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p> 夏：啊不是不是！寄一点。（对手指）<br />
夏：是我之前在线上读书月，一不小心买了好多好多书……他们送了我不少周边。<br />
可这次消息发出去，到了晚上也没能等来富婆姐姐的回应。<br />
夏瑜有点心烦意乱，她不是第一次意识到她们俩之间的联系，其实十分淡薄，并且脆弱。<br />
离开匿名论坛的账号，她甚至没有办法准确说出对方长什么样子。<br />
想到这一点，夏瑜又睡不安稳了，跑去线上观影室看了大半夜的电影。<br />
也成功在第二天早上睡过了头，错过了富婆姐姐的在线时间。<br />
归云：难怪最近出去吃饭的照片都发得少了，是不是零花钱花完了？我记得公益读书月的书不便宜。<br />
归云：打卡物料我有的，最近来了好几趟s市。<br />
归云：没钱吃饭的话，记得和我说。<br />
归云：【照片】<br />
照片拍的是连锁酒店沙发，沙发上摊开着打卡发放的物料，而归云也在照片的下端出镜了半个身体。<br />
依旧是没有露出脸，只露出半边大腿和上身，看着像是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随便一拍。<br />
来不及点开详细看，夏瑜先看到上面那几行字，直觉得头大。<br />
富婆姐姐似乎对她身上的“贫穷人设”深信不疑，自然到这种时刻，夏瑜甚至会下意识怀疑自己。<br />
——她是不是还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导致对方对她的经济状况有所误解？<br />
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什么特别的事件，女生暗叹口气，选择拨通电话给长姐的助理。<br />
让对方找两个人来帮自己收拾这些书。<br />
而她自己则是回到房间里，闷头画画。<br />
忽略了照片角落里，沙发对面的茶几上，摆着一本摊开的剧本。尽管剧本只露出一个角，看着远没有富婆姐姐被牛仔裤勾勒紧实线条的长腿有吸引力。<br />
……<br />
不知道该不该托手指烫伤的福，接下来几天，戚雪一反常态发了好几张照片。<br />
也没太掩饰周围环境，比起之前可以说是大放水。<br />
但屏幕对面的小朋友，突然变得很迟钝，可能是因为忙，每天黏黏嗒嗒早安午安晚安，但一聊起天来，不是在画画，就是在学校，或者在去画室/学校的路上。<br />
“快毕业了啊……”意识到这一点的戚雪，不再掩饰“归云”这段时间人就在s市的消息。<br />
可偌大的城市里，她们俩兜兜转转，一直没遇见过。<br />
戚雪最近没什么工作，新的剧本还在接洽，《云梦云舒》的宣传工作却被叫停了。<br />
据说周游都把成片剪好了，送审流程也在走了，这个档口峰睿居然以上次沈云婳和剧组间的合同矛盾为由，限制戚雪参加剧组的公开活动。<br />
周游：“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你的合同到年底也就结束了，他再靠着你，也不能扣到明年去。”<br />
“至于宣传活动，大不了多线上宣传一段时间。”<br />
听她电话中这语气，戚雪一愣：“看来新的投资老板，财大气粗呀。”<br />
“当然，那可是恒耀。”周游的风格一直不被市场看好，这次和峰睿闹掰，结果，走了个深耕娱乐产业的峰睿，来了个金融投资巨头恒耀。<br />
签完合同的那一瞬间，她都有些不敢置信，生怕自己在做梦。<br />
“恒耀……”戚雪念了一遍。<br />
有这么巧吗？<br />
“也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周导念叨。<br />
天上掉下个馅饼，捡起来一看，不是陷阱还是糖心的。<br />
“那好吧，等我这边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戚雪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声，猜测对方应该是在什么公共场合。<br />
“嗨，放宽心，好不容易收尾工作结束了，我和小凌要去旅游，等我们回来一起吃个饭啊。”<br />
“嗯。”挂断电话，屏幕上多出一条特别关心提示。<br />
夏：姐姐！我终于把毕设画完了！！！初审通过了！！普天同庆！敲锣打鼓！还有你的头像，我也画完了！<br />
夏：不愧是我！（小狗叉腰.jpg）<br />
夏：晚上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呀，连麦！<br />
后面两句才是重点吧。<br />
戚雪笑了，也不戳破她。<br />
归云：好啊，稍微早点吧，省得你看完又兴奋得睡不着觉。<br />
归云：七点怎么样？电影两小时的话刚刚好，看完还有时间休息。<br />
夏：好呀好呀！我们看恐怖……喜剧片吧！<br />
忽略女生中途拐弯的想法，戚雪依旧爽快应下。<br />
归云：好啊，你挑片子就好，直接去线上观影室搜索。<br />
时间地点内容都定了，对面还挂着“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好像有什么话犹犹豫豫说不出口。<br />
她也不催，等着小朋友慢慢想。万一对方犹豫，是因为发现了她照片中露出的小破绽，那她贸然出声打断……<br />
把小朋友吓跑就不好。<br />
不过夏瑜想说的，还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br />
夏：那个姐姐，你的头像画好啦！嗯……但是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br />
夏：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重画，或者给你退款也行！（对手指）<br />
归云：怎么突然这么不自信？刚刚还敲锣打鼓呢？<br />
夏：诶呀，我本来是想连表情包一起画一套的。结果这两天忙着画别的，没顾上表情图！<br />
夏：但系统的订单交付都快超时了！嘿嘿，你先看嘛！<br />
夏：【图片】<br />
是一只在看书的小羊。<br />
比起她笔下憨态圆滚的小狗，小羊带着斯文的眼镜，米色高领毛衣配西装外装，优雅知性，动作和照片里一样，坐在沙发上膝头平摊着书。<br />
虽然头上没有角，但扁扁的耳朵还是很明显，额头一缕一缕软毛打小卷，细节描绘到位，足够可爱也足够精致。<br />
她在夏瑜心目中，居然是这么个形象吗？<br />
富婆姐姐一直已读不回，另一边的夏瑜发完照片，又开始在房间里团团转。<br />
她很紧张。<br />
但不是因为那幅画。<br />
她向来对自己的画有信心。<br />
其实本来应该定好草稿之后，先给对方看一下的，但她问了归云，对方说不需要，让她自由发挥。<br />
她紧张到不停跺脚，是因为……她想趁机提出下一个推进她们关系的要求。<br />
这也是她人生第一次，对另一个人说这句话。<br />
——我可以画你吗？<br />
虽然她已经在画了，但那是凭想象和……一些关于她心中形象的捏造。<br />
和约稿不同，动笔前先征得对方同意，背后的含义是一种特殊的亲昵。<br />
画笔和镜头，都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观察，她拆解、重组、描绘心中人的样貌，让她们在纸上重生……<br />
来不及想太多，夏瑜问出那句话前，屏幕上跳出两行字。<br />
归云：没关系，我知道你只画戚雪。<br />
归云：不过我很喜欢，谢谢。<br />
“啊？”乍一看到第一句话，她还没反应过来。<br />
等确认文字内容如她所想，夏瑜急得拍自己嘴。<br />
“啊啊啊！破嘴！让你以前嘴硬！现在嘴笨！啊啊啊！”<br />
第43章 戚雪心里清楚，是她贪得无厌<br />
狠狠谴责自己嘴笨之后，再问出那句话，就显得有些……<br />
心虚。<br />
好像她是因为归云不满，才急急忙忙拿出“我也可以画你！”这种无力的宣言来找补。<br />
夏瑜没想到人甚至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这件事，有天也能应验到自己头上。<br />
还是以这种不明不白的形式。<br />
夏：（被困难打翻在地.jpg）<br />
夏：（小狗哭泣.jpg）<br />
倒在沙发上，把这两个表情包来回发了几遍，夏瑜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复。<br />
夏：“我不是那个意思嘛，姐姐……”<br />
女生凑近手机边缘的麦克风，心虚时候语速加快，但她说话咬字很重，字字清晰。<br />
虽然软语，却没有南方人那种习惯性的吞音，其实是个念台词的好苗子。<br />
混着清浅的呼吸声，这句语音被发送出去。<br />
她自己意识不到，这样与对日常中面对其他人全然不同的语调，每次出现，屏幕对面的人总是又好气又好笑。<br />
笑的是，小朋友不自觉撒娇讨饶，招式也太贫乏，一看就是平日里没什么类似的经验。<br />
气的是，怎么一面对面，明明她戚雪还是“偶像”，却基本只能得到夏瑜朋友相交的反应。<br />
她不是看不出夏瑜相处中的手足无措，她只是觉得……还不够。<br />
和在手机上隔着屏幕，对“网友”热情不减的夏瑜比起来，剧组那个就算腼腆中带着粉丝仰慕的眼神，对比之下，也显得克制、有礼、冷淡了……<br />
和小粉丝某某输出彩虹屁的样子比起来，现实里夏瑜的反应，简直和红烧牛肉面包装上那行“广告图案仅供参考”落差差不多。<br />
尽管她知道，人在网络上表现出的一切，都只是一种特定状态。</p>
夏：是我之前在线上读书月，一不小心买了好多好多书……他们送了我不少周边。<br />
可这次消息发出去，到了晚上也没能等来富婆姐姐的回应。<br />
夏瑜有点心烦意乱，她不是第一次意识到她们俩之间的联系，其实十分淡薄，并且脆弱。<br />
离开匿名论坛的账号，她甚至没有办法准确说出对方长什么样子。<br />
想到这一点，夏瑜又睡不安稳了，跑去线上观影室看了大半夜的电影。<br />
也成功在第二天早上睡过了头，错过了富婆姐姐的在线时间。<br />
归云：难怪最近出去吃饭的照片都发得少了，是不是零花钱花完了？我记得公益读书月的书不便宜。<br />
归云：打卡物料我有的，最近来了好几趟s市。<br />
归云：没钱吃饭的话，记得和我说。<br />
归云：【照片】<br />
照片拍的是连锁酒店沙发，沙发上摊开着打卡发放的物料，而归云也在照片的下端出镜了半个身体。<br />
依旧是没有露出脸，只露出半边大腿和上身，看着像是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随便一拍。<br />
来不及点开详细看，夏瑜先看到上面那几行字，直觉得头大。<br />
富婆姐姐似乎对她身上的“贫穷人设”深信不疑，自然到这种时刻，夏瑜甚至会下意识怀疑自己。<br />
——她是不是还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导致对方对她的经济状况有所误解？<br />
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什么特别的事件，女生暗叹口气，选择拨通电话给长姐的助理。<br />
让对方找两个人来帮自己收拾这些书。<br />
而她自己则是回到房间里，闷头画画。<br />
忽略了照片角落里，沙发对面的茶几上，摆着一本摊开的剧本。尽管剧本只露出一个角，看着远没有富婆姐姐被牛仔裤勾勒紧实线条的长腿有吸引力。<br />
……<br />
不知道该不该托手指烫伤的福，接下来几天，戚雪一反常态发了好几张照片。<br />
也没太掩饰周围环境，比起之前可以说是大放水。<br />
但屏幕对面的小朋友，突然变得很迟钝，可能是因为忙，每天黏黏嗒嗒早安午安晚安，但一聊起天来，不是在画画，就是在学校，或者在去画室/学校的路上。<br />
“快毕业了啊……”意识到这一点的戚雪，不再掩饰“归云”这段时间人就在s市的消息。<br />
可偌大的城市里，她们俩兜兜转转，一直没遇见过。<br />
戚雪最近没什么工作，新的剧本还在接洽，《云梦云舒》的宣传工作却被叫停了。<br />
据说周游都把成片剪好了，送审流程也在走了，这个档口峰睿居然以上次沈云婳和剧组间的合同矛盾为由，限制戚雪参加剧组的公开活动。<br />
周游：“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你的合同到年底也就结束了，他再靠着你，也不能扣到明年去。”<br />
“至于宣传活动，大不了多线上宣传一段时间。”<br />
听她电话中这语气，戚雪一愣：“看来新的投资老板，财大气粗呀。”<br />
“当然，那可是恒耀。”周游的风格一直不被市场看好，这次和峰睿闹掰，结果，走了个深耕娱乐产业的峰睿，来了个金融投资巨头恒耀。<br />
签完合同的那一瞬间，她都有些不敢置信，生怕自己在做梦。<br />
“恒耀……”戚雪念了一遍。<br />
有这么巧吗？<br />
“也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周导念叨。<br />
天上掉下个馅饼，捡起来一看，不是陷阱还是糖心的。<br />
“那好吧，等我这边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戚雪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声，猜测对方应该是在什么公共场合。<br />
“嗨，放宽心，好不容易收尾工作结束了，我和小凌要去旅游，等我们回来一起吃个饭啊。”<br />
“嗯。”挂断电话，屏幕上多出一条特别关心提示。<br />
夏：姐姐！我终于把毕设画完了！！！初审通过了！！普天同庆！敲锣打鼓！还有你的头像，我也画完了！<br />
夏：不愧是我！（小狗叉腰.jpg）<br />
夏：晚上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呀，连麦！<br />
后面两句才是重点吧。<br />
戚雪笑了，也不戳破她。<br />
归云：好啊，稍微早点吧，省得你看完又兴奋得睡不着觉。<br />
归云：七点怎么样？电影两小时的话刚刚好，看完还有时间休息。<br />
夏：好呀好呀！我们看恐怖……喜剧片吧！<br />
忽略女生中途拐弯的想法，戚雪依旧爽快应下。<br />
归云：好啊，你挑片子就好，直接去线上观影室搜索。<br />
时间地点内容都定了，对面还挂着“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好像有什么话犹犹豫豫说不出口。<br />
她也不催，等着小朋友慢慢想。万一对方犹豫，是因为发现了她照片中露出的小破绽，那她贸然出声打断……<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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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夏瑜想说的，还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br />
夏：那个姐姐，你的头像画好啦！嗯……但是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br />
夏：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重画，或者给你退款也行！（对手指）<br />
归云：怎么突然这么不自信？刚刚还敲锣打鼓呢？<br />
夏：诶呀，我本来是想连表情包一起画一套的。结果这两天忙着画别的，没顾上表情图！<br />
夏：但系统的订单交付都快超时了！嘿嘿，你先看嘛！<br />
夏：【图片】<br />
是一只在看书的小羊。<br />
比起她笔下憨态圆滚的小狗，小羊带着斯文的眼镜，米色高领毛衣配西装外装，优雅知性，动作和照片里一样，坐在沙发上膝头平摊着书。<br />
虽然头上没有角，但扁扁的耳朵还是很明显，额头一缕一缕软毛打小卷，细节描绘到位，足够可爱也足够精致。<br />
她在夏瑜心目中，居然是这么个形象吗？<br />
富婆姐姐一直已读不回，另一边的夏瑜发完照片，又开始在房间里团团转。<br />
她很紧张。<br />
但不是因为那幅画。<br />
她向来对自己的画有信心。<br />
其实本来应该定好草稿之后，先给对方看一下的，但她问了归云，对方说不需要，让她自由发挥。<br />
她紧张到不停跺脚，是因为……她想趁机提出下一个推进她们关系的要求。<br />
这也是她人生第一次，对另一个人说这句话。<br />
——我可以画你吗？<br />
虽然她已经在画了，但那是凭想象和……一些关于她心中形象的捏造。<br />
和约稿不同，动笔前先征得对方同意，背后的含义是一种特殊的亲昵。<br />
画笔和镜头，都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观察，她拆解、重组、描绘心中人的样貌，让她们在纸上重生……<br />
来不及想太多，夏瑜问出那句话前，屏幕上跳出两行字。<br />
归云：没关系，我知道你只画戚雪。<br />
归云：不过我很喜欢，谢谢。<br />
“啊？”乍一看到第一句话，她还没反应过来。<br />
等确认文字内容如她所想，夏瑜急得拍自己嘴。<br />
“啊啊啊！破嘴！让你以前嘴硬！现在嘴笨！啊啊啊！”<br />
第43章 戚雪心里清楚，是她贪得无厌<br />
狠狠谴责自己嘴笨之后，再问出那句话，就显得有些……<br />
心虚。<br />
好像她是因为归云不满，才急急忙忙拿出“我也可以画你！”这种无力的宣言来找补。<br />
夏瑜没想到人甚至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这件事，有天也能应验到自己头上。<br />
还是以这种不明不白的形式。<br />
夏：（被困难打翻在地.jpg）<br />
夏：（小狗哭泣.jpg）<br />
倒在沙发上，把这两个表情包来回发了几遍，夏瑜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复。<br />
夏：“我不是那个意思嘛，姐姐……”<br />
女生凑近手机边缘的麦克风，心虚时候语速加快，但她说话咬字很重，字字清晰。<br />
虽然软语，却没有南方人那种习惯性的吞音，其实是个念台词的好苗子。<br />
混着清浅的呼吸声，这句语音被发送出去。<br />
她自己意识不到，这样与对日常中面对其他人全然不同的语调，每次出现，屏幕对面的人总是又好气又好笑。<br />
笑的是，小朋友不自觉撒娇讨饶，招式也太贫乏，一看就是平日里没什么类似的经验。<br />
气的是，怎么一面对面，明明她戚雪还是“偶像”，却基本只能得到夏瑜朋友相交的反应。<br />
她不是看不出夏瑜相处中的手足无措，她只是觉得……还不够。<br />
和在手机上隔着屏幕，对“网友”热情不减的夏瑜比起来，剧组那个就算腼腆中带着粉丝仰慕的眼神，对比之下，也显得克制、有礼、冷淡了……<br />
和小粉丝某某输出彩虹屁的样子比起来，现实里夏瑜的反应，简直和红烧牛肉面包装上那行“广告图案仅供参考”落差差不多。<br />
尽管她知道，人在网络上表现出的一切，都只是一种特定状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