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城是凌虚大陆最北边的一个城镇。<br/><br/> 这座小城地处偏僻，路上往来的行人却是络绎不绝，到处都是叫卖和讨价还价声，一派人间繁华景象。<br/><br/> 许是靠近极北之地的缘故，白城九月天就开始降雪了。<br/><br/> 沈灵渊坐在客栈一楼临街的位置看窗外雪景。他体弱畏寒，身上披着狐裘斗篷，雪白的绒毛簇着他玉雕似的脸庞，更显精致。略长的袖子盖住他大半只手掌，只露出白皙瘦长的几节指尖，捧了一杯茶。<br/><br/> 不多时，天也黑了，街上一盏盏灯笼亮起，与璀璨星辰遥相辉映。<br/><br/> 正出神间，一只手伸来，拿走他手中茶杯，换掉其中冷茶。<br/><br/> “师兄想昆仑了吗？”声音低且柔和。<br/><br/> 沈灵渊接过递到手边的热茶，转头对叶檀笑道：<br/><br/> “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看过长乐城的花灯？”<br/><br/> 为免太过引人注目，叶檀双眼遮了绸布掩住白瞳。到了元婴境界，五感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他双目被缚却依旧能感知周围一切。<br/><br/> 就见叶檀未被遮住的下半张脸露出一个极轻的笑容，如同沉寂了千万年的玉石，缓慢地开出了一朵莹润清冷的花。<br/><br/> “记得。”<br/><br/> 师兄送他的那盏鱼戏莲花灯，现在还被装在木匣子里珍藏着。<br/><br/> 沈灵渊极轻地叹了口气：“一眨眼，都已经过去十年了啊。”<br/><br/> 叶檀极其自然地接到：“不管多少年，我都会在。”<br/><br/> 会一直在师兄身边陪着你。<br/><br/> 这样不露痕迹的剖白越来越多，沈灵渊总觉得怪怪的，但看叶檀神色十分自如，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多想了一样。他轻咳一声，道：“明日就要出海了，今天早些休息吧。”<br/><br/> 叶檀从善如流：“好。”<br/><br/> 两人站起身，上楼回房了。<br/><br/> 目睹他们身影转了个弯消失不见，一楼角落里两个商人打扮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道：“大哥，就是他们。”<br/><br/> 另一人嘿嘿笑道：“不错啊老五，是两只肥羊。”<br/><br/> 被称作老五的那人兴奋地邀功：“今天那瞎子一来港口我就注意到了。看这通身的打扮，嚯，不简单，赶紧给海边伙计打招呼。我料的不错，他就是要租船雇人出海的。伙计按之前说好的，说这几天风浪大，没人愿意出海。”<br/><br/> 他越说越起劲，“瞎子又问要等几日，伙计说那不好说，有可能几天，也有可能几个月。瞎子果然没啥江湖经验，上钩了，问伙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近期出海。伙计说有个商船要出海，水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以搭乘商船。他就来找咱了！”<br/><br/> “大哥”摸摸胡子，两眼放光：“原本以为这趟要白来，没想到还能狠狠捞一笔。”他掂了掂叶檀给的金叶子，没想到这瞎子出手如此阔绰，一下竟给了这么多船资，而这居然还只是定金！<br/><br/> “老五”附和道：“大哥说得对，一个瞎子，一个病书生，还不是任我们宰割？”<br/><br/> 这二人原本来自凌虚大陆最东的蓬莱，听说白城极冷，想来贩些毛皮等物，哪知白城最不缺的就是毛皮。于是一番折腾，钱耗费了不少，东西却一件都没卖出去。原本以为要空手而归，谁知天降“横财”。<br/><br/> 叶檀二人想要到达极北之地，须由白城一路向东北而行，穿过北海。只是白城并无前往极北之地的船只，叶檀打算先到蓬莱，再折向北。<br/><br/> 北海海域广阔，他担心沈灵渊吃不消，便想租个大船，路上也舒适些。这些人老实送他们渡过北海也便罢了，若是真敢动什么手脚……<br/><br/> 楼上的叶檀听了片刻，冷漠地阖上双眼。<br/><br/> 第二日一早，白城港口。<br/><br/> 这天还零星下着小雪，寒风呼啸，一派肃杀。港口只有孤零零几只船在忙碌，其中一只明显比其他大上许多，伙计往来，好不热闹。<br/><br/> 老五正指挥着手下往船上装货，看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叶檀和沈灵渊时一愣。<br/><br/> 在客栈时离得远，现在距离近了才发现沈灵渊长得真是好看。他脑袋里没什么词，反反复复就是“哎呀怎么长这么好呢”。<br/><br/> 旁边瞎子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向他的方向跨出一步。老五很快回神，堆起笑脸，冲着叶檀点头哈腰：“两位公子来啦？快请上船，快请上船。二位行李在哪儿啊，我让人去搬。”<br/><br/> 沈灵渊和叶檀空着手，优哉游哉而来，仿佛不是要出海，而是去隔壁茶楼喝茶。<br/><br/> 沈灵渊温声道：“多谢。我二人并无行李。”<br/><br/> 老五满腹狐疑，出海路途那么久，真就什么都不带？他偷瞄了一眼叶檀腰间的乾坤袋，心道管你有没有行李，钱带了就行。眼睛转了几转，口中道：“公子什么都不用带！我们船上什么都有，包管好吃好喝的伺候两位。”<br/><br/> 他边说边带着两人往里走，“您瞧，给您二位腾出了最好的一个房间，宽敞！”<br/><br/> 就一艘船而言，这房间确实算得上宽敞了。但叶檀白布下长眉微蹙，冷声道：“再准备一间房。”<br/><br/> “这……”<br/><br/> 老五暗啐了一口，心说你这瞎子是瞧不见屋子有多大是吧？于是也不跟叶檀掰扯，而是看向沈灵渊，为难道：“确实没有多余的空房了。”<br/><br/> 毕竟货物都没卖出去，占了不少空间。<br/><br/> 沈灵渊十分理解：“无妨，这样就好。”<br/><br/> 说着迈步跨了进去。<br/><br/> 叶檀在门口静默片刻，也抬脚进了房间。<br/><br/> 老五喜道：“两位公子稍坐片刻，等下我们就发船！”临走还体贴地关上了门。<br/><br/> 沈灵渊站在窗边，叶檀抱剑站在门口。<br/><br/> 一室寂静。<br/><br/> 沈灵渊看向窗外，只见雪花落在青灰色的海面上，又迅速消失不见。海浪拍打岸边礁石，激起一层白沫，随口道：“幸亏我们此时来了，再晚些时日，怕是海面都要结冰了。”<br/><br/> 冷风吹动他颈间的毛领，绒毛拂在脸上痒痒的。<br/><br/> 叶檀来到他身边，抬手关了窗。“窗边风大。”犹豫片刻，又拢了拢沈灵渊领口，把斗篷系得更紧些，“师兄小心着凉。”<br/><br/> 沈灵渊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脚下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倾倒，被叶檀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把带入怀中。<br/><br/> 岸边风景缓缓后退，原来是船开了。<br/><br/> 极近的距离让叶檀又想起那晚呼吸交错。<br/><br/> “咚咚咚”。<br/><br/>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愈演愈烈。<br/><br/> 白布下的双眸闭了闭，叶檀双手扶着沈灵渊的肩膀，克制地拉开一段距离，呼吸细查之下有些紊乱：“师兄，你没事吧？”<br/><br/> 沈灵渊笑了笑，道：“没事。”<br/><br/> 叶檀收回双手，规规矩矩在身侧放好。<br/><br/> 自他显露真身与沈灵渊相见以来，便极为小心，避免两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即便是御剑同行，也是只是扶住沈灵渊肩膀防他摔下去，再撑起一层灵力罩。<br/><br/> 沈灵渊不知叶檀内心挣扎，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br/><br/> “不知守护着天玄草的是何种妖兽。”<br/><br/> 黑影速度极快，在镜中一闪而过，博闻如沈灵渊也看不出那是什么。加之叶檀无法感知宝镜那边的灵力，也不知其修为如何。<br/><br/> 从绵山到极北之地，他们一路走来，路程已走过了十之八九，然而真正<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