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可能是喝醉了，也可能是时隔多年又一次像老人说的，被……“迷”住了。</p><p> 被栾也。</p><p> 要是栾也知道自己拿他和狐仙类比也不知道什么心情……樊青笑了一下。</p><p> 估计不会怎么样，对方总是一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样子，还挺契合这个设定的。</p><p> 包括今晚，樊青记得自己吻上去的时候，除了刚开始有点惊讶，对方没有闪躲，就连呼吸也很镇定。</p><p> 反而是自己，被一声喇叭从混乱中拽了出来，剩下满脑子的震惊和茫然失措。</p><p> 结果就是莫名其妙被亲的还坐着呢，莫名其妙亲人的先跑了。</p><p> 樊青又翻了个身。</p><p> 明天得给栾也道个歉吧。</p><p> 不好意思昨晚不该突然亲你……听起来挺欠揍的。</p><p>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亲上去了……不揍有点不是人了。</p><p> 可能因为我有点喜欢你。</p><p> 樊青愣了一下。</p><p> 自己喜欢栾也吗？</p><p> 他又翻了个身，风从纱窗往外吹进来，满室的燥热被吹散，轻柔又舒服。</p><p> 舒服得像那个吻，又像自己从一开始认识栾也之后相处的这段时间。</p><p> 栾也刚来时的状态，手腕上的伤痕，以及生的病，彰显着他经历过一段非常不好的岁月。但对方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平和自然的，像是山林里一棵安静生长的树。</p><p> 这样的相处让樊青觉得舒服，甚至有点……依赖。</p><p> 但他不知道这样的相处对于栾也来说，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有些与众不同的。</p><p> 毕竟栾也已经二十七岁，或许有他一套通用的社交法则。</p><p> 成年人呢，比自己大九岁，留过学，会摄影，会画画，去过很多地方，还有男朋友……</p><p> 樊青猛地坐了起来。</p><p> 栾也有男朋友。</p><p> 自己吻了对方。</p><p> 方才理不清的朦胧情绪在这一瞬间立刻全部消退，脑子陡然变得清晰，成了一种带着震惊的恐慌。</p><p> 我靠。</p><p> 我靠我靠！</p><p> 疯了吧樊青，亲的时候你没想起来吗？</p><p> ——没有。</p><p> 在被子里时产生的一点薄汗此刻全都冷了下去，樊青盯着房间里的黑暗，陷入了巨大的无措之中。</p><p> 怎么办？</p><p> 纠结怎么道歉合适，纠结自己是不是喜欢栾也……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完全不重要了。</p><p> 来福又开始拍柜子——不是，心跳又开始剧烈起来，都不需要通过枕头这个媒介，在房间里分外清晰。</p><p> 这次是因为茫然，不安，自责。</p><p> 以及一点……失落。</p><p> 对方早就说过自己有男朋友，17岁的初恋，教自己摄影的人，一起上大学。</p><p> 栾也毫不避讳，不管是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还是他们之间经历过的很多事。</p><p> 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吻了栾也。</p><p> 这是什么行为。</p><p> 理智被来福当狗粮吃了吧……什么样的脑子才能干出这种事。</p><p> 那栾也呢，为什么没有躲。</p><p> 没想起来，又或者是太突然了没反应过来。</p><p> 还是一些……其他原因。</p><p> 毕竟对方是不是没躲，还……舔了一下自己。</p><p> 哦，也可能是喝醉了。</p><p> 樊青抬起手，在黑暗中捂住脸。</p><p> 这次真的睡不着了。</p><p> 栾也点了一支烟，扔下打火机的时候顺便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凌晨1点15分。</p><p> 这个时间整个村里都挺安静，窗户外一片黑暗，有种全世界除了他都已经沉睡的感觉。</p><p> 电脑是让许颂买了一起寄过来的，刚打开时栾也就发现需要的软件全装好了，估计是许颂让人弄的。</p><p> 把刚修好的图存好，栾也点开了下一张。</p><p> 这两天挺累的，但栾也依然睡不着。可能是喝了点酒思维还很活跃，也可能是因为晚上那点突兀的插曲。</p><p> 栾也确实没想到樊青会突然凑过来亲自己一口——还亲得很纯情。</p><p> 非常意外。</p><p> 但他也确实没有躲。</p><p> 可能因为喝了酒，也可能因为其他原因。</p><p> 比如就是单纯的因为气氛微妙，酒意刚好，水到渠成，适合接个吻。</p><p> 毕竟……艳遇之都呢。</p><p> 但他不知道樊青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吻上来的。</p><p> 十八岁，青春萌动的。好奇夹杂着荷尔蒙……</p><p> 哦，马上十九。</p><p> 栾也叹了口气。</p><p> 修图修到天际微微发白，栾也睡了一会儿，睡醒刚好十点。</p><p> 满打满算也就睡了四个小时，再过两小时木阿奶就要在楼下叫人吃午饭了。</p><p> 洗了个澡拉开窗帘，外面天气挺好。栾也站在窗口吹了会儿风，熬夜带来的一点头痛被风吹得差不多了，他倒了杯水，继续坐到电脑面前。</p><p> 昨天樊</p> ', ' ')('\n <p>青说过整理照片的时候会过来帮忙，一般这个时间，樊青早就应该应该起床了。</p><p> 但今天不是平时，樊青同学第一次醉酒。</p><p> 也是第一次喝醉酒亲人。</p><p> 估计还得睡一会儿。</p><p> 栾也没给他打电话。</p><p> 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图修了一多半，栾也眼睛有点受不了了，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p><p> 樊青没过来，也没什么动静。</p><p> 青春期的荷尔蒙需要缓这么久呢，都消极怠工了。</p><p> 栾也想给对方打个电话。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重新放回兜里。</p><p> 算了，让人再缓会吧。</p><p> 院子里很安静，乔飞白应该还睡着。昨晚留在去见山的东西倒是已经放在茶室了，估计是乔飞白带回来的。</p><p> 淘宝买的相框和相纸也堆在茶室，打算用的时候再让樊青搬上去。</p><p> 栾也下楼看了一圈，最后也没动，推开大门走了出去。</p><p> 出门溜达溜达，做消极怠工第二人。</p><p> 太阳晒在身上挺舒服，栾也从村里慢慢绕过去，路过昨天的戏台，抬头扫了一眼。</p><p> 白天看得更清楚，戏台不大，有股古朴的味道。</p><p> 看不出来昨晚有两人偷偷在这接吻。</p><p> 栾也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去见山门还关着，今天应该不营业，毕竟连轴转两天了。</p><p> 栾也调转方向，最后决定去李哥的咖啡厅待会儿。</p><p> 村里下午人也不少，来来往往的大多数是游客，还没走到咖啡店门口，栾也已经能看见来福趴在店门口的路边，冲着路过的游客无比谄媚地摇尾巴。</p><p> 一个姑娘拿着袋牛肉干，拿出一片吹了吹，小心翼翼放到来福旁边。</p><p> 来福窜过去的架势像是饿了三天三夜。小姑娘摸了摸狗，心满意足的走了。来福还在原地和牛肉干斗争。</p><p> 被李老板看见估计又要挨揍。</p><p> 栾也这么想着，刚往那边走了两步，店里出来一个人，在来福屁股上踹了一下。</p><p> “又吃什么了？”</p><p> 踹得比李老板温柔，是樊青。</p><p> “牛肉干。”栾也回答。</p><p> 樊青立刻抬头，看到两三步外的栾也，脸上明显有些错愕。</p><p> “这么巧。”栾也说。“揍狗呢。”</p><p> “……啊。”</p><p> 栾也用“吃了吗”的语气说出了这么新奇的开场白，让樊青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p><p> “店里东西没了，我帮忙送一趟。”</p><p> 今天樊青穿了件蓝色的上衣，估计刚刚干完活，袖子挽到了手肘，整个人看起来挺清爽。栾也端详他一阵，开口。</p><p> “喝了那么多酒，以为你还没醒呢。”</p><p> 年轻真好啊，醒酒也醒得挺快。</p><p> 一提到喝酒，樊青脑子里又忍不住闪回了一下昨晚的片段——戏台，相机，取景框，红酒味的吻。</p><p> 大白天的想什么呢！</p><p> “早上就醒了。”他强迫自己收回思绪。“习惯了，到点就醒。”</p><p> 何况根本自己几乎没睡觉。</p><p> “进山了？”栾也一愣。</p><p> “没有，昨晚喝了酒，今早开不了车。”</p><p> 樊青说完，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飞快看了眼栾也，欲言又止。</p><p> 栾也看着他，樊青继续道：“在家……休息。”</p><p> 很早就醒了，人挺清醒，在家待着，还有空帮咖啡店送东西。</p><p> 那就是单纯的不想过来。</p><p> 栾也点了下头，没再说话。来福牛肉干吃完了，又开始围着栾也打转，想看看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吃的。</p><p> 栾也那揉了揉它的头，往咖啡店里走。</p><p> “进来坐会儿。把来福也带进来，别让它沿街乞讨了。”他看了眼樊青，“怪丢人的。”</p><p> 樊青看着他。</p><p> “丢狗。”栾也更正。</p><p> 樊青笑了，叫了声来福，跟着栾也一起进店。</p><p> 李哥刚刚忙完，正把一堆杯子往杯子上放，看见栾也，先和他打了个招呼。</p><p> “哟，来了。还喝拿铁？”</p><p> “美式。”栾也笑笑，“多加冰。”</p><p> “这几天拍照挺累的吧。”李哥拿出杯子，“都改喝中药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