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第三席淡然回应：“看来第七席大人很遗憾没能亲临芙洛城，不然就能和第十席一起，捧两座金身回来。”</p><p> 第七席：“你——”</p><p> 第二席的声音响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选出新的第十席，议事厅存在百年，从来没有空缺的先例。”</p><p> 第三席的目光平淡扫过对面，当局势不利，就一味地转移话题，轻飘飘揭过，实际私下重算。</p><p> 他再次开口：“我举荐一个新的人选。”</p><p> 第三席轻敲光屏，一个名字缓缓勾勒出来。</p><p> “诸位，谁赞同，谁反对？”</p><p> 第七席拍桌而起：“你别太过分！”</p><p> “我赞同。”</p><p> 长桌末端，第十一席再次出声，慢悠悠地举手。</p><p> 她的对面，第十二席惊愕地看着那个名字，再看看自己，再看看后方的殿堂大门，默默地把座椅往后挪了挪。</p><p> 就在新一轮的争吵即将再度爆发之时——</p><p> “赞同。”</p><p> 黄金长桌的上方，一道低沉的声音，如法槌落定。</p><p> 刹那间，殿堂皆静。</p><p> 明蓝面具之下的眼眸微动，缓缓侧首，望向他的上方。</p><p> 他所见到的，只是长桌首席，那张掩盖了一切喜怒的空白面具。</p><p> ——</p><p> 克里斯跟随第三席，穿过一道道长廊，最终来到乌城高处。</p><p> 他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碧蓝的天空，阳光不知第几次照耀乌城。</p><p> 忽有狂风大作，庞然大物遮天蔽日，扫荡滚滚云层。</p><p> 银龙降临乌城之顶，居高临下，威严凛然。踩在银龙背上的年轻男子一跃而下，狂风卷起乌黑衣摆，如展翅的苍鹰。</p><p> 他抬起修长手指，指间缠绕一条细长的银白小龙，露出金色的冷冽龙瞳。</p><p> 等候已久的克里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p><p> 此刻，在他面前之人，将是乌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坐席，乌城顶峰的十二人之一——</p><p> 第十席，祈长夜。</p><p> “欢迎重归乌城, 第十席大人。”</p><p> 克里斯的话语激动，祈长夜微微摇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吧。”</p><p> “好的，祈队。”克里斯从善如流地改口。</p><p> 祈长夜转向明蓝：“谢谢明先生。”</p><p> “不必谢我,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明蓝淡淡地说, “以后, 克里斯就是你的副官。”</p><p> 克里斯原本就笔直的脊背又挺直了几分：“是！我一定全尽我所能, 追随第十席大人！”</p><p> 小祈霁沿着祈长夜的手背溜溜达达, 轻轻扒拉他的袖子。</p><p> 【第十席大人】</p><p> 少年的声音含着笑意，充满珍重。</p><p> 祈长夜低头，望着那双弯弯的龙瞳, 揉搓揉搓他的小龙。</p><p> 明蓝的目光落到那只银白小龙身上, 一言不发地观察。</p><p> 小祈霁抱住哥哥手指, 抬头, 淡定对上他的目光。</p><p> 明蓝：“它是真龙？”</p><p> 祈长夜：“是的。”</p><p> 银白小龙优雅昂首。</p><p> 明蓝：“既然是真龙，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黏着你。”</p><p> 祈长夜低头，看了眼他的小龙，平静地说：“很可爱。”</p><p> 小祈霁优雅地扬起尾巴，欢快地原地转了一圈。</p><p> 明蓝收回目光, 大步向后走去：“走吧，议事厅的会议很快召开。”</p><p> 祈长夜：“我需要做什么？”</p><p> “吵架。”</p><p> “……”</p><p> 议事厅殿堂的长阶前，克里斯停步。除了十二座席之外, 闲杂人等都没有资格在会议期间进入殿堂。</p><p> 祈长夜淡定地将小祈霁放进衣兜里, 银白小龙冒出一只小脑袋, 左看看右看看，很快藏进去了。</p><p> 明蓝就当没看见。</p><p> 穿过层层石柱, 即将进入殿堂前，明蓝将一套崭新的坐席衣袍, 递到祈长夜手上。</p><p> 雪白的长袍，银色面具，刻有象征“十”的纹路。</p><p> “明先生。”</p><p> “你说。”</p><p> “面具和白袍，有什么深意？”</p><p> “好听的说法，象征着议事厅的荣耀。”</p><p> “不好听的？”</p><p> “面具可以遮挡表情，白袍可以限制行动。”明蓝面无表情，“吵起来不会表情乱飞，也不方便打架。”</p><p> “……”</p><p> 议事厅，银白门扉开启，黄金长桌之上，十位坐席已然齐聚。</p><p> 十道视线齐齐落在祈长夜身上，情绪各不相同。</p><p> 没有家世，仅仅是因为平定深渊的功绩，居然就成为了乌城最尊贵的十二坐席，和他们拥有同坐一桌的资格。</p><p> 不管怎样，这位年轻的第十席，都算他们的“熟人”了。</p><p> 无论他人的目光如何，祈长夜都淡定地落座在属于他的位置之上。</p><p> 不知为什么，第十二席默默地把自己的</p> ', ' ')('\n <p>座椅往后挪了点，离关紧的门扉更近了些。</p><p> 衣袍之下，某只小龙爬出衣兜，仗着白袍遮掩，在祈长夜身上爬来爬去。</p><p> 【哥哥哥哥】</p><p> 【那个人又在看哥哥】</p><p> 祈长夜微微侧首，对上一道存在感最为强烈的目光。</p><p> 第一席。</p><p> 坐席之中，权势最盛，最为强大的存在。但，从不以真容示人，也从不允许其他坐席接近。</p><p> 见他回望，那道目光依然没有收回，数秒之后，第一席的面具下传出冷淡的男声：</p><p> “这次会议，是为了讨论今后关于深渊的处置。”</p><p> 话音落下，第一席不再开口。短暂的沉寂之后，议事厅开始了争论。</p><p> “目前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深渊真的会失控，出事的也只是芙洛城而已。”</p><p> “说起来，芙洛城之所以会出事，和某条‘真龙’还有不小的关联，毕竟‘真龙’出现后，一切才开始变糟……”</p><p> “深渊最底层，有关于末日的启示。”祈长夜淡淡地说，“到过那里的人，都看到了相关画面。”</p><p> “而且，地下的深渊是相互连通的。”</p><p> “什么？深渊相互连通？我们怎么不知道！”</p><p> “显而易见，你们没去过深渊。”</p><p> “进化者本来就不能在深渊停留太久，更别提穿行深渊！你如何能够证明你说的是真的？”</p><p> “很简单，请这位坐席下次和我去一趟深渊。”</p><p> “……”</p><p> 有几个坐席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往一个地方看过去。</p><p> 无他，这种用平淡的语气说出嘲讽话语的样子实在是太熟悉了……简直和第三席一模一样！</p><p> 第七席阴恻恻地开口：“所以，第十席的意思是？”</p><p> “从今天开始，监控所有深渊，如果再有失控，考虑封印深渊。”</p><p> “……封印深渊，第十席怕不是在说笑吧？”</p><p> “我可以做到，芙洛城就是证明。”</p><p> “这怎么行！”</p><p> 第七席拍桌而起。</p><p> “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风浪，就要舍弃深渊？你知道深渊有多重要吗？里面的晶石对于人类的进化做出了贡献？你一无所知！”</p><p> “深渊是神明的赐福！人类正是因为深渊才得以进化，才能拥有光明的未来！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亵渎深渊！”</p><p> “深渊的起源，人类至今没有弄清，就像我们还不清楚，旧地球时代为何覆灭。”黄金长桌靠上方的位置，明蓝平静地开口，“未来是光明还是黑暗，尚不好说。”</p><p> “笑话，这百年来，深渊一直风平浪静，从未伤害过人类！”</p><p> “最近十年，已有上万个进化者死于深渊。”祈长夜说，“乌城离深渊太远，可能坐席看不见。”</p><p> 其他坐席：“……”</p><p> 怎么好像有两个第三席在骂他们。</p><p> 之后，又是一番谁也无法说服谁的争论。</p><p> 【哥哥，他们好吵】</p><p> 懒洋洋的少年声音，只有祈长夜能听到。</p><p> 他摸摸小龙，对于这番争吵，并不意外。</p><p> 深渊，虽然有危险的怪物，却也产出无数价值高昂的晶石，无论是作为首饰珠宝，还是供给进化者的道具，都带来了数不清的利益，这条庞大的利益链始终牢牢地为乌城所控，堆起高居云端的乌拉诺斯城。</p><p> 然而，这百年间，人类从未真正了解过深渊，乌城对于深渊的目光，永远都落在晶石之上，而忽略了那些藏在黑暗里的怪物，以及深渊的本体。</p><p> 甚至于，关于深渊的起源，都被刻意抹去了。</p><p> 祈长夜最后开口：“如果有一天，整个深渊皆出现在大地之上，诸位，能自保吗？”</p><p> “……”</p><p> 第一场会议，直到散场，都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p><p> 议事厅殿堂的长阶前，披着白袍的明蓝走到祈长夜身边：“习惯就好。”</p><p> “现在，你可以去你的办公府邸了。”</p><p> 祈长夜摘下面具，银白的面具被微风轻轻卷起，小祈霁从他的衣袍间钻出，抓住那张面具，在爪子里把玩。</p><p> “芙洛城的雅歌城主，和你很熟悉？”</p><p> 一道女声响起，祈长夜回头，是第十一席。</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