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这天下了班，程桑榆载上简念一同回家过生日。</p><p> 简念心安理得地叫今日寿星开车，自己靠坐在副驾上吃零食。</p><p> “采访一下，今天就33岁了，有什么感觉？”</p><p> “没什么感觉。你昨天跟今天有明显区别吗？”</p><p> 简念笑说：“你觉不觉得，人类有时候很搞笑，比如减肥不能从萌生想法的此刻就开始减，一定要定一个开始的时间，要么下个月一号，要么生日，要么新年。”</p><p> “我就是这种人。谢谢。”</p><p> “……你这样讲我就很尴尬了。无意冒犯啊。”</p><p> 程桑榆笑笑，“所以你能创业成功，因为你是行动力和精力都超级强的那种人。”</p><p> “所以，设定从某一天才开始做某件事的意义是？”</p><p> “死刑犯如果知道了自己哪天执行死刑，不就可以在死之前珍惜每一顿粮食吗？”</p><p> “假如你发誓从1月1号开始早睡，那在之前，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熬夜了是吧。”</p><p> “……嗯。”</p><p> “你们这些拖延症，堕落的借口都这么五花八门。”</p><p> “我今天生日，你攻击力弱点行不行！再讲从我车上下去。”</p><p> 简念做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p><p> 快开到枳花西路，程桑榆提醒简念：“今天郁野也会来，你尽量别开我跟他的玩笑，我怕斯言不开心。”</p><p> “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p><p> “知道但是装不知道。”</p><p> “……你们一家累不累。我这种直肠子是理解不了你们的情趣了。”</p><p> 程桑榆耸耸肩。</p><p> 进小区停好车，两人上楼。</p><p> 门是虚掩的，程桑榆伸手往里一推。</p><p> 却听“砰”的一声，花炮喷出的彩带迎头撒下。</p><p> 两道女孩子的声音异口同声：“祝伟大的程桑榆女士生日——”</p><p> “汪汪！”</p><p> 程桑榆喜笑颜开，一边扒拉头发上的彩带，一边说：“谢谢言言，谢谢灿灿……”</p><p> 低头，看着蹲坐在两个女生前面，戴着黑色三角巾的大狗：“谢谢阿加莎！”</p><p> 阿加莎：“汪汪！”</p><p> 程桑榆和简念换了鞋，被簇拥着进屋。</p><p> 往里走了两步，看见餐桌上摆了一大束的重瓣百合，浅粉的颜色，比街头日常可见的白或者粉，要娇俏灵动得多。</p><p> 斯言知道她不爱康乃馨，所以哪怕母亲节都会送其他的花。</p><p> “谢谢宝贝！”程桑榆搂了搂斯言的肩膀，“这个肯定很贵吧？”</p><p> “不贵！是我和姥姥一起给你买的！”</p><p> 说话时，程桑榆往厨房瞥去——阿加莎已经到了，它在主人理应也在，但客厅和餐厅都没见到人影。</p><p> 郁野确实在厨房，正在帮康蕙兰煎鱼。</p><p> 康蕙兰：“对对，别急别急，你等尾巴固定了再把剩下的下进去——可以了，快下快下，油温高，多煎一会儿就老了。”</p><p> 程桑榆一听就知道，康蕙兰在教松鼠鳜鱼的做法。她以前也学过，试了三次，一次改花刀切破了鱼皮，一次没挂上汁，一次把尾巴煎断了。好做又好吃的菜有那么多，她懒得跟一条鱼较劲，干脆作罢。</p><p> “现在可以起锅——慢点慢点，轻轻放到这个盘子里……可以！完美！”康蕙兰高兴极了，“年轻人脑子就是好用，教一遍就会。”</p><p> 郁野：“那是因为您一直在手把手指导，我单独做肯定做不好。”</p><p> “别谦虚，这个起锅的时机和寸劲，没悟性的人我手把手也教不会……我们再拿一个锅，我教你怎么调糖醋汁。”</p><p> 菜已经烧得七七八八，斯言进出厨房端菜，董星</p><p> 灿也帮忙，程桑榆被按在沙发上，不让动手。</p><p> 程桑榆摸一摸阿加莎的脑袋，凑近去看它的三角巾。</p><p> 原以为还是上回那一条，细看才发现是新的，那上面的文字是：hb2csy。</p><p> 程桑榆托腮，晃一晃阿加莎的前肢，“你好可爱。”</p><p> 阿加莎摇了摇尾巴。</p><p> 一旁的简念望着斯言和董星灿进进出出，忽说：“我觉得，我可以考虑生个女儿。”</p><p> 程桑榆：“你一个人生？”</p><p> “难道你是两个人生的？”</p><p> “……”</p><p> 简念摸出手机，“我来查查国外的精子库是什么政策。”</p><p> “……倒也不必行动力这么强吧。”</p><p> 老房子小，餐厅也不大，程桑榆都不记得，上一回这样圆桌快要坐满，转身都稍显拥挤是什么时候了。</p><p> 大家先没动筷，一同举起斟满饮料的杯子，祝程桑榆生日快乐。</p><p> 康蕙兰：“早睡早起，身体健康。”</p><p> 斯言：“天天开心！”</p><p> 董星灿：“工作顺利。”</p><p> 简念：“多赚大钱。”</p><p> 最后，剩下郁野。</p><p> 他没料到一时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p> ', ' ')('\n <p>身上，顿时有几分难言的局促，把玻璃杯稍往上扬了一下，认真地想了想，才说：“永远自由。”</p><p> 程桑榆笑了声，正要说谢谢，郁野说：“还有一个。阿加莎。”</p><p> 阿加莎：“汪汪汪汪！”</p><p> 斯言：“它好聪明啊！它汪了四声哎！”</p><p> 大家都笑起来。</p><p> 简念饿得不行，放下杯子埋头干饭，直夸好一阵没来，康蕙兰的手艺又见长了。</p><p> 康蕙兰心花怒放：“真的假的啊？”</p><p> “真的。我就跟您说实话吧，我当年为什么一门心思要跟桑做好朋友，其实就是因为有一回来家里，吃了您和叔叔做的菜。”</p><p> 康蕙兰笑得合不拢嘴。</p><p> 斯言：“是的！姥姥做的松鼠鳜鱼最好吃了！”</p><p> 康蕙兰立即瞥了郁野一眼，稍有斟酌，还是说道：“今天这个松鼠鳜鱼倒不是我做的，是你郁老师做的。”</p><p> 斯言顿了一下，朝着郁野比了一个大拇指，“和我姥姥做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姥姥你不用怕手艺失传了。”</p><p> 郁野笑说：“过奖。”</p><p> 大家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其实都有些微妙。</p><p> 但现在看来，倒是他们太过小心翼翼了。</p><p> 斯言处理得很好，不管郁野和程桑榆是什么关系，他俩反正一直是大朋友和小朋友的关系。</p><p> 饭吃完，大家歇了一阵，把蛋糕端了出来。</p><p> 包装一打开，程桑榆便看呆了。</p><p> 这是个翻糖蛋糕，整体是铺着红色地毯的黑色旋转楼梯的造型，楼梯上，或坐或站着许多翻糖小人。</p><p> 每一个程桑榆都熟悉得很，她那部《被离婚后我怀了上司的崽》剧中的主要角色。</p><p> 女主、男主10、男主20、黄金闺蜜、忠犬男配……甚至前夫一家都有，三个人被装在一个笼子里，放在了一楼的角落，特别好笑。</p><p> 斯言：“这个蛋糕是郁老师的创意！”</p><p> 程桑榆立即转头朝郁野看去。</p><p> 郁野淡淡地笑了笑。</p><p> 程桑榆说：“恐怕不只是提供了创意吧。”</p><p> 斯言：“还有部分经费！”</p><p> 程桑榆掏出手机，挨个给翻糖小人拍照。</p><p> 蛋糕师手艺高超，q版小人憨态可掬，还原了角色的最大特征。</p><p> 程桑榆在第二层找到了“顾星燃”。</p><p> 身体斜靠在沙发椅上，做着转动手指上戒指的动作，耳朵上的蛇形耳饰，和微微上扬的红色眼角，也都做了还原。</p><p> 还好翻糖难吃，中看不中用，不然这怎么舍得下口。</p><p> 简念凑到她身旁，低声说：“市场那边前几天把开播周年庆的周边方案提上来了，我看了，有手办小人钥匙扣，到时候一定给你留一款这个好吧。”</p><p> 程桑榆嘴角上扬：“谢谢简总。”</p><p> “不客气程总监。”</p><p> 吃完蛋糕，又玩了一阵，董星灿的门禁时间就要到了。</p><p> 斯言央求程桑榆：“妈妈，你能不能给周阿姨打个电话，让灿灿今晚住我们家。”</p><p> “灿灿带换洗衣服了吗？”</p><p> “穿我的穿我的！”</p><p> 程桑榆问董星灿：“灿灿，你明天需要上兴趣班吗？”</p><p> “下午才上的，阿姨。”</p><p> 程桑榆便给周晴打了个视频电话，沟通以后征得同意，允许董星灿明天吃过中饭再回家。</p><p> 小朋友有自己的世界，把大人完全排除在外。</p><p> 斯言抓住董星灿的手，往自己卧室走去，到了门口，停住脚步，对程桑榆说：“妈，你们自己去玩吧，不要打扰我跟灿灿。”</p><p> 程桑榆领会她的意思，笑了笑，说：“好。”</p><p> 这一阵，程桑榆在时间上协调得很好，斯言哪怕有心挑刺，也不觉得自己有受到半分的冷落。任何时候，程桑榆仍然把她的需求放在第一位，哪怕有几次她是在故意撒娇。</p><p> 如今，她确信自己在程桑榆那里的地位并没有变化，也便愿意在某些特殊的日子，把程桑榆作为妈妈的时间让渡出去。</p><p> 康蕙兰的牌友已经就位，大家顺势散场。</p><p> 到了楼下，简念问：“还要不要再续一场？叫几个朋友出来唱歌？”</p><p> ≈lt;a href=&ot;明开夜合</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