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不行。”喝多的薄悬迷惑发言，“要早点挣钱，养公主要很多钱。”</p><p> 蒋寄野：“？”你等会？</p><p> 别说蒋寄野愣了下，连余意也听懵了，他问：“什么公主？包房公主？哪家公主这么高的档次？”</p><p> 包你大爷，什么乱七八糟的。蒋寄野忍无可忍地打岔岔开话题：“……咱聊点健康的成吗，你过年打麻将打疯魔了？”</p><p> 倒不是成心瞒着余意他和薄悬的关系，只是有些话关起门来能聊，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就太破廉耻了，蒋寄野是个极其注重隐私的人。</p><p> 好在一提到麻将，余意果然被带跑了，嗨了一声：“别提了，我倒是想打，a市根本找不着人，刚问你你又不来。”</p><p> “你去外头街边找那种专门的麻将棋牌室，”蒋寄野也冷静下来了，给他出主意，“里头坐得全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能跟你玩一天一宿不带停的。”</p><p> 余意嘶了一声，拍着脑门：“我怎么没想到。”</p><p> 蒋寄野看他满脸跃跃欲试，目不忍视道：“算了，你还是别去了。”</p><p> “啊？”余意纳闷。</p><p> 蒋寄野说：“你这水平，跑去赢人家老头的退休金也太损了，说不定人家里有孙子等着拿钱买玩具，赢完等于祸害人家里三代人。”</p><p> 余意：“……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这夸奖我怎么听得那么不得劲呢。”</p><p> 蒋寄野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带着薄悬找车去了。</p><p> 分开之后，蒋寄野没去附近酒店，送醉鬼回了住处，林玉涵给他接机那次他就知道地址了，也是存心想看看这人住的地方什么模样。</p><p> 他之前送给薄悬一套房车，房子的具体位置已经忘记了，但显然不是薄悬正在住的这套小公寓。</p><p> 小这个形容词是蒋寄野进门转了一圈后单方面认为的，一室一厅，厨房只有几平米，只见用餐的餐桌还充当着办公区域，上面搁着电脑和一叠叠用途不明的纸张文件。</p><p> 对于住惯大房子的蒋寄野来说，这种地方跟宿舍差不多一个档次。</p><p> 薄悬进门后就进厕所去了，蒋寄野没有翻看他的东西，溜达进厨房，想给两个人接点水。</p><p> 很好，厨房收拾得干净，别说杯子了，一根毛都找不着。</p><p> 蒋寄野无奈地掏出手机从附近商店买水上门。</p><p> 薄悬近期喝下去的酒量等同于他往年一年的量，胃一阵难受，有点想吐，洗了把脸，然而撑着洗手盆将近十多分钟都没吐出来。</p><p> 薄悬放弃了，略收拾下自己，在卫生间待得有点久，就想出去找蒋寄野。</p><p> 一抬头，镜子里看见蒋寄野靠在外间门框边上正看着他，手里拿着一瓶不知从哪找来的水。</p><p> “养谁？”蒋寄野问他。</p><p> 薄悬笑开了，看着镜子里的蒋寄野回答道：“养你。”</p><p> 蒋寄野沉默两秒钟，拧开瓶口将水递给他：“出息了，你厨房连口水都没有，你准备拿垃圾桶养我。”</p><p> 薄悬用水漱了下口，瓶子放在洗手台上：“你可以吃我。”</p><p> 蒋寄野盯着他：“……你认真的？”</p><p> 薄悬顶着蒋寄野狼一样的目光，脸红得像颗番茄。即便如此，他还是抗住了压力，很诚实地走过来伸手抱住蒋寄野，长叹一口气：“想你了。”</p><p> 蒋寄野抬手摸摸薄悬的后脑勺，动作温柔得像摸一只睡着的猫，语气不温不火：“没瞧出来，你是用脚指头想的——火锅好吃吗，灯会好看吗？”</p><p> 薄悬闭着眼睛笑了：“你不高兴啊。”</p><p> “没有。”人还是蒋寄野找来的，蒋寄野很大度地说，“你高兴我就高兴。”</p><p> 这个回答简直满分，薄悬立刻有样学样：“你高兴我也就高兴。”</p><p> 蒋寄野：“抄袭扣分。”</p><p> “扣吧。”薄悬说，“喜欢你。”</p><p> 气氛正好，客厅的灯亮度也刚刚好。</p><p> 蒋寄野和薄悬之间拥抱很少，分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每一次拥抱他都会有类似岁月静好的感觉，心灵层面得到满足，希望时针走得慢一点。</p><p> 但是不包括这一次。</p><p> 抱了一小会，蒋寄野就受不了了。无他，卫生间这种鬼地方太不合适谈情说爱了。</p><p> 哪怕收拾得一尘不染，但只要提到厕所，他就想象着一群细菌排排站黏在墙壁上围观他们。</p><p> 蒋寄野：“能换个地方聊吗。”</p><p> 薄悬说完半个好，蒋寄野打横把人抱起来，一路走到客厅的沙发前。</p><p> 薄悬陷在沙发里，蒋寄野放下人之后就停住了动作，胳膊撑在两侧，如此一来，薄悬进退维谷被困在沙发和蒋寄野胸膛的间隙之间。</p><p> 薄悬头昏脑涨，呼吸变得困难，加快的心跳既是因为喝了酒，也为两个人的近距离接触。</p><p> 他本能地凑上前想和蒋寄野接吻，但是被蒋寄野喊了停。</p><p> 蒋寄野：“没名没分乱耍流氓是吧。”</p><p> 这种情况很适合干点坏事。薄悬可怜巴巴地眨眨眼：“不可以吗？</p> ', ' ')('\n <p>”</p><p> “不可以——”蒋寄野说完，自己先露出个挫败的表情，“算了，虽然时机也不太合适，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坐好。”</p><p> 薄悬有点懵，预感到他要说的内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坐直身体。</p><p> “你这是什么表情？”蒋寄野摸摸他的脸试图让他放松下来，但是效果显著不太好，为求稳妥确认了一遍，“你现在是清醒的吗？”</p><p> 薄悬有些结巴道：“你希望…我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p><p> 蒋寄野：“……”</p><p> 搁这玩薛定谔的猫来了。</p><p> 蒋寄野抛开这茬，蹲下身体直视着薄悬，变魔术一般从沙发后面掏出一束花拿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字句清晰地将憋了十多天的话说了出来：“我喜欢你，薄悬同学，做我男朋友可以吗？”</p><p> 薄悬怔怔地看着他。</p><p> 蒋寄野等了一阵，没等到薄悬的任何反应，有点怀疑人生。</p><p> 蒋寄野心想自己应该没表达错意思？</p><p> 不过这人的脑回路殊于一般人，不能以常理推测。况且他是什么反应也不重要了。到了这种地步，薄悬就是想拒绝，蒋寄野也得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把头点了。</p><p> 、</p><p> 蒋寄野自顾自地把花束塞进他手里：“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了，男朋友守则第一条，不许再跟林雨涵单独出去玩听见没，没错我这人就是这么专制，告诉你后悔也晚了……”</p><p> 蒋寄野猛然停下来，看着薄悬掉出的两颗眼泪。</p><p> 等会，这也要哭？</p><p> 这算什么, 喜极而泣？</p><p>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欺负人。</p><p> 蒋寄野哑然：“哭什么呀？”</p><p> 薄悬一言没发，张开手示意要抱，蒋寄野看见他掉眼泪就没辙, 还能怎么办, 赶紧把自己送上去当免费的擦眼泪工具。</p><p> 无声抱了一阵, 蒋寄野感受着脖子上滑落的几滴冰凉液体，眼泪顺着领口像流进了他心里, 痒痒的, 让蒋寄野好笑之余生出一阵心酸和心疼。</p><p> 自打知道人过年忙什么去了之后, 就有心疼的念头了，何况薄悬大言不惭地说要养他, 虽然不清楚哪来的责任心, 十之八九是为了他才这样忙，结果蒋寄野还以为被冷落了没领到情。</p><p> 刚才抱着人的时候, 能明显感觉出薄悬瘦了很多，出门应酬不比在家吃饭，纵然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 也只是摆着看的，动不了几筷子。</p><p> 蒋寄野跟着父母，出门在外还能有人吹着捧着, 以薄悬的年龄和初出茅庐的阅历, 谁会特别注意到照顾着他，基本就是给人捧场去了, 一顿饭下来能喝到碗热汤就算不错了，更别提还可能会被灌酒。</p><p> 抱了一会，薄悬抬起脑袋，哽咽又赧然问他：“刚才的话, 你能再说一遍吗？”</p><p> “……干什么？”蒋寄野从茶几上抽纸巾给薄悬擦脸，神情复杂，勉强调笑道，“怕我不承认啊？”</p><p> 他左右看看，手边没有合适趁手的工具，“要不要我在纸上立个字据，再签字按个手印，拿去做法律公证。”</p><p> 薄悬也反应过来问题有多犯傻了，从蒋寄野怀里退出来，他面色通红摇头：“不，不，不用了。”</p><p> 蒋寄野看着他憔悴的脸色，还有眼下的青黑，可见累得不轻，心也软了一下。</p><p> 不过蒋寄野从来不是会说漂亮情话的性格，而且人哭成这样，他作为始作俑者，漂亮说得再多，只显得被偏爱者在有恃无恐故作风凉。</p><p> 可能因为要应酬，薄悬里头只穿了件衬衫，明明怕冷来着，也没个毛衣，厚实保暖的大衣和外套进门后就脱在玄关了。这处公寓半新不旧，虽然有供暖，但供应速度极慢，进门后开了半个小时温度迟迟不见上来。</p><p> 火炉体质的蒋寄野为了方便薄悬抱着，一条腿曲着隔着薄薄地毯接触到地面，这会都觉着一阵阵冷意爬上来。</p><p> 蒋寄野起身把人松开了，让他在沙发上坐好，打开空调，转了一圈，自在得像自己家似的，连卧室的衣柜都拉开看了。</p><p> 有几件衣服看来是从学校拿过来的，很眼熟，也是挺早之前蒋寄野买给他的。</p><p> 蒋寄野对着单薄的被褥和衣服暗暗不满。</p><p> 这么点装备往年是怎么活过a市的冬天的？难怪要体寒。</p><p> 薄悬窝在沙发上，眼神追着他看，一副停止思考的呆滞模样，不知道是酒还没醒还是哭懵了，鼻尖带着点红。</p><p> 蒋寄野从卧室一出来就跟他目光对上了，立马有被可爱到。</p><p> 蒋寄野问他：“动不动就哭鼻子，还说我是公主，咱俩到底谁是公主？”</p><p> 薄悬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毛毯，有点不好意思地讪讪说：“我刚才是，感觉太开心了，天生泪失禁的体质，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p><p> 他说着，眼圈发红，艰难地冲着蒋寄野笑了下：“以前做梦，很多次梦见过像这样。”</p><p> 但是一睁眼就没有了。所以想再三确认下面前的蒋寄野不是个幻觉。</p> ', ' ')('\n <p> 蒋寄野纳闷呢，他俩总共认识也才小半年功夫，哪来的以前和很多次。</p><p> 想想又不奇怪，薄悬总有些夸张化的表达，笨拙又真诚的身体语言加持下，一分的喜欢从他嘴里出来就成了十分。</p><p> 蒋寄野：“你喜欢听，早说啊。”</p><p> 都是男朋友了，这点小要求难道会不满足你。</p><p> 蒋寄野掏手机走过来，点开视频录制，屏幕映出轮廓极英俊的一张脸，他十分坦然地对着镜头说：“你好，薄悬同学，我是蒋寄野，鉴于我人正在你家客厅里，所以别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只有一个问题，我喜欢你，请问可以做我男朋友吗？”</p><p> 他转动手机，让身边的薄悬也入了镜。</p><p> 薄悬懵懂又紧张地瞥他一眼，朝着面前的手机镜头说：“可……可以。”</p><p> 结束录制后，蒋寄野把视频发给薄悬的微信上。重新回看了一遍，发现两个人都很上相，般配十足。但旋即又不太满意，问薄悬，“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僵硬，像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点头。”</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