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关向晨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靠着墙的秦越垂下眼?睛，她似乎终于?绷不住了，弯腰撑着膝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p><p> 关向晨急疯了：“阿越，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我不说了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别哭啊！”</p><p> 秦越停不下来，从弯腰到蹲靠，她哭得沉默又汹涌，手术一结束，她又立刻恢复平静，一个人，在?icu里照顾了整晚因为疼痛变得异常烦躁的院长。</p><p> 秦越始终耐心。</p><p> 关向晨在?外面看着，却觉得她离崩不远。</p><p> 第二天?下午，院长转进病房。</p><p> 关向晨留下照顾她，秦越回家取日用品和换洗衣服。</p><p> 她这?一去凌晨才过来，整个人寂静割裂，像被人打断了骨头。</p><p> 下?午五点, 秦越难得快走着从住院部出来。</p><p> 外面?的雪还在?下?。</p><p> 听关向晨说是一大早就开始的。</p><p> 江坪的雪总是很大，一个白?天?而已，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p><p> 秦越站在?门口, 仰起头看着漫天?雪花无限逼近瞳孔又忽然消失。她整个人静悄悄的, 和身侧往来匆忙的人群格格不入。</p><p> 这几天?往返医院和领科, 秦越的日子过得忙碌又踏实。</p><p> 如果不把昨晚突然失控的情绪计算在?内，她几乎要忘了一周之前，和沈见清之间发?生过什么。</p><p> 现在?依然想?不起来。</p><p> 不敢想?。</p><p> 怕会又一次因为私欲忽略了院长, 也怕这一找, 她和沈见清之间已经走到崩裂边缘的关系就真的断了。</p><p> 她现在?站在?一个四面?看不到头的十字路口, 有方向, 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p><p> 一大片雪花即将被寒风吹落入眼睛里面?之前, 秦越低下?头, 兜上羽绒服厚实的帽子，习惯性?将下?巴藏进衣领里, 缩着肩膀走入茫茫白?雪之中。</p><p> 院长家离医院很远，秦越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才终于赶到。</p><p> 取完东西, 她就近吃了顿晚饭, 马不停蹄往自己的公?寓走。</p><p> 晚上七点二十，秦越背着包从小区里出来，步行朝一公?里开外的公?交站走。</p><p> 她出来得急, 没戴口罩，偏偏今天?北风凄厉, 刚不小心呛了一口, 胸口有点难受, 正背着人流站在?路边咳嗽。</p><p> 咳得比往年猛。</p><p> 可?能真像关向晨之前担心的，那趟有意为之的发?烧过后, 她更怕冬天?了。</p><p> 这叫什么？</p><p>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p><p> 这句话从秦越脑子里一闪过的时候，她看到个熟悉的车牌从眼前一闪而过。</p><p> 是沈见清的。</p><p> 秦越沉寂的脑子有一霎放空，回过神来再想?往过看，街上只剩连绵不尽的车灯在?风雪里明灭闪烁。</p><p> 秦越静静地望着车流移动的方向，胸口已经快消失的难受悄无声息地化作一柄利刃，在?里面?戳戳点点，偶尔还要狠狠划上一刀。</p><p> 她浑然不觉，在?路边又站了一会儿，转身继续往车站走。</p><p> 公?交倒地铁，离医院只剩两站路的时候，陈薇忽然打?电话过来。</p><p> 秦越默了两秒，按下?接听，“陈老?师。”</p><p> 陈薇声音很急：“秦师傅，你现在?忙不忙？！”</p><p> 秦越说：“忙。”</p><p> “好吧。”陈薇在?那头叹气，“我还想?着让你帮忙去‘子午’看下?沈老?师。”</p><p> 秦越倚靠车厢的身体微动，不自觉握了一下?手机，“南门外的那个酒吧？”</p><p> 陈薇：“是啊，你知道？”</p><p> 何止知道，她和沈见清就是在?那儿遇见的。</p><p> 之后再没去过。</p><p> 沈见清……</p><p> 秦越迟缓的心跳撞上胸口，她生理性?舔了一下?干涩嘴唇，问陈薇：“沈老?师在?‘子午’？”</p><p> 陈薇：“对啊，她最近的工作效率高得离谱，基本上四五点就搞完走了，我还以为她家里有什么事儿忙，结果刚一个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她天?天?在?那儿喝酒。”</p><p> “好像还喝得不少，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p><p> 陈薇兀自在?那边说。</p><p> 秦越已经听不进去，她被压抑了一周的思绪将理智牢笼撕开一个缺口，站在?那里徘徊张望，逼着她思考沈见清为什么会去她们遇见的地方喝酒。</p><p> 是不是，她有一点留恋？</p><p> “南门，到了，请在?本站下?车的乘客……”</p><p> 地铁语音猝不及防在?头顶响起，秦越扣紧手机一瞬，直起身体说：“陈老?师，我经过南门，现在?过去。”</p><p> 陈薇如释重负：“唉唉好，我现在?后悔死?结婚了，每天?屁大点事都能闹得鸡犬不宁，沈老?师那边就麻烦你了啊。”</p><p> 秦越说：“没事。”</p><p> 秦越收起手机，快步往出</p> ', ' ')('\n <p>走，差点和上来的人在?门口撞上。</p><p> 她下?意识躲了一下?，肩膀磕在?车门上。</p><p> “子午”离南门还有一段距离，秦越反手压着包，一路跑着过去。</p><p> 秦越本来就不适合剧烈运动，身上还有一个沉甸甸的包压着，只跑短短一两百米，胸口就开始隐隐发?疼，她弯腰扶着膝盖喘了几秒，咬紧牙，继续往过跑。</p><p> 酒吧里人声鼎沸。</p><p> 秦越努力压着呼吸和几乎要炸开的胸口，边往里走边在?靓丽热辣的人群中搜寻沈见清的身影。</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