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语气里带着一丝凉薄的嘲弄与失望的恼火：“那你觉得我当时怎么做才算正常，砍断你的手腕吗？反正在你看来，我就是个变态杀手对吧，跟那些以强 ji_an 虐杀毁尸为乐的连环杀人犯没有任何区别！”<br/><br/> “——不，我并没有这么认为。”联邦探员立刻否认。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对方话中深藏的某些含义来自真实的情绪，这对于惯于伪装的杀青而言，就好像极为坚硬的琥珀偶然裂开一道罅隙，渗透出一点点柔软流动的松脂——虽然只是极细微的一丝，很快它就会因接触空气而凝固，成为坚硬外壳的一部分，把那条罅隙重新堵住，但他却见证了这个转瞬即逝的过程，并从中窥出了些许琥珀深处的隐秘：杀青是因为不想伤害他，才选择伤害自己吗？他究竟有多在乎一个警察对自己的看法……还是仅仅因为，那个警察是他？<br/><br/> 这突如其来的领悟带给里奥的不仅是一堆纷杂混乱的念头，还有脱口而出的话语：“你跟他们不一样！即使我坚持要将你逮捕归案，也从没把你跟那些人混为一谈！”<br/><br/> “不一样？”杀手诮笑起来，“你指的是罪名和刑期吗？”<br/><br/> “不，是这里，”探员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始终觉得，在你心底被隐藏与压抑着的那些东西，那些驱动你去杀人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为了满足自私丑陋的 y_u 望。”<br/><br/> 杀青长久地沉默了，而后语声艰涩地说：“干那种事是有快感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即使刚开始你并不这么认为，甚至感到恶心与厌恶……但不论是什么，最后都会上瘾，就像嗑药一样。”<br/><br/> “我了解嗑药上瘾的感觉，”里奥低声道，“我正在努力戒断中。只要你也有这样的愿望与决心。”<br/><br/> 这一回杀青毫不犹豫地反驳：“世上许多事不是光靠愿望与决心就能达成的，你是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吗，探员？”<br/><br/> “但你至少得尝试一下。”<br/><br/> “我一直在尝试，用我自己的方式……我不指望你会理解，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什么‘偏激扭曲的正义感、证明自我的高智商犯罪’之类的鬼话，电视报纸上随他们争论去吧，我只做认为该做的事。”杀青的语速渐快，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的节奏。随后他生硬地对联邦探员说：“你想跟我继续这场徒劳无功的争论，还是抓紧时间睡一觉？再过五个小时就要涨 ch_ao 了，这个洞穴会被海水淹没。”<br/><br/> “你睡吧，我看着时间，四个小时后我会叫醒你。”里奥也不想坚持这种陷入僵局的谈话，便随他转移了话题。<br/><br/> “你不睡吗？”<br/><br/> “……睡不着。”<br/><br/> “为什么？少了一个晚安吻？”<br/><br/> “你不睡？”<br/><br/> “睡不着。”<br/><br/> “为什么？少了个晚安吻？”<br/><br/> “……不，少了副手铐。”<br/><br/> 杀青哧地一笑，“好吧，我保证不在你睡觉时偷袭，不过要是你过来偷袭我，我倒是很欢迎。”<br/><br/> 里奥很无语地转开脸，这家伙跟他说话时总喜欢玩暧昧，是本身德 xi_ng 如此，还是拿自己的反应取乐？包括那个吻……其实那是个趣味低劣的恶作剧吧？他沉下声道：“七点十分，我叫你。”<br/><br/> “好。”杀青说，然后就没有了动静。<br/><br/> 五分钟后，里奥听见他绵长而有规律的呼吸声，显然已经入睡。对于长期睡眠不良的人而言，这种快速入睡技能相当拉仇恨值，里奥难免有些羡慕嫉妒恨：一个杀人犯居然能睡得像婴儿一样香甜坦然，除非他对所作所为没有丝毫负罪感，或者说，他的心已经冷酷麻木到不受死亡的触动。<br/><br/>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却仍令他抱存一线幻想，始终没有放弃想让他改邪归正的希望……里奥忽然怀疑自己离失去理智也不远了。<br/><br/> 他在乱纷纷的思绪中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不时看看表，四个小时后起身叫醒了杀青。<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休息点所在岩石下方的海水已经有了上涨的迹象，他们得抓紧时间离开。照原路返回时，里奥很幸运地捡回了打斗中遗失的手电筒，它还能亮，比临时做的火把好用多了，这为他们节约了部分预计时间。<br/><br/> 就在他们看见前方洞口的亮光时，一阵嘈杂不清的声响从外面传来。<br/><br/> 两人立刻匍匐着从石缝间向外窥探，发现海滩上一队队迷彩裤管来来往往，从这个角度看出去，下垂的卡宾枪管与牵在绳上的德国黑背清晰可见。<br/><br/> “该死，他们正好搜查到这。不知道能不能找机会溜出去。”杀青回头倾听了一下 ch_ao 声，皱眉道，“最多半小时，这个洞就灌满水了。”<br/><br/> 里奥冒险向前挪了几步，仔细观察海滩后方荒坡上的动静，脸色凝重，“上面人数不少，天色又大亮，光靠两把泡了水的手枪，我们不可能正面对抗，只能等……等等，他们坐下来了，好像准备在坡上休息，吃个早餐什么的。”<br/><br/> 杀青也爬过去看了看，“他们的位置太正好了，居高临下对着空旷的沙滩，百分百视野，我们只要一露头就会成为集火目标，真见鬼！”<br/><br/> 里奥又反复观察了几遍，心里计算着可能的逃脱路线，最后不得不失望地承认，除了继续待在洞里以外无计可施，一冒头就是靶子。实际上，对方现在还没发现这个海蚀洞，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幸运了。<br/><br/> “好吧，到选择死法的时候了。”杀青说，“探员，你是想被子弹打死，还是被海水淹死？”<br/><br/> 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只是问“你要喝茶还是咖啡”似的平静，这让里奥 yi-n 沉的心情也舒展了不少，耸了耸肩回答：“就痛苦程度而言，可能前者会轻一些，但我宁可喂鱼，也不想让尸体落在小亚弗尔手上。”<br/><br/> 杀青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可以想象那小子变态到了什么程度。好吧，我们回头，到洞里去。”<br/><br/> 里奥挑起眉看着他又握住了自己的手，“……可以麻烦你先死一步吗？我不希望万一我们的尸体被人发现时缠在一起拉都拉不开，会被当成殉情者的。”<br/><br/> “啊，我一点都不介意。”另一个男人说着，握紧他的手向水位迅速上涨的海蚀洞内走去。<br/><br/> 很快他们就站不住脚跟，只能逆着 ch_ao 水向往里游。“说吧，你的b计划。”里奥边扣着石壁固定自己不被水流冲走，边理所当然地询问杀青。<br/><br/> “你就这么确定还有b？”<br/><br/> “我追了你一年多，晚上梦见你的次数超过天数。都说狡兔三窟，你可比兔子狡猾多了。”<br/><br/> “能令探员对我日思夜想、了解至深，真是荣幸之至。这么说来咱俩死在一块也算是完成你的心愿，你看，你终于抓住我了！”杀青笑着晃了晃他们握在一起的手，“遗憾的是，确实有b，但不是计划，只是个冒险。昨天我观察过这个洞穴，我们之前休息的地方是两块大岩石交架形成的天然空间，似乎比涨 ch_ao 后的海平面要高一些……但我不确定具体数据多少，也不确定水位最高时上面能不能挤得下两个人。”<br/><br/> “但那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机会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