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快把头仰起来！”卢奕辉回头喊，“谁有餐巾纸啊？乔漾流鼻血了。”</p><p> “怎么了？”</p><p> 是陈天衢的声音，乔漾仰着脑袋，不知道谁把餐巾纸塞到了她手里，她擦了擦鼻子，回答说：“没事，就流了点鼻血。”</p><p> “我知道医务室在哪儿。”陈天衢伸出手，“我带你去。”</p><p> 乔漾不想兴师动众，也没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拒绝道：“不用了吧。”</p><p> 刘嘉络帮她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劝她说：“去吧，去那边休息休息也行。”</p><p> “好吧。”</p><p> “扶着我啊。”陈天衢把胳膊递给她，“头晕吗？”</p><p> “不晕。”乔漾搭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迈步，“我应该没什么事，可能就是营养过剩，最近补过头了。”</p><p> “不晕就好。”陈天衢提醒她，“有台阶，慢点。”</p><p> 医务室的老师浸湿棉球给乔漾擦了擦脸上的血：“不用仰头啊，会让血回流的，正常坐就行。”</p><p> “好。”</p><p>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最近经常流鼻血？”</p><p> 乔漾摇头：“就这一次。”</p><p> 医生给她鼻子里塞了点止血棉：“没事，血止住就行。”</p><p> 窗户开着，微风吹进来，陈天衢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女孩，牵起唇角浅浅一笑。</p><p> “你笑什么？”乔漾蹙眉，“我现在的样子很挫是不是？”</p><p> “没有。”陈天衢坐到她对面，“就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觉得有意思。”</p><p> 乔漾没听懂：“什么？”</p><p> 陈天衢双手撑在身侧，问她：“高一军训的时候不也在这吗？你还记得吗？”</p><p> 乔漾点头，但还是不解：“军训怎么了？”</p><p> “第一天报道的时候你是不是低血糖？也被送来医务室了。”</p><p> “嗯。”乔漾记得这回事，出发那天早上她没胃口，空腹就上了车，结果一到训练基地就让他们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小时，三十多度的天气，乔漾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p><p> “差不多就这个位置。”陈天衢边回忆边说，“我们俩不小心对视上了，你把手里的巧克力递给我，我说不用，我是有点中暑。”</p><p> 乔漾看着他：“然后呢？”</p><p> “然后你让我掐自己虎口，说这样可以缓解。”陈天衢举手演示给她看，“我掐了一下，你说不对，要很用力地掐，然后，然后你狠狠掐了一下我的手，说这种力道才行。”</p><p> 乔漾笑起来：“然后呢？”</p><p> 陈天衢看了她一眼，又撇开视线说：“然后我疼得想说脏话，但是忍住了，跟你说了声谢谢。”</p><p> “我都没什么印象了。”乔漾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她也觉得有意思，笑着笑着又突然正色道，“但是掐虎口真的有用。”</p><p> 陈天衢弯唇笑了笑，说：“你当时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样。”</p><p> 乔漾挠挠脸颊：“你记那么清楚吗？”</p><p> “嗯。”陈天衢把双手放到身前，“可能是当时被你掐得太疼了，所以一直记得。”</p><p> 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应该是礼堂里散场了。</p><p> 乔漾再次抬眼看向对面的男孩，风吹掀窗帘，她在对方明如清水的眉眼里忽然晃了下神。</p><p> “乔漾！”麦初跑进医务室，“你没事吧，他们说你晕过去了！”</p><p> 真心话</p><p> 看她脸都吓白了, 乔漾哭笑不得：“没有晕啦，就是流了点鼻血。”</p><p> “谁造的谣啊。”麦初松了口气，“吓死我了。”</p><p> 乔漾取下鼻子里的棉球：“好像不流血了。”</p><p> 麦初弯下腰：“我看看。”</p><p> “走吧。”</p><p> 麦初才发现站在旁边的陈天衢, 她扶着乔漾起身, 问：“你送她来的啊？”</p><p> “嗯。”</p><p> 麦初点点头：“哦。”</p><p> “他们是不是去吃饭了？”</p><p> “嗯, 都去食堂了。”</p><p> 感觉鼻腔里堵着干涸的血渍，乔漾忍不住抬手想揉。</p><p> “还不舒服？”陈天衢问。</p><p> “没。”乔漾放下手, 对麦初说，“我想直接回宿舍。”</p><p> “你不吃饭啊？要不要我给你带点什么？”</p><p> “没事, 我那里有面包。”乔漾指着楼上说，“我想上去休息一下, 不用管我。”</p><p> 陈天衢刚要开口，麦初就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啊。”</p><p> “嗯。”乔漾站在宿舍楼下和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快去吃饭吧。”</p><p> 看着乔漾进了铁门, 麦初收回目光，和陈天衢说：“走吧，不知道现在去还有没有饭吃。”</p><p> 某人三步一回头,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扯了一下陈天衢的胳膊：“别看了，她就是这会儿不好意思见人，没事的。”</p><p> 陈天衢还是又回头看了一眼, 质疑道：“是这样吗？”</p><p> 麦初叹气摇头, 加快脚步朝着食堂走去，她</p> ', ' ')('\n <p>饿了, 她想吃饭。</p><p> 风吹起男孩的衣摆，枯黄的树叶簌簌掉落, 乔漾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p><p> 陈天衢一转身发现麦初已经离他一大段距离，扬声喊：“你等等我啊。”</p><p> 麦初脚步不停，嘟囔说：“你干脆跟她上去得了。”</p><p> 下午胡亮也来问了乔漾的身体情况，后面几天还有好几项体力活动，再三叮嘱她有不舒服的要及时反映。</p><p> 乔漾不习惯一下子受到太多关注，挤出一个微笑点头应好。</p><p> “老师你放心吧。”麦初拍拍自己胸脯，“我会照顾好她的。”</p><p> “班里有任何情况都及时跟我汇报啊。”</p><p> “好的。”</p><p> 等胡亮一走，麦初挽着乔漾小声说：“格鲁就是啰嗦怪，等着吧，他晚上还会来问你的。”</p><p> 乔漾抿开唇角：“多好啊，比我爸还关心我。”</p><p> 参观完某处名人故居第一天的行程就结束了，女生宿舍是三十人一间的大通铺，晚上麦初找班里女生借了棉签棒，替乔漾清理鼻子里的血痂。</p><p> “要不明天爬山你别去了，我陪你在宿舍休息。”</p><p> “不用，我真没什么事。”</p><p> “嘶——”</p><p> 麦初赶紧停下手：“弄疼你啦？”</p><p> 乔漾松开手指，掌心里一排月牙印：“没事，你继续。”</p><p> 邹心意举着镜子在涂面霜，拆穿麦初道：“她就是自己不想去。”</p><p> “我才没有！”</p><p> 乔漾笑着说：“去嘛。”</p><p> 山路蜿蜒曲折，两旁岩石堆叠，清晨的空气夹杂着草木气味，麻雀在枝头啁啾。</p><p> 她想想就觉得美好：“大家一起去山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多好玩。”</p><p> 这一夜乔漾兴奋难耐，宿舍里又总是响起各种细微却清晰的动静，一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p><p> 翌日又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乔漾跟随大部队来到山脚下，打开双臂狠狠嗅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感叹说：“真好啊！”</p><p> 半个小时后。</p><p> “还呼吸新鲜空气……”麦初插着腰大口喘气，“我都快呼吸不到空气了。”</p><p> 乔漾脸颊通红，拽着她坐到旁边的石头上：“休息一下，我走不动了。”</p><p> 山间鸟鸣声清脆悦耳，此刻麦初却只觉得吵闹。</p><p> 不断有人从后面超过她俩往上走，乔漾问：“我们继续？”</p><p> 麦初摆摆手，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互为支撑：“再坐会儿。”</p><p> “我身体素质差就算了。”乔漾拧开矿泉水瓶盖，“你怎么也不行啊？”</p><p> “所有运动里面我最讨厌的就是爬山。”麦初脱下外套抱在怀里，“而且科学证明，爬楼的动作对膝盖损伤很大的。”</p><p> “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儿？”</p><p> 面前的光线被挡住，乔漾和麦初仰起脖子。</p><p> “你们不会已经登顶又下来了吧？”</p><p> “嗯。”莫知搭着陈天衢的肩，刚还在抱怨腿快断了，这会儿又张狂起来了，“小小龙山，不在话下。”</p><p> 乔漾发现他俩手腕上都多了一个绿色手环，抬头问：“这是什么？”</p><p> “上面的老师发的。”</p><p> “啊？不会还要一个一个登记吧。”乔漾歪头倒在麦初肩上，她还想着等大家都开始返程就悄悄混在人群里下山呢。</p><p> 麦初睫毛一落一掀，抬眸看向莫知，眨了眨眼。</p><p> “看我干嘛？”</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