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保如回首看照阮，“他开始梦到除了死之外的事，他开始梦到一个人。”<br/><br/> 原保如为离晓蒙盖好被子，道：“心念动摇，心境不净，对师兄来说该是坏事，很坏的事，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br/><br/> 照阮一挥手，什么也没说，就此离开了渔洲。<br/><br/> 他走 yi-n 阳路回去鬼界，清清静静，雾霭沉沉的路上不知为何始终有一个背影落在他前方。<br/><br/> 这个背影是个人的背影，他像个孩子，又像个成年人，他坐着，后背上一道血淋淋的刀伤。他静静的。<br/><br/> 照阮走后过了两天，离晓蒙才从昏睡中苏醒过来。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原保如，原保如立在床头抄经，墨绿笔架上还搁着一支毛笔，她眼不动，心也静，平平道：“十多年没抄经净心，师兄该手生了吧。”<br/><br/> 离晓蒙手脚麻木，吃力地爬起来坐在床上，问说：“照阮呢？<br/><br/> 原保如道：“走了。”<br/><br/> 离晓蒙在床上一挣，动作扯到后背伤口，他强打直了腰，看着原保如：“师母的尸体让领了吗？心魔和魔的事你都知道了吧？”<br/><br/> “师叔来了，这里是师叔朋友提供的住所。”原保如看他一眼，低眉敛目，继续抄经，说道，“心魔已除。”<br/><br/> “那……”离晓蒙浑身一紧，“魔呢？师母体内的心魔虽然不再，可是魔，比心魔危险百倍，也难对付百倍，魔的事，照阮也处置好了吗？他怎么和你说的？”<br/><br/> 原保如提臂收笔，新换了张撒金宣纸，用书案压住两角，道：“师叔让师兄随我回五梅山，静修三年。”<br/><br/> 离晓蒙眨眨眼睛，垂下头，在床边找鞋，回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还要念书，闲事莫管了。”<br/><br/> 原保如也是张冷冰冰的脸，笑也不会笑一下，她和离晓蒙冷脸对冷脸，冷眼交锋，手下奋笔疾书不曾停歇，谁也不说话，半晌，卧房门外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皮夹克，牛仔裤，脑袋上戴个顶粗棒针的毛线帽，脚踩皮靴，上唇的小胡子剪得嬉皮时髦，眼角一堆笑纹，眼睛亮亮的，走过来就问离晓蒙：“偷听半天站不下去了，师叔问问你，你说魔危险，你又是怎么知道的？”<br/><br/> 离晓蒙和原保如见到这位“师叔”，都过去給他行礼，尊称一声：“肃远师叔好。”<br/><br/> 肃远拍拍两人，离晓蒙扭过头说了句：“师叔，偷听总不太好吧。”<br/><br/> 肃远置之一笑，拉离晓蒙和原保如去了客厅吃饭。客厅的长餐桌上早就备好了各色点心，肃远在桌边摆弄功夫茶，和离晓蒙道：“睡了两天该饿疯了吧，先吃点东西。”<br/><br/> 离晓蒙问他：“师叔见到照阮了吗？”<br/><br/> “见过。”肃远一捏胡子，沏茶，品香。<br/><br/> “他说了什么？”<br/><br/> 肃远冲着离晓蒙摇摇手指：“我说见过，又没说这次见到了，十多年前办一桩案子，下了鬼界在那里见过，鬼界三千鬼差，数他最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br/><br/> 原保如吃着茶点心，说：“那是大家闺秀。”<br/><br/> 肃远哈哈笑：“那是懒鬼附体！”<br/><br/> 离晓蒙道：“师叔刚才的意思，是说魔并不危险？”<br/><br/> 肃远却又将话题扯开：“师门三训，你背来听听。”<br/><br/> 离晓蒙自知说错了话，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回道：“魔借的是沈门之人的心魔托生，倘若魔为祸人间，便是沈门的责任，追捕讨伐它，我们责无旁贷。”<br/><br/> 原保如看看他，没声响，那肃远说道：“你见过魔吗？”<br/><br/> 离晓蒙道：“在白梅寨的地下石庙前见过一个很大的黑影，那时，照阮脱口而出，说魔复苏了。”<br/><br/> “鬼是一口气，魔是一团影，”肃远递过来两杯茶，原保如和离晓蒙接过去，一饮而尽，肃远收回茶盏，用滚水清洗，道，“厉鬼，猛鬼，心怀不轨的鬼，那气息是 yi-n 森的，恐怖的，很容易就分辨察觉出来。”<br/><br/> 他话到此<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处，戛然而止，离晓蒙不由接道：“师叔的意思是，魔也分善恶？”<br/><br/> 肃远道：“距今六万多年前，神魔缠斗，魔被神所降封印，封印之地上不通阳间，下不通 yi-n 间，数万年来那片土地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了与魔一样同为混沌之物的东西，那种东西，我们称之为鬼。”<br/><br/> 肃远点蘸茶水，在茶盘上写下一个“鬼”字。<br/><br/> “神力尚未恢复，又恐鬼聚集太多，那混沌之力被魔吸收，壮大了他的力量，破坏封印，便以大战时散落在世间的神屑制作出了杀鬼之人，这些人有的作了鬼差，有的在阳间杀鬼，便是你我了。”<br/><br/> 肃远指指那对师兄妹，又指指自己。<br/><br/> “关于魔的记载，仅此而已。”<br/><br/> 他看着离晓蒙，又说：“师叔没见过魔，不知他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只是六万年前一场大战，他是输家。”<br/><br/> 原保如问道：“那魔在人间，会否行凶作恶？”<br/><br/> 肃远笑了：“神魔皆无实体，不过是两股力量，若要在阳间有番作为，必须依附人身。<br/><br/> “当一个人拥有了力量，他去作恶还是去行善，全都由他自己说了算，难道不是吗？”<br/><br/> 他这时拿出了一本旧书，放在茶桌上，道：“除魔不是我们杀鬼人干的事，别人雇佣，我们杀鬼，就这么简单。”<br/><br/> 离晓蒙头低得更低，背诵起了师门三训，到这最后一条，他反复说了好几遍。<br/><br/> “不惹是非。”<br/><br/> 肃远沉声：“不修鬼道，不入魔道，不拜神，不祭天，天下自是有人难，有人苦，也有人喜，有人乐，天地玄黄，宇宙洪荒。”<br/><br/> 离晓蒙握着膝盖：“师叔，我明白了，魔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但是我想找照阮。”<br/><br/> 原保如的眉心跳了下，肃远莞尔，揉搓着自己的胡子，说道：“哈哈，你想去找谁就去找谁吧，师叔管不了，只是你一介凡人，除非作个一分钟，两分钟的鬼，不然怎么下得了鬼界？”<br/><br/> 听到这里，原保如不禁喊了他一声：“肃远师叔。”<br/><br/> 肃远泡茶，推着茶杯过去，笑嘻嘻说：“吃茶，吃茶。”<br/><br/> 原保如对离晓蒙道：“师兄打算什么时候回五梅山。”<br/><br/> 肃远这时插话道：“你们师母的遗体我已经找人要了回来，托了个赶尸人送回五梅山了，也給十八去了信，我想他会安排送葬。”<br/><br/> 离晓蒙一 m-o 后背：“大伤未愈，养好伤就走。”他随便咬了两口烧饼，起身道：“我出门一趟。”<br/><br/> 他急匆匆出门，原保如追出来塞给他一叠纸符，道：“离师兄常年不背这段经文，恐怕早就把它忘光了。”<br/><br/> 离晓蒙收好了纸：“师妹有心了，多谢。”<br/><br/> 原保如抬眼看他，冷言冷语：“不想做人，做个一分钟，两分钟的鬼未尝不可，不过要靠我继承沈门，还请师兄等我念完大学再说吧。”<br/><br/> 离晓蒙用力点头，又是一句：“师妹，有心了，多谢。”<br/><br/> 别过原保如，离晓蒙走去十字路口，起初想拦一辆出租车，后来就改了主意，他从大路上走开了，越走越偏僻，直至<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