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顾思意在车上开电脑，开始查这个叫科林的男生。</p><p> 网页加载很快，搜索引擎弹出数条简洁却不凡的记录。</p><p> 领英排在第一行。</p><p> l d orton，去年从牛津worcester lle毕业，主修哲学与古典学，副修现代政治结构。</p><p> 实习经历包含：英国驻欧盟代表团、rothschild ≈ 家族办公室调研助理。</p><p> 目前职位为空，状态写的是“break year， private nsultancy， london”。</p><p> 第二条链接则是英国国家击剑协会官网。</p><p> 科林名列“青年锦标赛”三次冠军、一次亚军，剑种为重剑。两年前被授予“private fencg circle of honour”青少年成员，附带奖牌照片一张。</p><p> 多么光鲜亮丽的人。</p><p> 顾思意顺带搜了下他的社交媒体。</p><p> 无s公开账号，无tiktok，无facebook。</p><p> 但有数张被校媒拍摄的照片——黑发，灰眼，穿定制西装，个子非常高，即使在一群穿着晚礼服的人中也显得干净出挑。他的脸带着漫不经心的距离感，有些冷漠，一如那种受到足够精英教育，不主动融入、也从不被排斥的人。</p><p> 再多的资料顾思意就查不出来了，不过考虑到要观看一场击剑比赛，适时的拍马屁，顾思意这就开始看击剑比赛研究流程和专业术语，一直看到回家。</p><p> 陈玦刚回，正在衣帽间摘表，侧头问顾思意：“今天这么晚？中午不就下课了么？”</p><p> “和同学有点活动。”顾思意一副“我好累”的脸，丢下书包过来抱他，脑袋贴着他的胸膛蹭。</p><p> “做什么了，表情这么辛苦。”陈玦把表抽推上，背靠在黑色玻璃的衣柜门上，下巴搁在顾思意发顶，呼吸略深。</p><p> “学习苦，想你了。”</p><p> 顾思意撒娇有点频繁。</p><p> 但陈玦是受用的。</p><p> 顾思意没提在学校里受歧视的事，他想过要不要提，最后还是没说，如果明天科林那里谈不拢，他再考虑问陈玦求助。</p><p> 抱了一会儿，陈玦说好了，手掌在他背心：“出去吃个饭。”</p><p> 顾思意抬首：“你和谁？”</p><p> “还能跟谁？和你。”陈玦把他推开一点，“我换个衣服，要吃什么？”</p><p> “吃中餐吧，昨天我打包的锅包肉你吃了吗？”</p><p> “吃了，带到律所中午吃的。”陈玦开始脱衬衫，第二颗、第三颗扣子被解开时，锁骨显出来，线条干净，皮肤冷白，隐约能看到胸膛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p><p> 顾思意坐在换鞋凳上看着他，目不转睛，正大光明。</p><p> 陈玦瞥了他一眼，把衬衫从裤腰里抽出来，手指顺着腰侧一拉，扣子噼啪解到最后一颗。他将整件衣服从后领处一拉，布料滑过肩膀、手肘、手腕，被他随手搭到衣帽架上。裸露出的上半身没有过度训练的夸张感，但肌肉分布匀称，胸肌与腹部线条凹凸有致，背部薄而有力。</p><p> 顾思意：“你健身好像是有成效的，腹肌比之前还明显诶。”</p><p> “是吗？”陈玦表情十分淡然。</p><p> 顾思意：“那吃完饭你还去健身房吗？”</p><p> 陈玦：“要去。”本来是不去的，既然有肉眼可见的效果那就肯定去。</p><p> “你们健身房有击剑馆吗？”顾思意发问。毕竟看再多视频，不如现场看一遍或上手打一场来得好。</p><p> “没有，不过那附近有一家我去过，你想学击剑了？”</p><p> “嗯嗯。”顾思意点头，“可以去吗，要买装备吗，麻烦吗？”</p><p> “倒是不麻烦，我带你去。”陈玦随手套了件卫衣，拿了件外套，和给顾思意的围巾，抓起车钥匙，“走吧，先吃饭，我饿了。”</p><p> 晚饭后，天色已经完全进入深夜了。车开到击剑馆时，入口仍亮着灯，但馆内空无一人，只有前台的灯打在一排整齐的剑架和护具柜上。</p><p> “没人也能进吗？”顾思意有点不确定地看着黑漆漆的场地。</p><p> “我办过卡，有权限。”陈玦先领他去了更衣间，一件件地教他穿戴。</p><p> 这有些麻烦，陈玦给他拉好拉链，从后面调节固定带，一边检查肩缝：“把头伸直，别抖。”</p><p> 顾思意的下巴被他手掌托了一下，整个脑袋往后一仰，眼神飘到陈玦颈侧，从喉结一直看到锁骨。他声音闷闷的：“你力气好大，这么用力。”</p><p> “因为我怕你穿不好，被人一剑捅昏过去。”陈玦把金属背心给他套上，低头认真整理接口线，“花剑需要导电装置，你别踩断。”</p><p> 顾思意近距离地看着他，观察到陈玦睫毛很长，他“嗯”了一声。</p><p> 最后陈玦整理好他的服装，拿了一双新的击剑鞋，蹲身让顾思意抬脚。</p><p> 顾思意愣了一秒，缓缓把脚抬起来。</p><p> 陈玦半跪在地上，握着顾思意森晚整理的脚掌</p> ', ' ')('\n <p>。他还没换衣服，灰色卫衣勾勒出宽阔的肩背线条，露出冷白脖颈，顾思意膝盖微动，就蹭到了陈玦的黑发。</p><p> 他手掌大，指节厚实，拇指抵着鞋口，另一只手扶着顾思意的脚踝，鞋的开口本来有些紧，顾思意下意识想缩，却被陈玦轻轻扣住踝骨往下一按。</p><p> “别动。”陈玦说。</p><p> 顾思意只好听话，腿僵着不敢动。他感到陈玦的掌心贴着自己脚面，指腹在袜布外蹭过骨头最突出的地方，一点点往里送。鞋沿在脚趾上磨了一下，有点紧，但很快，整个脚掌被包进鞋里，细密的内衬压住脚背，像贴着皮肤一层薄薄的柔膜。</p><p> “会不会卡？”陈玦低头试着扯了扯脚背位置的松紧度，声音贴着脚踝传过来。</p><p> “……不会。”顾思意耳根慢慢发热，连呼吸也放轻了些。</p><p> 陈玦抬首：“另一只脚给我。”</p><p> 顾思意低声说：“你很久没有这样给我穿过鞋了。”</p><p> “很久吗，不记得了。”陈玦没抬头。</p><p> 顾思意轻轻地说：“以前我腿受伤，你帮我穿过的，帮我系鞋带。”</p><p> “哦，”陈玦想起来了，抬眼，“早上说动不了，撒娇让我帮忙，下午被我看见健步如飞在校门口跑。”</p><p> 顾思意：“……”</p><p> 陈玦还在给他穿鞋，他手腕骨线清晰，指节收紧，把他另一只鞋穿好，让他起来走一下：“骗我不是第一次了。”</p><p> “我不是故意的，”顾思意声音闷闷的，“多久的事你还计较，我只是想让你多关心我一下。”</p><p> 那次被发现骗人后，陈玦有好几天没怎么理他，给他脸色看。</p><p> “我要是真计较，就不会是三天不和你说话，还不够关心你么？这辈子没对人这么好过。”陈玦拿来手套给他戴上，顺便给他挑了两把剑，问他：“看哪把你更趁手。”</p><p> 两个人在击剑馆练习到了快十点，顾思意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摘下头盔的一瞬，汗水从鬓角滑落，打湿了耳后的发根，发丝凌乱地垂下，脖颈白得发光。</p><p> 他累得忍不住坐在地上。</p><p> 陈玦也同时摘下自己的，站在灯光斜侧处垂眼看他，剑尖垂地，脸上也薄汗。他并不狼狈，只是汗沿着下巴线条滑落，在喉结上留出一道明亮的水痕。</p><p> 顾思意朝他伸手，示意他拉自己起来。</p><p> “换衣服。”顾思意喘息说，“我好累，能不能回家洗澡？我不想在外面洗。”</p><p> 陈玦俯身，说可以。</p><p> 顾思意抓住他的手起身，视线在陈玦身上晃了一下，问：“那可以一起洗吗？既然你这辈子只对我最好，那我的要求不合理一点，也很合理吧？”</p><p> “这不合理, 驳回。”</p><p> 陈玦一手拎起护具，一手牵他走回更衣室。</p><p> “请问不合理在于？”顾思意反问，“我们是谈恋爱吧？洗个澡怎么了。”</p><p> 陈玦说：“合理, 但今天不合理。”</p><p> 顾思意追问：“为什么今天不合理？”</p><p> “昨天撸，今天撸, 顾思意一个月你要撸几次？”</p><p> 顾思意顿了一下, 说：“……六十次？”</p><p> 陈玦一掌拍他脑袋上：“不要命了, 仗着十几岁不知道节制吗。破皮了求我给你上药吗？”</p><p> 顾思意“嗷”了一声：“好吧，那三十次吧。不过你为什么要把一起洗澡和这件事混为一谈, 很没有道理。不就是单纯的一起洗个澡吗，不代表一定会有反应啊。”</p><p> 陈玦：“我不放心你。”</p><p> “我会怎么样？我发誓不会碰你。”</p><p> 陈玦把剑放回架子上，回头看他：“我也不放心自己。”</p><p> 顾思意像是抓到了什么秘密一样，眨巴着眼睛追上来：“什么意思啊？你不放心自己的什么？”</p><p> “意思是, 回家洗澡, 湿着身子待一起，谁不会有反应？”陈玦催促他换衣服，然后说, “我是正常男人。”他怕自己忍不住啃顾思意，一面沉沦一面负罪感激增，加上陈玦真的很不喜欢被动做事，顾思意一主动他就忍不住更主动, 事情很难收场。</p><p> 所以回家后，陈玦拒绝让他进浴室。两人各自冲完澡出来，顾思意在床上还不肯睡觉, 陈玦从侧面上床，一只手撑在膝上，俯身过去扫了一眼, 懒懒地问：“看谁？辩论赛？”</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