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荣其实对此不痛不痒。<br />
小老头只能在神都跳脚，还能真杀到吴州来？<br />
真杀过来了，又能拿他怎么样？<br />
瞧瞧，这信都是攒一堆一起收到的。<br />
从神都到吴州，远着呢。<br />
蒸汽船也不是每天都发，跑马更慢。<br />
他还劝明显看上去压力很大的赵淩：“读那么多书，天高皇帝远还不知道？我姨父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他就是随口说说，反正你干什么，他都只会说好好好。”<br />
窦荣经常在背后蛐蛐他姨父，赵淩其实也没少蛐蛐。<br />
他压力大的原因不在于顾潥这些骂他们的信，而是他准备启用女官的事情，完全是自作主张：“我瞧着陛下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到时候我就惨了。”<br />
他本来想着自己先斩后奏，等被发现的时候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br />
他把信一丢，跳起来就扑到窦荣身上，埋胸哀嚎：“啊——我明明算得好好的。”<br />
他是算准了自己起码有一年的空间，如果顺利的话，甚至能有三年。<br />
宁吴的政务相对独立，绝大部分事情他自己就能说了算。<br />
这些未来的女官大都来自于本地势力，或者跟本地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br />
作为既得利益者，这些势力绝对不至于自己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的交通和通讯条件也注定了没这个能力去捅。<br />
官员名单确实得上交给朝廷报备，但谁会特意在名字后面写个性别？<br />
赵淩不会。<br />
啥名字一看就是女的？<br />
很多地方都有给小时候身体不好的男孩子取个女名好养活的习俗，朝中不仅有叫“xx美”的，还有叫“xx娘”、“xx妹”的呢，一点都不稀奇。<br />
而且像这种特招的地方官，能有多大概率到神都去？<br />
很有可能一辈子在宁吴工作。<br />
再说了，不出意外的话，他未来几十年时间都会在吏部，还能有啥他搞不定的？<br />
等这些姑娘们做出了实实在在的政绩，他就更有话说了。<br />
现在他好好一个温水煮青蛙计划，很有可能半路夭折。<br />
皇后对女官的事情乐见其成没错，但皇后只是皇后，皇后的权力并没有大到能够左右皇帝。<br />
甚至在女子为官的这件事情上，顾潥可能还是持赞同态度。<br />
作为上位者，他愿意更多的人来分散权力，方便他的统治。<br />
但作为如今享受权力的男性官员群体，被触及到自身利益后，会骂的话可脏了，牝鸡司晨都算是好的。<br />
赵淩焦躁：“真怕大殿上每天都有人撞柱子。”<br />
窦荣不以为意，抱着他拍拍背：“他们爱撞不撞。你要是担心他们撞死，就给大殿柱子上裹一层杜仲胶。”<br />
赵淩以为窦荣只是把他以前的玩笑话重提，没想到窦荣还真的把这个提议正正经经写了一封奏折送到了神都。<br />
为了这个事情，田公公特意写了信过来，描述了一下翰林院里的几个大人明明气得手抖，却不敢压窦荣的奏折，还得毕恭毕敬呈给皇帝的情景。<br />
赵淩收到信的时候，台风季已经结束了。<br />
下南洋的船队准备好，赵淩马不停蹄就跟着皇后开溜了：“再不走，我爹都得亲自过来打人。”豆豆真是啥都敢写。<br />
窦荣不怕：“大不了我们蹲屋顶呗。”反正他老丈人就那点武力值。<br />
皇后听着窦荣的话都想打人：“你小子，小时候打少了。以前挺听话一个孩子，怎么心越来越野？”<br />
果然放出去没人管就无法无天了。<br />
窦荣回头看了一眼姨母，什么话都没说，又仿佛什么话都说了。<br />
皇后：“……”要不是窦荣在开船，她高低得把臭小子摁着抽一顿。<br />
船队总共就十艘船，规模其实不算大。<br />
但十艘三千吨级的蒸汽船一同驶离港口，已经足以让吴州城万人空巷，纷纷到码头来围观。<br />
大船能够携带的补给多，更加适应长途航行。<br />
于是等顾朻赶过来的时候，皇后他们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br />
没错，这次来的是太子，不是皇帝。<br />
宁吴本地当然很高兴。<br />
先是太后和皇帝皇后在宁吴长住，现在又来了太子和太子妃，这说明什么？<br />
说明中央对宁吴的重视啊！<br />
宁州和吴州的本地官员更是立马拜见太子。<br />
顾朻在里面还发现了好几个熟面孔，都是曾经的“赫赫有名”的犯官，没想到还真的通过这样的形式起复了。<br />
当然，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些犯官哪怕重新当上了官员，这辈子乃至于未来的两代或者三代，都必须扎根在宁吴这片土地上。<br />
刚开始他们做出的只是一个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选择，但现在伴随着宁吴发展越来越好，他们觉得把家族扎根在这个“毒瘴之地”也没什么不好。<br />
第163章<br />
赵淩他们这一走, 就是半年。<br />
他的目的是找橡胶树，然而并没有找到，只找到了榴莲。<br />
万万没想到会通过这种形式, 获得榴莲自由。<br />
现在的榴莲很多还是原生种, 并没有被驯化, 口感也没赵淩记忆中那么好, 但吃起来也很不错。<br />
赵淩让常娘子给他做榴莲千层、榴莲冰淇淋、榴莲酥、榴莲糖、榴莲各种各样。<br />
窦荣本来对榴莲没什么恶感, 但赵淩这么个吃法，搞得他以为自己天天抱着个榴莲在睡觉。<br />
嗯, 梦到自己在被榴莲亲。<br />
还挺甜。<br />
赵淩吃榴莲吃到流鼻血才算消停。<br />
顾朻看着赵淩坐在自己下首，用帕子捂着鼻子, 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跟伽罗湿陀螺国建立邦交，不会就是为了榴莲吧？”<br />
“对啊。”赵淩理所当然, “榴莲不好吃吗？”<br />
顾朻实在不爱吃榴莲，偏偏他的妻子儿子都挺喜欢的, 还抱在手上的小女儿也能吃上一两口。<br />
他也不管榴莲好不好吃这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问题, 准备提桶跑路：“你回来了就把这儿的事情接手过去，我得回去了。”<br />
赵淩还在想伽罗湿陀螺国这个音译名字太拗口，正式文书上最好换个好听又好记的意译名字，听顾朻这么说, 十分诧异：“神都有陛下在呢, 你回去干嘛？”<br />
顾朻没好气：“我回去登基去。”<br />
宁吴的开发程度远比他预想中要低得多，在一张白纸上作画简单，也繁杂。<br />
本地官员数量少, 经验不足，能得用的几乎都是当初发配到宁吴的犯官，还得防着他们继续干坏事, 顾朻又是非常认真负责的性子，代班的这半年来，把儿子都给自己抓来干活。<br />
真的，他在神都，都没那么多事情。<br />
赵淩一听就愣住了，凑到顾朻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朻朻哥，你终于要造反了？”<br />
顾朻抬手就要打人，奈何他一激动就控制不好自己的手脚，明明照着赵淩的胳膊上去的手，一巴掌歪到了桌角上，直接把桌角拍出……没拍出什么来。<br />
他只是气急，没想打死赵淩。<br />
“父皇要退位当太上皇，我得回去继位！”<br />
赵淩听着明显带着情绪的解释，不是很相信：“真的假的？陛下这种……心系家国的人，怎么放心得下？”<br />
“怎么不放心？”顾朻看着赵淩，还是觉得手痒痒的想打人，“他觉得待在你身边更开心。”<br />
自己亲爹更喜欢别人家的孩子，生气！<br />
赵淩“噫”了一声：“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做出这幅样子来。”<br />
顾朻冷哼：“那你都马上二十七的人了，不也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家轮……稳稳都比你稳重。”<br />
都怪赵淩和窦荣一口一个顾轮胎，把他都给带偏了。<br />
他真怕等自己儿子继位了，赵淩和窦荣这两个三朝元老当场就得祭天。<br />
“在外人面前装一装得了。”赵淩不以为意，“你什么时候回去？要我们陪你一起回去撑场子吗？”<br />
“我有我父皇给我撑场子，用不着你们。”还撑场子？顾朻放下手上处理政务的笔，一看面前的文件更加糟心了。<br />
他本来就是给赵淩和窦荣代班，现在两个人都回来了，为什么这些事情还是他在做？<br />
“你还是以前在梁州军营里的时候最好。”那时候他天天给赵淩讲课布置功课，做不好就骂赵淩，赵淩还会哭唧唧，多乖一小孩儿。<br />
怎么现在就这么没脸没皮了呢？<br />
跟窦荣待久了？<br />
赵淩听他一说梁州军营就搓搓手：“那时候我还捣腾火药呢。”<br />
对，差点忘记了，他可以捣腾石油。<br />
水泥铺路还是太慢了，等他把沥青搞出来，到时候先把全国的国道搞出来。<br />
哦，也不一定要他亲自搞。<br />
国子监的工学院里现在应该有许多人了，让他们研究去，石油的副产品可多了，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的确良。<br />
他想起自己身上一直挂着的工部郎中的官职，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事情，就跟顾朻说：“我写封信，你帮我带回去交给我娘。”
小老头只能在神都跳脚，还能真杀到吴州来？<br />
真杀过来了，又能拿他怎么样？<br />
瞧瞧，这信都是攒一堆一起收到的。<br />
从神都到吴州，远着呢。<br />
蒸汽船也不是每天都发，跑马更慢。<br />
他还劝明显看上去压力很大的赵淩：“读那么多书，天高皇帝远还不知道？我姨父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他就是随口说说，反正你干什么，他都只会说好好好。”<br />
窦荣经常在背后蛐蛐他姨父，赵淩其实也没少蛐蛐。<br />
他压力大的原因不在于顾潥这些骂他们的信，而是他准备启用女官的事情，完全是自作主张：“我瞧着陛下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到时候我就惨了。”<br />
他本来想着自己先斩后奏，等被发现的时候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br />
他把信一丢，跳起来就扑到窦荣身上，埋胸哀嚎：“啊——我明明算得好好的。”<br />
他是算准了自己起码有一年的空间，如果顺利的话，甚至能有三年。<br />
宁吴的政务相对独立，绝大部分事情他自己就能说了算。<br />
这些未来的女官大都来自于本地势力，或者跟本地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br />
作为既得利益者，这些势力绝对不至于自己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的交通和通讯条件也注定了没这个能力去捅。<br />
官员名单确实得上交给朝廷报备，但谁会特意在名字后面写个性别？<br />
赵淩不会。<br />
啥名字一看就是女的？<br />
很多地方都有给小时候身体不好的男孩子取个女名好养活的习俗，朝中不仅有叫“xx美”的，还有叫“xx娘”、“xx妹”的呢，一点都不稀奇。<br />
而且像这种特招的地方官，能有多大概率到神都去？<br />
很有可能一辈子在宁吴工作。<br />
再说了，不出意外的话，他未来几十年时间都会在吏部，还能有啥他搞不定的？<br />
等这些姑娘们做出了实实在在的政绩，他就更有话说了。<br />
现在他好好一个温水煮青蛙计划，很有可能半路夭折。<br />
皇后对女官的事情乐见其成没错，但皇后只是皇后，皇后的权力并没有大到能够左右皇帝。<br />
甚至在女子为官的这件事情上，顾潥可能还是持赞同态度。<br />
作为上位者，他愿意更多的人来分散权力，方便他的统治。<br />
但作为如今享受权力的男性官员群体，被触及到自身利益后，会骂的话可脏了，牝鸡司晨都算是好的。<br />
赵淩焦躁：“真怕大殿上每天都有人撞柱子。”<br />
窦荣不以为意，抱着他拍拍背：“他们爱撞不撞。你要是担心他们撞死，就给大殿柱子上裹一层杜仲胶。”<br />
赵淩以为窦荣只是把他以前的玩笑话重提，没想到窦荣还真的把这个提议正正经经写了一封奏折送到了神都。<br />
为了这个事情，田公公特意写了信过来，描述了一下翰林院里的几个大人明明气得手抖，却不敢压窦荣的奏折，还得毕恭毕敬呈给皇帝的情景。<br />
赵淩收到信的时候，台风季已经结束了。<br />
下南洋的船队准备好，赵淩马不停蹄就跟着皇后开溜了：“再不走，我爹都得亲自过来打人。”豆豆真是啥都敢写。<br />
窦荣不怕：“大不了我们蹲屋顶呗。”反正他老丈人就那点武力值。<br />
皇后听着窦荣的话都想打人：“你小子，小时候打少了。以前挺听话一个孩子，怎么心越来越野？”<br />
果然放出去没人管就无法无天了。<br />
窦荣回头看了一眼姨母，什么话都没说，又仿佛什么话都说了。<br />
皇后：“……”要不是窦荣在开船，她高低得把臭小子摁着抽一顿。<br />
船队总共就十艘船，规模其实不算大。<br />
但十艘三千吨级的蒸汽船一同驶离港口，已经足以让吴州城万人空巷，纷纷到码头来围观。<br />
大船能够携带的补给多，更加适应长途航行。<br />
于是等顾朻赶过来的时候，皇后他们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br />
没错，这次来的是太子，不是皇帝。<br />
宁吴本地当然很高兴。<br />
先是太后和皇帝皇后在宁吴长住，现在又来了太子和太子妃，这说明什么？<br />
说明中央对宁吴的重视啊！<br />
宁州和吴州的本地官员更是立马拜见太子。<br />
顾朻在里面还发现了好几个熟面孔，都是曾经的“赫赫有名”的犯官，没想到还真的通过这样的形式起复了。<br />
当然，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些犯官哪怕重新当上了官员，这辈子乃至于未来的两代或者三代，都必须扎根在宁吴这片土地上。<br />
刚开始他们做出的只是一个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选择，但现在伴随着宁吴发展越来越好，他们觉得把家族扎根在这个“毒瘴之地”也没什么不好。<br />
第163章<br />
赵淩他们这一走, 就是半年。<br />
他的目的是找橡胶树，然而并没有找到，只找到了榴莲。<br />
万万没想到会通过这种形式, 获得榴莲自由。<br />
现在的榴莲很多还是原生种, 并没有被驯化, 口感也没赵淩记忆中那么好, 但吃起来也很不错。<br />
赵淩让常娘子给他做榴莲千层、榴莲冰淇淋、榴莲酥、榴莲糖、榴莲各种各样。<br />
窦荣本来对榴莲没什么恶感, 但赵淩这么个吃法，搞得他以为自己天天抱着个榴莲在睡觉。<br />
嗯, 梦到自己在被榴莲亲。<br />
还挺甜。<br />
赵淩吃榴莲吃到流鼻血才算消停。<br />
顾朻看着赵淩坐在自己下首，用帕子捂着鼻子, 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跟伽罗湿陀螺国建立邦交，不会就是为了榴莲吧？”<br />
“对啊。”赵淩理所当然, “榴莲不好吃吗？”<br />
顾朻实在不爱吃榴莲，偏偏他的妻子儿子都挺喜欢的, 还抱在手上的小女儿也能吃上一两口。<br />
他也不管榴莲好不好吃这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问题, 准备提桶跑路：“你回来了就把这儿的事情接手过去，我得回去了。”<br />
赵淩还在想伽罗湿陀螺国这个音译名字太拗口，正式文书上最好换个好听又好记的意译名字，听顾朻这么说, 十分诧异：“神都有陛下在呢, 你回去干嘛？”<br />
顾朻没好气：“我回去登基去。”<br />
宁吴的开发程度远比他预想中要低得多，在一张白纸上作画简单，也繁杂。<br />
本地官员数量少, 经验不足，能得用的几乎都是当初发配到宁吴的犯官，还得防着他们继续干坏事, 顾朻又是非常认真负责的性子，代班的这半年来，把儿子都给自己抓来干活。<br />
真的，他在神都，都没那么多事情。<br />
赵淩一听就愣住了，凑到顾朻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朻朻哥，你终于要造反了？”<br />
顾朻抬手就要打人，奈何他一激动就控制不好自己的手脚，明明照着赵淩的胳膊上去的手，一巴掌歪到了桌角上，直接把桌角拍出……没拍出什么来。<br />
他只是气急，没想打死赵淩。<br />
“父皇要退位当太上皇，我得回去继位！”<br />
赵淩听着明显带着情绪的解释，不是很相信：“真的假的？陛下这种……心系家国的人，怎么放心得下？”<br />
“怎么不放心？”顾朻看着赵淩，还是觉得手痒痒的想打人，“他觉得待在你身边更开心。”<br />
自己亲爹更喜欢别人家的孩子，生气！<br />
赵淩“噫”了一声：“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做出这幅样子来。”<br />
顾朻冷哼：“那你都马上二十七的人了，不也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家轮……稳稳都比你稳重。”<br />
都怪赵淩和窦荣一口一个顾轮胎，把他都给带偏了。<br />
他真怕等自己儿子继位了，赵淩和窦荣这两个三朝元老当场就得祭天。<br />
“在外人面前装一装得了。”赵淩不以为意，“你什么时候回去？要我们陪你一起回去撑场子吗？”<br />
“我有我父皇给我撑场子，用不着你们。”还撑场子？顾朻放下手上处理政务的笔，一看面前的文件更加糟心了。<br />
他本来就是给赵淩和窦荣代班，现在两个人都回来了，为什么这些事情还是他在做？<br />
“你还是以前在梁州军营里的时候最好。”那时候他天天给赵淩讲课布置功课，做不好就骂赵淩，赵淩还会哭唧唧，多乖一小孩儿。<br />
怎么现在就这么没脸没皮了呢？<br />
跟窦荣待久了？<br />
赵淩听他一说梁州军营就搓搓手：“那时候我还捣腾火药呢。”<br />
对，差点忘记了，他可以捣腾石油。<br />
水泥铺路还是太慢了，等他把沥青搞出来，到时候先把全国的国道搞出来。<br />
哦，也不一定要他亲自搞。<br />
国子监的工学院里现在应该有许多人了，让他们研究去，石油的副产品可多了，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的确良。<br />
他想起自己身上一直挂着的工部郎中的官职，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事情，就跟顾朻说：“我写封信，你帮我带回去交给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