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停下车来冲着后座大喊。<br/><br/> 金嘉爻愣了一下,一脚踹门下车,拉开了驾驶室把司机拖下车,“你不必陪我去冒险,直接回百乐门去!”说着自己钻进驾驶室,拉开刹车直接冲了出去。<br/><br/> 赶到仓库时天都已经黑了,车子已快接近报废。所幸日军暂停轰击,四野里平静了不少。金嘉爻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枪握在手里,看着没什么情况,只管沿着小路跑进去。<br/><br/> 哪知刚跑到货仓外头,突然有一个人横档里扑过来,将她一把扑倒在地上。金嘉爻吃了一惊,却觉对方一手捂住了她的嘴,搂着她在地上翻滚,一直滚到仓库外头的掩护物下。金嘉爻看清是负责仓库守护的阿昌,还没问出话来,枪声已在耳边响起。<br/><br/> 接着就是枪林弹雨一通乱 sh_e 。金嘉爻到底没经历过这样规模的枪战,胆子虽大也不免心惊。幸好阿昌拼力护她,才让她攒足了劲回击。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枪声渐渐消停,阿昌按着金老板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看到后面的仓库内亮起了灯火,才收起了枪,“可以出去了,金老板请。”<br/><br/> 就带了金嘉爻过去。<br/><br/> 景灏天带着阿坚那队人已经在货仓里。四双和阿坚带着人正在往截获的日军货车上装火药。看到金嘉爻一身狼狈地进来,景灏天皱了皱眉表情不悦,“你跑过来做什么?”说着叫阿昌送金老板回租界去。<br/><br/> 金嘉爻也是直到此时才稍稍定了心,却看景灏天着手布防竟还不肯回去,不由怒气也上来了。一把拉住他,冷着脸道,“你又是在做什么!你们又不是专职军人,懂什么打仗对抗那些日本兵!鬼子现在是来真的,若是出了事,你要这些兄弟跟着你玩命吗!”<br/><br/> 这么一吼,阿昌赶紧带人过去帮忙四双和阿坚。景灏天站在原地冷冷看着金嘉爻,在这里蛰伏了两天两夜,向来俊逸的脸上也染了不少疲色。“不是军人那又怎么样?同是我中华好男儿,难道我们会比军人差吗?现在那些狗娘养的日本人要占领我的军械仓库,难道我就由着他们拿这些军火去打我们的老百姓!老子就是一把火烧了,也绝不会留给鬼子半支枪!”<br/><br/> 金嘉爻被他吼了一通,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景灏天说的也是实情,也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也不用拿命在这里拼啊!现在刚击退他们,还不走是等什么!”<br/><br/> 景灏天眉头一挑,竟开怀地笑了起来,“趁现在他们停火,我们去黄浦江边挖一条沟,埋好火药。等他们明天上岸来,我们放人肉爆仗!”<br/><br/> 看着这人满脸的飒踏英气,又想起来的路上所见战争之惨象,金嘉爻不知怎么的,竟也从心里头升起一股子豪迈劲来,“行,那我去给你们安排伙食!”<br/><br/> *******************************************************************************<br/><br/> 战火一起,圣约翰立即就停了课。学校让家住租界区域以内的学生先行回家,寄宿或者离得比较远的则留在学校里。学校召开了紧急会议,召集起留校的老师和学生,在学校里挪出空余的教室,安顿和救助从下午开始就不断涌入租界的难民。<br/><br/> 一直到夜幕降临,云初带着一队学生忙了大半天,累得一身汗。外头还有很多奔走呼号的受灾民众,云初让学生分散去组织,自己也领了十几个人安排到空余的教室里去。其中有两个是黄浦江边逃上来的渔民,絮絮叨叨地在咒骂码头西岸的农田里不知屯的什么东西,日本人上去了一队又一队人,害得他们差点被打死。<br/><br/> 云初听得心里发怵,等折回来时在操场边上碰到鹤行风,才拉了他到一边细问,“我不是叫你给盛世的老板送了信,让他们尽快撤离黄浦江货仓的人吗?怎么那边还在开火?”<br/><br/> 鹤行风也是一身疲累,脸色却愈见凝重,“信我已经送到了。但是外头的同伴传来的信说,现在日军和盛世的人正在拉锯战。下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过去的一支日军分队被全歼了,这会儿北区那儿又派了两队人,势要占据那里的军火库。至于景老板那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人不但没有撤走,反而还增加了人手在那儿跟日本人干上了!”<br/><br/> 云初脸色蓦然一变,干净的眉遽然收拢,“他这是疯了!”<br/><br/> 将手上的毛巾一股脑地塞给鹤行风,“帮我安顿外头的人,我得去看看!”<br/><br/> 说着拔腿就往外奔去。鹤行风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脸色也是一变,在后面骂道,“你他妈的也疯了!给我回来!”<br/><br/> ☆、(五十四)<br/><br/> 天已经黑了,黄浦江上战舰暂时停火,但城市上空仍有战机来回梭巡,警报声尖锐轰鸣,震耳 y_u 聋。<br/><br/> 沿江的路面已经完全毁坏,况且那里有敌舰对着,看见有活人随时都会开火,实在过于危险。云初只能向西南角穿过法租界,这时候已经没有公共交通,甚至没来得及取脚踏车,只能靠两条腿不停地狂奔。<br/><br/> 恍惚间想起去年夏天也有过这样一次没命的狂奔,那时候接到四双的电话说景灏天伤口感染,他也是这样没头没脑地从学校一路狂奔到医院。那种心情,那种觉得自己除了一双腿什么都不存在的感觉,是如此相似。连心里唯一的念头都是一样,若景灏天有什么事,他该当如何?<br/><br/> 他会怎么样呢?<br/><br/> 如果那个人不在了,他做的这一切,会有什么意义?当意义本身变成没有意义的时候,他还会为了什么而活着?景灏天早就是他的信仰了啊!支撑他活下去,去做这一切反抗的唯一的,救赎。<br/><br/> 闷热的夜色下,所有的人都在朝租界里涌进来,只有他在没命地往外跑。不知道现在去还能做些什么,可心里的念头无比清晰,他一定要找到景灏天。就像景灏天说的那样,如果救不到他,如果不能与他同生,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br/><br/> 景灏天,你一定要等我!<br/><br/> 刚出了法租界,头顶战机轰鸣声越来越密集,似乎日军又派出了空袭的军队,准备再来一场轰炸了。几乎与此同时,隔空又听见遥远的炮声,像卷地而来的闷雷,直直击打在人的心脏处。<br/><br/> 整座城市如遭逢地震,给人一种剧烈晃动的晕眩感。街道两旁房屋被炸毁倒塌,前一天还是繁华热闹的街市,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变成了残垣断壁的废墟。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压在断墙下的随处可见残缺不全的手或者脚。<br/><br/> 法租界不让难民进去,租界外头震天的都是哭喊咒骂声,乱成一片。工部局的人还在跟租界领事协调,满头大汗。云初远远地跑出去,还能看到零零散散满脸仓惶的市民疯狂地朝租界里跑。想必是原本心存侥幸的一些人,认为轰炸一轮战争就会过去,却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只好连身家都不要了,匆匆逃命。<br/><br/> 跑得两腿发软浑身大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也只是两手撑着膝盖歇口气,再挺起身接着往前跑。汗水渗入眼睛刺痛,手背去抹,却只抹了更多的水。此时此刻,已经连手背上也都是湿淋淋的了。<br/><br/> 敌机在街道上空飞过,像是狰狞怪笑的怪物,稍微完整一些的建筑堆里一簇簇炮弹投掷下去,火烧云一样的火光伴随着震天裂响冲天而起,燃亮了漆黑的夜空。<br/><br/> 火力点太近,强烈的爆炸力震得砖石乱飞,云初不防被乱石打中,狼狈地摔了一跤。额头猛地磕到一堆碎石,顿时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有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