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顾思意跑到厨房，手里抓着面包片，鼻尖动了动：“你跑了几公里？衣服能拧出水。”</p><p> “十三公里。”陈玦低头解腕上的跑表，“今天文件多，我得先流汗再坐一整天。”</p><p> “行程呢？”顾思意咬一口面包，“过来吃早饭。”</p><p> “十点到律所，波琳要我过目新的病理对照图；下午两点见三位新增原告。”陈玦把t恤脱下来丢进脏衣篓里，没穿上衣坐在他对面，脖颈和胸膛都泛着汗珠和光，黑发湿润，微微遮眼，“你呢？今天还带游学团？”</p><p> “当然，”顾思意扬了扬手里的游学团计划册，“牛津城外参观法院。学生要看真实法庭氛围，下午三点结束，你呢？”</p><p> “我五点半下班吧，”陈玦很快把面包啃干净，抬腕看森晚整理表，“我去洗澡了。”</p><p> 门刚关上，顾思意进去了。踢掉拖鞋，一步跨进浴室，把玻璃门拉开条缝。</p><p> 陈玦浑身赤裸：“你也洗？”</p><p> “我也洗。”顾思意开花洒。</p><p> 热水瞬间泼洒下来，雾气升腾。陈玦转过身来说：“但我只洗十分钟。”</p><p> 顾思意关门，手掌抚过他汗湿的肩胛，指腹滑向脊柱旁的肌肉，仰着头：“洗澡而已，十分钟怎么不够了？够了吧。”</p><p> 热水溅在肩头，顺着脊背滚落，陈玦俯身低头，对视时鼻尖碰上鼻尖地轻轻摩挲。</p><p> 顾思意微微启唇，陈玦随即吻住他。水汽裹着呼吸，唇齿相触的瞬间带着微凉的薄荷牙膏味道，又很快被热度烫融。顾思意后仰一点，下巴被陈玦的指尖捏住。</p><p> 灼热的呼吸扑进顾思意口腔，舌头强硬地勾住，纠缠、搅动。顾思意被吻得小口喘气，几次抬头想躲，被他扣着后脑又拉回去，唾液混着水流顺着下巴往下滴，滴进两人紧贴的锁骨缝隙里。</p><p> 顾思意一阵强烈地腿软，只好后背贴在瓷砖上，借着力双臂攀附在陈玦肩膀，水冲得太快，他一下没撑住，整个人一软，滑得更低，胸口贴上那片滚烫的腹肌。他刚低声出一声“别……”手腕就被扣住往下一带。</p><p> 顾思意被他捞到怀里站起来，声音还在轻轻发颤：“我只是想跟哥哥一起洗澡而已。”</p><p> “你进来的时候就不是那么想的，”陈玦低头，声音沙哑又极近，“算了，我晚点出门。”</p><p> 顾思意喘着，眼睛湿红，没法说话，只能抬腿蹭了下他的膝窝。陈玦闷哼一声，继续吻他，手掌顺着水流抚摸思意的大腿。</p><p> 十分钟的限时早被抛到脑后。等两人气息勉强平稳，各自套上衣裤，再走到玄关时，大理石地面上依旧滴着未干的水迹。</p><p> 门外司机靠在车旁，正低头看表。陈玦拉开车门道：“抱歉，耽误了点时间。我带你一起吗？”他问顾思意。</p><p> 顾思意摇头：“我们是包车的你忘了？拜拜。”</p><p> 顾思意换了件打高尔夫穿的polo，在手机上查了会儿新闻，给邱耀打电话：“在哪？”</p><p> “在哪，你说我在哪，牛马能在哪，除了在打工能在哪，在老板头上吗。”</p><p> 顾思意：“哦你在律所，等下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注意要背着陈玦，别让他听见。”</p><p> 顾思意仔细交代着，交代完说：“你帮我这个忙，我晚上告诉你怎么把女朋友追回来。”</p><p> 邱耀：“得了吧你上次教了根本就不管用！”</p><p> 顾思意：“上次是意外，我针对你女朋友的性格定制了一套新方案，保证有用。”</p><p> -</p><p> 草坪修剪得平整，落球点延伸向远处，天光亮得晃眼。</p><p> 顾思意把球袋交给球童，顺着木栈道走向等候区。</p><p> 泰瑞已经到了，身穿酒红色针织长袖，戴着墨镜。他正削着苹果，坐在在树荫下。</p><p> “你一个人来？”他问。</p><p> 顾思意笑了笑：“嗯，他等下可能会来。”他伸手接过球杆道，“不过我们吵架了。”</p><p> 泰瑞没接话。</p><p> 但顾思意自顾自地说下去：“……最近他看到了一些新闻。关于我和我前男友的。”</p><p> “哦，家务事。”泰瑞随口应付小孩儿的感情话题，他根本对此不感兴趣，不过顾思意还是要说：“有些事，公开和私下是两回事。他不高兴也是正常。”</p><p> 泰瑞啃了一口苹果：“那陈律师几点会来？”</p><p> 顾思意道：“可能一个小时后吧，他答应我了。”</p><p> 两人打了会儿球，汗意未消。顾思意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汗，泰瑞则在不远处的休息区慢慢品着水，眼神看似随意地落在手中的平板上，实则余光留意着这个他。</p><p> 顾思意低头打开手机，似乎在回复什么消息，随即点开与邱耀的对话框，发了一个表情包。</p><p> 没过五秒，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p><p> 顾思意立刻拿起手机，快步走到稍远一点的窗边，背对泰瑞。</p><p> 他抬手接起，不小心打开免提，邱耀的声音传来：“holy shit，na</p> ', ' ')('\n <p>than，新闻是怎么回事！我刚看到！怎么把你和首相儿子，那个barry watn，谈过恋爱的事情给扒出来了？！”</p><p> 顾思意立刻手忙脚乱地关掉免提，低声解释：“你别问了，我和watn真的没有谈过。”</p><p> “……你们他妈什么时候的事？就在我眼皮底下，都瞒着我？”</p><p> “真的别问我了。”顾思意语气急促，声音压低，“而且，这件事他们家警告过我了，我一个字都不能多说，你也管好你的嘴！要是传出去，我们麻烦就大了！”</p><p> “我真的没有脚踏两只船！”</p><p> 顾思意挂了电话，抹了把脸。</p><p> 刚刚表演痕迹似乎有点重，容易被怀疑，老头也不是什么笨蛋，但没关系。</p><p> 因为要传递出去的信息已经传递到位了。</p><p> 泰瑞现在表情已经有些变化了，正隔着几米远微妙地看着顾思意。</p><p> 顾思意冲他笑笑，说：“抱歉，我再打个电话。”</p><p> 说完，顾思意握住手机站在廊下，余光注意到老头似乎在看手机，或许是在搜索相关新闻。</p><p> 律所里，刚挂断电话的邱耀，吐出一口气，背后蓦地伸出一只手，俯身动他的鼠标，看着他的屏幕。</p><p> 邱耀仰头，近距离对上陈玦黑色的眼睛。</p><p> 邱耀往办公椅上一缩，浑身僵硬：“别这样……这样有点暧昧了。”</p><p> 陈玦语气冷淡，一字一句：“你和顾思意在搞什么鬼，一五一十告诉我。”</p><p> 一个半小时后，陈玦回切尔西的高尔夫，接顾思意。</p><p> 车停在会所门口，阳光还没完全落下，天边一抹淡金。</p><p> 陈玦没下车。</p><p> 司机下车绕了一圈帮顾思意开门，陈玦坐在后排，西装笔挺，一只手搭在膝上，另一手正翻着什么资料，目光低敛，看也没看前方。</p><p> 顾思意半天不上车，说等下。等看见泰瑞出来了，顾思意才开始说话，后退半步，捂住心口满脸受伤：“我让你早点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还给我脸色看。我们明明都约好了！就因为早上那点事吗？我因为你不行所以背着你和前男友打电话让你很生气？”</p><p> 陈玦冷着脸看他演戏。</p><p> 顾思意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我知道……我们还没彻底断联，我背着你和他联系了几次，让你很不高兴。你要是怀疑我，我可以给你看聊天记录！”</p><p> 陈玦连眼神都没动一下，只轻轻掀了一页纸：“差不多行了，上车。你在演莎士比亚喜剧吗。”</p><p> “对啊这幕叫《皆大欢喜》。”顾思意上车了，偏头看窗外，余光却在观察反光镜里泰瑞的身影。</p><p> 泰瑞站在门前，脸色不动，眼神却精彩得非常微妙。</p><p> 车子驶远。</p><p> 顾思意收回视线，陈玦丢开文件：“你又在自作聪明了？”</p><p> 顾思意说：“我这招管用你信不信，他三天内必给我打电话。他现在已经相信了我有个准首相儿子的前任，其次也相信了我知道一些内幕，我告诉他我们会胜诉。”</p><p> “我不信。”陈玦抬眼说，“他没有那么蠢得无可救药，你这样演他还看不出来。”</p><p> 其实顾思意也只有一半的把握，但眼看陈玦这样，他真的生气了：“要是他真的打电话给我，你准备怎么办？你要道歉。”</p><p> 陈玦：“我不仅道歉，我还喊你爹。”</p><p> “…………”</p><p> 顾思意摆手：“谢谢了，但我没有这种爱好，喊‘宝贝’吧，你从来没那么喊过我。做的时候喊，不做的时候喊，以后都喊。”</p><p> 陈玦说好。</p><p> 顾思意比谁都关注政治新闻，准首相方比他想象的效率还要高，顾思意是今天早上打的电话，估计是花了一会儿时间去查证，到晚间新闻时间，他要的新闻信息已经出来了。</p><p> 夜里十一点，泰瑞独自坐在书房，窗外风很大，新闻还在循环播放。</p><p> “新任首相特伦斯·沃森在今日的环保主题发布会上明确表示，任何破坏环境、损害公共健康的企业，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