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林老师怕我手抖？</p><p> “青菜我已经煮好捞起来放碗里了，你等锅里的水烧沸后，添一次冷水，然后再等烧沸，饺子的面皮都变得透明，就用漏勺捞进碗里，再用汤勺舀汤，适当放点调味盐和鸡精，步骤能记住吗？”</p><p> 楼以璇“唔”了个长音：“林老师，我在你心里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巨婴吗？”</p><p> “你要是的话，我就不会让你煮饺子了。”在她心里，楼以璇是富养的娇贵女孩，但绝不是娇惯的巨婴。</p><p> 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气质，但并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p><p> 如果楼以璇身负娇纵无礼的坏脾气，她也对她动不了心。</p><p> 有点小脾气是正常的。</p><p> “噢，那我要谢谢林老师的信任了。”楼以璇亲她一口，“好啦，你也去洗澡，放心，我能做好的，等你一起吃。”</p><p> “好。”</p><p> 等林慧颜走出厨房，楼以璇一边观察着锅里饺子的翻滚情况，一边查看杜禾敏的新消息。</p><p> 第一条是几十个【啊】。</p><p> 第二条是：【楼楼你不走了对不对？你跟林老师在一起就不回澳洲了对吧？】</p><p> 【楼以璇：女朋友在哪，我在哪[可爱]】</p><p> 【杜禾敏：是是是，不得了，我们楼楼终于有女朋友了[庆祝]】</p><p>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楼以璇用汤勺加了点清水进去。</p><p> 心情一好，做什么都开心，看着那些沸腾的气泡和翻腾的饺子都像是在对她说“恭喜恭喜”。</p><p> 【楼以璇：你们俩呢？昨晚后来还好吧？】</p><p> 【杜禾敏：也挺好的，别担心哈。那我们四个下周四是不是能约个食堂了？】</p><p> 【楼以璇：能吧，约一顿晚饭，中午林老师来不及。】</p><p> 【杜禾敏：ok】</p><p> 【杜禾敏：楼楼，真的真的为你感到开心，祝福你跟林老师！】</p><p> 【楼以璇：也祝你早日雾散云开。】</p><p> 简单冲个澡，林慧颜十分钟就洗漱好出来了。</p><p> 餐桌上摆好了两副碗筷，尽管碗里的青菜水饺清淡，但在林慧颜眼里，那是五光十色的平凡又幸福的生活。</p><p> 是她住进这套房子以来，最觉得“今天真好”的一个早晨。尽管这个时间点已经算不得早晨了。</p><p> “你洗好啦？正好，饺子也好了。”楼以璇放下充电的手机，从沙发那儿走过来。</p><p> “盐没有放多吧？”</p><p> “怎么会？”</p><p> 楼以璇原想驳一句“怕我把盐和鸡精弄混啊”，结果脑袋里叮一声，她亮出两只手伸到林慧颜面前，“林老师是怕我手抖吗？”</p><p> 林慧颜也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能被调侃：“别想歪了，吃饭。”</p><p> 洗澡的时候她才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多得数不完。</p><p> 上到肩头，下至腿根，处处都有。</p><p> 但也处处都避开了暴露风险，“小心谨慎”得让她连“提醒”的话都省了。</p><p> 怎么就能那么有经验呢？</p><p> “生气了？”见她脸色不对，楼以璇连忙认错，“我以后说话会注意点，不这样了。”</p><p> 林慧颜摇摇头，拉了她坐下：“在家没事。”</p><p> 情侣之间讲点大尺度的私密话，是情调、情趣，她虽难为情，却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p><p> 她只是在想……</p><p> 在想楼以璇怎么就能这么快地适应，怎么就这么熟练又……</p><p> 楼以璇被林慧颜陡转直下的情绪吓得惴惴不安的，盯着林慧颜领口和脖子看了又看，确认没弄出露在外面的痕迹才放下心来。</p><p> 她下口是多了点也重了点，可没到“为非作歹”的程度，林慧颜的颜面，她肯定是要顾的。</p><p> 两人坐于同一侧，楼以璇在林慧颜的右手边。</p><p> 林慧颜走了会儿神后，看楼以璇迟迟不动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没生气。”</p><p> 这一摸，让楼以璇得到了宽赦般。</p><p> “我是不是太恃宠而骄了？”</p><p> “还很得意忘形。”</p><p> “没有。”林慧颜安慰着，“就算有，在我这儿也都行。”</p><p> 她真正介怀的本就不是楼以璇在她身上啃咬留下印记，可她该怎么把忧思情愁说出口呢？</p><p> 就像楼以璇说的，她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又要气她吗？</p><p> “真的都行吗？”楼以璇覆上她的手，“可我感觉你刚刚那一瞬不开心。”</p><p> “不是不开心，是在想事。乖，先把饺子吃了，等下跟你说事。”</p><p> “……”一听林慧颜要跟她谈事，楼以璇就高度紧张，也只有在床上，是她最能对林慧颜为所欲为的时候了。</p><p> 慢嚼细咽地吃完，楼以璇都还在怨怪自己“口出狂言”，下了床，就不该再如此放浪形骸。</p><p> 她收走碗筷：“我去洗碗。”</p><p> 林慧颜按住她：“家里没买手套，我来吧。”</p><p> “我看了，你买的是中性洗洁精，不伤手</p> ', ' ')('\n <p>，也不刺激，我试试。”</p><p> 能给她买的，林慧颜都买了，怎么会独独漏掉洗碗用的手套呢？林慧颜就是不想她洗碗，还好她有先见，刚刚煮饺子时看了下那瓶洗洁精。</p><p> 她对林慧颜的爱是奔着过日子去的，不是只贪图床笫之欢，一味让林慧颜宠着呵护着，她都二十好几快奔三的人了。</p><p> “观察力不错。”林慧颜放开她，笑笑，“过敏了可不准来找我哭。”</p><p> “我不哭，林老师肯定也备了过敏药，我猜没猜对？”</p><p> “机灵鬼。”</p><p> 几句轻松的玩闹话过后，两人又喜笑颜开。</p><p> 楼以璇进厨房洗碗，林慧颜打开冰箱，隔着一堵墙说：“中午吃芦笋炒肉、泡椒藕丁、番茄鸡蛋汤，这几样做起来不耗时。晚上你想吃什么？可以点菜。”</p><p> “晚上，”楼以璇想了想，“想吃红烧排骨，要有香菇。”</p><p> “好。”</p><p> “再来一个，白菜豆腐煲。”</p><p> “可以。”</p><p> “就这两个菜吧，不要铺张浪费。”</p><p> 楼以璇是下午一点的课，即便不备课，也最迟十二点二十分前就得出门。</p><p> 从林慧颜家去海帆比从公寓去海帆的距离要远。</p><p> 不过她一周也去不了几次海帆，所以压根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p><p> 林慧颜把午饭要用到的食材都拿去厨房，楼以璇也差不多洗好了碗，擦了手问：“我帮你处理藕和番茄？”</p><p> “不急。先晾衣服。”</p><p> “哦。”</p><p> 跟着林慧颜来到生活阳台，两人一起动手晾床单和衣服。</p><p> 晾完了，楼以璇仰头望着傻笑。</p><p> 林慧颜以为她又在想什么不知羞耻的事，丢下她就准备回客厅，却被拉住又抱住。</p><p> “真好。”</p><p> 她听到楼以璇埋在耳边说：“林慧颜，真好，我们的衣服终于挂在同一个阳台了，我好开心啊。”</p><p> 听了这话，林慧颜羞愧。</p><p> 羞愧自己总是猜不透楼以璇的心，也羞愧自己在饭前的那些胡思乱想。</p><p> 她回抱着楼以璇：“开心就好，我也很开心。”</p><p> 自多年前那晚的春宵苦短后，楼以璇怀念这个怀抱快十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可以想抱就抱了，她是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赖着林慧颜抱。</p><p> 林慧颜虽然也喜欢跟楼以璇的拥抱，但稍微比她多了一些理性。</p><p> “走了，进去说事。”</p><p> “……”</p><p> 进屋后，林慧颜让楼以璇去沙发坐着等她，自己回卧室把镜框戴上了。</p><p> 楼以璇一头雾水，心里直犯嘀咕，把近期发生的事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寻思着自己有没有什么过错，要被“训话”的那种。</p><p> 也没太想明白，明明她们才刚恩爱了一晚，怎么又变回羊入狼窝、危机四伏了？</p><p> 明明林慧颜在床上那么温软，怎么一下床就又变凶利了？</p><p> 想着想着，就看到了林慧颜戴着眼镜出来，头发也用头绳绑在了脑后，哪是什么年级主任，分明是教导主任模样。</p><p> 若林慧颜身上的银色冰丝家居服换成同色的真丝衬衫，那更像了。</p><p> 她掐掐自己的大腿，强行回神。</p><p> 略显生硬地指着展柜问：“林老师，那座迪士尼城堡，你是什么时候买来拼的？拼了多久？”</p><p> “想知道？”</p><p> 林慧颜只浅浅瞥了一眼柜子，坐去楼以璇身边，“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p><p> “什、什么问题啊。”</p><p> 楼以璇掐腿的左手被林慧颜右手握住，慌得差点就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已决意回澳洲”那事是子虚乌有，是被她们歪曲了。</p><p> 绝不是她不折手段，故意对她使的什么“欲擒故纵”或“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花招。</p><p> “你紧张什么？”</p><p> 林慧颜摩挲着楼以璇手背，“昨晚和今早，不是很能欺负我吗？”</p><p> “……”听着不像是要跟她秋后算账的语气。</p><p> “以璇，我想问的，是这个。”</p><p> 林慧颜进卧室不仅是为了戴眼镜，也为了拿另一样东西。</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