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回乡下种葡萄？归园田居的这个赛道，可能已经有点饱和了。”</p><p> “程桑榆，你严肃点。”</p><p> 程桑榆笑了声，又喂一个圣女果。</p><p> 郁野垂眸瞧了一眼，却有点不想再吃的意思，“我感觉自己像纣王。”</p><p> 程桑榆被他猝不及防的冷幽默逗得哈哈大笑，“什么纣王就这个待遇啊？”</p><p> 她把圣女果衔到自己嘴里，倏地起身，坐在他的腿上，把脸颊凑近。</p><p> 郁野顿住，片刻，情不自禁地仰头，把圣女果接了过去。</p><p> 程桑榆轻声说：“……这样才像样，是不是？”</p><p> 郁野不作声。</p><p> 气氛骤然多了几分微妙，好像由沉默吹响了“中场休息”时间结束的号角。</p><p> 程桑榆手臂搂着他的肩膀，注视着他，轻蹭起来，他立即起了反应。</p><p> “这样也好，很方便。”程桑榆低声说，“随时随地都可以……”</p><p> 不知道这句话的哪个字刺激到了郁野，他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p><p> 她把身体贴上去，看他喉结滚动，忍不住亲了下，他顿时轻哼了一声。</p><p> “在乌城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做了手术……”</p><p> “这种事毫无铺垫地讲出来，姐姐不会觉得是性－骚扰吗。而且……我总要确定，你有没有男朋友，还喜不喜欢我……”郁野呼吸开始失于平缓，因为程桑榆骤然含住了他的耳垂。</p><p> “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你还在乎这个？我有男朋友你只会抢得更起劲。”</p><p> 郁野轻声一笑，欣然认下这句指控。</p><p> 这个过程中，他们都是不说话的，因为全部的感官，都用于感受彼此体温、呼吸和</p><p> 心跳。</p><p> 这样跪在沙发上，每一次都是深坠，但因为已经有过两回，这一回时间拉得很长。</p><p> 郁野搂着程桑榆的后背，或许因为她的感官已经超载，当他拿手指一节一节地抚摸过她的脊骨时，她都会忍不住全身颤栗。</p><p> 他去吻她，退后一瞬，她嘴唇便会自动地追过来。</p><p> 她喊他的名字时，已经带上了一点破碎的哭腔。</p><p> ……</p><p> 这一切他都喜欢得不得了。</p><p> “我爱你”已经是表达喜欢的上限，那么，比这更浓重的心情，大约只有叫名字才可以传达了。</p><p> “……程桑榆。”</p><p> 程桑榆搂着郁野的脖子，蜷缩在他怀里，久未动弹。</p><p> 坠落感持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p><p> “姐姐……”郁野捋一捋黏在她额头上的头发，轻声问，“我抱你去洗漱？”</p><p> 程桑榆脱力地点点头。</p><p> 当脚掌踩实在浴室地砖上时，程桑榆伸手，推了推郁野：“你出去吧？”她知道自己实在有点狼藉。</p><p> “不用我帮……”</p><p> “你怎么帮？”</p><p> “都可以啊。”郁野扬了扬眉毛，在程桑榆的推搡下，一边后退一边说，“手，嘴巴……”</p><p> 门“砰”地关上了。</p><p> 片刻，门又打开，程桑榆偏头往外看了一眼，“你有本事别脸红。”</p><p> “……”</p><p> 程桑榆洗澡的时候，郁野把四件套丢进了洗衣机里。</p><p> 雨已经停了，他站在阳台上吹风，手臂搭在还沾着水的栏杆上，把脸埋上去，不由地笑了一声。</p><p> 他想，在新泽西的那个自己，一定会嫉妒此刻的自己。</p><p> 因为此刻的自己，都有点嫉妒了。</p><p> 回到卧室，已经夜深。</p><p> 程桑榆已无继续折腾的精力，而没想到郁野也在频繁打呵欠。</p><p> “困了？”</p><p> “嗯。”郁野抬手臂挡住眼睛，“昨晚差不多整晚没睡着。”</p><p> 程桑榆有点愧疚，“……抱歉啊。”</p><p> 郁野笑了声，“就该丢玻璃弹珠也吓吓你。”</p><p> 由于睡眠不足，他白天简直像个行尸走肉，大脑疲乏到了极点，但是毫无困意，因为想着晚上的会面，那种期待简直成了漫长的煎熬。</p><p> 没敢靠咖啡提神，怕心脏受不了。</p><p> 下午三点左右，实在撑不住了，趴在桌上休息了半小时。</p><p> 回家后又睡了半小时，才开始加班。</p><p> “就这样你还敢做这么多次？真是不怕猝死。”</p><p> “牡丹花下死。”</p><p> 程桑榆笑着伸手打了他一下，“我可没允许。”</p><p> 手指被郁野握住，朝他的心脏挨过去，他把眼睛闭了起来，低声说：“之前和死也没两样。”</p><p> 程桑榆抬手去把一旁的台灯关上，在黑暗里挨进他的怀里，低声说：“睡吧。你明天一早起来就可以看到我。”</p><p> “晚安。”</p><p> “晚安。”</p><p> /</p><p> 第二天是工作日，程桑榆在闹钟响后半小时才起床，直接导致她后续像在打仗。</p><p> 她在郁野这里洗漱完毕，快速跑下楼。</p> ', ' ')('\n <p> 康蕙兰过来开门，看她穿的是睡裙，露出了一个有点微妙的表情。</p><p> 但没说什么，只说：“给你买了包子……”</p><p> “来不及吃了。”</p><p> 程桑榆飞快冲进卧室里换衣服。</p><p> 康蕙兰的声音跟过来：“你床单换了丢哪儿了？洗衣机里没有啊。”</p><p> “……楼上。”</p><p> 康蕙兰又露出了那个表情。</p><p> 这个时候，响起了叩门声。</p><p> 门是开着的，康蕙兰回头看去，却是郁野，穿戴齐整，清清爽爽地站在那儿。</p><p> 郁野笑着打招呼：“阿姨早上好。”</p><p> “早啊小郁。”康蕙兰微笑道，“你跟桑桑一起去上班？”</p><p> “嗯。我开车。”</p><p> “那正好，我买了包子，你帮忙带上，路上敦促她吃。”</p><p> “好。”</p><p> 郁野拿上东西，很耐心地等在门口。</p><p> 康蕙兰却不由地着急起来，连番催促程桑榆：“你动作快点，人家一直在等你。”</p><p> “来了来了！马上！”</p><p> 又过了五分钟，程桑榆从卧室跑出来，拎上了搁在客厅的包，飞快去往玄关，打开鞋柜门，从里面找出一双平底鞋穿上。</p><p> 她今日穿着和上回参加分享会是一个思路，浅灰色休闲西装外套内搭衬衫，化了淡妆，很是神采奕奕。</p><p> 这种光芒并不张扬，更很像珍珠表面那一层蕴藉的柔光。</p><p> 郁野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提包，笑说：“走吧，程总。”</p><p> 康蕙兰还在玄关，程桑榆有点耳热，又觉得是自己多心。</p><p> 还是怪他，孤意又深情的一个人，调侃都像在调情。</p><p> /</p><p> 今日郁野更早下班。</p><p> 原本想绕道去接人，但程桑榆晚餐约了一个工作性质的会面，下班就过去了。</p><p> 郁野回到家，待了没十分钟，康蕙兰就发来消息，叫他下去吃饭，说是忘了程桑榆晚饭不回来，米饭蒸多了。</p><p> 郁野拎上回家时顺便在水果店买的西柚，下楼蹭饭。</p><p> 四菜一汤，作为两个人的晚餐，稍显隆重，尤其还有两道肉菜。</p><p> 郁野一看菜式就明白了这顿饭的性质。</p><p> 他在这里惯了，盛饭都是自己来，康蕙兰阻止不过，就随他了。</p><p> 两人坐下，康蕙兰提筷，稍有尴尬，“我就不给你夹菜了，你就当是在自己家里，随意一点。”</p><p> 郁野笑说：“好。”</p><p> 两人吃了一阵，康蕙兰绕弯子问了些不相干的，终于还是进入了这顿饭的正题：“小郁，桑桑以后不打算生小孩这个事，跟你沟通过吗？”</p><p> “我们充分沟通过的，阿姨。”</p><p> “她的这些经历，你都知道，希望你不要怪她自私……”</p><p> “这不是自私，这只是她的原则。原则没有侵犯别人的利益，并不叫自私。”郁野笑说，“我知道您想问什么，请您放心，阿姨，我马上二十五岁，我是个大人，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p><p> 康蕙兰叹了声气，“你们两个，我有时候都不知道应该把天平偏向谁。桑桑是我女儿，而你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如果你们年龄没有差这么大，又早一点认识……”</p><p> “阿姨，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这个程桑榆。”</p><p> 康蕙兰怔了一下。</p><p> “至于年龄，更不是问题。只要有心，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您说呢。”</p><p> 康蕙兰难免心有感慨，常说名字也是人命格的一部分，程桑榆这名字，确实就像她命运的批语。</p><p>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p><p> “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告诉桑桑啊，她知道了肯定不好意思。”</p><p> “您说。”</p><p> “有一回她放假在家，趴书房里睡着了，我进</p><p> 去的时候，听见她手机里在放音频。你猜是什么？”</p><p> 郁野想到的是他的游戏实况视频。</p><p> 康蕙兰说：“是你那会儿给言言上课的录音。”</p><p> 郁野一愣。</p><p> “那录音里，言言没说几句话，都是你在讲课。我那个时候真是很吃惊，因为她平常就跟没事人一样，我也以为，她肯定已经把你给忘了。”</p><p> ≈lt;a href=&ot;明开夜合</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