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咬着唇，不禁想问：“你就没饱么？”</p><p> “每天都很饿。”</p><p> 那还得了？洛云清捂着腰就要溜走，只可惜他慢了一步，没等下去，就被人操控着轮椅带回房。</p><p> “老公，我腰不太好。”他连忙道。</p><p> “那换种方式。”</p><p> 洛云清：“……”</p><p> 这是换方式就能缓解的么。</p><p> “啊！我想起来了！过年是不是得回、回老宅啦？”</p><p> “嗯。”</p><p> “我想缓缓。”</p><p> “好。”</p><p> 十分钟后。</p><p> 裴厌离就问：“缓好了么。”</p><p> “……”</p><p> 洛云清怒了。一怒之下翻身而上，捏住他下巴，表情格外凶狠：“就不信了，我都饱了，你还能饿着？”</p><p> 接下来，一个下午加晚上，房门就没打开来过。</p><p> 临至后半夜，洛云清彻底累瘫，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人又攀附上来。</p><p> “裴厌离。”再出声，嘶哑的嗓音都在颤抖，“你老实说，是不是偷吃壮阳药了？”</p><p> 裴厌离分外委屈：“没有。”</p><p> 没有会是这种情况？</p><p> 曾经的耐力呢？说好的性冷淡……不对。</p><p> 新婚夜他就挺高涨的，只是碍于腿疾，影响他发挥了！</p><p> “只是因为喜欢老婆。”</p><p> 游离的注意力瞬即被这句话叫回神。裴厌离从身后抱住他，叼住后颈，气声传到耳边：“每时每刻都想贴着，忍不住啊。”</p><p> 戴有婚戒的手，紧扣住他的五指。</p><p> 从第一眼，看见新闻里那张照片开始，内心深处莫名悸动。</p><p> 裴厌离：“怎么又哭了？好了我保证，最后一次。”</p><p> 他放缓动作，轻柔地吻走人脸上的泪。</p><p> 哭一哭是好事，一直哭就不好了，就算是这种事，也希望他永远是快乐的。</p><p> 越到最后，裴厌离越温柔。虽没什么力气，洛云清还不至于像前几次晕过去，懒散趴在沙发上，看他忙前忙后换床单，时不时给自己渡两口温水。</p><p> 裴厌离完全能够站起来了，只是走得不快，腿部稍一用力，还有点疼。</p><p> “老公。”洛云清累地眼皮一耷一耷，“你能站起来这事，要告诉爸么？”</p><p> 老爷子可是每天都在盼望他能健健康康。</p><p> 现在，除了肺还有点问题，其他基本都大好。</p><p> “暂时先不说。”换完床单，裴厌离再又将他抱回床上，取出抽屉里的软膏，一点点涂抹，“等再过段时间，等我完全好了。”</p><p> “嗯、、、”</p><p> 洛云清舒舒服服闭上眼。身上很快落下来一双手，熟练地给他按摩腰部。</p><p> “再重点。”</p><p> “不疼么？”</p><p> 洛云清掀了下眼皮，轻声控诉：“比你掐着好多了。”</p><p> 每次完事，腰上都会留下鲜明的指痕印子，几天不得消。</p><p> 之前换衣服排练话剧，险些被人看到。</p><p> “我下次……轻些。”</p><p> “嗯～”</p><p> 不知疲倦喂不饱，却也能顾着他的感受，倒也没有那么糟糕。</p><p> 洛云清被他按着腰睡过去，整天没有拿起手机，后来才看到宋璟国紧跟着发的消息。</p><p> 因为裴厌离，想起他这个便宜亲儿子了，叫他过年回家一趟。</p><p> 某种意义上来说，宋墨衍的谎话算是歪打正着。</p><p> 宋家，他肯定会回的，不然又怎对得起裴厌离投资的那些项目。</p><p> 但不是现在。</p><p> …………</p><p> 临近年底。</p><p> 洛云清跟着裴厌离回老宅。</p><p> 老爷子高兴极了，拉着他们说了很久的话，多数在问裴厌离身体状况，提到他的腿，不禁想起同样断腿的孙子，眉眼间藏不住担忧。</p><p> “小珩……”</p><p> 昏迷了都快有一个月。</p><p> “我听说老大还为这事，找过你麻烦？”</p><p>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裴厌离点点头。</p><p> “他也是太急了。”事情完整经过，老爷子早听管家说了，“你莫往心里去。”</p><p> “我知道。”</p><p> 再又说了几句话，裴厌离便借口累了，带着洛云清回去，途径大房院子，正碰上大夫人王曼舒从屋里出来。</p><p> 站在门口，恨恨盯着他们。</p><p> 纵使没有这件事，他们的关系也就那样，裴厌离跟她更没什么好说的，握住洛云清的手，目不斜视走过。</p><p> 就在他们回到自己院子后不久，大房院里突然传来消息：裴珩之，醒了！</p><p> 半个多月前, 经国内外数位专家共同救治，裴珩之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却也因此陷入昏迷。</p><p> 什么时候醒是个未知数。</p><p> 不过好在，通过脑电波图对比能看出来, 他一直都有求生意志,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p><p> 之后就得靠他自己。</p> ', ' ')('\n <p> 家人可以适当每天跟他说说话, 促使他尽快苏醒。</p><p> 于是, 在征得同意后, 王曼舒就将儿子带回家, 另配备了三名医生两名护工，自己也是哪也不去, 就守在床前。</p><p> 这一守就是半个月。</p><p> 虽说有求生意志, 裴珩之仍然毫无起色。</p><p> 王曼舒的精神也将面临崩溃。</p><p> 对昏迷中的儿子柔声细语, 一出房门，尤其是面对裴文显，完全像变了个人, 指着他鼻子开骂，骂最多的就是：“要不是你没本事, 我至于去害裴厌离么！”</p><p> 如果她没去害裴厌离，裴厌离也就不会来报复小珩了。</p><p> 即便事故调查原因, 明明白白写着是，裴珩之没能及时拉手刹导致的意外，她也依旧认为, 是裴厌离指使人做的。</p><p> 这种念头，在裴厌离夫夫回老宅过年达到顶峰。</p><p> 忍不住就在裴珩之床前骂骂咧咧：“小珩如今这样，他开心了？再没人跟他争公司争家主位子了！”</p><p> “你少说两句吧。”裴文显现在一听她说话就烦，压着声叱：“生怕这种话, 传不到父亲耳朵里是不是！”</p><p> “传？这还用我去传么？”王曼舒蹭地站起身，指向窗外：“你是没看到，他们俩从老爷子院里出来的时候，有多开心！”</p><p> 凭什么她的小珩还不知生死，他们就能过那么快活？明明半年前，还说肺严重受损活不久的。</p><p> 就因为……</p><p> 眼前恍惚闪现一道人影，王曼舒顿时如遭惊雷，“难不成，真有冲喜治病的说法？”</p><p> 她立马就跟裴文显提议：“那咱也给小珩冲冲喜，像他们那样，冲了喜，小珩也许就能醒过来了！”</p><p> 裴文显这次倒没有反驳。</p><p> 毕竟有个很好的例子在前，既然裴厌离冲喜，身体能大好，换做小珩肯定也能。</p><p> “这事急不得，就算冲喜，也得找跟他八字合的。”</p><p> “那赶紧找啊！”</p><p> 王曼舒恨不得现在就找到，催着他带上儿子的八字去寺里找大师。</p><p> 这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p><p> 一想到只要冲了喜，儿子就能醒来，王曼舒别提有多开心，转头伏到床前柔声：“小珩你放心，妈给你找的，一定是最好的，比那个洛云清还要好！”</p><p> 她有些高兴地忘了形，全然没发现，搭在身侧夹住指氧仪的手指微微动了动。</p><p> 洛云清……</p><p> 虽然睁不开眼，也说不了话，裴珩之却一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日日听着母亲在他耳边唠叨，一说一整天。</p><p> 重复都是那些，要么骂父亲，要么咒裴厌离，再不就是爷爷，还有王家。</p><p> 听多了，又烦又累。</p><p> 后来有意识地去屏蔽这些话，眼前开始不停重现坠崖前的场景。</p><p> 即使被头盔挡住大半，依旧能透过起雾的罩子瞧清那半张淡漠清冷的侧颊，以及两片绯唇上下一碰，喃喃出的——拜拜。</p><p> 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两个字？</p><p> 已经预见了自己会坠崖？还是说，那就是诱导他坠崖的开关。</p><p> 可是，为什么？</p><p> 意识恢复后，他就一直在想洛云清这么做的理由。</p><p> 仅仅是因为他找梁浩买照片，用他突发高热住院这件事去抹黑二叔？还是因为小雪？</p><p> 不管哪种可能，值得那样做么。</p><p> 裴珩之怎么也想不明白，疑问越积越多，直到耳边久违地传来“洛云清”三个字。</p><p> “找不到的。”</p><p> 安静的房间里，骤然响起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p><p> 王曼舒像是猛地被人掐住脖子，失声望向床上的人，许久才找回声音：“小、小珩？”</p><p> “……找不到的。”裴珩之缓缓睁开眼，偏过头朝她歪了歪，再又重复，找不到比洛云清还要好的了。</p><p> 王曼舒没将这话放心上，只知道他醒了！他终于醒了！！</p><p> “小珩…医生！快！小珩醒了！！”</p><p> …………</p><p> 消息传到二房院落。</p><p> 裴厌离正圈着人给他剪手指甲，闻言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p><p> 倒是洛云清，不禁哼笑了一声：“真是，太好了呢。”</p><p> 因着这句话，正要落下的指甲钳顿住停下，裴厌离收回目光低眉看向怀里。</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