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五月的约定（中）
第293章 五月的约定（中）
儘管神道流道馆最近有朝著越来越不正经的方向发展的趋势，在演武大会这种严肃场合，八神师父也还是选择了保守策略，只展示了一些常规招式外加两项观赏性比较强的改良招式。
像是装备电击枪使出“片手取电流返”，亦或是某些明显违背合气道精神的主动进攻招式，私下钻研可以，拿到檯面上来很可能会遭到大眾的质疑。
大会结束后，夏川奏期待的私下切环节並没有到来。
原因是来参加演武大会的道场长都不愿派弟子和神道流道馆切交流。
“为什么？两年前我记得还有私下比武交流吧。”从八神师父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夏川奏有些意外。
上国中的时候他的年龄太小，道馆间的切根本不可能让他上场。
现在他倒是能上了，但却没人愿意当对手。
“还不是你们五个好徒弟的功劳，”八神师父的表情带著几分无奈，“想想过去两年，你们都干出了多少赫赫有名的事情，那些精通人情世故的老傢伙们怎么可能还让弟子来和你们切。”
“我们·—”
夏川奏大概思索一下，也就明白了八神师父的意思。
神道流的五位亲传弟子，大师兄在东京警视厅当官，二师姐筱原綾子是曾经和八神师父一起打遍各大道馆的超人，三师兄给內阁高官当贴身保鏢，四师兄在海外开安保公司，据说这两年帮助国內局势不安定的小国领导人解决过不少刺杀事件。
最后的小师弟，也就是他本人，是白鸟院家钦定的女婿，同时和天野家以及筱原家交情不浅，战斗力更是能力压筱原綾子——-当然，有关他的消息，应该没多少人清楚，他这个17岁的少年，也不太会得到那些武术大师们的重视。
总之，这五个亲传弟子，没一个是好惹的，別家的弟子来找他们切磋，且不说有没有那个实力打贏，就算贏了，万一和他们结下樑子，对自家道馆也只会產生负面收益。
面对这种情况，谁还愿意自討苦吃？
“好吧，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夏川奏问道。
“等等，今天晚上我们道馆组织聚餐活动，你大师兄和三师兄也会参加，难得那两个大忙人弟子能来一趟，你和筱原不一起来聚聚吗？”八神师父说。
“聚餐？”
夏川奏和筱原綾子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旁边的天野遥。
“师门聚餐的话，可以”天野遥想要说出“可以批准”，但话到嘴边，
她顿了一下，改口道，“你去参加聚餐吧，这里离公寓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
“没记错的话，你是天野家的女儿吧，上次见到你已经是好几年前，现在都快认不出你了。”八神师父这时自光转向天野遥，像是刚注意到她一样。
“您好，我是天野遥，虽然几年没见过，但我时常会从母亲口中听闻您的名字。”天野遥礼貌地点了下头。
“她经常提起我？”八神师父笑了一下，也不知有没有信了她的话，“听说你和夏川的关係也很不错，我的这个小徒弟一向都不太擅长社交，倒是麻烦你多多照顾他了。”
天野遥递给夏川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夏川同学是我的部员，也是我的朋友，照顾他是应该的。”
八神师父对於夏川小师弟错综复杂的恋爱关係显然並不了解，只知道他在和白鸟院美羽恋爱。
夏川奏也不会把自己的情况隨便和別人说便是。
即使已经得到白鸟院美羽的首肯，养情人这种事说出去也不光彩，更別说有女朋友和情人的同时还继续去勾搭天野家的大小姐了。
八神师父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多。
“离聚餐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你先把同学送去车站吧，人家特意和你一起来观看演武大会，不能怠慢了她。”
“我开车送她回去吧，一会儿直接带夏川去聚餐的地方，还是道馆旁边那家居酒屋吗？”筱原綾子说。
道馆旁的居酒屋，是道馆聚餐最常去的地点，前几年夏川奏拜入师门的时候，几位师兄师姐都还没现在这么忙，经常一起组团去那家居酒屋聚餐。
夏川奏也是那个时候了解到筱原綾子的酒量不太行，每次都是喝不了多少就会醉。
不过，其他几位师兄就很厉害了，印象里从来没见他们喝醉过。
“不，那家太小了，装不下我们道馆这么多人。这次换了一家，你先带他们走吧，我马上给你发个定位。”八神师父说完，便先行离开，他还要给道馆其他的人交代一下聚餐的事情。
“那我们也走吧。”筱原綾子放下盘在脑后的长髮，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
等到三人走远，八神师父才朝著他们的方向看过去，露出有些凝重的神色。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支开旁边的学员们，他独自找了个没人在意的角落接通电话。
“纯一郎，拜託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年轻，但语气却充满成熟韵味。
如果夏川奏在这儿，一定能认出，这是筱原由美的声音。
“夏川答应一起来聚餐了。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让他参加聚餐的事情？”八神师父小声问道。
“这是我们筱原家的私事，你就不必操心太多了，总之辛苦你帮我的忙。”
“你叫我帮忙，有什么辛不辛苦的，我还要感谢你给我的道馆注资呢。”
“注资都是小事情，不过，你真想要把道馆留给綾子？你家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我会给他们留下儘可能多的財富，但道馆不適合由他们继承，他们都不是习武的料，”说到这，八神师父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和苦涩，“不管怎么运营，神道流的根都是武术，这点不可能变的。我那几个弟子倒是各个身怀绝技，
可惜就是没一个人愿意继承道馆，你侄女大概是唯一个比较有机会说动的了。”
筱原由美沉默片刻，才说道：“好，我会帮你劝劝她，估计再等两年，她也不会愿意继续当高中老师了。”
“怎么，当高中老师还是太累了？”八神师父问。
“不是这个原因，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就这样吧，等到聚完餐，记得让夏川君把綾子给我送回来。”
“好，我不明白，反正听你安排就行了吧。”
聚餐地点在新宿的一家烤肉店，儘管这次来参加聚餐的只有一小部分成员，
也足以將整间烤肉店都坐满。
“感谢各位同事，老师，还有学员们抽空参加这次道馆聚餐，为了庆祝本次演武大会圆满成功，乾杯！”
“乾杯！”
八神师父起了个头，大家举起倒满生啤的酒杯，互相碰一下，一起喝上一口后，聚餐便正式开始。
四位亲传弟子和师父坐在一桌，身为小师弟的夏川奏主动承担起帮大家倒酒和烤肉的任务。
“一年多不见，夏川师弟看来成长了不少。”身材五大三粗，穿著一身正装的三师兄石田满操著一口关西腔说道。
“多亏师父和綾子姐教导有方。”夏川奏笑著说道。
“那我呢？”安彦孝树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了一声。
“几位师兄都是我的榜样。”夏川奏说著，站起身，举起倒满果啤的杯子，“我敬各位师兄一杯。”
他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不过果啤这种酒精含量极低的饮料就无所谓了。
一起又喝上一杯后，夏川奏把烤肉翻了个面，將已经烤熟的肉分给几人。
“不错，外酥里嫩，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夏川师弟的厨艺真是精妙。”安彦孝树煞有其事地夸讚一句。
“安彦师兄过奖了。说起来，上次帮我找回被偷的自行车，我还没感谢你的呢。”夏川奏再度站起来打算敬他一杯。
安彦孝树立即和他同步起身。
“夏川师弟多礼了，你可能不知道，那辆自行车价格够高，属於大数额盗窃案，找回那辆自行车其实也算给我增添了一份业绩，我还要感谢你呢。”他拿著酒杯，暗搓搓地开始往下降，最后还是夏川奏托住他的杯底，二人才勉强碰了一下杯。
“安彦师兄，夏川师弟还年轻，对酒桌的礼仪没多少了解，你这么客气，可是在给他出难题啊。”石由满提醒道。
安彦孝树坐下来，吃了一口烤肉，才慢悠悠地说道：“以防石田师弟不知道，我给你介绍一下，夏川师弟现在已经是白鸟院家的准女婿了。”
“白鸟院？”石田满迟疑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財阀白鸟院家族？”
“没错。”安彦孝树说罢，给石田满的杯子倒满啤酒。
石田满看了眼酒杯，又看了看夏川奏手上的烤肉夹：“夏川师弟，你要不歇会儿，我来烤。”
夏川奏一阵无语。
白鸟院家名头，有这么嚇人吗？
“对了，石田师兄，你现在在给哪位大臣当保鏢，方便和我们说吗？”夏川奏只能转移话题缓解尷尬。
“总务副大臣，铃木先生，不知道你听说过没。”石田满说道。
“铃木大臣啊—”
別的省不说，总务省的官员，夏川奏还真的全都知道。
毕竟总务大臣是天野遥的父亲。
“你居然知道？”石田满意外地说道，“对於內阁官员，一般人能认识个首相就不错了，连总务大臣都很少有人知道。”
“因为天野大臣的女儿是他的朋友，上午还和他一起来看演武大会呢。”筱原綾子帮夏川奏解释了。
“天野大臣—”
石田满这才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才是在场地位最低的那一个。
八神师父这时开口了：“师兄弟聚餐，感情最重要，不用这么在意身份。不过难得夏川喝一次酒，我必须我的好徒弟喝一杯。”
两位师兄顿时都沉默了。
刚说完不在意身份，就带头敬酒，到底什么意思？
最后，筱原綾子不出预料地又有点醉了。
虽然也只喝了三瓶啤酒。
“夏川，你两个师兄一会儿要去喝第二场，你还小，就別掺和了，把你师姐送回去，然后也赶紧回家吧。”八神师父叮嘱了一句。
“没问题，綾子姐就交给我。”夏川奏扶著筱原綾子，对著师父比了个“ok”的手势。
“夏川师弟，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们再聚。”
“好，下次见，安彦师兄，石田师兄。”
告別后，夏川奏看向身边脸色发红，神態睏倦的筱原綾子，问道：“我们打车回去，还是我帮你叫个代驾？”
“打车吧，我不喜欢让別人开我的车。”筱原綾子倚靠在他肩上，无精打采地说道。
每次喝完酒，她都会展露出这副柔弱的姿態，很难和平时那个帅气的大美人联繫起来。
“是吗？你不是经常叫我开你的车，无证驾驶？”
“你和別人能一样吗？”筱原綾子瞪他一眼。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人是筱原由美。
筱原綾子接通电话：“姑姑，什么事？”
“道馆那边的聚餐结束了吗？”筱原由美问。
“刚结束，马上准备回来。”
“夏川君送你？”
“是。”
“你把电话给他。”
筱原綾子抬头看向夏川奏，把手机递给他。
夏川奏接过手机放到耳边：“由美阿姨？”
“夏川君，今晚我和雄一有事不在家，没人照顾綾子，你就近找个酒店让她睡一晚吧。”筱原由美说。
“没人？”
夏川奏愣了一下。
就算他们两不在家，家里那么多佣人呢？
再说了，找个酒店让她睡觉，就有人照顾她了？
“你不用留下来照顾她，开好房间就早点回家，酒店可以挑好点的，我给你报销。”筱原由美补上一句。
“我——”
夏川奏哪还能听不出，筱原由美就是找个藉口，让他和筱原綾子多独处一会儿，甚至说———·
想要让他们在酒店过夜。
特別反覆强调照顾筱原綾子，言下之意不就是想让他来做这件事。
“听明白了吗？”筱原由美又问道。
夏川奏轻嘆一声：“好吧，我知道了。”
手机还没交还给筱原綾子，电话就已经被掛断。
“姑姑又不让我回家？”筱原綾子抱怨似的说道。
“她让我给你在酒店开间房。”
“酒店”
筱原綾子的长髮被晚风拂起，她脸上的红晕隱隱又加深了几分。
儘管神道流道馆最近有朝著越来越不正经的方向发展的趋势，在演武大会这种严肃场合，八神师父也还是选择了保守策略，只展示了一些常规招式外加两项观赏性比较强的改良招式。
像是装备电击枪使出“片手取电流返”，亦或是某些明显违背合气道精神的主动进攻招式，私下钻研可以，拿到檯面上来很可能会遭到大眾的质疑。
大会结束后，夏川奏期待的私下切环节並没有到来。
原因是来参加演武大会的道场长都不愿派弟子和神道流道馆切交流。
“为什么？两年前我记得还有私下比武交流吧。”从八神师父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夏川奏有些意外。
上国中的时候他的年龄太小，道馆间的切根本不可能让他上场。
现在他倒是能上了，但却没人愿意当对手。
“还不是你们五个好徒弟的功劳，”八神师父的表情带著几分无奈，“想想过去两年，你们都干出了多少赫赫有名的事情，那些精通人情世故的老傢伙们怎么可能还让弟子来和你们切。”
“我们·—”
夏川奏大概思索一下，也就明白了八神师父的意思。
神道流的五位亲传弟子，大师兄在东京警视厅当官，二师姐筱原綾子是曾经和八神师父一起打遍各大道馆的超人，三师兄给內阁高官当贴身保鏢，四师兄在海外开安保公司，据说这两年帮助国內局势不安定的小国领导人解决过不少刺杀事件。
最后的小师弟，也就是他本人，是白鸟院家钦定的女婿，同时和天野家以及筱原家交情不浅，战斗力更是能力压筱原綾子——-当然，有关他的消息，应该没多少人清楚，他这个17岁的少年，也不太会得到那些武术大师们的重视。
总之，这五个亲传弟子，没一个是好惹的，別家的弟子来找他们切磋，且不说有没有那个实力打贏，就算贏了，万一和他们结下樑子，对自家道馆也只会產生负面收益。
面对这种情况，谁还愿意自討苦吃？
“好吧，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夏川奏问道。
“等等，今天晚上我们道馆组织聚餐活动，你大师兄和三师兄也会参加，难得那两个大忙人弟子能来一趟，你和筱原不一起来聚聚吗？”八神师父说。
“聚餐？”
夏川奏和筱原綾子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旁边的天野遥。
“师门聚餐的话，可以”天野遥想要说出“可以批准”，但话到嘴边，
她顿了一下，改口道，“你去参加聚餐吧，这里离公寓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
“没记错的话，你是天野家的女儿吧，上次见到你已经是好几年前，现在都快认不出你了。”八神师父这时自光转向天野遥，像是刚注意到她一样。
“您好，我是天野遥，虽然几年没见过，但我时常会从母亲口中听闻您的名字。”天野遥礼貌地点了下头。
“她经常提起我？”八神师父笑了一下，也不知有没有信了她的话，“听说你和夏川的关係也很不错，我的这个小徒弟一向都不太擅长社交，倒是麻烦你多多照顾他了。”
天野遥递给夏川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夏川同学是我的部员，也是我的朋友，照顾他是应该的。”
八神师父对於夏川小师弟错综复杂的恋爱关係显然並不了解，只知道他在和白鸟院美羽恋爱。
夏川奏也不会把自己的情况隨便和別人说便是。
即使已经得到白鸟院美羽的首肯，养情人这种事说出去也不光彩，更別说有女朋友和情人的同时还继续去勾搭天野家的大小姐了。
八神师父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多。
“离聚餐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你先把同学送去车站吧，人家特意和你一起来观看演武大会，不能怠慢了她。”
“我开车送她回去吧，一会儿直接带夏川去聚餐的地方，还是道馆旁边那家居酒屋吗？”筱原綾子说。
道馆旁的居酒屋，是道馆聚餐最常去的地点，前几年夏川奏拜入师门的时候，几位师兄师姐都还没现在这么忙，经常一起组团去那家居酒屋聚餐。
夏川奏也是那个时候了解到筱原綾子的酒量不太行，每次都是喝不了多少就会醉。
不过，其他几位师兄就很厉害了，印象里从来没见他们喝醉过。
“不，那家太小了，装不下我们道馆这么多人。这次换了一家，你先带他们走吧，我马上给你发个定位。”八神师父说完，便先行离开，他还要给道馆其他的人交代一下聚餐的事情。
“那我们也走吧。”筱原綾子放下盘在脑后的长髮，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
等到三人走远，八神师父才朝著他们的方向看过去，露出有些凝重的神色。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支开旁边的学员们，他独自找了个没人在意的角落接通电话。
“纯一郎，拜託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年轻，但语气却充满成熟韵味。
如果夏川奏在这儿，一定能认出，这是筱原由美的声音。
“夏川答应一起来聚餐了。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让他参加聚餐的事情？”八神师父小声问道。
“这是我们筱原家的私事，你就不必操心太多了，总之辛苦你帮我的忙。”
“你叫我帮忙，有什么辛不辛苦的，我还要感谢你给我的道馆注资呢。”
“注资都是小事情，不过，你真想要把道馆留给綾子？你家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我会给他们留下儘可能多的財富，但道馆不適合由他们继承，他们都不是习武的料，”说到这，八神师父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和苦涩，“不管怎么运营，神道流的根都是武术，这点不可能变的。我那几个弟子倒是各个身怀绝技，
可惜就是没一个人愿意继承道馆，你侄女大概是唯一个比较有机会说动的了。”
筱原由美沉默片刻，才说道：“好，我会帮你劝劝她，估计再等两年，她也不会愿意继续当高中老师了。”
“怎么，当高中老师还是太累了？”八神师父问。
“不是这个原因，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就这样吧，等到聚完餐，记得让夏川君把綾子给我送回来。”
“好，我不明白，反正听你安排就行了吧。”
聚餐地点在新宿的一家烤肉店，儘管这次来参加聚餐的只有一小部分成员，
也足以將整间烤肉店都坐满。
“感谢各位同事，老师，还有学员们抽空参加这次道馆聚餐，为了庆祝本次演武大会圆满成功，乾杯！”
“乾杯！”
八神师父起了个头，大家举起倒满生啤的酒杯，互相碰一下，一起喝上一口后，聚餐便正式开始。
四位亲传弟子和师父坐在一桌，身为小师弟的夏川奏主动承担起帮大家倒酒和烤肉的任务。
“一年多不见，夏川师弟看来成长了不少。”身材五大三粗，穿著一身正装的三师兄石田满操著一口关西腔说道。
“多亏师父和綾子姐教导有方。”夏川奏笑著说道。
“那我呢？”安彦孝树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了一声。
“几位师兄都是我的榜样。”夏川奏说著，站起身，举起倒满果啤的杯子，“我敬各位师兄一杯。”
他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不过果啤这种酒精含量极低的饮料就无所谓了。
一起又喝上一杯后，夏川奏把烤肉翻了个面，將已经烤熟的肉分给几人。
“不错，外酥里嫩，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夏川师弟的厨艺真是精妙。”安彦孝树煞有其事地夸讚一句。
“安彦师兄过奖了。说起来，上次帮我找回被偷的自行车，我还没感谢你的呢。”夏川奏再度站起来打算敬他一杯。
安彦孝树立即和他同步起身。
“夏川师弟多礼了，你可能不知道，那辆自行车价格够高，属於大数额盗窃案，找回那辆自行车其实也算给我增添了一份业绩，我还要感谢你呢。”他拿著酒杯，暗搓搓地开始往下降，最后还是夏川奏托住他的杯底，二人才勉强碰了一下杯。
“安彦师兄，夏川师弟还年轻，对酒桌的礼仪没多少了解，你这么客气，可是在给他出难题啊。”石由满提醒道。
安彦孝树坐下来，吃了一口烤肉，才慢悠悠地说道：“以防石田师弟不知道，我给你介绍一下，夏川师弟现在已经是白鸟院家的准女婿了。”
“白鸟院？”石田满迟疑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財阀白鸟院家族？”
“没错。”安彦孝树说罢，给石田满的杯子倒满啤酒。
石田满看了眼酒杯，又看了看夏川奏手上的烤肉夹：“夏川师弟，你要不歇会儿，我来烤。”
夏川奏一阵无语。
白鸟院家名头，有这么嚇人吗？
“对了，石田师兄，你现在在给哪位大臣当保鏢，方便和我们说吗？”夏川奏只能转移话题缓解尷尬。
“总务副大臣，铃木先生，不知道你听说过没。”石田满说道。
“铃木大臣啊—”
別的省不说，总务省的官员，夏川奏还真的全都知道。
毕竟总务大臣是天野遥的父亲。
“你居然知道？”石田满意外地说道，“对於內阁官员，一般人能认识个首相就不错了，连总务大臣都很少有人知道。”
“因为天野大臣的女儿是他的朋友，上午还和他一起来看演武大会呢。”筱原綾子帮夏川奏解释了。
“天野大臣—”
石田满这才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才是在场地位最低的那一个。
八神师父这时开口了：“师兄弟聚餐，感情最重要，不用这么在意身份。不过难得夏川喝一次酒，我必须我的好徒弟喝一杯。”
两位师兄顿时都沉默了。
刚说完不在意身份，就带头敬酒，到底什么意思？
最后，筱原綾子不出预料地又有点醉了。
虽然也只喝了三瓶啤酒。
“夏川，你两个师兄一会儿要去喝第二场，你还小，就別掺和了，把你师姐送回去，然后也赶紧回家吧。”八神师父叮嘱了一句。
“没问题，綾子姐就交给我。”夏川奏扶著筱原綾子，对著师父比了个“ok”的手势。
“夏川师弟，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们再聚。”
“好，下次见，安彦师兄，石田师兄。”
告別后，夏川奏看向身边脸色发红，神態睏倦的筱原綾子，问道：“我们打车回去，还是我帮你叫个代驾？”
“打车吧，我不喜欢让別人开我的车。”筱原綾子倚靠在他肩上，无精打采地说道。
每次喝完酒，她都会展露出这副柔弱的姿態，很难和平时那个帅气的大美人联繫起来。
“是吗？你不是经常叫我开你的车，无证驾驶？”
“你和別人能一样吗？”筱原綾子瞪他一眼。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人是筱原由美。
筱原綾子接通电话：“姑姑，什么事？”
“道馆那边的聚餐结束了吗？”筱原由美问。
“刚结束，马上准备回来。”
“夏川君送你？”
“是。”
“你把电话给他。”
筱原綾子抬头看向夏川奏，把手机递给他。
夏川奏接过手机放到耳边：“由美阿姨？”
“夏川君，今晚我和雄一有事不在家，没人照顾綾子，你就近找个酒店让她睡一晚吧。”筱原由美说。
“没人？”
夏川奏愣了一下。
就算他们两不在家，家里那么多佣人呢？
再说了，找个酒店让她睡觉，就有人照顾她了？
“你不用留下来照顾她，开好房间就早点回家，酒店可以挑好点的，我给你报销。”筱原由美补上一句。
“我——”
夏川奏哪还能听不出，筱原由美就是找个藉口，让他和筱原綾子多独处一会儿，甚至说———·
想要让他们在酒店过夜。
特別反覆强调照顾筱原綾子，言下之意不就是想让他来做这件事。
“听明白了吗？”筱原由美又问道。
夏川奏轻嘆一声：“好吧，我知道了。”
手机还没交还给筱原綾子，电话就已经被掛断。
“姑姑又不让我回家？”筱原綾子抱怨似的说道。
“她让我给你在酒店开间房。”
“酒店”
筱原綾子的长髮被晚风拂起，她脸上的红晕隱隱又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