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p> 晶体里，猩红色的流体汩汩流淌，天地万物都蕴藏其中。<br />
“……你最好是真的。”<br />
埃德文木着脸关掉装置，手掌无力地按在那块水晶上，然后咚的一声栽倒在地。<br />
最后的那个抬手像是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埃德文抱着石头倒在地上，身上黄色的光芒迅速消退。<br />
血腥味逐渐填满空气。<br />
不一会儿，他就在血泊中闭上了眼睛。<br />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剧烈的音爆声突兀炸响。<br />
整个孤独堡垒都隐约颤了一下。<br />
同时，空间扭曲，白色的通道凭空出现。<br />
通道中，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缓缓飞出。<br />
他仅仅是摊开手掌，猩红的水晶就自动飞入掌心。<br />
在他手中，被称为贤者之石的红水晶褪去了原先的外壳，里面的流体不断舒展、变换。<br />
而在这流体深处，所有的事件都在当下展开。<br />
“那么，现在物归原主。”*<br />
男人收起他的造物，瞥了眼地上的少年，重新消失在通道里。<br />
孤独堡垒中再一次只剩下埃德文一个人。<br />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完好无损的身躯让他即便在昏睡中，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周围过低的温度。<br />
他无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眉头紧皱。<br />
“冷……”<br />
在这梦呓消失在空气中的三秒后，一个红蓝两色的身影飞入堡垒。<br />
埃德文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梦里。<br />
梦境中，他被困在了一个无比熟悉的雨夜，冰冷的风和雨将他裹挟。<br />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的时候。<br />
一个人影出现了。<br />
来人全然是黑色的，埃德文看不清他的脸，身形也模糊不清。<br />
唯一明确的特征只有对方身后的披风。<br />
那披风很快裹住了他，却不知为什么，不是埃德文记忆中熟悉的那种冰冷与坚硬。<br />
而是温暖的、柔软的。<br />
就好像……<br />
终于走到了阳光下。<br />
第161章<br />
路易斯安那州，美梦监狱。<br />
昏暗一片的小教堂里，一个瘦骨伶仃的男孩一动不动地蹲在圣餐台边，嘴里咬着半本已经没有封皮的圣经。<br />
他抻着脖子，呆愣楞地望着门缝透进来的一线冷光，像个陈旧的、被扔在垃圾堆上的劣质人偶。<br />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响了很久，那刺耳的警报声也是。<br />
“操他妈的！今天到底怎么回事——！”<br />
门外，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踩着急匆匆的脚步经过，然后迅速远去。<br />
门内的男孩对此毫无反应。<br />
警报声，恶毒的咒骂，兴奋的欢呼，尖锐的惨叫……他都好像听不见，或者说，就算听见了，也无法理解。<br />
好一会儿，外面的动静都开始逐渐平息了，他才迟钝地有了些反应，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牙关一松，圣经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也没管，喉咙里发出了两个不成形的古怪音节来。<br />
“wha……wo……”<br />
他像个刚开始学说话的婴孩，磕磕绊绊地重复着刚刚听到的音节，念错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只是被动地，跟着学习模仿的本能行动，犹如幼兽。<br />
砰！<br />
砰砰砰！<br />
突然间，外面枪声连成一片，紧接着，猛烈的爆炸声响起。<br />
整个监狱都在这声响中震了震。<br />
身后耶稣像在这震颤中碎开一道极细的裂痕，裂痕将耶稣的身躯一分为二，看上去多了点诡异。<br />
男孩被吓得一下子卡了壳，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些茫然，像发条突然走到底了似的愣在那。<br />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又传来一声轰响。<br />
而且这一次，轰响声更加接近。<br />
门缝中的光转瞬间变成猩红色，携着难以言明的危险。<br />
即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敏锐的直觉也让男孩感觉到了危险。他一下子伏在地上，弓起脊背，手指不安地抓着地，喉咙里还发出沙哑的咕噜声。<br />
像是察觉到了小教堂里有人，那扇门一下被撞开，门板飞出，擦着男孩的头顶砸在耶稣像上，耶稣的一条右臂轰然坠地，扬起一片灰尘。<br />
“咳咳咳……”<br />
男孩不适地咳嗽起来，还忍不住甩了甩脑袋，乱糟糟的黑色短发因为这个动作又翘起好几根来。<br />
“教堂……？”<br />
始作俑者缓步走进来，手里拖着一把染满鲜血的战斧，斧刃点地，发出难听的滋啦声。<br />
他像是没看见一旁近在咫尺的男孩，沉默地垂着头，碎裂的白骨面具后，一双燃着血焰的眼睛冷冷盯着那本圣经前。好半晌，才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两声。<br />
哐！<br />
战斧猝不及防甩出，正中耶稣像的头颅。<br />
那头颅甚至没留下个完整的形状，就碎裂成一块块碎石，与先前那条手臂一样，簌簌掉落到地上。<br />
男孩高高仰起头，看着对方那白骨面具，像是完全不知道惧怕一样呲起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br />
只是那声音太过稚嫩，甚至没压过克雷茨脑子里血屠牛的低语声。<br />
看着那本看不顺眼的圣经在灼血中燃烧成灰烬后，克雷茨就想离开。<br />
在被超维度旋涡一点点分解，又莫名其妙到了某个过去时间上的陌生世界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找那个叫圣徒的疯子有没有追上来。</p>
“……你最好是真的。”<br />
埃德文木着脸关掉装置，手掌无力地按在那块水晶上，然后咚的一声栽倒在地。<br />
最后的那个抬手像是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埃德文抱着石头倒在地上，身上黄色的光芒迅速消退。<br />
血腥味逐渐填满空气。<br />
不一会儿，他就在血泊中闭上了眼睛。<br />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剧烈的音爆声突兀炸响。<br />
整个孤独堡垒都隐约颤了一下。<br />
同时，空间扭曲，白色的通道凭空出现。<br />
通道中，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缓缓飞出。<br />
他仅仅是摊开手掌，猩红的水晶就自动飞入掌心。<br />
在他手中，被称为贤者之石的红水晶褪去了原先的外壳，里面的流体不断舒展、变换。<br />
而在这流体深处，所有的事件都在当下展开。<br />
“那么，现在物归原主。”*<br />
男人收起他的造物，瞥了眼地上的少年，重新消失在通道里。<br />
孤独堡垒中再一次只剩下埃德文一个人。<br />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完好无损的身躯让他即便在昏睡中，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周围过低的温度。<br />
他无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眉头紧皱。<br />
“冷……”<br />
在这梦呓消失在空气中的三秒后，一个红蓝两色的身影飞入堡垒。<br />
埃德文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梦里。<br />
梦境中，他被困在了一个无比熟悉的雨夜，冰冷的风和雨将他裹挟。<br />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的时候。<br />
一个人影出现了。<br />
来人全然是黑色的，埃德文看不清他的脸，身形也模糊不清。<br />
唯一明确的特征只有对方身后的披风。<br />
那披风很快裹住了他，却不知为什么，不是埃德文记忆中熟悉的那种冰冷与坚硬。<br />
而是温暖的、柔软的。<br />
就好像……<br />
终于走到了阳光下。<br />
第161章<br />
路易斯安那州，美梦监狱。<br />
昏暗一片的小教堂里，一个瘦骨伶仃的男孩一动不动地蹲在圣餐台边，嘴里咬着半本已经没有封皮的圣经。<br />
他抻着脖子，呆愣楞地望着门缝透进来的一线冷光，像个陈旧的、被扔在垃圾堆上的劣质人偶。<br />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响了很久，那刺耳的警报声也是。<br />
“操他妈的！今天到底怎么回事——！”<br />
门外，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踩着急匆匆的脚步经过，然后迅速远去。<br />
门内的男孩对此毫无反应。<br />
警报声，恶毒的咒骂，兴奋的欢呼，尖锐的惨叫……他都好像听不见，或者说，就算听见了，也无法理解。<br />
好一会儿，外面的动静都开始逐渐平息了，他才迟钝地有了些反应，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牙关一松，圣经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也没管，喉咙里发出了两个不成形的古怪音节来。<br />
“wha……wo……”<br />
他像个刚开始学说话的婴孩，磕磕绊绊地重复着刚刚听到的音节，念错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只是被动地，跟着学习模仿的本能行动，犹如幼兽。<br />
砰！<br />
砰砰砰！<br />
突然间，外面枪声连成一片，紧接着，猛烈的爆炸声响起。<br />
整个监狱都在这声响中震了震。<br />
身后耶稣像在这震颤中碎开一道极细的裂痕，裂痕将耶稣的身躯一分为二，看上去多了点诡异。<br />
男孩被吓得一下子卡了壳，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些茫然，像发条突然走到底了似的愣在那。<br />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又传来一声轰响。<br />
而且这一次，轰响声更加接近。<br />
门缝中的光转瞬间变成猩红色，携着难以言明的危险。<br />
即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敏锐的直觉也让男孩感觉到了危险。他一下子伏在地上，弓起脊背，手指不安地抓着地，喉咙里还发出沙哑的咕噜声。<br />
像是察觉到了小教堂里有人，那扇门一下被撞开，门板飞出，擦着男孩的头顶砸在耶稣像上，耶稣的一条右臂轰然坠地，扬起一片灰尘。<br />
“咳咳咳……”<br />
男孩不适地咳嗽起来，还忍不住甩了甩脑袋，乱糟糟的黑色短发因为这个动作又翘起好几根来。<br />
“教堂……？”<br />
始作俑者缓步走进来，手里拖着一把染满鲜血的战斧，斧刃点地，发出难听的滋啦声。<br />
他像是没看见一旁近在咫尺的男孩，沉默地垂着头，碎裂的白骨面具后，一双燃着血焰的眼睛冷冷盯着那本圣经前。好半晌，才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两声。<br />
哐！<br />
战斧猝不及防甩出，正中耶稣像的头颅。<br />
那头颅甚至没留下个完整的形状，就碎裂成一块块碎石，与先前那条手臂一样，簌簌掉落到地上。<br />
男孩高高仰起头，看着对方那白骨面具，像是完全不知道惧怕一样呲起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br />
只是那声音太过稚嫩，甚至没压过克雷茨脑子里血屠牛的低语声。<br />
看着那本看不顺眼的圣经在灼血中燃烧成灰烬后，克雷茨就想离开。<br />
在被超维度旋涡一点点分解，又莫名其妙到了某个过去时间上的陌生世界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找那个叫圣徒的疯子有没有追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