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她发觉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p><p> 突然听见外面打雷,要下雨了,周倾从床上坐起来,看见一道闪电划过窗子。</p><p> 梁淙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包烟,顺便要了只打火机。</p><p> 他沉默抽烟的时候,手背上的指痕似乎仍然存在。</p><p> 周倾抓着他的手,去掐她自己的脖子,他根本就没有用力,甚至无法挣脱她。</p><p> 她用无害的表情,做恶劣的事。梁淙有一瞬间头脑被气到发昏,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早就料到这一天,重来一次,他们必然还会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吗?</p><p> 含情脉脉的相处在他们之间永远不存在,她从来都是不乖也不安分的,总是要气他的。</p><p> 她甚至不会珍惜他们复合的结果。</p><p> 梁淙站在路边把一支烟抽完,没继续抽第二根了,把剩下的都扔了。</p><p> 电话来了。</p><p> “你走了吗?”她在电话里问。</p><p> “走了。”</p><p> “要下雨了。”</p><p> “嗯。”</p><p> “路上要小心。”周倾人畜无害地说着,“我看到外面打雷又闪电,你也不是个好人,这很危险。”</p><p> “别担心。”他知道她的意思,沉着地回答:“我不会被劈死的。”</p><p> “嗯。”</p><p> 周倾穿着睡衣走到楼下,一道强烈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别墅室内,很快雨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她关上窗户,又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去打开了大门。</p><p> 那个说走了的人,就站在她家门口,身上黑色的衣服被淋到反光,贴着高大的身躯。</p><p> “不是说走了吗?”</p><p>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两人的脸,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他低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p><p> “我没在路上被劈死,你很失望吗?”</p><p> “我有这么说吗?”</p><p>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嘲讽道。</p><p> “你以为自己是二十岁的男孩吗?说这么幼稚的话?”周倾也嘲笑他。</p><p> 他的手再次抚摸上她的脸,这次终于不是黏腻腻的了,柔软干爽。周倾眼前黑了一秒,他迈过门槛进来。</p><p> 周倾踮脚拽住他的衣领,也带着潮意。</p><p> 梁淙的手指穿插进她的头发里,另只手的虎口掐住她下巴,密不透风的吻落下来,灌进来了雨水,两人身体微微旋转,把门踢上。</p><p> 死硬的嘴被撬开,舌头不容置喙地侵略进来,带着略苦的烟草味,周倾霎时皱眉,他从没在抽烟过后亲她。</p><p> 她的舌头想躲闪,又撞上他的牙齿,被磕得剧痛无比,口中的苦涩蔓延开,最深抵达舌根底部。</p><p> 这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吻,足以腐蚀掉她脆弱的口腔内壁。</p><p> 明知她不开心他还是要亲,好的、不好的,都给她。</p><p> 电闪雷鸣终于过去了,风雨敲打着玻璃,好像什么激进的乐章。</p><p> 梁淙洗完澡躺在周倾的床上,他把手表摘下扔在床头,此刻正在看手机。</p><p> 她的床不大,颜色浅浅淡淡的床单,床头还放了毛绒玩具,两只白色的小羊是她的生肖。他一躺,也就不剩多少空位置了。</p><p> 但是他丝毫没有不习惯,她在纽约的公寓很小,床就更小了。依然在上面睡了很多觉,和她做了许多爱。</p><p> 周倾端了两杯热牛奶进来,甩掉拖鞋,爬到床上。梁淙把手机放在一边,接过牛奶杯,有点烫,周倾松开手立即去摸自己的耳垂。</p><p> 看到牛奶,他有些发笑,周倾的眼珠子转了转,“你在想什么?”</p><p> “你觉得我在想什么?”他把牛奶也放在一边,扯她的手放在眼下看,有点红了,他吹了几下。</p><p> 周倾膝盖着床,视线比他高一些,稍抬跨过他身上,坐了下来。“我在牛奶里下毒了,你喝完不到五秒,就七窍流血,毒发身亡。”</p><p> 他松开了她的手,手臂绕到后面,托住了她。</p><p> “喝吗?”</p><p> 其实梁淙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他在她嘴角啄了下,“不着急,死前先做点别的。”</p><p> 她勤于锻炼,大腿修长笔直,有着干净流畅的线条。他可以分清每一块肌肉的分布。</p><p> 他的手指轻柔缓慢地动作,一寸寸压着,陷入进去。周倾扶着他的肩膀,在他深陷的瞬间也吸了口气,“嘶”一声,眼眸低垂,耳朵仔细分辨着声音,心会跟着颤。她向上提了提,再把自己往他手上压。</p><p> 他们再次悄无声息地接着吻。</p><p> 梁淙刚刚看手机,亲自问了陆珂,他们周总近期的工作安排。</p><p> 得知周倾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例会是各部门自己开的,所有需要她签字的文件,由林薇送到她手里来,集中处理。</p><p> 她的确为了厂里的事焦头烂额,也是为新的业务把精力分出去了。</p><p> 梁淙一直都知道周倾是个能量旺盛的人,在工作上是这样,在恋爱里也有劲头折磨人。</p><p> 他不想称为监视她,只是他需要掌控所有的事</p> ', ' ')('\n <p>。</p><p> 梁淙已经猜到了倾虹厂遭人举报跟谁有关,并且周倾应该是在想对策反击。顺便迁怒了他。</p><p> 他知道自己所处的立场不无辜,也不应该被无条件信赖。但这次多少有点遭受无妄之灾了。</p><p> 有一道微妙的气音,封闭空间溜进了空气,倾泻出水。</p><p> 周倾的余光瞥见,脑子里也炸开了绚烂的烟花,一时间很多东西划过大脑,暴雨,雷电,黑夜,他的眼睛……</p><p> 指尖透明反光,梁淙低笑一声,放在唇边吮了去。</p><p> 被她看见,恨不得余光都要撇开。周倾感觉脖子到胸口都燥热无比,汗涔涔的,紧绷着,想喝点冰冰凉凉的东西,她完全不想碰刚端上来的热牛奶。</p><p> 她只好翻身下来,冰凉的空气被喘入肺部,也很难有所缓解。能感觉到身边的他下了床,穿上了裤子,又下楼。</p><p> 要走了吗?</p><p> 周倾在心里猜。</p><p> 不到两分钟他上来了,带来一杯冰水,扶着她的脑袋给喂几口,还不够,他干脆挖出了一块冰,直接塞进她嘴里,终于爽了。</p><p> 周倾一个激灵,脑子清醒过来。</p><p> 在她家里,他们关上房门,大肆地做着这样的事。</p><p> 但对上他幽深的眼神,他惯常用平和的态度应对所有事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周倾也就无所谓了。</p><p> 她也总是在长辈面前做着最乖的孩子,背地里做着最出格的事。</p><p> 很多时候,一起做坏事,心态上会好很多。</p><p> 略作休整又卷土重来,这一次她只要躺着,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原本被她抱着的枕头被拉去垫在了腰下。</p><p>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把她圈到怀里,再次问。</p><p> “什么?”</p><p> “你早上跑什么?”他说,“不要敷衍我。”</p><p> “我没有跑。”周倾不满意他的用词,“我起来就想走,不行吗?”</p><p> “也不要对我撒谎,你肯定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很了解周倾的习惯,想从她嘴里听到实话。</p><p> 周倾想了想,“我如果跟飓风集团打官司,你会支持谁?”她能向他透露的不多,但不妨探一探他的态度。</p><p> “支持谁?法院是靠拉票多少判决的吗?”</p><p> “你直接说,你支持谁。”她就是要一个答案。</p><p> “可能是你们鹬蚌相争,我渔翁得利。”他知道,她说如果,其实就是早就在进行了。</p><p> 果然。周倾猜到了,这才是他的作风。</p><p> 可以死吗</p><p> chapter81</p><p> 周倾知道梁淙这人多少有点儿邪性,说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p><p> 但他没什么底线可能是真的。</p><p> 周倾永远都记得,他当初要收购倾虹是抱着欺骗的态度来的;他从飓风出来的原始资本是从梁云峰那里获得的,后来父子矛盾,他坑起对方来也毫不手软。</p><p> 有一句特别俗的话,是男人不坏女</p><p> 人不爱,周倾危险地觉得,这样不择手段的梁淙竟然是最有魅力的。</p><p> 她在某种程度上认可了梁淙的做法,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她在走入职场后把这句话奉为圭臬。</p><p> 只是她暂时没有那样的魄力,也不像他那般有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种地带。</p><p> 他才是合格的生意人。</p><p> 她全身汗湿地卧趴在被子里,抬起腿想踢他,被他用膝盖夹住了,没法动弹。</p><p> 他半边身子压着她,“你好沉。”周倾低声吐槽,“起来,我去洗个澡。”</p><p> “别动。”他的仍旧压着她的肩膀,嘴唇时不时贴一下亲亲,“和我说会儿话。”</p><p> “你想说什么?”</p><p> “随便。”他说:“我听一听你的声音。”</p><p> 刚刚叫的还不够吗?周倾说:“你准备怎么渔翁得利?”</p><p> 梁淙睁一只眼看她,又闭上了,不疾不徐地道:“你们最好斗到你死我活。都是重资产生意,资金链很容易断裂,谁先死,我就去抄底。”</p><p> “不就是落井下石吗?”周倾冷笑:“你这么阴你家里人知道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