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p>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愣愣开口。<br />
“不是说，要跟我结契么？”<br />
“你现在死了，你倒是自由了。”<br />
……<br />
苍溪行没有死。<br />
在竹屋里躺了三天，就带着乌景元离开了幻境。<br />
结契不是小事，尤其是宗主结契，更是重中之重。<br />
从布置会场，挑选婚服凤冠，以及向玄门百家下达请帖……这些事情，都是苍溪行亲手做的。<br />
他在请帖上，刻意标明了二人的名字。<br />
苍溪行，乌景元。<br />
这场迟来多年的结契，终于要到来了。<br />
苍溪行终于要履行当初的诺言，与徒儿结契，当徒儿的师尊，也是道侣。<br />
第103章<br />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br />
乌景元没有再反抗过, 在结契来临前，师尊还特意为他风风光光办了场生辰宴。<br />
虽只宴请了本宗弟子，但采用的是流觞曲水宴, 大办了三天三夜，无数珍馐佳酿尽在其中。<br />
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师尊更是为他置办了十几身仙服法衣，势必要将昔日穷凶极恶的小魔头, 打扮成一身正气的仙门仙首。<br />
可再如何华丽的衣服, 再如何艳丽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乌景元身上过重的阴煞之气。<br />
他眼底的森然狠厉，哪怕是阳春三月的桃花也融化不开的。<br />
连小师叔, 大师兄和宁师兄都前来赴宴了。<br />
乌景元不知道这三人是如何肯来的，也不知道这三人是抱有怎样的心情，坐在宴席上, 亲眼看着师尊与他形同道侣，坐在一张席位上, 举止亲密, 不分彼此，连餐具都共用一套。<br />
宴会的奢华程度，远比当年孔鸿明的生辰宴好上百倍不止。<br />
众人所送的礼物更是堆积成山, 一座宫殿都塞不下。<br />
一到夜里，山上所有殿宇的灯火齐齐点燃, 照得天地之间, 如同一片白昼。<br />
可本该热闹的宴会, 却人人拘谨，人人畏惧，静坐在席位上一言不发, 或眉头紧锁，或怒目圆睁，或望着场上的歌舞杂技陷入沉思。<br />
这些歌舞和杂技都是从民间请回来的，无非就是热闹热闹，也无关雅俗。<br />
乌景元不理会众人，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将自己灌醉了。<br />
等他再倒酒时，师尊就不准他喝了。<br />
乌景元借着点酒劲儿，索性将杯里的余酒，直接泼在了苍溪行脸上，嘴里更是骂得难听:“你凭什么管我？我想喝酒就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我最近给你脸了，你都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我告诉你，一日为炉鼎，终身都下贱！”<br />
这几嗓子吼出来后，乌景元心里就舒爽多了。<br />
原本热闹的宴会，也瞬间鸦雀无声。<br />
不等他抬眼看师尊的神情，酒气上涌，他突然伏下｜身来，吐了个昏天黑地。<br />
迷迷糊糊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br />
火辣辣的，像是烧红的刀刃。<br />
有忌惮的，有提防的，也有惋惜和后怕。<br />
乌景元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一抹嘴就扬言要把这些人杀光，通通杀光，一个不留！<br />
吓得那群凡人纷纷跪地求饶，场上一片混乱。<br />
乌景元望着这群贪生怕死的人，咯咯笑个不停。<br />
苍溪行温柔地为他擦拭干净，抱着他就先行离席了。<br />
“你知不知道？覆水难收，破镜是不能重圆的！”<br />
“能。”<br />
苍溪行带他到后山的空地吹风，但又怕他冻着，将人揽在怀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br />
“即便覆水重收，收的也是脏水。重圆的镜子不管怎么看，都有裂纹！”<br />
苍溪行用很难过的目光望着他，脸上还残留着酒水，浓密的长睫湿漉漉的，眼尾更是殷红一片。<br />
很快，一滴滴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眶滴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条没人要的狗。<br />
乌景元愣愣地盯着师尊看，眼睛很快就散光一般，往四处蔓延。<br />
他不仅看见了楚楚可怜的师尊，也看见了师尊头顶繁星璀璨的苍穹，和记忆中年少时在道场上练剑，剑气削下的漫天海棠花慢慢重叠了。<br />
不知过了多久，乌景元才头疼似的，撇开目光，单手捏了捏绞痛的眉心。<br />
“我，我方才喝多了……”<br />
只是一句喝多了，就足够哄好了默默流泪的可怜师尊。<br />
师尊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还主动为方才的矛盾道歉，语气真挚到让人挑不出错来。<br />
连目光都温柔得能溺死个人。<br />
乌景元别扭地从他怀里起来，抬手轻轻拍了拍额头。<br />
看来真是喝醉了，竟会荒唐到觉得师尊很可怜。<br />
师尊有什么好可怜的？<br />
明明师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从高高在上的宗门，到如今声名狼藉的疯子，他依旧坐在高位上，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跌下来过。<br />
眼前蓦然一亮。<br />
乌景元下意识抬眸望去，就见一盏点燃的明灯，在师尊的掌心处，慢慢升起。<br />
紧接着，无数盏明灯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升起，如同一颗颗流星，很快就照亮了整片天际。<br />
上回看见这么多明灯，似乎还是在和师尊结契的美梦里。<br />
他年少时就曾经这么幻想过。<br />
有朝一日，我爱慕已久的师尊，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御剑下峰，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在宗门最高的玉台上，朗声宣布和座下爱徒的婚事。<br />
而自己就会在万众瞩目之下，昂首挺胸，一步步走向高台。<br />
握着师尊的手，深情对望。<br />
“景元，生辰快乐。”<br />
“许个愿望罢。”<br />
乌景元仰头望着苍穹，唇角划过一抹嘲弄的笑:“许愿有用么？诸天神明听得见么？就算听见了又能如何？我这辈子还有选择自由的权利么？”<br />
他低下头，远远的，用挑衅的目光望着师尊。<br />
“你有。”<br />
苍溪行转头望向了他，素日常穿的镶金边法衣，在夜色下猎猎作响，仿佛孤城上高悬的旗帜。<br />
明明就近在咫尺，乌景元却突然有一种他再也抓不住师尊的错觉。<br />
忽明忽昧的灯火落在师尊身上，像是坟头祭奠亡灵的点点篝火。<br />
乌景元心尖蓦然一颤，鬼使神差地走近了师尊。<br />
师尊却在此刻，握住了他的手腕，缓缓摩挲着腕上的枷锁。<br />
咔嚓一声。枷锁被解开了。<br />
不等乌景元反应过来，师尊冰凉得几乎没一点温度的唇，就突然吻了上来。<br />
温柔却又强悍地撬开了他的唇齿，伴随着一团火焰般的热流从喉咙滑进了食道。<br />
乌景元突然听见身上的骨骼发出咔巴咔巴的声响，又酸又疼，让他不由自主矮下了身躯。<br />
可紧接着，一双铁掌紧紧握住了他的双臂，更让人难以承受的热流，伴随着大量灵力，一股脑地冲进了他的身体。<br />
乌景元疼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br />
只觉得身体像是肿胀的气球，快要爆炸了。<br />
不消片刻，就已经来到了临界点。<br />
“放……开……我！”<br />
乌景元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的。<br />
可师尊不仅不放开他，反而趁胜追击，将更凶悍的一股灵力，推送至了他的气海。<br />
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响，从气海中爆发。<br />
尘封多年的修为，竟刹那间就解开了！<br />
乌景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无比轻盈当熟悉的感觉和力量重新回来时，他竟怀疑这只是一场梦！<br />
可当他蓄力之下，掌心突然喷出漆黑的火焰时，才知晓——这不是梦！封印终于解除了！<br />
这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礼物！<br />
可乌景元不会感激苍溪行的！<br />
因为就是苍溪行三年前亲手将他封印，还囚困他到如今！<br />
如此血海深仇，焉能不报？<br />
可就在乌景元想趁机痛下杀手时，突然面颊上感受到了温热的湿意。<br />
他愣了愣，慢慢将师尊推开。<br />
就看见师尊俊美的脸上，不知何时又沾满了泪水。<br />
哭得是那样楚楚可怜，我见犹怜。<br />
“你……又在哭什么？”<br />
“……”苍溪行只是摇摇头，又问他，“告诉师尊，你的愿望。”<br />
愿望么，当然是要你死咯。<br />
可这句话在乌景元的嘴里反复咀嚼了很多次，终究还是咽回去了。<br />
“说了有什么用。”<br />
苍溪行突然变得非常执拗:“你说了就有用！”<br />
…………<br />
大约沉默了一刻钟，乌景元才缓缓开口:“我想离开你，去一个永远都没有你的地方。”<br />
“……还有呢？”<br />
还有？<br />
当自己是许愿池的王八呢？<br />
乌景元嘲讽道:“你连这一个都做不到罢。”<br />
他没有再许愿了，真心觉得许愿不如拳头有用。他想要的自由，还是要靠拳头赢回来，</p>
“不是说，要跟我结契么？”<br />
“你现在死了，你倒是自由了。”<br />
……<br />
苍溪行没有死。<br />
在竹屋里躺了三天，就带着乌景元离开了幻境。<br />
结契不是小事，尤其是宗主结契，更是重中之重。<br />
从布置会场，挑选婚服凤冠，以及向玄门百家下达请帖……这些事情，都是苍溪行亲手做的。<br />
他在请帖上，刻意标明了二人的名字。<br />
苍溪行，乌景元。<br />
这场迟来多年的结契，终于要到来了。<br />
苍溪行终于要履行当初的诺言，与徒儿结契，当徒儿的师尊，也是道侣。<br />
第103章<br />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br />
乌景元没有再反抗过, 在结契来临前，师尊还特意为他风风光光办了场生辰宴。<br />
虽只宴请了本宗弟子，但采用的是流觞曲水宴, 大办了三天三夜，无数珍馐佳酿尽在其中。<br />
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师尊更是为他置办了十几身仙服法衣，势必要将昔日穷凶极恶的小魔头, 打扮成一身正气的仙门仙首。<br />
可再如何华丽的衣服, 再如何艳丽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乌景元身上过重的阴煞之气。<br />
他眼底的森然狠厉，哪怕是阳春三月的桃花也融化不开的。<br />
连小师叔, 大师兄和宁师兄都前来赴宴了。<br />
乌景元不知道这三人是如何肯来的，也不知道这三人是抱有怎样的心情，坐在宴席上, 亲眼看着师尊与他形同道侣，坐在一张席位上, 举止亲密, 不分彼此，连餐具都共用一套。<br />
宴会的奢华程度，远比当年孔鸿明的生辰宴好上百倍不止。<br />
众人所送的礼物更是堆积成山, 一座宫殿都塞不下。<br />
一到夜里，山上所有殿宇的灯火齐齐点燃, 照得天地之间, 如同一片白昼。<br />
可本该热闹的宴会, 却人人拘谨，人人畏惧，静坐在席位上一言不发, 或眉头紧锁，或怒目圆睁，或望着场上的歌舞杂技陷入沉思。<br />
这些歌舞和杂技都是从民间请回来的，无非就是热闹热闹，也无关雅俗。<br />
乌景元不理会众人，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将自己灌醉了。<br />
等他再倒酒时，师尊就不准他喝了。<br />
乌景元借着点酒劲儿，索性将杯里的余酒，直接泼在了苍溪行脸上，嘴里更是骂得难听:“你凭什么管我？我想喝酒就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我最近给你脸了，你都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我告诉你，一日为炉鼎，终身都下贱！”<br />
这几嗓子吼出来后，乌景元心里就舒爽多了。<br />
原本热闹的宴会，也瞬间鸦雀无声。<br />
不等他抬眼看师尊的神情，酒气上涌，他突然伏下｜身来，吐了个昏天黑地。<br />
迷迷糊糊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br />
火辣辣的，像是烧红的刀刃。<br />
有忌惮的，有提防的，也有惋惜和后怕。<br />
乌景元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一抹嘴就扬言要把这些人杀光，通通杀光，一个不留！<br />
吓得那群凡人纷纷跪地求饶，场上一片混乱。<br />
乌景元望着这群贪生怕死的人，咯咯笑个不停。<br />
苍溪行温柔地为他擦拭干净，抱着他就先行离席了。<br />
“你知不知道？覆水难收，破镜是不能重圆的！”<br />
“能。”<br />
苍溪行带他到后山的空地吹风，但又怕他冻着，将人揽在怀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br />
“即便覆水重收，收的也是脏水。重圆的镜子不管怎么看，都有裂纹！”<br />
苍溪行用很难过的目光望着他，脸上还残留着酒水，浓密的长睫湿漉漉的，眼尾更是殷红一片。<br />
很快，一滴滴眼泪，顺着通红的眼眶滴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条没人要的狗。<br />
乌景元愣愣地盯着师尊看，眼睛很快就散光一般，往四处蔓延。<br />
他不仅看见了楚楚可怜的师尊，也看见了师尊头顶繁星璀璨的苍穹，和记忆中年少时在道场上练剑，剑气削下的漫天海棠花慢慢重叠了。<br />
不知过了多久，乌景元才头疼似的，撇开目光，单手捏了捏绞痛的眉心。<br />
“我，我方才喝多了……”<br />
只是一句喝多了，就足够哄好了默默流泪的可怜师尊。<br />
师尊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还主动为方才的矛盾道歉，语气真挚到让人挑不出错来。<br />
连目光都温柔得能溺死个人。<br />
乌景元别扭地从他怀里起来，抬手轻轻拍了拍额头。<br />
看来真是喝醉了，竟会荒唐到觉得师尊很可怜。<br />
师尊有什么好可怜的？<br />
明明师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从高高在上的宗门，到如今声名狼藉的疯子，他依旧坐在高位上，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跌下来过。<br />
眼前蓦然一亮。<br />
乌景元下意识抬眸望去，就见一盏点燃的明灯，在师尊的掌心处，慢慢升起。<br />
紧接着，无数盏明灯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升起，如同一颗颗流星，很快就照亮了整片天际。<br />
上回看见这么多明灯，似乎还是在和师尊结契的美梦里。<br />
他年少时就曾经这么幻想过。<br />
有朝一日，我爱慕已久的师尊，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御剑下峰，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在宗门最高的玉台上，朗声宣布和座下爱徒的婚事。<br />
而自己就会在万众瞩目之下，昂首挺胸，一步步走向高台。<br />
握着师尊的手，深情对望。<br />
“景元，生辰快乐。”<br />
“许个愿望罢。”<br />
乌景元仰头望着苍穹，唇角划过一抹嘲弄的笑:“许愿有用么？诸天神明听得见么？就算听见了又能如何？我这辈子还有选择自由的权利么？”<br />
他低下头，远远的，用挑衅的目光望着师尊。<br />
“你有。”<br />
苍溪行转头望向了他，素日常穿的镶金边法衣，在夜色下猎猎作响，仿佛孤城上高悬的旗帜。<br />
明明就近在咫尺，乌景元却突然有一种他再也抓不住师尊的错觉。<br />
忽明忽昧的灯火落在师尊身上，像是坟头祭奠亡灵的点点篝火。<br />
乌景元心尖蓦然一颤，鬼使神差地走近了师尊。<br />
师尊却在此刻，握住了他的手腕，缓缓摩挲着腕上的枷锁。<br />
咔嚓一声。枷锁被解开了。<br />
不等乌景元反应过来，师尊冰凉得几乎没一点温度的唇，就突然吻了上来。<br />
温柔却又强悍地撬开了他的唇齿，伴随着一团火焰般的热流从喉咙滑进了食道。<br />
乌景元突然听见身上的骨骼发出咔巴咔巴的声响，又酸又疼，让他不由自主矮下了身躯。<br />
可紧接着，一双铁掌紧紧握住了他的双臂，更让人难以承受的热流，伴随着大量灵力，一股脑地冲进了他的身体。<br />
乌景元疼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br />
只觉得身体像是肿胀的气球，快要爆炸了。<br />
不消片刻，就已经来到了临界点。<br />
“放……开……我！”<br />
乌景元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的。<br />
可师尊不仅不放开他，反而趁胜追击，将更凶悍的一股灵力，推送至了他的气海。<br />
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响，从气海中爆发。<br />
尘封多年的修为，竟刹那间就解开了！<br />
乌景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无比轻盈当熟悉的感觉和力量重新回来时，他竟怀疑这只是一场梦！<br />
可当他蓄力之下，掌心突然喷出漆黑的火焰时，才知晓——这不是梦！封印终于解除了！<br />
这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礼物！<br />
可乌景元不会感激苍溪行的！<br />
因为就是苍溪行三年前亲手将他封印，还囚困他到如今！<br />
如此血海深仇，焉能不报？<br />
可就在乌景元想趁机痛下杀手时，突然面颊上感受到了温热的湿意。<br />
他愣了愣，慢慢将师尊推开。<br />
就看见师尊俊美的脸上，不知何时又沾满了泪水。<br />
哭得是那样楚楚可怜，我见犹怜。<br />
“你……又在哭什么？”<br />
“……”苍溪行只是摇摇头，又问他，“告诉师尊，你的愿望。”<br />
愿望么，当然是要你死咯。<br />
可这句话在乌景元的嘴里反复咀嚼了很多次，终究还是咽回去了。<br />
“说了有什么用。”<br />
苍溪行突然变得非常执拗:“你说了就有用！”<br />
…………<br />
大约沉默了一刻钟，乌景元才缓缓开口:“我想离开你，去一个永远都没有你的地方。”<br />
“……还有呢？”<br />
还有？<br />
当自己是许愿池的王八呢？<br />
乌景元嘲讽道:“你连这一个都做不到罢。”<br />
他没有再许愿了，真心觉得许愿不如拳头有用。他想要的自由，还是要靠拳头赢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