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尖的触觉都变得迟钝。<br/><br/> 陆封寒打开门后，担心他的眼睛会因为陡然见光而被灼伤，想了个办法——<br/><br/> 用携带的白色纱布绕着他的眼睛缠了一圈，这才将他从房间里抱了出去。<br/><br/> 直到在去往星港的路上，确定不会有问题了，他才被允许将蒙着双眼的纱布取下来。<br/><br/> 回到白塔后，在逐渐混淆的记忆中，他不知道在日夜间，把这些场景一次又一次地、翻来覆去地回忆多了多少遍。<br/><br/> 以及这个人的体温、呼吸、气息、长相。<br/><br/> 陆封寒掌心贴着祈言的肩胛骨，沉默数秒：“可是在此之前，我把这些都忘了。”<br/><br/> “不是‘忘了’。”祈言反驳，“在去星港的路上，将军就告诉我，因为这个任务涉及白塔核心人员，而将军你那时职衔太低，所以会被施加暗示，这段记忆会变淡。而且这种‘忘记’是不可逆的，只有极低的概率会自我突破暗示，重新想起。<br/><br/> 但是，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br/><br/> 陆封寒吻过他的额头，低声问：“所以在勒托时才会救我，才会跟我签下那份合同，才会趁我在沙发上睡着后，悄悄躺在我旁边？”<br/><br/> 祈言惊讶：“你那时竟然没睡着？”<br/><br/> “傻，”陆封寒顺手捏了祈言的鼻尖，“要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都能睡着，那早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br/><br/> “将军不也一样？”祈言抬眼看着陆封寒，“虽然忘记了，但潜意识里还认识我。”<br/><br/> 祈言用陆封寒的话做反驳，“要是将军像信任我一样，轻易就信任一个初初见面、才认识不久的人，那早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br/><br/> 陆封寒无奈。<br/><br/> 因为祈言说得的确是事实。<br/><br/> 即使有VI型治疗舱的原因在，陆封寒也不得不承认，面对祈言，在清醒后那场短暂的试探里，他潜意识中便先入为主地选择了“信任”。<br/><br/> 祈言重复，眸光清亮：“就算不记得我，将军也依然选择了信任我。”<br/><br/> “我很开心。”<br/><br/> 第九十章<br/><br/> 在地球历时代,曾有一种说法叫作“庞加莱回归”，指一个粒子在经历漫长的时间后，必然能回到无限接近初始的状态。<br/><br/> 有人将它论述为,在一段足够长的时间里，世界会回归到现在的模样,交叉的命运轨迹会再次相交。<br/><br/> 祈言回想起抵达勒托的第一天,在那处居民区楼下，当他在弱光下看见重伤昏迷的陆封寒时,惊觉——<br/><br/> 这是否便是，遇见过的人，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再次相遇？<br/><br/> 捏着陆封寒衣服上的一粒纽扣，祈言问：“将军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栋居民楼下面？”<br/><br/> “我潜入一艘运输舰从前线回到勒托，又顺势上了他们的分装运输车离开星港,到达终点前下了车，险险没被发现。<br/><br/> 那时我神智已经不太清楚了，可能是附近的环境陌生,唯独潜意识里对那个地方存有熟悉感。”<br/><br/> 陆封寒没有问祈言当时为什么在，不用猜测也能想到。<br/><br/> 又心疼了,陆封寒亲了亲祈言的头发,继而吻到他的眼皮，仿佛是隔着不可逆转的时空,去安慰那个回到勒托后,独自站在居民楼下，被回忆和情绪浪潮般席卷的祈言。<br/><br/> 随着远征军的接连取胜,划入联盟版图的星域不断扩大，巡视布防的舰队比以前多花了两三天才回到新的驻地。<br/><br/> 从舷窗朝外望，被恒星点缀的黑色帷幕下,大片的星舰汇聚成灰色洪流，浩浩荡荡，百川归海一般逐渐并入、融合。<br/><br/> 指挥室的金属门朝两侧滑开，梅捷琳身上穿着作战服，身形高挑，紧瘦的长腿大步迈开，军靴在地面踏出声响：“维因他们不在驻地，没人在耳边碎碎叨叨，我怎么耳朵还清净地不习惯了？”<br/><br/> 明显直接从新兵训练场过来，她随手将特殊材质的护腕“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声扔在会议桌上，摸了摸下巴：“难道我是受虐体质？不对，我没看出自己有这潜质啊！”<br/><br/> 陆封寒掀起眼皮看了她，见她得意的神情都要藏不住了，没搭腔。<br/><br/> 这时，刚回来的维因和龙夕云走进来，梅捷琳立刻开口道：“哎，寂寞的根源，大概是我成为远征军首富的快乐，必须要由穷鬼来加倍衬托吧！”<br/><br/> 她还故意朝维因挤挤眼，“你说对吗，维因舰长？”<br/><br/> 维因脚步一顿，心中悲愤，反复问自己，我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在外面巡视不好吗？不跟梅捷琳碰面不好吗？<br/><br/> 看吧，回来立刻就遭到了梅捷琳的正面攻击！<br/><br/> 你要成远征军首富了很了不起吗？<br/><br/> 啊？<br/><br/> 好吧，确实很了不起。<br/><br/> 鉴于往后的日子里，没了三年工资的自己或许要吃嗟来之食了，维因决定忍一忍，于是沉默地拉开了椅子坐下。<br/><br/> 防止远征军高层出现内讧，陆封寒适时开口：“巡视结果如何？”<br/><br/> 杜尚先开口：“没出什么意外。我带着人去反叛军几个军团的驻地溜达了一圈，把残兵清剿干净了。该炸的炸，该轰的轰，绝对没给他们留下任何有生力量。查获的物资，我留了两成，别的都已经在后勤部登记入库。”<br/><br/> 维因第二个开口：“一路顺利，布防图已经传回来了，路上遇见十几二十波逃兵，顺手解决了。还遇到了两拨跟孤儿似的海盗，顺便也揍了。”<br/><br/> 他问了句，“指挥，反叛军对星际海盗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合作不像合作，后来到底狼狈为奸没有说不清，也不像彻底撕破了脸。反叛军是准备解决了联盟，然后消灭海盗？”<br/><br/> “不会。反叛军不会消灭星际海盗，反而会留着。”陆封寒坐在椅子里，坐姿跟“端正”两个字毫不沾边，他语速不急不缓，“要是以后联盟没了，反叛军统一星域，至少几十年内，单靠‘神’和‘洗脑’是没办法快速将所有人心收拢的。”<br/><br/> 龙夕云立刻就懂了：“所以会留着星际海盗？”<br/><br/> “不仅会留着，还会暗地里支持，让星际海盗发展壮大。你们想，当平民遭受星际海盗的骚扰和攻击——”<br/><br/> 维因立即接话：“反叛军就会是平民的保护伞和依靠！”<br/><br/> “没错。对于富人来说也是一样。当他们的商船随时都有可能被星际海盗袭击，那么，拥有强大武力的反叛军就会是他们的依靠。到时候，即使情感上尚不能接受，但离接受那一天也不远了。”<br/><br/> 陆封寒眉目疏淡，“那时，星际海盗就是粘合剂。”<br/><br/> 梅捷琳翘着的脚尖点了点地：“就跟现在远征军于联盟的意义一样？”<br/><br/> 她又摆摆手，“我顺着你说的瞎想的，我的特长只有打仗，让我说哪里用激光炮哪里派歼击舰我会，分析局势就算了。”<br/><br/> 陆封寒颔首：“差不多。联盟在成立日当天脸都被踩烂了，离心和对政体的怀疑不少，但远征军没灭，胜利就会在明天。从这个角度看，远征军确实是现在的联盟的粘合剂，确保民心、版图和希望不散。”<br/><br/> 梅捷琳：“所以联盟现在大方地跟什么似的，新兵、星舰、物资、弹药、一运输舰一运输舰地源源不断往前线运？”<br/><br/> “是。”陆封寒表示肯定，“这是倾全联盟之力，把在成立日当天被反叛军踩成碎片的尊严、信心、凝聚力，一一重新捡回<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