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后来，那两个人都判的死刑。<br/><br/> 安歌捂住双眼的手掌，再被泪水给盛满。<br/><br/> 难道这辈子，他也同样赶不上吗？<br/><br/>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巷口处，安歌付了钱，急急便往坡上跑。冲到家门前，他有些恐慌，到底还是用力推开院门，家里特别安静。他的脚步又顿了顿，严言从屋里走出来，本就是深夜，他们家的灯偏黄。严言站在门边，身子高大，几乎完全挡住屋里的光，天上没有星星与月亮，安歌连他的脸都看不真切。<br/><br/> 安歌瞪着被眼泪泡肿的双眼，隔着并不宽阔的天井，遥遥望他，甚至不敢多问一句。<br/><br/> 严言可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有些发愣，却还是立即语带宽慰地说：“阿姨现在没事了。”<br/><br/> 安歌紧绷的肩膀重重往下一落，还没来得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哇」地一大声哭了出来。<br/><br/> “你，你怎么……没事了啊，阿姨没事了，医生在屋里呢，我请门诊医生上门来的，真没事了！都怪我！刚刚太急，忘记打电话再和你说一声！”严言慌张上前，站在安歌面前，满身都是无措。<br/><br/> 安歌抬手用手背擦眼泪，怎么也擦不尽，他紧绷的双腿此时也开始发软。<br/><br/> “你别哭了，没事的！”严言找不到可以擦眼泪的东西，他想伸手擦，可不敢，他也觉得自己的手掌太粗了，怕擦破安歌的皮肤。他索性低头，「撕拉」一声撕了T恤的下摆，伸手递给安歌，小心道，“擦一擦眼泪吧，眼睛都肿了。”<br/><br/> 安歌闭眼，忽然一头撞进他怀中，伸手揽住他的腰，哭了个干干脆脆。<br/><br/> 就好像上辈子时，回家的路上，他在缪柏言给他的怀抱里哭了一路。<br/><br/> 第28章<br/><br/> 安歌哭完，推开严言，转身去蹲到院子角落水管跟前，他正要伸手拧开水龙头，亦步亦趋跟着的严言已经帮他拧了，水管中的水缓缓往外流。他还要伸手拎起水管，严言先一步拿了起来，将水管的高度调整得刚好够他洗手、洗脸。<br/><br/> 安歌心里是很不自在的，刚刚那瞬间实在恐慌、绝望，得知妈妈没事后，劫后余生感与之交织，他下意识就想抓住些什么。他也还记得上辈子自己缩在缪柏言怀里哭时到底有多怪自己，和刚才一瞬间的绝望太过类似。当时陪着他的人，刚好就在身前，而且说不定就是他救了妈妈。<br/><br/> 安歌脑中混沌，几乎什么也没想，就抱住了眼前的人。<br/><br/> 哭过后，脑袋清醒了，冷水洗过脸、洗过手，更是清醒。他有点不好意思抬头了，甚至不好意思起身。反倒是严言，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的，一点事也没有地问他：“我把水关了？”<br/><br/> 他没反应，也不再继续洗，严言把水关了。<br/><br/> “进去吗？”严言再问。<br/><br/> 安歌点点头，准备起身，可他蹲得有些久，一路上吓得太厉害，一时没能站起来，严言扶着他起身。他本想立即甩了，还想骂几句，到底没有骂出口。扶起他后，严言立即松了手，小声道：“进去吧……”<br/><br/> “嗯……”安歌总算是应了一声，走进家中。<br/><br/> 妈妈在挂水，水中有安定成分，已经睡着了。医生坐在床边，见他们回来，严言赶紧指着安歌道：“医生，这是阿姨的儿子。”<br/><br/> “医生，谢谢你，我妈妈她——”安歌看了眼还算睡得平静的妈妈，立即问医生。<br/><br/> 医生这样那样地说了番，总之是受了些刺激，暂时看着是没有大碍，具体的还是醒来后去医院彻查一番才好。安歌连连应下，一起等妈妈挂完水，医生拔了针，才带着东西告辞离去。<br/><br/> 安歌本要出门送医生，严言很自然地起身帮医生提了包出门。<br/><br/> 安歌心中有些怪怪的，却也没有跟过去，坐回床边，垂眸看妈妈。<br/><br/> 严言回来后，小声问他：“我给你倒些热水喝吧？”好像这是他家一样，可安歌现在没劲跟他杠这些，安歌摇头，并指床前的椅子：“坐吧…<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要把事情问清楚，严言依言坐下，开始还不太敢说，安歌镇定道，“没事，你说吧，我都能承受。”<br/><br/> 严言低头小声都说了，果然还是上辈子那样。只不过这辈子多出了一个没事就爱来晃几圈的严言，赶巧被严言撞上了，他救了妈妈。<br/><br/> “那疯子被你赶跑了？”<br/><br/> “嗯，我揍了他几拳，他吓跑了。”<br/><br/> 他原来也会揍人，安歌抬头又看他一眼，这才发现，他又白了回去。严言不知他心中所想，再道：“当时我着急阿姨，就没跟着他。那个疯子穿得破破烂烂的，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可能是乞丐或者流浪汉。我觉得是能找出来的，这一带的流浪汉就那么多，我明天开始就到处走走……”<br/><br/> 安歌点头，他这次绝不会放过这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但这是之后的事，以及是他自己的事。<br/><br/> 目前有一件最需要做的事。<br/><br/> 安歌双手交握，低头看手指看了片刻，抬起头，看向严言。<br/><br/> 严言本还在讲当时情形，瞧见安歌的眼神，紧张地不敢说话了。<br/><br/> “谢谢你……”<br/><br/> 安歌看着他，平静却又真心地说出这三个字，不仅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不论缪柏言对他安歌做过多少恶，替妈妈查明真相与救了妈妈的，始终是他。<br/><br/> “…”严言舔了舔嘴唇，更不知该说什么。他想了想，也只会小声说，“没事，没事的……那是阿姨，是你妈妈……”<br/><br/> “我也是替我妈妈谢你。”其余的话，安歌没有多说，他又问，“你吃饭了吗？”现在都凌晨三四点了。<br/><br/> 严言摇头，又点头：“我吃了晚饭，早饭时间还没到呢……”<br/><br/> 安歌淡笑出声，就惦记着吃么。<br/><br/> 他原本想赶严言回家的，可他知道，严言绝对不肯走，再者凌晨三四点赶救命恩人走，太不仁义了。他也不能劝严言去睡一会儿，毕竟屋里另一张床是自己的，他暂时还做不到劝严言去睡自己的床。<br/><br/> 安歌指了指小方桌：“你趴着歇会儿吧，天亮了我去巷子口买些早饭吃，叫你一起吃。”<br/><br/> “我，我不饿。”严言抬头冲他倒是笑得高兴而又满足，原以为要被赶走，可不仅没被赶走，安歌还朝他笑，对他说「谢谢」，还要和他一起吃早饭呢！<br/><br/> 还有，安歌今天抱他了呢嘿嘿。虽然他知道，安歌只是太伤心、害怕了才会那样，可是抱了他啊，嘿嘿。严言暗自傻乐，难得没有犯傻，反而依言坐到桌边乖乖趴下了。即便趴下也没有真的睡，眼睛乌溜溜地盯着安歌瞧。<br/><br/> 安歌心知肚明，也难得没有吼他，随他看去吧。<br/><br/> 天亮后，是严言抢着去巷口早点摊子买了豆腐花、豆浆、油条、粢饭和粢饭糕。严言不知道安歌喜欢什么口味，甜的咸的都买了。安歌不太想吃，实在没胃口，严言也不说话，就举着东西站在他跟前眨巴眼睛。<br/><br/> 安歌只好伸手拿了个粢饭吃，还正好是裹了白糖、肉松与油条的白糯米粢饭，是他喜欢吃的。就着甜豆浆，他将一个粢饭都吃了。严言牢牢记下，再给他递一个，安歌就不肯吃了。<br/><br/> 安歌看他一眼：“你也吃……”<br/><br/> “嗯！”严言笑着点头，随手扯了根油条便吃起来，喝了两碗豆腐花，再吃了两个粢饭，三块炸得金黄的粢饭糕也全吃了。<br/><br/> 安歌心里暗自嘀咕，和上辈子一样是个饭桶。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