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程灵面色冷淡：“骚扰电话，没事。”</p><p> 等手机彻底不再震动，程灵点开通讯录，未接通话（7），微信上，红色的未接通话又是一屏幕。</p><p> 看来是消停了。</p><p> 才刚松口气，这时，微信屏幕上暂停的消息突然跳出一格。</p><p> 徐成凤：【你是不是回榕华了？】</p><p> 第二十三场雨“你们两个谈上了？”……</p><p> 看到屏幕上的消息，程灵一整天的好心情跌落谷底。</p><p> 她关掉屏幕，没有回复。</p><p> 现在回复了，意味着她明明收到了徐成凤的电话，却没接。</p><p> 这又会让她继续打电话发疯。</p><p> 程灵靠在车门上，随着车子越开越远，内心渐渐平静。</p><p> 上了大学后，程灵已经有意识在跟家里减少联系，即便是她的爸爸程正刚。</p><p> 爸爸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如果徐成凤知道她跟爸爸联系却没有跟她联系，到时候又会迎来她的责问，骂她为什么不跟妈妈打电话，没有良心，忘了她这个妈。</p><p> 有的时候她也想不通，同样是妈妈的孩子，别人都是掌上明珠，她却是妈妈的出气筒。</p><p> 程灵不想再当一个出气筒，所以这些年很少再跟家里有联系，但是没用。</p><p> 徐成凤总是会缠上她，这辈子都会缠上她，一旦她稍微好过一点，日子过得幸福一点，她就会冒出来，像皮癣一样生长在她的生活里。</p><p> 她只能逃开，远远逃开。</p><p> 如果方才没有逃，她笃信徐成凤一定会扑上来，在大街上闹得很难看。</p><p> 她不想让徐成凤知道她回到榕华是其一，不想让沈弈看到她有一个那样的妈妈是其二。</p><p> 或许是奇怪的自尊心在作祟。</p><p> 但是，她不想沈弈知道她有那样不堪的一面。</p><p> 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身上长了一片丑陋的皮癣。</p><p> 程灵下车后不久，微信收到提示。</p><p> 沈弈发来消息：【到了吗？】</p><p> 程灵已经平静不少：【到了，你呢？】</p><p> 沈弈：【快了。】</p><p> 其他人也回来了，马上就到开工时间，胡则勇不知道接了个什么电话，只听他说：“六个人，六个就行，不用带我。”</p><p> 说完电话就挂了。</p><p> 大家只当是工作电话，也没多问。</p><p> 下午是补拍上午该拍的内容，明天开始要去胡则勇的单位，拍摄他在文博单位的工作。</p><p> 拍摄进行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p><p> 胡则勇过去开门，外面站了个外卖骑手，手里拎了三个大纸袋，一个单装手提纸袋。</p><p> “你好，您的外卖到了。”</p><p> 程灵听到声音，心想这位胡先生中午没吃饱是怎么，要不拍摄停一会儿让人家先吃完。</p><p> 抬头就见胡则勇关上门，拎着纸袋子走过来，把东西递给大家，说：“不好意思，朋友给大家点了咖啡，辛苦大家了。”</p><p> 分完咖啡，胡则勇把那个单手提纸袋递过来，上面贴着张外卖单，说：“这个是你的。”</p><p> 脸上笑容别有深意的。</p><p> 程灵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说句谢谢接过了。</p><p> 她打开袋子，最上面是塑料袋包装的什么，拿出来，一盒双皮奶，再下面才是冰饮，看了一眼杯身标签，五分糖的冰摇黑加仑。</p><p> 这个时候，小曹走过来，说：“姐，你这杯是什么，我想换一下，我不喜欢喝冷萃——哎？你这个怎么不是咖啡？”</p><p> 程灵看了看手里的黑加仑茶，又看了看小曹手中的冷萃，迟疑地问：“大家的不一样吗？”</p><p> “我们都是咖啡啊。”小曹回头比划了一下。</p><p> 程灵一看，还真的，别人手里很明显都是咖啡，只有她手上这杯不是。</p><p> 小曹看到边上打包的双皮奶，不知道哪里戳了他笑点，指着它说：“你们这儿的咖啡店这么特别吗，还卖双皮奶啊？”</p><p> 程灵也奇怪，她说：“我感觉不像一家，包装都不一样。”</p><p> 小曹挑起纸袋上贴的外卖单，说：“我看看。”</p><p> “不是同一家。”他很快看完，把外卖单撕下来，递给程灵，单子上只有一杯冰摇黑加仑。</p><p> “你看啊，这上面还有备注呢。”</p><p> 说着，没有感情地棒读起来：“路过英英士多麻烦骑手帮忙带一份双皮奶，不要红豆，谢谢。”</p><p> 看到备注，程灵瞬间就知道咖啡是谁点的了。</p><p> 小曹念完，反复看了看，吐槽：“这送错了吧，是不是别人的外卖？很像那种甜甜的恋爱里，给小女友点奶茶的臭情侣啊！”</p><p> “……”</p><p> 一句吐槽而已，程灵的脸莫名其妙变热。</p><p> 她还不知道作何反应，小曹已经回头喊人了：“这外卖好像送错了，要不把骑手喊回来——”</p><p> “不用——”程灵硬生生按住小曹，说，“没送错，地址就是这里，你再问问别人能不能换咖啡吧，没事了。”</p> ', ' ')('\n <p> 总算把小曹打发走，程灵轻咬嘴唇，把冰摇黑加仑和双皮奶放在一起拍了张照片。</p><p> 五分糖的饮品，程灵不由感叹沈弈的妥帖，之前在北樟工作，男同事请奶茶时一律点标准糖，都要被女同事追着打。她自己本身也不是特别嗜甜。</p><p> 那沈弈的妥帖呢？也是被某些女孩追着打过，才记得不能给女生点标准糖吗？</p><p> 程灵的嘴角因为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压了下来，心情也随之变得冷静。</p><p> 但是不可否认，心中的某个角落，还是感到了一丝……甜蜜。</p><p> 读高三时，班上流行喝黑咖啡，为了防止学习时犯困，所以教室里总飘着一股咖啡味，味道很香。</p><p> 程灵以前只喝过速溶咖啡，没喝过那种纯正研磨咖啡冲泡的，不知道什么味道，以为会很好喝。</p><p> 身为同桌的沈弈当时也有各种挂耳咖啡，就给她冲了一杯。</p><p> 她尝了一口之后，脸都苦变形了，又酸又苦，没喝完，之后沈弈又换了别的豆子给她，还是无福消受。</p><p> 工作后倒是能喝一些了，但是都在工作烦闷或者需要</p><p> 熬夜加班的时候，平日里能不喝尽量不喝，远达不到喜爱的程度。</p><p> 程灵本来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记得这个才没给她点咖啡。</p><p> 但是看到不加红豆的双皮奶，她可以肯定，沈弈就是还记得。</p><p> 她打开微信，打算把照片发给某人表达一下感谢。</p><p> 点开对话框之前，指尖倏地停顿。</p><p> 然后，点开了朋友圈。</p><p> 她把这张图发到了朋友圈里，什么文案都没配，单独的一张图。</p><p> 简简单单。</p><p> 发完程灵就去工作了，纪录片拍摄虽然不像拍戏，但也不是一遍就能过，开机就是钱，时刻要人盯着。</p><p> 对工作的投入让程灵忘记了徐成凤带来的烦闷。</p><p> 休息时，程灵看手机，姚晚月给她好几条消息。</p><p> 姚晚月：【？？？】</p><p> 姚晚月：【怎么回事？你们？？】</p><p> 姚晚月：【loopy震惊jpg】</p><p> 姚晚月：【你们两个谈上了？】</p><p> 程灵看到消息也是：？？？</p><p> 她满头雾水，下意识回一句：【你在说什么。】</p><p> 姚晚月：【你们两个的朋友圈呀，你们是在秀恩爱吗？】</p><p> 什么朋友圈？程灵点开朋友圈入口往下刷，滑过一些工作内容和旅游日常，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p><p> 就在她想点返回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沈弈的名字。</p><p> 沈弈？</p><p> 程灵往下刷，发现沈弈两个小时前也发了一条朋友圈。</p><p> 白色的微信界面。</p><p> 简短的内容。</p><p> 他只发了三个字。</p><p> 【沈弈：好吃吗？】</p><p> 而这条朋友圈下面，就是程灵刚发的朋友圈。</p><p> 一前一后。</p><p> 时间相差几分钟。</p><p> 仿佛在问谁，又仿佛是专门发给某个人看。</p><p> 程灵：“……”</p><p> 面颊逐渐升腾热意，她返回跟姚晚月的聊天，姚晚月为了回答她上面的问题，把沈弈的朋友圈截图发了过来。</p><p> 包括姚晚月能看到的，共同好友在下面的评论。</p><p> 【？？？】</p><p> 【哥们说什么呢？】</p><p> 【忘带图了？】</p><p> 【大冒险？】</p><p> 【不好吃】</p><p> 【钓妹子呢？】</p><p> 【已经买了，很好吃，老人孩子很爱吃，敏感肌也可以用。】</p><p> 姚晚月追问：【怎么回事呀，到底是不是在谈？】</p><p> 在程灵的预想中，她发完朋友圈无非就是被他点个赞什么的，或者评论、私聊一下，然后她再表达一下感谢。</p><p> 没想到沈弈会这么大张旗鼓的，直接在朋友圈跟她隔空喊话。</p><p> 这下岂不是被共同朋友都看到了。</p><p> 啊啊啊啊啊……</p><p> 程灵握手机的力道都紧了，她打字回：【不是，没有谈，不是你想的那样。】</p><p> 姚晚月：【啊？那是哪样啊。】</p><p> 姚晚月：【跟我说说，本已婚妇女已经没有爱情波澜了，让我听听别人的爱情。】</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