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其他后宅的那几房妾室，姿容倒是都不错，但他已经没了那方面的心思。摆在那儿，等将来找个机会放出去，或者她们自己愿意，就在赵家终老罢了。</p><p>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爱重发妻，觉得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可仔细想想，确实被赵淩说中了。</p><p> 他对发妻的喜欢，并没有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地步。</p><p> 他想着想着，笑了一声：“臭小子，小小年纪想的还挺多。”</p><p> 也就是年纪小，才对未来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憧憬。</p><p> 等他年纪到了，就知道什么叫乱花迷人眼，什么叫半点不由人。</p><p> 只希望赵淩将来能爬得更高，不由人的事情可以少一点。</p><p> 赵淩跑出书房没多远，就见赵喜领了闻公公过来。</p><p> 赵淩赶紧把人请进门：“闻公公怎么来了？”</p><p> 下人们赶紧端上甜汤糕点果盘。</p><p> 闻公公喝了一口甜汤，才笑道：“陛下让你自省一天。”小声说道，“明天休息一日，后天还得到御书房里待着。”</p><p> 说到御书房的时候，他明显很羡慕。</p><p> 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一天，能够在御书房里伺候？</p><p> 赵淩“啊”了一声：“我自省到过年不行？我觉得我需要深刻的反省！”</p><p> “陛下觉得你反省一天就够了。”闻公公传完了话，捡着几样点心吃了几口，就告辞离开。</p><p> 赵淩送他上马车，赵喜给他往车上塞了一堆点心，都是他刚才吃的那几样。</p><p> 赵淩又亲自递给他一个布袋子，没特意说什么。</p><p> 闻公公回到宫中，办完了事情，晚上到自己房里，才把布袋子打开。</p><p> 伺候他的小太监悄悄探头：“公公，赵四郎给了您多少银钱？这么大一个袋子。”</p><p> 给一个三品大员家里传圣谕，“茶钱”一定少不了吧？</p><p> 闻公公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监：“胡说什么呢？咱家是去给陛下办事，什么多少银钱？这话以后别再说了。”</p><p> 小太监赶紧躬身认错：“是，小的知错了。”</p><p> 闻公公看他还是很好奇，当着他的面把布袋子打开：“倒是给你瞧瞧赵四郎给咱家的好东西。”</p><p> 他接过布袋子的时候，手一捏就大概能猜出里面装的什么了，打开一看，果然是一身羊绒衣裤，还有一副手套一双袜子。</p><p> 这东西，他见太子穿过，摸上去就软糯又暖和。</p><p> 可惜这东西外头没得卖。</p><p> 外面倒是能买到羊毛的，可比羊绒的差得远。</p><p> 他穿在里头还没人知道。</p><p> 小太监会打毛衣，伸手摸了一下瞧着平平无奇，颜色也不鲜艳的衣服，一下就觉出不对来：“这……”</p><p> 闻公公小声道：“知道这东西好了吧。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也就是赵四郎手头能有一些。”</p><p> 赵四郎手头的数量肯定也不多，能送他这么一身，显然是真诚待他。</p><p> 他洗漱完，换上羊绒衣裤，又穿上袜子手套，样样都刚好。</p><p> 他在宫中也算是能说得上两句话，却没人赏赐他这么一身。</p><p> 当然，他是奴婢，服侍宫中的贵人们是他的分内之事。</p><p> 他上别家去传话，别人也给他“茶钱”，都很大方，但用心如何，一比就知道了。</p><p> 赵四郎想要哄人，真的没一个人不被哄得服服帖帖的。</p><p> 顾潥愈发相信赵淩是个祥瑞。</p><p> 瞧, 把祥瑞往御书房一摆，奏折上的事情没一点不顺的。</p><p> 想想自从赵淩进宫以来，大虞也是年年风调雨顺。</p><p> 不是说没发生过灾害, 只是规模都不大, 没造成太坏的影响。</p><p> 赵淩觉得莫名其妙, 感觉自己也没怎么当佞臣……哄皇帝, 怎么就突然对他另眼相看了？</p><p> 他其实不太喜欢顾潥来着, 感觉自己没有足够的智慧和一个猜忌心那么重的老板相处，还是一个随时能要他命的老板。</p><p> 他现在还能仗着年纪小, 说一些讨喜的话，过个几年呢？</p><p> 所以趁着现在为所欲为！</p><p> 算了, 小命要紧。</p><p> 顾潥见赵淩这几天兴致明显不高，倒也没在意。</p><p> 小孩子嘛, 被莫名其妙弹劾，加上别的小孩都放假了, 心里面不高兴才是正常的。</p><p> 为了让自己的祥瑞高兴点, 顾潥没再给赵淩多布置作业。</p><p> 先生们看出顾潥的态度，也对赵淩的作业减少了一些。</p><p> 本来嘛，他们只是不忿赵淩考试名次低，但其实他们的学生基础并没有不牢固。</p><p> 至于文辞不够优美, 这真的是天生的, 以后入朝为官，文采如何，无伤大雅。</p><p> 温侍中……哼！</p><p> 大概是临近过年, 大家的上班热情完全没有。</p><p> 递上来的折子都少了很多，一路平平顺顺到了过年。</p><p> 过年还是老一套，只除了今年宫中给赵淩的赏赐格外多。</p> ', ' ')('\n <p>朝廷方面竟然也给了赵淩一份年礼。</p><p> 赵骅点了点：“照着五品给的。”</p><p> 他儿子弄出了望远镜和水泥这样的利器, 现在不给官职，只给些这样的年礼算是轻的。</p><p> 当然，凡事不能这么计较，尤其不能跟朝廷算得那么清楚。</p><p> 赵淩的赏赐一多，自己小院里的小库房就放不下了，把新宅那边的小库房用了起来。</p><p> 新宅那边的正房一直空着。</p><p> 堂表兄弟们借住，也不可能借住到人家正房去。</p><p> 大冬天的，来福板着脸，两颊却冒着热气，眼睛里闪烁着金钱的光芒，指挥着一众仆役：“把东西放到廊下。对，放廊下就好了。”</p><p> 想当初，赵淩的小库房里空得连只耗子都养不活。</p><p> 谁能想到呢？</p><p> 短短几年，赵淩已经发达成这样了。</p><p> 他不仅不担心往后分家出去日子不好过，现在反倒该担心分家之后日子太好过，被亲戚们上门打秋风。</p><p> 等帮忙抬东西的仆役们一走，来福就亲自动手把箱子打开，一样样清点之后搬进去库房，再登记入册。</p><p> 赵淩看他身边就带着个常威：“怎么不多叫几个人帮忙？”</p><p> 来福赶紧说道：“不了不了。都是一些布匹之类，瞧着多，实际没多少。”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一些银钱，不好让人知道。”</p><p> 赵淩看着茫茫多的布匹：“今年的布是不是比去年的多？”</p><p> 来福立马回答：“是。过年这一次，就比去年一整年的都多了三成。今年可以给你多做几身衣裳。”</p><p> “我能穿的完？”</p><p> 来福认真算了算：“能。前几年你人小，料子用得少，就能余一些，不过不多。你现在每个月都在长高，衣服每个月都要裁新的。衣服过一遍水，颜色就不鲜亮了，总不能让你穿着旧衣裳进宫。”</p><p> 赵淩知道自己挺费料子的，没想到那么费料子，满脸困惑地转回老宅去，往赵王氏冬日里处理家务的炕边一趴。</p><p> 赵王氏就看着他一进门，啥话也不说，把自己像块布料一样折在炕沿，不由得好笑：“怎么了这是？在家里躲懒，还不高兴了？”</p><p> 在炕上睡觉的半蝉见赵淩过来，扭动着坐起来，猛地往赵淩背上一跳。</p><p> “嗷！”</p><p> 赵淩被踩了个猝不及防，人倒是没踩坏，就是吓了一跳，爬上炕把半蝉抱怀里打得猫毛乱飞。</p><p> 好不容易消停了，赵王氏才知道赵淩是闹哪一出，听完都无奈了：“家里就你最费料子。别人没你那么多。”瞧着赵淩吃惊的眼神，“家里就你要骑马、要练武，衣服多点正常。”</p><p> 赵淩觉得不正常：“我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比姐姐和妹妹的衣服多呢？”</p><p> 小姑娘的小裙子应该才是最多的。</p><p> 尤其是他二姐，转过年就十六岁，订好了要出嫁，不该好好打扮吗？</p><p> 这下，葛姨娘她们也笑出了声：“按老规矩，定亲之后应该在家绣嫁衣，不能出门的。神都不讲究这些倒是还好，衣服方面日常够穿就行了。”</p><p> 一季做八身衣服，要是有不够的再做。</p><p> 礼服之类的另算。</p><p> 赵婉清刚才在清点年礼，进来听到绣嫁衣的话，脸微微一红，嗔怪地看了一眼赵淩：“四弟又怎么了？”</p><p> 赵淩平时忙，只觉得姐姐妹妹都挺好看的，今天一打眼瞧着赵婉清头上簪子都没几根，顿时觉得不对：“二姐穿得也太素了。”</p><p> 赵婉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渐变桃红的新裙子，刚刚进屋脱下来拿在手上的大红羊绒披肩，不明白：“哪里素了？”</p><p> 说着，她把披肩随手往炕上一扔，伸手把赵淩掐着咯吱窝举起来：“你小子，又想搞什么事情？”</p><p> 赵淩平时被窦荣举，被顾朻举，偶尔被顾潥举，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被姐姐举高高。</p><p> 他知道家里的大姑娘小姑娘都跟着梓萱在习武，平时就只注意到妹妹喜欢，没想到他姐力气这么大？</p><p> 赵婉清看他的样子，噗嗤一笑，放下来：“眼睛都溜圆了，瞧着跟抹布似的。对了，跟你商量个事。”</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