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笑一个啊。”樊天锡不怀好意地搭着他的肩膀，“好不容易重逢，给队长来个阳光明媚的笑容怎么样？”</p><p> 将祈：“……”</p><p> “没那么难，放弃耍帅就好了。”樊天锡给曲溪清使了个眼色，“来，搭把手，让他把嘴角扬起来！”</p><p> “你们……”将祈试图躲开他们的手，“松开！”</p><p> “别闹了！”</p><p> 安纱坐在箱子上轻轻晃腿，笑得前仰后合。</p><p> ……</p><p> 入夜，众人都入睡之后。</p><p> 曲溪清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联合营地。</p><p> “喂，干什么去。”</p><p> 头顶传来声音，曲溪清警觉地回头，有些诧异：“啊，是你啊，吓我一跳。”</p><p> “怎么回事啊。”坐在屋顶的徐赢露出笑意，“就这么待不住？回来有没有半天，安纱都还在这呢，你就又要往外跑了？干什么去啊？”</p><p> 曲溪清也没瞒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楼：“去那里。”</p><p> 徐赢从高处跳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瞄了高楼一眼：“去看那个改造人？”</p><p> “嗯。”曲溪清思索片刻，问他，“你要一起来吗？”</p><p> 徐赢有些意外，思索片刻后答应下来：“行啊，走吧。”</p><p> 曲溪清迈开脚步：“李意帮我搜集了跟他有关的资料。”</p><p> “和她推测的一样，大师打算在这里抛弃人体凡胎，成为依托于网络的数字生命，那他必然会把凡人众的所有数据带进来。”</p><p> “李意悄悄上去过了，她接入了凡人众的数据库，从里面找到了雷亚的资料。”</p><p> 徐赢侧目看她：“我听说了，你很在意那家伙。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没能救他，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p><p> 曲溪清垂下眼：“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他不完全是个孩子，数据库里有他的记载时，他是十六岁。”</p><p> “这期间大概过来两三年，也就是他现在大概是十八九岁，跟烁阳差不多的年纪，至少成年了。”</p><p> “虽然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好受多少。”</p><p> 她抬起头，“还有，他是‘弗兰肯斯坦’仅剩的杰作。”</p><p> “那家伙被我杀死之后，机械派的人体改造工程几乎停滞，曾经改造成功的个例，在记录里也陆续因为排异反应、心理疾病等各种意外死亡了，只剩下雷亚。”</p><p> “他的最后一次改造手术触及了脑部神经，意外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反而让他成为了最能适应那副躯体的载体。”</p><p> 曲溪清耸了耸肩，“也是因为弗兰肯斯坦死了，改造人的研究停滞不前，大师才不得不开始研究放弃载体的数字生命意识上传。”</p><p> 徐赢看着她：“所以，雷亚的事不是你的错。”</p><p> “在你杀死弗兰肯斯坦之前，他就已经被变成了这样。哪怕那时候你发现了他，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p><p> “我知道。”曲溪清站在那栋大楼前，“李意也是为了让我明白这一点，才把那些资料摆在了我面前。”</p><p> “但很奇怪，哪怕知道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我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p><p> “不奇怪。”徐赢笑了一声，“因为我们有良心啊。”</p><p> “有良心的人看到雷亚这样的孩子，是不会有‘完美的兵器’、‘诡异的天敌’之类的念头冒出来的，只会觉得惋惜。”</p><p> “人类天生排斥会把同类生命当成玩具的‘大人物’，无论他包装了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p><p> 他微微侧目，“所以，你只是来看看他？”</p><p> “资料上写，他不需要进食。”曲溪清耸了耸肩，“所以，我原本想给他带些吃的，也没什么必要。”</p><p> 她举起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我让李意帮我找了个还能用的电脑出来，至少能让他看看动画片解闷。”</p><p> 徐赢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是吗？下了什么片子？”</p><p> “本来嘛，我是想着要不要给他下点赛博朋克机甲相关的。”曲溪清撇了撇嘴，“但又怕反而刺激到他。”</p><p> “所以……我最后还是选择了老少咸宜，能让人开心的经典之作。”</p><p> 她挑眉，“猫和老鼠。”</p><p> “走吧，陪他看两集，看看他感不感兴趣。”</p><p>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感兴趣。”徐赢双手插兜，笑着跟上去，“哎，回头给我复制一份，我每天睡前看两集放松放松。”</p><p> 门我从来不跟讨厌的人开玩笑。……</p><p> 联合营地没有因为大师暂时的败逃掉以轻心，依然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缓步缩小了对诡异的包围圈。</p><p> 不过，因为安纱的出现，联合营地中的气氛很是高涨了一阵，连带着推进进度都变快了不少。</p><p> 安纱这会儿站在楼上，已经能看见对面的家和小区了。</p><p> 她避开了人群，一个人站在这里，往外面看去。</p><p> 身后没有任何响动，但是她开口说：“李意，你来了？”</p><p> “不知道是不是我</p> ', ' ')('\n <p>的错觉。”李意挪动枝条，出现在她身后，“最近你对禁区的掌控力好像更强了，无论我从哪里出现都逃不过你的感知。”</p><p> “嘿嘿。”安纱没有否认，伸出手掌，虚虚握住大楼和家和小区中间的未探索区域，轻声说，“快要找到了。”</p><p> “说起来，最近我好像很久没有打开那个农场app了。”</p><p> 李意和她并肩站着：“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已经不用我做指引了，曾经的那些异植，只要你一个念头，也都能重新为你所用，不用那么麻烦地重新种一遍走个流程。”</p><p> “不过……我跟小曲觉得，做这个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我们俩闲着的时候还在更新，虽说种植系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但我们可以给你做一本异植图鉴。”</p><p> 她狭促地对她挤了挤眼，“免得你新欢太多，到时候都忘了旧植的名字和作用。”</p><p> “怎么会呢。”安纱撑着脑袋，“我那么喜欢大家。”</p><p> 她挨过去，摸了摸李意的脑袋，“尤其是我们李意——”</p><p> 李意嫌弃地把她的脑袋往边上推了推：“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这一套。”</p><p> “嘿嘿。”安纱傻笑了两声。</p><p> 李意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她：“我感觉到，你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不，或许比起以前，现在要更强大。”</p><p> “所以……你打算去取回记忆了吗？”</p><p> “再等一等吧。”安纱伸了个懒腰，“都到这里了，就等我们把眼前的危机解决，再去捡回曾经的记忆好了。”</p><p> “嗯。”李意没有异议，她在pad上敲敲打打，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举起来问，“你做好准备了吗？”</p><p> “我没有在营地露面，但我也看到了，许多人虽然看见你的时候摆出一张喜出望外的傻脸，但他们……似乎都已经做好了死在最终决战的准备。”</p><p> “啊？”安纱吃惊地回头，“什么？我可没打算让他们死啊。”</p><p> “但他们是这么觉得的。”李意耸了耸肩，“尤其是见到你之后，他们就好像有了希望。”</p><p> “人类真奇怪对吧？如果解决那扇门以后，就能拥有快乐的he大结局，正常来说应该想着怎么贪生怕死活过那一战，但他们……却做好了赴死的准备。”</p><p> “人类？”安纱表情古怪，“你在和柳树共生之前，也经常这样措辞吗？”</p><p> 李意愣了一下，她思索片刻，诚实地摇了摇头：“不。”</p><p> “真要说起来，会把‘人类’挂在嘴边的，也只有曲溪清那种中二病。”</p><p> “小曲啊。”安纱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慢慢收敛，“我最近，有时候看着他们吵闹，也会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p><p> 她仰起头，看向遮蔽天日的巨型藤蔓植物，“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p><p> “也没什么不一样。”李意收回目光，“至少我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人。”</p><p> 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有人敢说什么，我就吊死他。”</p><p> 安纱低笑两声，为难地摸了摸后颈：“大家好像都很有干劲，但其实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这样会不会让他们有些失望啊？”</p><p> “赢了就好了吧。”李意撇了撇嘴，“他们都要躺赢了，总不能因为没有参与感有什么意见吧？”</p><p> “不然我装成诡异抽他们几十下给他们一点危机感？”</p><p> 安纱摸着下巴认真考虑：“几十下是不是太多了，他们能不能抗住啊……”</p><p> 李意抽了抽嘴角：“你还真的在考虑啊？”</p><p> “嘿嘿。”安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她扭头看向那片空地。</p><p> 李意忙问：“怎么了？”</p><p> 安纱微微眯起眼，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大概是，找到了。”</p><p> 她已经看见一支小队飞快回营报告消息，李意也跟着看过去：“你打算怎么做？”</p><p> 安纱抬步踩上了楼顶边缘：“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处理吧。”</p><p> “拜托你跟其他人说不要靠近，等我的消息。”</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