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有吗？”</p><p> “嗯，而且你看着挺开心的，有什么好事发生吗？”</p><p> 宋知也顿了两秒，小声说道：“没有啊，和平常一样。”</p><p> 丁娴没当回事，又问：“梁时周三回来，让他帮我们带早饭？”</p><p> 宋知也心中一跳：“好啊。”</p><p> 接着，她又问：“你怎么知道他周三回来？”</p><p> “听蒋开至他们嚷嚷的，这帮人想去看他来着，被梁时给拒绝了，你和班长去看了吧？如何？”</p><p> 宋知也埋头吃饭，最后才说道：“就……挺好的。”</p><p> 周三早晨，户外又腾起了雾气。</p><p> 宋知也和丁娴来得比平常晚，虽然还没打铃，但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了，宋知也一进后门，就敏锐地发觉后排尤其热闹。</p><p> 梁时回来了，他的座位围了一群人，他们正拉着他说着什么，而梁时本人就穿着那天下来送她时的外套，坐下也没个正形，靠着桌子笑盈盈的，正朝别人说些什么。</p><p> 宋知也和丁娴经过垃圾桶，绕过最后一排，即将从过道旁路过，也距离梁时越来越近……那种一脚踩进云朵里的感觉又来了，宋知也心跳如鼓，强撑着让自己面色看起来自然。</p><p> 一群人堵在过道，丁娴在她前面停住脚步，对这群人毫不客气：“哎，让让。”</p><p> 这些人聊得热火朝天，丁娴的声音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p><p> “让一让，”丁娴猛然提高音量，“好狗不挡道。”</p><p> 几个人都很惊讶，梁时也是。宋知也见他闻声看过来，先瞧见是丁娴，很快目光就往后移，她同他隔着几个人对视上。</p><p> 宋知也微微偏了偏头，而梁时也收回目光，笑道：“都让让呗，下了早读再聊。”</p><p> 其余人顿时作鸟兽散。</p><p> 她和丁娴往前走，同梁时的座位擦肩而过。</p><p> 没走几步，梁时在后面轻轻“哎”了一声。</p><p> 宋知也没回头，丁娴却回头了，只听见梁时说道：“早饭不要了？”</p><p> “哦，”丁娴反应过来，“差点忘了，下午给你钱。”</p><p> 梁时从后面靠近，隔着宋知也把塑料袋递给了丁娴，他似乎顿了一下：“你俩的。”</p><p> “ok，谢了哈。”</p><p> 宋知也从丁娴手里拿到了早饭，她在坐下前，趁没人注意，往后看了一下。</p><p> 梁时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反常态地在翻着书学习。</p><p> 不止这个早晨，接连几天，梁时都很不对劲——</p><p> 他有点沉默，没事也不出去溜达了，只坐在位置上不动弹。</p><p> “不是，他摔了一次腿，就忽然变成好学生了？”丁娴一头雾水。刚刚她问梁时要不要和她、宋知也一起去买晚饭，对方摇头拒绝了，说要学习。</p><p> 宋知也摇摇头，只说不清楚，心里有难言的情绪浮上来——</p><p> 平日，无论有意无意，她和梁时总能碰上面，他总是能和自己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但自从那天以后，除了一起练习配音话剧时正常交流过几句，剩下时间两个人碰面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从梁时身边走过，他总是在忙别的事情。</p><p> 晚上回宿舍，她在qq给他发了信息。</p><p> 宋知也：「明天能帮忙带早饭吗？」</p><p> 大概过了五分钟，才有消息提示。宋知也连忙点开——</p><p> 梁时：「好」</p><p> 宋知也盯着这一个字，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浮现了出来。她很难欺骗自己。</p><p> 第二天，她告诉丁娴自己要先走一步。她在班里还没来几个人的时候坐在前排开始背书。</p><p> 学习的时候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等晨读下课铃声响起，她刚放下书本，就见丁娴拎着早饭过来：“诺，宋宋，你的早饭。”</p><p> 宋知也的笑容很勉强：“谢谢，什么时候拿到的？”</p><p> “刚刚梁时给我的，都凉了，赶紧吃吧。”</p><p> 宋知也接过来，忽然一点食欲也没有，连同手脚都有点冰凉——</p><p> 不是错觉，梁时真的在回避自己。</p><p> 这种手脚冰凉的感觉持续了一节课，她去了卫生间，低头时发现内裤上的一点血迹，才意识到自己例假提前了。</p><p> 还好书包里有卫生巾。宋知也匆匆提上裤子，速度很快地走到教室，因为低着头翻着口袋，走到楼梯处忽然和一个人撞了满怀。</p><p> 她本来此刻就虚弱，这一撞险些摔倒，对方连忙抓住她：“没事吧？”</p><p> 听到声音，宋知也猛然抬头，她看到这个人是梁时。</p><p> 他有瞬间的愣怔，但目光很快在她面庞处停留住：“你没事吗？你脸色有点白……”</p><p> 宋知也把自己的胳膊从对方手里不动声色地抽回来：“手套我洗了，晾干后还给你。”</p><p> 梁时的神情里有一丝不知所措：“哦，好，你真的没事——”</p><p> 不等他说完，宋知也就直直往教室走。</p><p> 宋知也偶尔会痛经，次数不多。可能是喝了冷风，或者其他，总之这次例假要比往</p> ', ' ')('\n <p>日都不舒服。</p><p> 丁娴看着趴在桌子上有些奄奄一息的人，回去翻了翻书包，又问周围人有没有暖贴，大家都说没有。</p><p> 她一路问到后排：“哎，蒋开至，你走读，有没有暖贴？”</p><p> 蒋开至跷着二郎腿：“真男人从不畏惧严寒。”</p><p> 丁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p><p> 旁边的梁时闻言看过来：“你要暖贴干什么？”</p><p> “不是我，是宋知也，她……哎你懂什么，有吗？很急。”</p><p> “我应该有，”他犹豫了一下，“下节课给你行吗？”</p><p> “你要找一节课？黄花菜都凉了。”</p><p> 话音落下，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丁娴没办法，只好回到自己座位上。</p><p> 这节课是马总的课，宋知也在第一排不敢趴着，捂着肚子看书。</p><p> 课上了有十分钟左右，讲台上的马总忽然视线往后放，接着呵斥一声：“梁时！你干什么去了！”</p><p> 所有人都纷纷扭头。</p><p> 宋知也趁机趴下了一小会儿，她听见梁时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分外可恨分外无辜：“老师，我肚子不舒服……”</p><p> “出去，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拿着书出去，”马总挥挥手，“晚来十分钟我看你也是不想上了，你这节课出去听。”</p><p> 梁时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拿着书出去了。</p><p> 等这节课上完，梁时终于抱着书进来了：“好冷好冷。”</p><p> 蒋开至和李筠摸了摸他的衣服：“这么凉，感觉都冻出冰碴子了，你怎么上节课忽然冲出去了？真肚子不舒服？”</p><p> 梁时没回复，转身喊了一声丁娴，然后把口袋里的东西递给她。</p><p> 丁娴接过来，有点惊讶：“你是去买——”</p><p> “在书包里找到的。”他打断她。</p><p> “哦，”她打量一眼他，“你冻得脸色都变了，要不喝点热水？”</p><p> “我这就去接一壶，”说完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谁还要热水？我一起接着。”</p><p> 大课间的时候，丁娴过来忽然塞给宋知也一大包暖贴，她直起身子说了声谢谢。</p><p> “我把我的壶给梁时了，他去外面排队接水了，哦，暖贴也是我借他的。”</p><p> 宋知也眨了眨眼。</p><p> 等丁娴走后，宋知也撕开了暖贴，这时候庄衍舟忽然走过来，手里拎着丁娴的水壶。</p><p> 他看向宋知也：“你是不是不舒服？”</p><p> “还能忍受。”她勉强笑笑。</p><p> 庄衍舟闻言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接水的地方排了好长的队，梁时就把水壶给我，让我先来，他还在排队……”</p><p> 这些天的烦闷，以及身体的不舒服，以至于宋知也没听他说完，就没由来生出一股躁郁：“他怎么不自己过来？”</p><p> 察觉到她的语气不太好，庄衍舟的动作一顿：“怎么了？”</p><p> 宋知也很快反应过来，垂下眼睛：“我……我是觉得他速度有点慢。”</p><p> “哦，”庄衍舟了然，把杯子放到她面前，“就是为了赶速度才让我先来，我的壶也在他那里。”</p><p> 宋知也没说话。肚腹有闷痛，心脏也是。</p><p> 她想，她全搞砸了。</p><p> 这种感觉像是从漂浮的云端瞬间坠落了下去。而周六晚上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一切都像自己在自作多情，或许是她的喜欢给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加了滤镜——</p><p> 她忽然记起那天晚上两人说的话，竟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语句，他几次停顿，似乎只是为了避开方才令人尴尬的话题。</p><p> 他自始至终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她的错觉来自于他的眼角眉梢。</p><p> 宋知也慢慢清醒了过来，心想梁时真的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吗？还是她把对方的犹豫疏离当作多情似水，把礼貌客气当作依依不舍。</p><p> 那天的月亮泄露了太多的秘密——</p><p> 她拙劣的演技，让人心知肚明的好感，以及……</p><p> 对方的避之不及。</p><p> 梁时送给她的手套还在宿舍阳台里挂着。</p><p> 中午阳光好的时候，她摘下来，上面还有残留的暖意。</p><p> 宋知也想起梁时以前还借过她校服，那时候她因为家长会的事情而失落尴尬，所以不愿意见他，只把校服洗好后，提前去班里，然后将校服偷偷塞进对方桌洞里。</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