对许萧说:“哥,我希望你成功。”<br />
许萧说:“我加油。”<br />
许若又问:“她叫什么。”<br />
许萧思考了几秒才回答:“王超男。”<br />
超男,这是多么巾帼不让须眉的两个字,许若对这个名字的第一感受是,这个女孩子的家里人一定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比男性还要出色。<br />
后来过了快两年,她才从许萧那里得知,王超男本来的名字叫王招娣,上大学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名字改了。<br />
……<br />
和许萧的旅游计划泡汤之后,许若接受了关以宁的邀请,又叫上李岁,三个人一起去西藏玩。<br />
路上每每看到关以宁,许若都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br />
尤其当关以宁打听许萧,亲切地叫许萧“哥哥”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荆棘上滚了一遭。<br />
虽然关以宁从没说过什么,但这姑娘太澄澈,藏不住秘密,许若不难看出什么。<br />
她思考许久,感觉暂时还不是挑明的时机,最后还是决定敷衍着把话题揭过去,不能影响大家旅游的好心情。<br />
许若和关以宁的成绩接近,都报了京市本地的双一流京华大学,一个学文学一个学法律。李岁原本是要和陆燏一起出国的,陆燏家里好像发现了什么,临时出了些小状况,于是在报志愿前一天,李岁也把志愿填在了京华大学,学习金融。<br />
三个人本就认识,又要去同一所学校,有种亲上加亲的意思。<br />
抛去许若的一点“心虚”,她们这一路玩得很开心,尝试穿了民族服饰,品味了酥油茶,在海拔四千米的地方挂上经幡,撒下隆达。<br />
除了上厕所有些不方便外,其他都是享受……<br />
从西藏回来,已是八月末。<br />
许若在家无聊了几天,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br />
31号这天下午,她和关以宁在泳池里泡着纳凉消暑的时候,接到李岁的电话。<br />
“你知道陈星彻和陆燏明天飞英国吗。”李岁那边安静得像在海底。<br />
许若握紧了手机,问:“明天吗。”<br />
李岁停顿许久,终是忍不住,直截了当问:“你要不要拼一把?”<br />
许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br />
李岁淡定说:“运动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br />
许若一阵沉默:“……”<br />
李岁见状便叹了叹,又道:“高考之前的告别,我故意支开陆燏和赵杭,想给你创造告白机会,哪知道你这么怂。”<br />
许若回想到当时的场景,回味过来什么,只觉得哑然。<br />
李岁知道应该推她一把,干脆直接报了个地址,又说:“快来,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永远永远永远没有这个店了。”<br />
李岁用了三个“永远”。<br />
太戳心。<br />
想到那么那么那么喜欢的一个人,今后再也见不到了,许若就感觉难以呼吸。<br />
何况此时此刻置身泳池,她突然想到某个晚自习,她到学校的游泳馆去找他,然后被他拽进泳池的画面。<br />
她忽然难耐地想,如果她此刻不去见他,当时又为什么去见他?如果她现在就彻底退出,当时违背自己的羞耻心,装模作样的小心思又算什么?<br />
于是许若很快就决定去见陈星彻。<br />
离开游泳馆后,她直奔最近的成衣店,买一身漂亮的裙子。<br />
拦下出租车,说出“春风楼”三个字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决定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br />
春风楼是陆燏家的产业,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之一,坐落于繁华地段某栋地标大厦的第六十层。<br />
电梯停下,许若从上面往下看,城市高楼座座起,鳞次栉比,她好像俯瞰了整个京市。<br />
楼里的装潢风格很像陆燏给人的感觉,黑白灰冷色调,低调中隐见奢华,而冷不丁冒出几处大红色的摆设,如廊下一幅以大红色为主的油画,又使这里透出鬼魅而靡乱的感觉。<br />
许若往里走,长廊深深,安安静静听不到一丝声音,她的脚步踏在黑色的地板上,每走一步都会显现一只银灰色的脚印。<br />
李岁亲自来接许若进包厢。<br />
门被打开才发现里面的声音居然这么大,桌上摆着一排瓶子各异的酒水和高脚杯,男男女女玩着掷骰子的游戏,赢了输了都扯着嗓子喊,还有人在唱歌,李玉刚的《贵妃醉酒》,爱恨就在一瞬间。<br />
许若雷达似的,捕捉到沙发里深陷的他。<br />
他一身黑,青筋泛起的手腕上挂着那块价格不菲的手表,脚踩桌子,随着音乐悠哉哉地打节拍,有点堕落沉迷,脸上噙着笑,而这笑似有醉态。<br />
正纳闷儿,李岁凑近许若的耳朵,低声说:“看来陆燏挺上道。”<br />
许若问:“什么?”<br />
李岁一副看小白的眼神看着她,刚要说话,这时有人看到了她们,喊道:“你出去接的是许若啊。”<br />
男男女女都望过来。<br />
包括陈星彻。<br />
许若穿了一条灰紫色的纱质裙子,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少见的小妩媚。<br />
陈星彻看了眼她的长腿。<br />
许若的视线顿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有些拘谨。<br />
“对啊,不然我还能有什么朋友。”李岁推着许若的肩膀,把她带到沙发,按着她坐到陈星彻身边。<br />
坐下的时候,许若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倒不是因为见到他就紧张,只是离得太近了,她的腿和他的腿紧贴着,他穿运动短裤,皮肤和皮肤互相摩挲着,体温传过来,触碰到的地方滚烫发热。<br />
就……很暧昧。<br />
陈星彻看她一眼,问:“来了。”<br />
许若说:“嗯。”<br />
后来许若整整在包厢里待了两个小时,期间考上军校的赵杭,从《贵妃醉酒》唱到《咱当兵的人》,而他们之间始终就这一句对话。<br />
许若小心翼翼不敢主动出击,让李岁有点窝火和着急。<br />
好在男生们酒水没停,陈星彻终于是被陆燏给撂倒了。陆燏对大家说:“你们接着玩,我扶他去楼上休息。”<br />
过了会儿,李岁也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许若接到李岁的消息,也悄然离开包厢。<br />
上楼之后,就见电梯斜对过的房间门大开着,陆燏和李岁分别靠在墙上。<br />
李岁一见许若从电梯里走出来,远远就上下打量着她,会意一笑:“这不是打扮得很漂亮吗,说明你也想把他拿下啊。”<br />
“我……”许若脸红了,嘴唇动了动,却是问:“他现在怎么样了?”<br />
李岁说:“没什么事,你去时机正好。”<br />
许若有点懵:“你是说……”话刚出口,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大惊失色道,“你意思是,我们?!我和他,我……”<br />
在李岁的认知里,人这一生拼的就是机遇,如果不豁得出去怎么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br />
当初她和陆燏就是这么开始的,这种模式适不适应别人她不知道,因为那是她仅有的经验。<br />
所以她在瞥了许若受惊的小脸一眼之后,就把她推进了房间:“女人,就是要当机立断。”<br />
说着,“嘭”一声关掉房门。<br />
陆燏挠挠眉毛,走过来揽过李岁的细腰,无比自然地摩挲着她窈窕的腰线,对她一挑眉:“某人今晚还得奖励我。”<br />
李岁抬手,勾了勾陆燏脖子上那根翡翠佛的红绳,让他低下头,踮脚亲了亲他的耳垂:“好啦,答应你的我知道。”<br />
“……”<br />
门被李岁大力关上。<br />
“咔嚓”一声落锁的清响,就像一只小锤子砸到许若的心房,她开始疯狂地心跳。<br />
陈星彻所在的房间是典型的公寓装修,进门却闻到酒店常有的淡淡香水味。<br />
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落地窗外,对面大楼折射的点点霓虹,如点点萤火,给许若一种夜凉如水的感受。<br />
许若捂住胸口平复心情,半天没敢动一步,只小心翼翼朝那张大床看去。<br />
很暗的环境,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陈星彻呈大字形睡在床上,一截小腿露出床沿,陆燏人还挺好,把鞋子袜子都给他脱掉了。<br />
许若站了足有十分钟,才终于挪动步伐,一步步走到床边。<br />
离近了,看清他睡颜平静的脸庞,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br />
陈星彻睡着时十分安静。<br />
安静这个词语用来形容睡眠,看起来像是废话,但他就是眉眼都舒展,模样很安然,像个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烦恼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孩子,看着就让人心软得要融化。<br />
然后也不知怎么了,许若忽然想通一件事情——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是会抑制不住和他亲近的。<br />
所谓的清心寡欲,或许只是因为离得不够近。<br />
不然换成她现在的处境试一试,能有几个人顶得住?<br />
许若看着陈星彻。<br />
房间很静,她的心很空旷。<br />
她想,就偷偷亲一口,应该没关系吧?<br />
她忍不住单膝跪在床沿,俯身,靠近。<br />
发梢碰到了床面,一点点摊开,落在他的两肩,像黑色的帷幕把他们俩罩住。<br />
她的鼻尖碰到他的鼻尖时,她停顿了两秒。<br />
然后闭上眼,对准他残存着红酒甜气的嘴唇,吻了下去。
许若又问:“那会喜欢上别人吗。”<br />
“不会了。”<br />
许萧笑着说不会了。<br />
不会有别人了,我就她了。<br />
要么一辈子单着,要么和她结婚。<br />
许若心里既高兴,又酸涩,最后笑着对许萧说:“哥,我希望你成功。”<br />
许萧说:“我加油。”<br />
许若又问:“她叫什么。”<br />
许萧思考了几秒才回答:“王超男。”<br />
超男,这是多么巾帼不让须眉的两个字,许若对这个名字的第一感受是,这个女孩子的家里人一定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比男性还要出色。<br />
后来过了快两年,她才从许萧那里得知,王超男本来的名字叫王招娣,上大学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名字改了。<br />
……<br />
和许萧的旅游计划泡汤之后,许若接受了关以宁的邀请,又叫上李岁,三个人一起去西藏玩。<br />
路上每每看到关以宁,许若都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br />
尤其当关以宁打听许萧,亲切地叫许萧“哥哥”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荆棘上滚了一遭。<br />
虽然关以宁从没说过什么,但这姑娘太澄澈,藏不住秘密,许若不难看出什么。<br />
她思考许久,感觉暂时还不是挑明的时机,最后还是决定敷衍着把话题揭过去,不能影响大家旅游的好心情。<br />
许若和关以宁的成绩接近,都报了京市本地的双一流京华大学,一个学文学一个学法律。李岁原本是要和陆燏一起出国的,陆燏家里好像发现了什么,临时出了些小状况,于是在报志愿前一天,李岁也把志愿填在了京华大学,学习金融。<br />
三个人本就认识,又要去同一所学校,有种亲上加亲的意思。<br />
抛去许若的一点“心虚”,她们这一路玩得很开心,尝试穿了民族服饰,品味了酥油茶,在海拔四千米的地方挂上经幡,撒下隆达。<br />
除了上厕所有些不方便外,其他都是享受……<br />
从西藏回来,已是八月末。<br />
许若在家无聊了几天,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br />
31号这天下午,她和关以宁在泳池里泡着纳凉消暑的时候,接到李岁的电话。<br />
“你知道陈星彻和陆燏明天飞英国吗。”李岁那边安静得像在海底。<br />
许若握紧了手机,问:“明天吗。”<br />
李岁停顿许久,终是忍不住,直截了当问:“你要不要拼一把?”<br />
许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br />
李岁淡定说:“运动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br />
许若一阵沉默:“……”<br />
李岁见状便叹了叹,又道:“高考之前的告别,我故意支开陆燏和赵杭,想给你创造告白机会,哪知道你这么怂。”<br />
许若回想到当时的场景,回味过来什么,只觉得哑然。<br />
李岁知道应该推她一把,干脆直接报了个地址,又说:“快来,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永远永远永远没有这个店了。”<br />
李岁用了三个“永远”。<br />
太戳心。<br />
想到那么那么那么喜欢的一个人,今后再也见不到了,许若就感觉难以呼吸。<br />
何况此时此刻置身泳池,她突然想到某个晚自习,她到学校的游泳馆去找他,然后被他拽进泳池的画面。<br />
她忽然难耐地想,如果她此刻不去见他,当时又为什么去见他?如果她现在就彻底退出,当时违背自己的羞耻心,装模作样的小心思又算什么?<br />
于是许若很快就决定去见陈星彻。<br />
离开游泳馆后,她直奔最近的成衣店,买一身漂亮的裙子。<br />
拦下出租车,说出“春风楼”三个字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决定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br />
春风楼是陆燏家的产业,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之一,坐落于繁华地段某栋地标大厦的第六十层。<br />
电梯停下,许若从上面往下看,城市高楼座座起,鳞次栉比,她好像俯瞰了整个京市。<br />
楼里的装潢风格很像陆燏给人的感觉,黑白灰冷色调,低调中隐见奢华,而冷不丁冒出几处大红色的摆设,如廊下一幅以大红色为主的油画,又使这里透出鬼魅而靡乱的感觉。<br />
许若往里走,长廊深深,安安静静听不到一丝声音,她的脚步踏在黑色的地板上,每走一步都会显现一只银灰色的脚印。<br />
李岁亲自来接许若进包厢。<br />
门被打开才发现里面的声音居然这么大,桌上摆着一排瓶子各异的酒水和高脚杯,男男女女玩着掷骰子的游戏,赢了输了都扯着嗓子喊,还有人在唱歌,李玉刚的《贵妃醉酒》,爱恨就在一瞬间。<br />
许若雷达似的,捕捉到沙发里深陷的他。<br />
他一身黑,青筋泛起的手腕上挂着那块价格不菲的手表,脚踩桌子,随着音乐悠哉哉地打节拍,有点堕落沉迷,脸上噙着笑,而这笑似有醉态。<br />
正纳闷儿,李岁凑近许若的耳朵,低声说:“看来陆燏挺上道。”<br />
许若问:“什么?”<br />
李岁一副看小白的眼神看着她,刚要说话,这时有人看到了她们,喊道:“你出去接的是许若啊。”<br />
男男女女都望过来。<br />
包括陈星彻。<br />
许若穿了一条灰紫色的纱质裙子,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少见的小妩媚。<br />
陈星彻看了眼她的长腿。<br />
许若的视线顿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有些拘谨。<br />
“对啊,不然我还能有什么朋友。”李岁推着许若的肩膀,把她带到沙发,按着她坐到陈星彻身边。<br />
坐下的时候,许若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倒不是因为见到他就紧张,只是离得太近了,她的腿和他的腿紧贴着,他穿运动短裤,皮肤和皮肤互相摩挲着,体温传过来,触碰到的地方滚烫发热。<br />
就……很暧昧。<br />
陈星彻看她一眼,问:“来了。”<br />
许若说:“嗯。”<br />
后来许若整整在包厢里待了两个小时,期间考上军校的赵杭,从《贵妃醉酒》唱到《咱当兵的人》,而他们之间始终就这一句对话。<br />
许若小心翼翼不敢主动出击,让李岁有点窝火和着急。<br />
好在男生们酒水没停,陈星彻终于是被陆燏给撂倒了。陆燏对大家说:“你们接着玩,我扶他去楼上休息。”<br />
过了会儿,李岁也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许若接到李岁的消息,也悄然离开包厢。<br />
上楼之后,就见电梯斜对过的房间门大开着,陆燏和李岁分别靠在墙上。<br />
李岁一见许若从电梯里走出来,远远就上下打量着她,会意一笑:“这不是打扮得很漂亮吗,说明你也想把他拿下啊。”<br />
“我……”许若脸红了,嘴唇动了动,却是问:“他现在怎么样了?”<br />
李岁说:“没什么事,你去时机正好。”<br />
许若有点懵:“你是说……”话刚出口,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大惊失色道,“你意思是,我们?!我和他,我……”<br />
在李岁的认知里,人这一生拼的就是机遇,如果不豁得出去怎么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br />
当初她和陆燏就是这么开始的,这种模式适不适应别人她不知道,因为那是她仅有的经验。<br />
所以她在瞥了许若受惊的小脸一眼之后,就把她推进了房间:“女人,就是要当机立断。”<br />
说着,“嘭”一声关掉房门。<br />
陆燏挠挠眉毛,走过来揽过李岁的细腰,无比自然地摩挲着她窈窕的腰线,对她一挑眉:“某人今晚还得奖励我。”<br />
李岁抬手,勾了勾陆燏脖子上那根翡翠佛的红绳,让他低下头,踮脚亲了亲他的耳垂:“好啦,答应你的我知道。”<br />
“……”<br />
门被李岁大力关上。<br />
“咔嚓”一声落锁的清响,就像一只小锤子砸到许若的心房,她开始疯狂地心跳。<br />
陈星彻所在的房间是典型的公寓装修,进门却闻到酒店常有的淡淡香水味。<br />
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落地窗外,对面大楼折射的点点霓虹,如点点萤火,给许若一种夜凉如水的感受。<br />
许若捂住胸口平复心情,半天没敢动一步,只小心翼翼朝那张大床看去。<br />
很暗的环境,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陈星彻呈大字形睡在床上,一截小腿露出床沿,陆燏人还挺好,把鞋子袜子都给他脱掉了。<br />
许若站了足有十分钟,才终于挪动步伐,一步步走到床边。<br />
离近了,看清他睡颜平静的脸庞,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br />
陈星彻睡着时十分安静。<br />
安静这个词语用来形容睡眠,看起来像是废话,但他就是眉眼都舒展,模样很安然,像个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烦恼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孩子,看着就让人心软得要融化。<br />
然后也不知怎么了,许若忽然想通一件事情——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是会抑制不住和他亲近的。<br />
所谓的清心寡欲,或许只是因为离得不够近。<br />
不然换成她现在的处境试一试,能有几个人顶得住?<br />
许若看着陈星彻。<br />
房间很静,她的心很空旷。<br />
她想,就偷偷亲一口,应该没关系吧?<br />
她忍不住单膝跪在床沿,俯身,靠近。<br />
发梢碰到了床面,一点点摊开,落在他的两肩,像黑色的帷幕把他们俩罩住。<br />
她的鼻尖碰到他的鼻尖时,她停顿了两秒。<br />
然后闭上眼,对准他残存着红酒甜气的嘴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