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自在……</p><p> 候鸟迁徙并不是突然消失。</p><p> 它们会一批一批，结成一个个小团体前往南方取暖。</p><p> 但是人会。</p><p> 一下子，仿佛整座城市都空掉了一般。</p><p> 这般大规模的迁徙，带走了很多的哀怨，以至于东京的天都蓝上不少。</p><p> 但是这般湛蓝，在晚冬也显得难能可贵。</p><p> 很快，天空又被乌云遮蔽。</p><p> 淅淅沥沥</p><p> 小雨开始代替雪花，成为了整座城市的主题。</p><p> 食客全部都消失带来的后果就是可以享受到一段时间的假期。</p><p> 在初代的邀请之下，北岛驹第一次和异性走在东京的街头。</p><p> 可能是因为逐渐要转暖的缘故，空气当中并没有很刺人的寒意。</p><p> 那种凉，缓缓的托在手背上，让汗毛稍许立起，但是并不会刺入肌肤。</p><p> 雨丝很小很细，看起来更像是雾气一般。</p><p> 打着伞走了些许之后，头发和衣服都沾染上了潮湿的水汽。</p><p> 因为和初代靠的很近，驹的鼻尖是一股草木泥土和初代身上香味的混杂味道。</p><p> 两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倒是一种很特殊的清香，整个心都静了下来。</p><p>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很难得的一种心安。</p><p> 往常都是带着那种很繁杂的情绪，焦虑、忧愁等等，说不清道不明。</p><p>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初代轻轻的说道：“马上就要到春天了，等到了春天，就可以看到樱花。”</p><p> 语气当中带着那种向往：“然后就到了夏天，就可以看到花火大会，烟花可好看了。”</p><p> 说了一会之后，她忽然停住了脚步。</p><p> 很认真的看向北岛驹，目不转睛的看了很长一会。</p><p> 原本倒是没什么，但是一直都被这样盯着，她又不说话，驹的脖子因为保持着一个优美的线条而逐渐感到僵硬。</p><p> 随后实在是撑不下去的时候，初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p> 从驹这个角度看过去，这番笑容就像是冬日暖阳一般，温暖。</p><p> “我总觉得驹一整天暮气沉沉的，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初代忽然想到，好像驹和自己同岁。</p><p> “老气横秋什么的，一点都不好。”</p><p> 初代皱着眉头，不满的拍了拍驹的肩膀。</p><p> 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p><p> 初代也没有再继续说话。</p><p>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着。</p><p> 走着走着，遇到水洼，初代忽然之间三步并作两步跳了起来。</p><p> 她并没有跳过那个水洼，而是用尽了浑身的力量，将水洼里面的水溅起。</p><p> 看着躲避不及时，身上已经沾着一些水印的北岛驹，初代看了一会之后，很开心的笑了起来。</p><p> “驹真笨，躲都不知道躲一下。”</p><p> 接着也不等他说话，朝着驹最近的一个水洼冲了过去。</p><p> 住手！</p><p> 不对！</p><p> 住脚！</p><p> 也不对。</p><p> 驹立马意识到，飞快的躲开，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到脚边其实也有一个水洼。</p><p> 因为迅速的躲闪，导致用的力过大，飞溅起来的水，径直的射到了初代的身上，圆润的脸蛋上也沾到了一点。</p><p> 初代并没有停止，立马还击。</p><p> “等等，还在下雨。”北岛驹仓皇躲避着，想着要把伞举起来避雨：“会打湿的。”</p><p> 但是初代哪里管得了这些。</p><p> 此刻的初代就像是一个玩心大起的孩子。</p><p> 不停地蹬水。</p><p>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拉动了雨幕，水汽更为潮湿。</p><p> 几番下来，互相看着狼狈不堪的对方，两个人沉默了一下。</p><p> 初代指着北岛驹哈哈大笑了起来。</p><p> 而北岛驹也是嘴角上扬，好像负担放下了不少。</p><p> 前所未有的遭遇。</p><p> 这是第一次，这种轻松的感觉。</p><p> 就感觉是一股一直都压着胸口的大石松动了一下。</p><p> 骤然之间的松动也足够轻松上一阵子。</p><p> 见着雨势渐大，初代顺势躲入了驹的伞下。</p><p> 稍微停留了一会之后，她才把自己的伞撑起。</p><p> “其实驹应该多笑笑的，因为笑起来的驹，是真的好看。”</p><p> 初代蹦蹦跳跳的走着，时不时会回过头看驹一眼。</p><p> 她也不好好撑伞，肆意挥动的伞，搅的雨幕不安宁，这般搅动之下，原本被冰封的世界多了些许的活意。</p><p> 耳边传来的是水流的声音。</p><p> 悦耳清脆。</p><p> 初代不着痕迹的朝着驹这里靠近一点。</p><p> “我想啊，就是之前和驹说过的，我好想已经想通了。”</p><p> “什么？”</p><p> 初代甜甜一笑，用她甜甜的嗓音说道：“就是说啊，这个世界太吵了，不要听，不要看，不要</p> ', ' ')('\n <p>在意，然后继续往前走就好了。”</p><p> 说完之后，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一般，猛地转头，留给驹一个后脑勺。</p><p> 马尾辫随着身子的起伏晃来晃去。</p><p> 总觉得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p><p> 但是又感觉她什么都不知道。</p><p> 别看她平常有模有样的成熟，其实也是傻乎乎的一个人。</p><p> 平常送饭之类的，也会经常出错。</p><p> 这些北岛驹是最清楚的了。</p><p>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是最好的搭档。</p><p> 顺着街道一路走过去，到了神社脚下。</p><p> 还在驹诧异为什么初代也知道这里的时候，初代就已经站在鸟居下朝着驹挥手示意他过去。</p><p> 雨越下越大。</p><p> 既然到了这里，不如在这里躲会雨。</p><p> 看着旁边的初代，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北岛驹忽然觉得也许这样也挺好。</p><p> 似乎今天是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天。</p><p> 也许是因为冬去春来。</p><p> 也许又是因为……</p><p> 驹偷偷看了初代一眼。</p><p> 这个时候，初代正在整理刚才因为玩闹而弄乱的头发。</p><p> 嘴角含笑，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p><p> 潺潺的流水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分明。</p><p> 初代说山上一条小溪。</p><p> 都说是神明的赐福。</p><p> 因为溪流是神明的眼泪，可以洗涤一些悲伤。</p><p> 之前没有听到，多半是因为被冰封的缘故。</p><p> 这个时候，沉沦了一整个冬天的溪流，被这一场逐渐变大的雨声惊醒，而后兀自蒸腾。</p><p> 从神社下望过去，打落的叶子已然说不出话，只能拜托滑落在叶尖稍微碎裂的雨滴撰写遗书。</p><p> 暮冬初春。</p><p> 躲在屋檐下听雨泠泠然。</p><p> 思绪此刻躲进了雨雾当中。</p><p> 亦步亦趋的追随着四季生长的痕迹。</p><p> 北岛驹重重的叹出了一口气。</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