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林锐嗯了一声。</p><p> 容禅意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林锐虽然话少，但也有问必答。</p><p> 慕华黎移开视线，缓缓往外面走去。</p><p> 长长的宫墙上，落下几片树叶，树影摇曳，她走了几步，有些提不上气，滚烫的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滚落下来。</p><p> 第二日，慕华黎开始钻研《诗经》。</p><p>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慕华黎默默转头，抬手戳了戳容长津的手臂，是一种很坚硬的触感。</p><p> “怎么了，看不懂？”他挑眉问。</p><p> 慕华黎点点头，想了会儿，又摇摇头。</p><p> 容长津看着她，一言不发。</p><p> 慕华黎深吸一口气，抬眸小心翼翼问道：“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当我的师父呀。”</p><p> “哦？”容长津神情没有波动，问道：“为什么？”</p><p> 她弱弱道：“因为我看不懂。”</p><p> 容长津没说话。</p><p> 慕华黎深吸一口气：“因为您英明神武，智多近妖，我深感佩服，遂决定拜您为师，入您门下！”</p><p> 她这段话想了非常久，若是不得已，她准备再补一个拜师仪式。</p><p> 容长津哼笑了一下，学会了这么多成语。他揉了揉鼻梁，冷冷说道：“孤没有时间。”</p><p> 慕华黎失望地啊了一声，好残忍。</p><p> 容长津顿了顿，又道：“你每日下学，随孤去东宫，一个时辰的时间够了吗？”</p><p> 他确实没有时间，可是他生辰那日确实闹了点不愉快，他知她心中仍旧有气，这几日对她格外纵容。</p><p> 慕华黎的心情被他弄得一上一下，这就是愿意教她的意思了。</p><p> 真是的，也不一句话说完整。</p><p> “行啊。”她扬起笑脸，“谢谢师父。”</p><p> 容长津轻嗤，一口拒绝了这个称呼，“孤只比你大一岁，当你师兄还差不多。”</p><p> 慕华黎凑过去对他笑，嗓音软软的：“那谢谢师兄。”</p><p> 容长津垂眸，没说话。她雪白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一层透明的绒毛，眼睛漆黑，干净且纯洁。他想起之前她绞尽脑汁想勾引皇帝的模样，矫揉造作，令人啼笑皆非。</p><p> 他移开了视线，冷冷道：“你好好念书，过段日子找个由头晋你为郡主，不要老动那种歪心思。”</p><p> 郡主？下一步是不是封她当公主了，和她当兄妹？</p><p> 慕华黎思绪纷飞，胡思乱想。她觉得她的歪心思比较多，问道：“你指的歪心思是……”</p><p> 容长津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的眼瞳总是无情淡漠，令人捉摸不透，心生畏惧。</p><p> 他缓缓道：“比如，勾引男人。”</p><p> 慕华黎浑身一僵。</p><p> 容长津捕捉到了她的小异常，嗯了一声，“怎么了？”</p><p> 慕华黎缓缓移动眼瞳，他发现什么了？</p><p> 她认真打量他的表情，喔，看不透。好可怕，感觉什么小心思在他眼里都瞒不过去。</p><p> 慕华黎深吸一口气，小声说道：“殿下真是瞎操心，要不我择个吉日和张小将军成亲，不知能否让殿下心安？”</p><p> “……”</p><p> 和张驹成亲？容长津都气笑了。</p><p> “你能不能挑一个聪明点的？”他嘲讽。</p><p> 慕华黎很奇怪，她嫁给谁他也要管，这不是喜欢她是什么？</p><p> 可是让她直接去问，她又忽然涌起一阵自我怀疑，望而却步。她深深地意识到，当贵妃这条道路，她任重道远。</p><p> “算了。”她扭过头，闷闷地不说话。</p><p> 下学时，慕华黎走出上书房。张驹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问道：“你去哪？”</p><p> 慕华黎觉得没什么可瞒的，诚实地说：“去东宫，开小灶。”</p><p> 张驹的表情瞬间变化了一下，他顿了顿道：“太子对你挺好的。”</p><p> 慕华黎不置可否，与他告辞：“那我先走了。”</p><p> 还没转过身，张驹叫住了她，“慕华黎！”</p><p> 他脸色变得太好看，语气也很低：“你这么晚去太子的东宫，是不是不太好？”</p><p> 慕华黎不解：“哪里不好？”</p><p> 张驹不满道：“要是别人误会你们了怎么办？”</p><p> 慕华黎抬眸古怪地看他一眼，突然轻哼道：“放心吧，太子殿下克己复礼，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p><p> 说到后面，她牙都咬酸了。</p><p> “……”张驹眉心一皱，他妥协道，“恰好我有事找他，不如一起吧。”</p><p> “行啊，”慕华黎没想太多，往东宫走去，她转头问道：“你找他什么事？”</p><p> 张驹抿唇，侧目说道：“那本花名册，你还记得吧？我想去问问他，他不是想撮合我们俩吗？”</p><p> 她的手像云朵般柔软</p><p> 对于这个问题, 其实慕华黎也很好奇。既然张驹鼓起勇气去问了，那她就不需要鼓起勇气啦！</p><p> 慕华黎默默移动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走。她抬眸问道：“你打算怎么问？”</p> ', ' ')('\n <p> 张驹奇怪道：“直接问啊！”说好了撮合他们俩, 他若是想夺人所爱就不对了吧。</p><p> 直接问？慕华黎浑身汗毛竖起, 此时两个人来到了东宫门口, 慕华黎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转头发现张驹没跟上来, 而是被被几个侍卫架在了门口。</p><p> 张驹不满道：“干嘛，这个还有特权？”</p><p> 侍卫道：“抱歉，张小将军，容微臣进去通传一声, 您稍等片刻。”</p><p> 张驹挠挠头，气急败坏地看一眼慕华黎，背过身环胸等候。</p><p> 过了会儿, 小太监出来禀报：“张小将军, 您请进。”</p><p> 张驹冷哼, 动作蛮横, 推开拦住他的侍卫，同慕华黎一同走了进去。</p><p> 容长津坐在书案前执笔写字, 神态冷肃认真, 他头也没抬, 嗓音低冷：“张小将军。”</p><p> 张驹道：“殿下日理万机, 微臣没有打搅您吧。”</p><p> 容长津抬眸，勾唇道：“算不上打搅, 随便坐吧。”</p><p> 张驹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一时没说话。</p><p> 慕华黎拼命给他使眼色，快问啊。</p><p> 许久, 张驹道：“我陪华黎在您这里上课，等结束了我送她回去。”</p><p> 容长津动作一顿。</p><p> “可以。”他冷淡地置下两个字。</p><p> 慕华黎走到另一张桌案前坐好，把书本摊开，又看了一眼张驹。</p><p> 他怎么还不问，不是说要直接问吗？</p><p> 慕华黎快急死了，她憋在心里，坐立不安。</p><p> 这时容长津停了笔，合上书放在桌案一旁，说道：“这个你拿过去。”</p><p> 慕华黎远远看见《诗经》两个字，她脸上扬起殷勤的笑容，走过去喜气洋洋说道：“谢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人真好。”</p><p> 容长津嗯了一声，问道：“有多好？”</p><p> 慕华黎谄媚道：“你就是我心中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大英雄。”</p><p> 容长津嗤笑，抬手去揉她的脑袋。</p><p> 慕华黎拧眉推开他的手，拍完马屁，坦然离去。</p><p> 容长津没说什么。</p><p> 此时，张驹摸着下巴沉思起来。</p><p> 慕华黎拿到了书就看了起来，还有十天考试，她可不能输给三皇子。</p><p> 书面上还有没干透的墨汁，笔锋锐利。太子的字迹就像他的人，不近人情，冷心冷肺。</p><p> 慕华黎认认真真翻了几页，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p><p> 她一愣，循声看过去。张驹阔步朝她走来，在她身侧站立，他上半身微微前倾，结实的双臂撑在桌面上，漆黑英气的双眸看向她，问道：“口渴了吗，我去帮你倒杯水。”</p><p> 慕华黎不是很渴，但她想润润嗓子。她说了声谢谢，然后站起身，去外面活动筋骨。过了会儿，张驹端着一杯水朝她走来。慕华黎接过喝了几口，准备放回去时，张驹又替她接过放回了桌面上。</p><p> 他今天可真体贴。慕华黎耸耸肩膀，不明所以。她回过头，发现容长津正在看着她，神色不明。</p><p> 容长津薄唇微启，问道：“书看完了？”</p><p> 慕华黎撅了撅嘴：“我休息一下不行吗？”她之前也会休息，从没见他说过什么。</p><p> 容长津淡淡收回了视线，一声不吭。</p><p> 此时，张驹回来了。慕华黎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闭目吹晚风。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张驹环胸站在她面前，一眨不眨地看着她。</p><p> 这眼神让慕华黎不太自在，她挪了挪屁股，拍了拍一旁的位置，说道：“坐一会儿吧。”</p><p> 张驹摇头，问道：“你想看我舞剑吗？”</p><p> 慕华黎不理解道：“舞什么剑啊，坐着歇一会儿呀。”</p><p> “气派啊。”张驹从腰间抽出剑刃。他自小习武，随身配剑。</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