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当场行凶, 就是有八张嘴, 他们都说不清。</p><p> “您要是气不过。”大脑飞速运转后, 赶紧道：“咱晚上, 偷偷摸摸。”</p><p> “我现在就气不过, 你还要我, 忍到晚上？”洛云清拍开他拦路的手，拎着板砖就要过去。</p><p> 没两步, 又被陈昭拽回来。</p><p> 洛云清扭头冲他龇牙, “大过年的, 别逼我扇你嗷。”</p><p> “有监控！”陈昭手忙脚乱，一手捂住脸，生怕他真扇自己, 另只手用力指向那几人所在位置左上方。</p><p> 过年期间，人员混杂, 老宅里的监控只多不少。</p><p> 如果是就被几个人瞧见，事后还能据理力争辩两句, 被监控拍到，就真的完了。</p><p> 哪怕老爷子再喜欢老板，喜欢二房, 也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睁眼瞎，何况还是在这种裴氏一族人齐聚的情况下，不是叫人看笑话么。</p><p> 洛云清没再吭声。</p><p> 似乎听进了他的话打算放弃，不仅将板砖从右手换到左手, 还又伸展了几下右臂。</p><p> “砖头很重吧。”陈昭伸出手去接。</p><p> 洛云清一瞬将砖块挪到身后，扫向四周发现，每隔两棵树就有一处鸟居，眯眸看两眼莫名一句：“知道么，京大新生必修的体育课，至少得选两项运动。”</p><p> “那挺好的。”陈昭顺着他的目光，一眼瞥到树上和他手里颜色不相上下、用来固定鸟居的砖头，忽然有些不安，“您选的什么？”</p><p> “游泳……和铅球。”前者是洛云清认真选的，后者因其他热门运动，如羽毛球、网球一类早早被抢光，没办法随便选的。</p><p> 随便选，他也去好好上课了，成绩还不错。</p><p> “男子铅球5kg，标准是88米，像这样。”洛云清左腿往后退一步，右手托着砖块举到肩窝，靠近脸颊的位置，旋半圈掷出去。</p><p> “喔！老板娘动作挺标准……”</p><p> 赞叹声戛然而止。</p><p> 眼前倏地划过一道抛物线。</p><p> 等等，什么东西过去了？</p><p> 他把什么东西扔过去了！</p><p> “哪来的砖头？”</p><p> “珩哥你头上，出血了！”</p><p> “赶紧的，快叫医生！！”</p><p> ……</p><p> 耳边一阵兵荒马乱。</p><p> 陈昭错愕盯着他空荡荡还沾着少许泥的手心，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跑。</p><p> 骚乱很快传进老爷子和几位族老耳中。</p><p> 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去现场的管家，匆匆回来禀报：“大少爷被砖头砸到脑袋，已经送去医院了。”</p><p> 老爷子眉一皱：“好端端怎么有砖头？”</p><p> “可能……是风。”管家猜测：“祠堂四周树梢上搭了不少鸟窝，前阵子下雪，为了鸟窝不被风吹走，特地用砖头固定，估计是刚刚刮的一股强风，把砖头吹了下来。”</p><p> 这实在太危险了，万一砸到其他人，年都没法儿过消停。管家随后听从洛云清的建议，叫人把固定鸟窝的那些砖通通移走，改用铁丝固定。</p><p> 老爷子脸色微沉，乍一听在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赶紧又问：“其他人有没有受伤？”</p><p> 管家摇头。</p><p> 说来也怪，当时和大少爷一起的另外几人都没事，偏偏就砸中了他。</p><p> “侄孙最近运势不顺呐。”几位族老们听了有一阵，其中一位忍不住出声。</p><p> 自去年秋天，醉酒飙车闹出丑闻，致使裴氏股价大跌，后来去赛车，意外坠崖，如今好不容易醒了，还又被砖头砸晕。</p><p> 这不是，妥妥的霉运上身嘛。</p><p> “好在是这新年头上。”另一位族老就跟裴文显建议：“赶紧把小珩的八字，拿去庙里去去晦。”</p><p> 正跟夫人通话，询问儿子情况的裴文显能说什么？只得赔笑点头。</p><p> 一族祭祖，可不会因为一个小辈受伤停下。</p><p> 准时八点整，祭祖仪式正式开始。</p><p> 洛云清在那之前，悄默声回到裴厌离身边，流程跟他婚后第二天祭祖大差不差，只是当时只有寥寥几人，而现在，祠堂里按照辈分大小，几乎站满。</p><p> 净手取线香三根，三跪九叩，再依长幼之序，依次插进足有两人怀抱粗的铜炉内。</p><p> 洛云清推着裴厌离过去，插好香，反方向绕行，等所有人，包括最小的糯米团子都把香一根根插好，再听老爷子说几句新年新愿望，祭祖仪式就算完成。</p><p> 逗留约半个小时，小辈们拜完年陆续离开，只剩几位族老，一会儿还要在老宅用顿午饭。</p><p> 裴文显作为长子本当作陪，谁料裴珩之出了这种事，早在祭祖结束后，就去了医院。</p><p> “老二，老二家的，你们先别走。”洛云清和裴厌离被老爷子单独叫住。</p><p> 一瞬间，洛云清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p><p> 难不成发现，裴珩之那事其实是他干的？陈昭不是说，他们站的那块儿没监控么！</p><p> “老二家的，别紧张。”老爷子放缓声调：“</p> ', ' ')('\n <p>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今日祭祖的流程都记住了么？”</p><p> 洛云清连连点头，“记、记住了。”</p><p> “那就好。”老爷子扭头望向在座的几位族老，“我们这些老家伙呢，年纪大了，有时候这种事，操持起来难免力不从心，往后可得你们多帮忙啊。”</p><p> 帮忙？</p><p>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p><p> “哈哈哈！”正咬着唇沉思，就有位族老中气十足地大笑了几声，“家主你说的太正经了，瞧，都把人孩子给吓到了。”</p><p> 他笑着指向老爷子，对洛云清解释：“你父亲的意思，是准备任老二为咱们裴氏一族新家主。但老二呢，非说自己身体不好，得缓缓，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要辛苦你多照顾照顾。”</p><p> 这话，远比老爷子说的更加直白。</p><p> 但既然是笑着说的，几位族老想必都同意了。</p><p> 洛云清暗暗揣摩着，毫不犹豫点下头应：“爸、各位叔伯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二爷的！”</p><p> …………</p><p> 从祠堂出来，洛云清高兴地甚至开始哼起小调。</p><p> 裴厌离：“这么开心？”</p><p> “当然。”洛云清一脸得意：“我老公以后，可是一家之主。”</p><p> 照顾裴厌离这种事，哪用得着单拎出来说，老爷子这是明确定下来了。</p><p> “你明明……”洛云清左右看看，小声：“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没应下？”</p><p> 要是年前就告诉老爷子他已经大好，相信不出三个月，他就能正式继任家主位子。</p><p>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p><p> “你是顾念着，大哥吧？”洛云清不禁撇撇嘴，“大哥撑不起裴氏。”</p><p> 上辈子，从他卸任集团职务养病开始，裴氏就一年不如一年，更别说他死后。</p><p> 原先受人敬仰的世家，短短五年间就荡到燕京豪门末尾，稍微有点脑子的裴氏族人，看出衰败之象，都早早脱离了。</p><p> “爸不也看出来了么。”否则不会越过老大，选择他。</p><p> 洛云清边推着他走，边将冰冰凉的手，试探着放他脖间。</p><p> 裴厌离一把抓住，握手里哈气搓了搓，“我倒也不是顾念大哥，只是一来身体确实没好全，贸然接任，事务繁杂，二来刚回国不久，没做出什么成绩，反而叫人觉得德不配位。在那之前，怎么也得交份满意的答卷才行。”</p><p> 最重要的第三点，是洛云清。</p><p> 作为宋家遗落在外的亲儿子，没背景没人脉，为他冲喜，如果现在就接下家主位子，难保他不会成为被族人攻讦的对象。</p><p> 他得，让洛云清有足够的资本，在裴家再站稳点。</p><p> “好吧好吧，你总有自己的考量。”他话多，洛云清说不过。</p><p> 回到院子不久，原先在祠堂拜年喊爷爷的小糯米团子，被妈妈抱过来。</p><p> “本来是要跟着她太爷爷的。”妈妈很是无奈地戳着女儿肉包，哭笑不得：“非要香香的爷爷，不给就哭。”</p><p> 小糯米团子，正是其中一位族老的曾孙女。全家当宝贝宠着还来不及，哪能让她哭。</p><p> 太爷爷大手一挥，就叫她母亲抱来找洛云清。</p><p> “爷爷，香！”小糯米团子早不哭了，晃着脑袋左右两边的小揪揪，从妈妈怀里往外扑。</p><p> 洛云清笑呵呵接过手，陪着在院子里玩儿。</p><p> 陈昭过来时就看见，青年蹲在地上，双手微微张开在小姑娘两边，以防她走路不稳摔了。</p><p> 脸上笑容灿烂，不见丝毫阴霾，完全看不出来几个小时前，以掷铅球的方式给人开瓢。</p><p> 陈昭边往书房里走，边无声撇嘴，直至书房外，收起一言难尽的表情，敲几声门进去。</p><p> “老板您找我？”</p><p> 有件事，裴厌离一直没有跟洛云清说。</p><p> 他调出手机里的热搜词条，翻转过去，“去查查，这是谁干的。”</p><p> 陈昭扫一眼，赫然是带着“洛云清”“福星”的词条，这还用查么，稍微想想就知道是谁。</p><p> 哦！他想起来，老板至今还不知道，裴珩之早在很久以前就在打老板娘主意，还……算了，那么污糟的视频，光想想，就辣眼睛。</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