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有时间多回来陪陪外公吧。”<br />
喉结微滚，周嘉让低声：“好。”<br />
……<br />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空气中的缄默。<br />
周嘉让起身去开门，许亦泽拎着花篮和水果，嬉皮笑脸地进来：“外公，我来看您了。”<br />
看清是他，老爷子额头舒展开来：“小泽来了啊。”<br />
他也算看着许亦泽长大的，对他和周嘉让这个亲外孙没什么区别：“来就来嘛，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br />
“这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许亦泽坐到老爷子身边，“外公你怎么样？感觉有好点吗？”<br />
“好多了。”老爷子露出和蔼的笑，“都这个年纪了，有点小病小灾很正常，不用记挂。”<br />
他把茶几上的橘子递过去：“尝尝这个，阿让昨天买的，可甜了。”<br />
许亦泽道了句谢，边撕橘皮边嘱咐：“外公，这身体可是大事，还是得好好重视。”<br />
“好好好。”老爷子满口答应，“你们就放心吧。”<br />
许亦泽此行不仅为了探病，还把这半个月周嘉让桌上堆着的试卷全都送了过来。<br />
周嘉让无语掀眼：“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br />
“不要拉倒。”许亦泽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只是心疼我们温同学，辛辛苦苦帮忙整理好试卷，到头来却被人嫌弃。”<br />
“唉，男人真是无情。”<br />
“……”<br />
周嘉让眸光一凛。<br />
双眼皮褶皱压深，他抬眸看向许亦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整理的？”<br />
许亦泽却装听不懂：“什么啊？不知道。”<br />
周嘉让接过试卷：“谢了。”<br />
许亦泽啧啧两下，精准评价：“你这变脸够快的啊。”<br />
周嘉让没理他的揶揄，恢复了一贯的冷面无情：“送完就走，回学校上你的晚自习。”<br />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许亦泽故作惋惜，欠欠地扬起眉梢，“学校电路出了问题，晚自习因为停电取消了。”<br />
“那就回去陪你家谢欢意打游戏。”<br />
“她来姨妈痛经，在家睡觉呢，我可不敢打扰她。”<br />
“……”<br />
“怎么不继续说了。”许亦泽成心给他添堵，“要不我去找棠妹研究一下物理题吧？这次期中考试还挺难呢。”<br />
周嘉让：“滚。”<br />
许亦泽厚脸皮地留下来蹭了顿晚饭，吃完后又笑呵呵地陪老爷子去下象棋。<br />
周嘉让从抽屉里找出充电器，接通电源，沉睡许久的手机再次亮起。<br />
新消息争先恐后地跳出，可他一概没有理会，睫毛在眼下拓出阴影，侧脸被顶光衬得更为凌厉，他径直点开微信，目光落在最上方，那个备注为【aurora】的对话框上。<br />
她发来的消息并不多，他一条一条认真看着，但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br />
周嘉让没由得想起那个风雨欲摧的傍晚。<br />
那时外公还没清醒，陆家又接二连三地打来电话，往事一帧帧回放在脑海，他被桎梏在莫大的悔恨中，空酒瓶七零八落地散在地面，快燃尽的烟夹在指间，猩红火光将皮肤灼伤。<br />
听见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还以为是出了幻觉，打开门，那张安静乖巧的面孔却真的出现在面前。<br />
没有人知道，那个瞬间，他有多么想抱她一下。<br />
可他不希望她发现那样狼狈的他。<br />
他不想让她发现他的痛苦，他的阴暗，他的自卑与不堪。<br />
所以只能拼命克制地将她推开。<br />
手指又在屏幕上划了下，想起许亦泽那天说，她最近一直在生病。<br />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一点。<br />
她本来就瘦，平时又不好好吃饭，这种天气再生病，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br />
心口发紧，仿佛被细线勒着，密密麻麻铺开一阵缩痛。<br />
聊天框里的内容删删改改，最终也只留下一句干巴巴的对不起。<br />
刚准备按下发送键，许亦泽却火急火燎地从书房里出来，一把抓住他胳膊，瞳孔中满是急迫。<br />
“不好了阿让。”<br />
“棠妹好像出事了。”<br />
……<br />
哐当。<br />
手指脱力，手机直直摔落在地面上。<br />
“什么意思？”<br />
周嘉让深吸一口气，竭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下颌线却凌厉绷紧，额角青筋向外凸着：“什么叫她出事了。”<br />
“是班长刚才给我发的消息，问我放学后有没有见过棠妹。”一口气说了太多，许亦泽脸色憋得发白，“我说没有，问她怎么了，她就给我回了这么一句。”<br />
怕周嘉让不信，他干脆把屏幕递过去：“都在这了，你自己看吧，再后来她说手机要没电了，让我们见面再说。”<br />
视线扫过，漆黑眼瞳中翻涌出罕见的慌忙与焦急。<br />
没迟疑半分，周嘉让转身便往外走。<br />
老爷子闻声出来，见他神色匆忙，也跟着担心起来：“怎么了阿让？”<br />
“外公，我有事要先回趟学校。”<br />
撂下这句话，周嘉让便出了门，身影如飓风般消失在黑暗当中。<br />
许亦泽也拿起外套，在旁边帮忙解释：“外公您别急，是我们一个朋友出了点小状况，我和阿让现在赶过去看看。”<br />
“啊好，那你们记得注意安全。”老人嘱咐。<br />
夜雨愈发汹涌。<br />
柏油路被反复冲刷，电线杆上水珠滑落，雨夜难行，交通状况陷入拥堵，车辆更是难找，在路边拦了三辆，里面全都满员。<br />
时间在水汽缝隙中消逝，周嘉让的耐心也在不断流失。<br />
十五分钟过去，仍然没打到车，眉眼中噙出几分烦躁，不想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他下意识就要跑着去学校。<br />
许亦泽拉住他胳膊，死死把人拦下：“周嘉让你是不是疯了。”<br />
“这边离学校十几公里，你要跑着过去？”<br />
“那不然呢？！”<br />
雨水砸在伞面上，带着穿透般的力度，淅沥声掩盖住他略为发抖的声线，但夜色却遮不住他眼尾泛起的那抹红。<br />
许亦泽理解他的心情，沉声安慰：“阿让，你先不要冲动。”<br />
“到底什么情况，这不也还没确定吗，你不要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也许是班长她弄错了呢。”<br />
现实与往事交织回放在眼前，很多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薄唇翕动，挤出没头没尾的一句：“我不敢。”<br />
所幸运气没有差到极点，他们最终还是等到一辆顺风车。<br />
车载广播放着舒缓音乐，周嘉让的心情却像窗外雨势般愈发焦躁，他眸色晦暗，眉心紧锁，于行进间忍不住催促：“麻烦能再快一点吗？”<br />
司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无可奈何地回道：“小伙子你自己看嘛，这前面都堵成什么样了，实在不是我不想快啊。”<br />
周嘉让没再说话，给温书棠拨了通电话过去。<br />
听筒里的忙音冰冷而沉重，一声声似陨石般砸落在心脏，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绷起几根清晰分明的指骨。<br />
就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机械女声提醒他无人接听。<br />
他恍若未闻地重新拨打一次。<br />
等拨到第九通的时候，提示音变成了“对方已关机”。<br />
心慌感也在这一瞬被放到最大。<br />
好不容易赶到学校，一路跑进教学楼，四楼最东侧，班长正徘徊在教室门口。<br />
周嘉让开门见山，喘息声粗重：“怎么回事？书棠她怎么了？”<br />
“今天不是停电，提前放学了嘛，我到家后想起来数学作业没带，就回班来取。”班长尽可能简单明了地叙述，“但我回来后，看见书棠的书包还在，书本也都在桌面上摊着，就和去上体育课之前一模一样，我觉得不太对劲，想给她打电话问问，但一直没人接。”<br />
周嘉让眼头低拢：“她最后一次在班是什么时候？”<br />
班长摇头：“我……不知道。”<br />
“因为体育课被换到第四节了，下课后我就想出校吃晚饭，问书棠要不要一起，她说没胃口，打算去食堂买个粥，然后我们就分开了。”<br />
“等我再回教室，妍姐告诉我们晚自习停了，可以放学回家了，那时书棠还没回来，我以为是她没吃完饭，所以没多想就直接走了。”<br />
“体育课上有发生什么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周嘉让追问。<br />
“没有诶。”班长仔仔细细地思索一番，想到什么后忽然愤愤，“十八班那个老师像抽风一样，课上一个劲针对咱们班，一会让我们跑步一会让我们跳远的，连半点休息时间都没给。”<br />
周嘉让在一堆信息中抓住关键，语调变得低沉：“十八班？怎么和他们一起上课？”<br />
“咱班老师有事请假了。”班长解释，“所以才调课和他们一起。”<br />
门外由远及近一阵脚步声，谢欢意收起自己的小花雨伞，气都没喘匀：“联系上棠棠了嘛？”<br />
许亦泽回头，看见她后眉梢一拢，抬手去擦她衣服上的雨痕：“这大雨天你跑过来干嘛？不是在家休息呢吗？”<br />
谢欢意嗔他一眼：“我最好的朋友都找不到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啊。”<br />
事发太突然，几个人一时都有些惘然。<br />
空气缄默，仿佛被凝冻一般。<br />
谢欢意最先开口，试探讲出自己的想法：“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棠棠她其实已经回家了啊？”</p>
喉结微滚，周嘉让低声：“好。”<br />
……<br />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空气中的缄默。<br />
周嘉让起身去开门，许亦泽拎着花篮和水果，嬉皮笑脸地进来：“外公，我来看您了。”<br />
看清是他，老爷子额头舒展开来：“小泽来了啊。”<br />
他也算看着许亦泽长大的，对他和周嘉让这个亲外孙没什么区别：“来就来嘛，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br />
“这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许亦泽坐到老爷子身边，“外公你怎么样？感觉有好点吗？”<br />
“好多了。”老爷子露出和蔼的笑，“都这个年纪了，有点小病小灾很正常，不用记挂。”<br />
他把茶几上的橘子递过去：“尝尝这个，阿让昨天买的，可甜了。”<br />
许亦泽道了句谢，边撕橘皮边嘱咐：“外公，这身体可是大事，还是得好好重视。”<br />
“好好好。”老爷子满口答应，“你们就放心吧。”<br />
许亦泽此行不仅为了探病，还把这半个月周嘉让桌上堆着的试卷全都送了过来。<br />
周嘉让无语掀眼：“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br />
“不要拉倒。”许亦泽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只是心疼我们温同学，辛辛苦苦帮忙整理好试卷，到头来却被人嫌弃。”<br />
“唉，男人真是无情。”<br />
“……”<br />
周嘉让眸光一凛。<br />
双眼皮褶皱压深，他抬眸看向许亦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整理的？”<br />
许亦泽却装听不懂：“什么啊？不知道。”<br />
周嘉让接过试卷：“谢了。”<br />
许亦泽啧啧两下，精准评价：“你这变脸够快的啊。”<br />
周嘉让没理他的揶揄，恢复了一贯的冷面无情：“送完就走，回学校上你的晚自习。”<br />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许亦泽故作惋惜，欠欠地扬起眉梢，“学校电路出了问题，晚自习因为停电取消了。”<br />
“那就回去陪你家谢欢意打游戏。”<br />
“她来姨妈痛经，在家睡觉呢，我可不敢打扰她。”<br />
“……”<br />
“怎么不继续说了。”许亦泽成心给他添堵，“要不我去找棠妹研究一下物理题吧？这次期中考试还挺难呢。”<br />
周嘉让：“滚。”<br />
许亦泽厚脸皮地留下来蹭了顿晚饭，吃完后又笑呵呵地陪老爷子去下象棋。<br />
周嘉让从抽屉里找出充电器，接通电源，沉睡许久的手机再次亮起。<br />
新消息争先恐后地跳出，可他一概没有理会，睫毛在眼下拓出阴影，侧脸被顶光衬得更为凌厉，他径直点开微信，目光落在最上方，那个备注为【aurora】的对话框上。<br />
她发来的消息并不多，他一条一条认真看着，但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br />
周嘉让没由得想起那个风雨欲摧的傍晚。<br />
那时外公还没清醒，陆家又接二连三地打来电话，往事一帧帧回放在脑海，他被桎梏在莫大的悔恨中，空酒瓶七零八落地散在地面，快燃尽的烟夹在指间，猩红火光将皮肤灼伤。<br />
听见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还以为是出了幻觉，打开门，那张安静乖巧的面孔却真的出现在面前。<br />
没有人知道，那个瞬间，他有多么想抱她一下。<br />
可他不希望她发现那样狼狈的他。<br />
他不想让她发现他的痛苦，他的阴暗，他的自卑与不堪。<br />
所以只能拼命克制地将她推开。<br />
手指又在屏幕上划了下，想起许亦泽那天说，她最近一直在生病。<br />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一点。<br />
她本来就瘦，平时又不好好吃饭，这种天气再生病，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br />
心口发紧，仿佛被细线勒着，密密麻麻铺开一阵缩痛。<br />
聊天框里的内容删删改改，最终也只留下一句干巴巴的对不起。<br />
刚准备按下发送键，许亦泽却火急火燎地从书房里出来，一把抓住他胳膊，瞳孔中满是急迫。<br />
“不好了阿让。”<br />
“棠妹好像出事了。”<br />
……<br />
哐当。<br />
手指脱力，手机直直摔落在地面上。<br />
“什么意思？”<br />
周嘉让深吸一口气，竭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下颌线却凌厉绷紧，额角青筋向外凸着：“什么叫她出事了。”<br />
“是班长刚才给我发的消息，问我放学后有没有见过棠妹。”一口气说了太多，许亦泽脸色憋得发白，“我说没有，问她怎么了，她就给我回了这么一句。”<br />
怕周嘉让不信，他干脆把屏幕递过去：“都在这了，你自己看吧，再后来她说手机要没电了，让我们见面再说。”<br />
视线扫过，漆黑眼瞳中翻涌出罕见的慌忙与焦急。<br />
没迟疑半分，周嘉让转身便往外走。<br />
老爷子闻声出来，见他神色匆忙，也跟着担心起来：“怎么了阿让？”<br />
“外公，我有事要先回趟学校。”<br />
撂下这句话，周嘉让便出了门，身影如飓风般消失在黑暗当中。<br />
许亦泽也拿起外套，在旁边帮忙解释：“外公您别急，是我们一个朋友出了点小状况，我和阿让现在赶过去看看。”<br />
“啊好，那你们记得注意安全。”老人嘱咐。<br />
夜雨愈发汹涌。<br />
柏油路被反复冲刷，电线杆上水珠滑落，雨夜难行，交通状况陷入拥堵，车辆更是难找，在路边拦了三辆，里面全都满员。<br />
时间在水汽缝隙中消逝，周嘉让的耐心也在不断流失。<br />
十五分钟过去，仍然没打到车，眉眼中噙出几分烦躁，不想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他下意识就要跑着去学校。<br />
许亦泽拉住他胳膊，死死把人拦下：“周嘉让你是不是疯了。”<br />
“这边离学校十几公里，你要跑着过去？”<br />
“那不然呢？！”<br />
雨水砸在伞面上，带着穿透般的力度，淅沥声掩盖住他略为发抖的声线，但夜色却遮不住他眼尾泛起的那抹红。<br />
许亦泽理解他的心情，沉声安慰：“阿让，你先不要冲动。”<br />
“到底什么情况，这不也还没确定吗，你不要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也许是班长她弄错了呢。”<br />
现实与往事交织回放在眼前，很多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薄唇翕动，挤出没头没尾的一句：“我不敢。”<br />
所幸运气没有差到极点，他们最终还是等到一辆顺风车。<br />
车载广播放着舒缓音乐，周嘉让的心情却像窗外雨势般愈发焦躁，他眸色晦暗，眉心紧锁，于行进间忍不住催促：“麻烦能再快一点吗？”<br />
司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无可奈何地回道：“小伙子你自己看嘛，这前面都堵成什么样了，实在不是我不想快啊。”<br />
周嘉让没再说话，给温书棠拨了通电话过去。<br />
听筒里的忙音冰冷而沉重，一声声似陨石般砸落在心脏，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绷起几根清晰分明的指骨。<br />
就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机械女声提醒他无人接听。<br />
他恍若未闻地重新拨打一次。<br />
等拨到第九通的时候，提示音变成了“对方已关机”。<br />
心慌感也在这一瞬被放到最大。<br />
好不容易赶到学校，一路跑进教学楼，四楼最东侧，班长正徘徊在教室门口。<br />
周嘉让开门见山，喘息声粗重：“怎么回事？书棠她怎么了？”<br />
“今天不是停电，提前放学了嘛，我到家后想起来数学作业没带，就回班来取。”班长尽可能简单明了地叙述，“但我回来后，看见书棠的书包还在，书本也都在桌面上摊着，就和去上体育课之前一模一样，我觉得不太对劲，想给她打电话问问，但一直没人接。”<br />
周嘉让眼头低拢：“她最后一次在班是什么时候？”<br />
班长摇头：“我……不知道。”<br />
“因为体育课被换到第四节了，下课后我就想出校吃晚饭，问书棠要不要一起，她说没胃口，打算去食堂买个粥，然后我们就分开了。”<br />
“等我再回教室，妍姐告诉我们晚自习停了，可以放学回家了，那时书棠还没回来，我以为是她没吃完饭，所以没多想就直接走了。”<br />
“体育课上有发生什么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周嘉让追问。<br />
“没有诶。”班长仔仔细细地思索一番，想到什么后忽然愤愤，“十八班那个老师像抽风一样，课上一个劲针对咱们班，一会让我们跑步一会让我们跳远的，连半点休息时间都没给。”<br />
周嘉让在一堆信息中抓住关键，语调变得低沉：“十八班？怎么和他们一起上课？”<br />
“咱班老师有事请假了。”班长解释，“所以才调课和他们一起。”<br />
门外由远及近一阵脚步声，谢欢意收起自己的小花雨伞，气都没喘匀：“联系上棠棠了嘛？”<br />
许亦泽回头，看见她后眉梢一拢，抬手去擦她衣服上的雨痕：“这大雨天你跑过来干嘛？不是在家休息呢吗？”<br />
谢欢意嗔他一眼：“我最好的朋友都找不到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啊。”<br />
事发太突然，几个人一时都有些惘然。<br />
空气缄默，仿佛被凝冻一般。<br />
谢欢意最先开口，试探讲出自己的想法：“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棠棠她其实已经回家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