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我的独立日容光加入书签

('\n <dt css="rd"> &esp;&esp;拿来买件衣服不好吗，也不看看身上穿的都破成什么样子了。 &esp;&esp;祝今夏的语气很不好，时序却越发平静，他看她半晌。 &esp;&esp;“上网查了下，心情不好怎么办。” &esp;&esp;她一顿，目光从破洞移到他脸上。 &esp;&esp;“……下面评论最多的是，喝杯奶茶，吃点甜食就好了。” &esp;&esp;艹！ &esp;&esp;祝今夏破天荒骂了句脏话：“傻逼吗？网友的话你也信？” &esp;&esp;“试试呗，反正也不亏。” &esp;&esp;“不亏？油费不他妈亏了吗！” &esp;&esp;时序无所谓地笑笑：“亏了就亏了，又没花你的。” &esp;&esp;“……”祝今夏一噎，随即又问，“那要奶茶也不管用呢？” &esp;&esp;时序朝茶几上努努下巴，祝今夏扭头，发现茶几上有只塑料袋，鼓鼓囊囊，袋子上印有超市名字，和上回他送去酒店的那只如出一辙。 &esp;&esp;她走上前扒拉几下，士力架，德芙，果冻……全是甜食。 &esp;&esp;她知道他不吃这些，也知道他有多抠门，以时序的消费水平，它们实属奢侈品。 &esp;&esp;心下越发焦灼。祝今夏霍得回头。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什么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买这些？” &esp;&esp;“你不是心情不好吗？”他似乎理所当然。 &esp;&esp;心情不好就要买奶茶买零食吗？ &esp;&esp;随便谁心情不好，你都开五个多小时车跑一趟？ &esp;&esp;抠成这样，背心都快磨穿了还舍不得换，怎么这会儿就不心疼油费了？ &esp;&esp;无数问题堵在喉咙里，争先恐后，跃跃欲试，最后出口却是一句：“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esp;&esp;祝今夏胸口起伏，定定地望着他，“时序，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sp;&esp;屋内陷入沉默。 &esp;&esp;时序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有点没辙。 &esp;&esp;他对她好吗？ &esp;&esp;也许吧。 &esp;&esp;兴许人天生就对一些东西无法免疫。时序自认不是什么菩萨心肠，接手学校也不过是为了旺叔，至于这满校小孩，他虽上心，但更多是出于理性的责任感，不牵涉感性。 &esp;&esp;可对于祝今夏，他就是会动奇怪的恻隐之心。 &esp;&esp;更奇怪的是，她明明从来都没示弱。 &esp;&esp;江上落水，他把她捞起来，她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强硬地要他再跳下去捡箱子。 &esp;&esp;明明浑身湿透，被风吹得直哆嗦，他好心把衣服给她，她却拒不接受。 &esp;&esp;学校条件糟糕，她立马打起退堂鼓，任他如何挽留都不为所动。 &esp;&esp;初初接触，还以为是只肤浅高傲的花瓶。 &esp;&esp;直到她啃下那口青稞饼；直到她看穿他的略施小计，却依然选择留下；直到她熬夜备课，全情投入支教工作。 &esp;&esp;山里海拔高，条件苦，城里来的老师都不适应。祝今夏也不例外，可她没喊过一声苦。 &esp;&esp;时序见过她大半夜被老鼠蝙蝠吓得花容失色，也见过她苦大仇深跟旱厕作斗争，见过她每天打水抹澡洗头，也见过她因气候干燥，嘴唇干裂出血。 &esp;&esp;可每当他问起来，她总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明亮坚定。 &esp;&esp;后来呢。 &esp;&esp;后来是在牛咱镇，她被醉汉追了一路，鸡飞狗跳，吓得半死，还是一言不发垂着脑袋，一点声都没出。 &esp;&esp;直到他抬起她的下巴，才看见她满面泪光。可即便如此，那双眼睛还是倔的要死。 &esp;&esp;该怎么形容这种反差，时序不知道。人的身上又为何会有这样矛盾的反差，不得而知。 &esp;&esp;他只知道当祝今夏咬紧牙关不肯流露出丝毫脆弱时，心慌的是他。 &esp;&esp;他对这种欲盖弥彰的坚强，有种奇怪的保护欲。 &esp;&esp;时序受不了别人哭，却又受不了祝今夏不哭。 ', ' ')('\n &esp;&esp;这一整天她都不在状态，他也跟着不在。所以一念之差找老李借车，一来一回跑了五个多小时，就为一杯被她点评“难喝的要死”的破奶茶。 &esp;&esp;他在半路上也觉得不可思议，问自己是哪根筋不对，没算过油费吗，没想过浪费时间吗。 &esp;&esp;可副驾上静静地躺着杯奶茶。 &esp;&esp;喝了心情会好，网友们都这么说。 &esp;&esp;…… &esp;&esp;时序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下意识的希望她高兴点。 &esp;&esp;插科打诨吧，牙尖嘴利吧，阴阳怪气吧，都挺好。 &esp;&esp;别再让他心神不宁。 &esp;&esp;可惜大半夜的，祝今夏跑来他的宿舍，还拿那种眼神望着他。虽是兴师问罪，眼里还是有一碰就碎的东西在。 &esp;&esp;时序搞不懂，奶茶都喝了，怎么还是不高兴啊？互联网果然是法外之地，哪哪都有电信诈骗，什么破提议。 &esp;&esp;“问你话，时序。” &esp;&esp;时序从杂乱无章的思绪里抽身而出。 &esp;&esp;她问他什么来着？ &esp;&esp;……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esp;&esp;良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来义务支教，我照顾好你的日常起居，难道不应该？” &esp;&esp;“好也有个度，你是不是超过太多了？” &esp;&esp;“我不觉得。” &esp;&esp;“吃饭是日常，打水是日常，来回折腾五个小时买奶茶算哪门子日常？” &esp;&esp;时序一脸平静，心道逻辑还挺缜密。 &esp;&esp;“说话。”祝今夏提高了嗓门。 &esp;&esp;他没来得及说话，隔壁的宿舍门忽然打开一条缝，被声音吵醒的于小珊出现在门后。 &esp;&esp;“你俩干嘛呢，大晚上吵架？”眼神机关枪似的，在两人脸上来回扫射。她用嘴型问祝今夏，“用不用帮忙？” &esp;&esp;祝今夏冲她摇头。 &esp;&esp;时序说：“谈点事。”又把门虚掩上了，回头冲祝今夏说，“门不隔音，你小点声。” &esp;&esp;“怎么，做贼心虚啊？”冷笑。 &esp;&esp;“……” &esp;&esp;“心虚就把门关严啊。” &esp;&esp;时序不动，半晌，“开着。” &esp;&esp;“这会儿知道避嫌了。”祝今夏冷笑，“千里迢迢买奶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避嫌？” &esp;&esp;所以现在算什么？ &esp;&esp;三堂会审？ &esp;&esp;时序心下烦躁，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买那杯奶茶。 &esp;&esp;她还在催促：“你说啊。” &esp;&esp;时序揉揉太阳穴，只觉脑仁疼，“买奶茶是一片好意，我没想到你会生气。” &esp;&esp;就因为是好意，太好了，好到她难以承受。 &esp;&esp;祝今夏想起卫城的指责，说她是白眼狼，对她再好都白瞎，说她是喂不熟的狗。 &esp;&esp;也没时间没心情去计较他又是狼又是狗的，到底能不能给她稳定在一个物种上。 &esp;&esp;她出神片刻，目光从那袋零食又移到屋内陈设上。 &esp;&esp;晚上洗完的碗还在塑料盆里，磕出缺口也没舍得换，但他从没把有缺口的给她用过。 &esp;&esp;篮子里有水果，第一周是苹果、梨和香蕉，后来发现她不爱吃梨，第二周就只剩下苹果和香蕉。 &esp;&esp;一整天的情绪汹涌来袭，祝今夏别开脸生硬地说：“不要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 &esp;&esp;时序失笑，“我也没想过让你还。” &esp;&esp;“都是这么说的。”祝今夏咬牙，“一开始都说只想对我好，用不着还，可是到后来永远都会指责我。” &esp;&esp;“指责你什么？” &esp;&esp;“忘恩负义。白眼狼。喂不熟的狗。”她极力克制，强忍下声音里的哽咽。 &esp;&esp;“谁说的？” &esp;&esp;“……”呼吸声越发沉重。 &esp;&esp;时序看她片刻，忽然皱眉，“你不是伶牙俐齿吗，不会反驳说他在放屁？” &esp;&esp; ', ' ')('\n 祝今夏一怔。 &esp;&esp;“白眼狼怎么了，忘恩负义又怎么了？”时序说，“不是他说的用不着你还吗？你怼回去啊。” &esp;&esp;祝今夏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又被时序打断。 &esp;&esp;他问，“祝今夏，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这张嘴除了教书育人，插科打诨，是学不会说拒绝的话，为自己辩驳吗？” &esp;&esp;“什么？” ', ' ')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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