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赵淩下马，领了钱，刚牵着点点往集镇上走，感觉脑袋一轻。</p><p> 裴先生的马，嘴里有个眼熟的东西。</p><p> “我的帽子！”</p><p> 哪怕众人身累心也累，看到这场景也忍不住都笑出声。</p><p> 点点看到赵淩受了欺负，顿时给了裴先生的马一口。</p><p> 裴先生的马吃痛，但嘴上的草帽没扔掉，小跑去了另外一边，两三口把草帽吃了。</p><p> 气氛变得轻松了一点。</p><p> 赵淩也不知道两百文能买什么东西，跟着其他人进集镇转了一圈。</p><p> 说是集镇，其实就是一个不到十家店的小广场。</p><p> 里面往来也能看得出都和军营有关系。</p><p> 最大的建筑物是驿站。</p><p> 接下来五天，裴先生他们会住在驿站，不会陪同他们去军营。</p><p> 把马匹先寄放在驿站，赵淩往杯子里灌满凉白开，才出门。</p><p> 集镇就那么点大，倒是无所谓先走后走，身边还都有侍卫跟着。</p><p> 客栈、酒楼、医馆、饭庄、杂货店、铁匠铺，以及赌坊和妓院。</p><p> 赵淩先去铁匠铺买了一个小铁锅，又去杂货店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去医馆买了一瓶药酒两份金疮药。</p><p> 侍卫什么都不说，就跟着，把他买的各种东西一一记录。</p><p> 等他们重新在驿站集合的时候，赵淩看到他们起码都人手一个水囊。</p><p> 这一路过来，他们也不是没得喝，但都是从侍卫那里的水囊喝一口。</p><p> 其他人也打量赵淩，看他把整理好的行囊放到点点背上，好奇：“两百文能买那么多东西？”</p><p> “不能。”赵淩太矮了，踩在凳子上才能把行囊放好，“我出门还带了点钱。”</p><p> 这话一出，一群老实孩子顿时眼前一亮，趁着还有点时间，纷纷出去继续采购，没一会儿就买了一堆东西回来。</p><p> 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侍卫长已经看过了他们买的东西，心中暗暗摇头。</p><p> 事实证明，他们买的大部分东西都没用上。</p><p> 军营里什么都有，只不过相对简陋一点。</p><p> 他们也没条件挑三拣四，以为大通铺睡不习惯，其实只要累了，在哪儿都是倒头就睡。</p><p> 同样的，他们觉得军营里的饭食会吃不惯，只要累狠了，吃什么都香。</p><p> 赵淩买了钓鱼竿还想着甩两竿钓鱼打牙祭，想着去山里打猎改善伙食，还买个锅子炒俩菜什么的，全都是白想。</p><p> 军训是真的军训，强度比他以前高中和大学时候的强度要高多了。</p><p> 文华殿里骑射课之类的就别提了，那压根算不上强度。</p><p> 别说他一个才七岁的娃，就是最年长的十八岁的顾榆，都扛不住这样的消耗。</p><p> 赵淩买的唯一有用的东西，就是药酒。</p><p> 充斥着药酒味的军训时间毕竟只有五天，哪怕度日如年，熬一熬也就过去了。</p><p> 只是回去的时候，赵淩不想走了。</p><p> 顾棱跟看傻子似的看向他：“啊？你脑子摔坏了？”</p><p> 赵淩昨天登山跑的时候，没注意到一个小坑，摔了个大马趴，脚是差点崴了，但跟脑子有什么关系？</p><p> 他都懒得给顾棱白眼，认真道：“我要学怎么培养战马。”</p><p> 顾棱和其他同窗们看向昂首挺胸，精气神在五天时间内已经提升了一截的点点。</p><p> 战马啊，好像是有点帅。</p><p> 别看这些王孙贵族们平时一个个都娇生惯养的，在军营里也是叫苦连天，晚上回了临时营房，别说是抱怨了，就是哭天抹泪的也不少，但内心还是慕强。</p><p> 尤其是五天都坚持下来了，大部分人都觉得要是再待几天，能收获一匹超级帅的战马不亏。</p><p> 于是一行人前往侍卫长的营房提出请求。</p><p> 侍卫长认真听完了他们的请求，然后断然拒绝：“不行。明天一早就回城。”</p><p> 众人：不是，你都不用请示一下别人，不稍微犹豫一下的吗？</p><p> 返程轻松了不少。</p><p> 菜鸟们的体能有了提升, 回家的心情也轻快。</p><p> 裴先生们还雇了一辆骡车装行李。</p><p> 侍卫长也没再拘着他们，非得骑马。</p><p> 如果骑马累了，可以轮流到骡车上坐着休息一会儿。</p><p> 显然, 军训从离开军营的那一刻已经结束了。</p><p> 赵淩把自己一堆完全没用上的东西放到骡车上, 又学着先生们买了一些山货。</p><p> 其他人也多少买了一些, 回城的这一路像郊游, 就是都脏兮兮的。</p><p> 他们自己倒是不觉得, 听着裴先生给他们讲为什么不能留下学习养战马。</p><p> 道理其实很简单。</p><p> “培养一匹战马不容易，是军中最重要的物资。养战马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肯定不能让你们几个新人接触。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谁都担不起责任。”裴先生笑眯眯地扯了扯缰绳, 让自己的马匹和几个真·臭小子离</p> ', ' ')('\n <p>远点，“要不是你们的身份都没问题, 都得怀疑你们是细作。”</p><p> 其实这些人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可靠。</p><p> 以史为鉴，为了皇位, 别说是亲戚了, 就是父子兄弟反目的也比比皆是。</p><p> 最近的前车之鉴就是先帝和他父兄。</p><p> 文华殿里的这些学生，不管知识学得怎么样，政治敏感度多少还是有一些的。</p><p> 听裴先生这么一说，全都明白了。</p><p> 率先提出这个要求的赵淩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p><p> 就赵家这种连地方豪强都远远算不上的小地主家庭, 就算学会了怎么养战马, 能有啥用？</p><p> 靠着家里的一匹拉车的马能造反？</p><p> 王太后应该也是这么想的。</p><p> 他们回来之后，赵淩回家就洗了个澡，转身又被送去了军营养马, 随行的还有穿男装的梓萱和其他几名宫人。</p><p> 个头不高的圆脸姑娘穿着一身骑装，未施粉黛的脸容严肃，背着弓挎着刀, 手上还有一杆枪，显然不是花架子。</p><p> 梓萱解释：“奴婢们的长辈都是曾经跟随过太后娘娘征战的将士。长辈们战死沙场，娘娘收养了奴婢们，教习武艺。”</p><p> 战争很残酷。</p><p> 哪怕王太后当年主要的工作是在后方，队伍中也难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减员。</p><p> 这年头出趟远门，都会因为单纯水土不服等问题发生伤亡，更别说是搞战争后勤了。</p><p> 战争中截取对方粮草几乎是必选项，运输粮草的队伍面临的危险非常大。</p><p> 像梓萱这样作为宫女养在宫中的，已经是遗孤中经过挑选之后资质上乘的。</p><p> 更多的是养在类似小庄那样的地方。</p><p> 赵淩平时接受王太后的教导，没少接触她的私产，略微一琢磨，就觉得王太后说不定也养着一支私兵。</p><p> 起码从硬件条件来分析，王太后完全有这个能力。</p><p> 噫！不敢想不敢想。</p><p> 梓萱不知道赵淩在想什么，只是单纯解释：“娘娘答应奴婢们到了年纪就放出宫成亲嫁人，是以、是以奴才敢跟四郎提。”</p><p> 哪怕是对着赵淩一个小孩子，说起自己的婚事，梓萱还是脸色发红，有些害羞。</p><p> 赵淩倒是很欣赏她这样的性格，说道：“我已经要了来福的身契，不多日就能给改为良籍。”剩下的买房的事情还没确定地方，还是缓一缓再说，“梓萱姐姐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提。我看着提前准备，一定不让你受委屈。”</p><p> 梓萱听赵淩这么说，脸更红了，小声说道：“奴婢考虑的没四郎周全，没想到来福身契的事情。其它的，凭四郎安排就好。”</p><p> 她说自己没想过，赵淩是相信的。</p><p> 这姑娘从小的生活环境比较闭塞，哪怕跟在太后身边，也没太多外界的生活常识。</p><p> 她只想到自己到了年纪可以成亲嫁人，却不会考虑到她看中的来福是个家生子，真要是成亲了，将来生的孩子也得给人为奴为婢。</p><p> 或许她想到了，但以她的生活阅历，可能觉得为奴为婢也没什么不好。</p><p> 瞧着她的性格，就知道在宫中并没有受什么委屈。</p><p> 太后仁善，不会对宫人们动辄打骂，尤其是梓萱这样资质不错的。</p><p> 梓萱不会知道这年头的奴仆，家庭地位不如家里的大牲口。</p><p> 接下来路上，赵淩就问她习武的事情。</p><p> 梓萱耐心地一一解答。</p><p> 梓萱个子小，很有怎么以小个子和大个子争斗的经验。</p><p> 赵淩的个子在整个文华殿能上武术课的男学生里垫底，哪怕他练武很认真，也经常在对打中落于下风。</p><p> 人家身高一米七八十，体重一百多，哪怕站着不动，他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三，体重四十斤的，怎么打？</p><p> 窦荣这种天生神力，战斗直觉贼恐怖的家伙在另外一个维度，他不会去自讨没趣；但哪怕对付顾棱，他不出狼（？）骑兵，也讨不到多少便宜。</p><p> 去军营的路不算近，梓萱就直接在马背上演示起来。</p><p> 赵淩听得认真，跟着拿起自己的儿童版长枪比划。</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