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小谢仍是有所忌惮，不敢惹怒大金主，“你说怎么办？”</p><p> 方牧昭：“凉拌。”</p><p> 小谢：“死泥猛！你找死啊！”</p><p> 方牧昭转身走出病房，坐门口长椅，像以前监视嫌犯就医一样。</p><p> 李承望给小孩取名李正裕，立志让他做正字辈里最富裕的李家人。</p><p> 李正裕起码得住院一周，李承望跑医院比以前更勤快，多看一眼李正裕也不嫌辛苦。</p><p> 方牧昭不得不再在医院跟叶鸿哲碰头。</p><p> 方牧昭：“李承望最快也要等小孩满月酒之后才行动。”</p><p> 叶鸿哲：“这些人还挺讲究。”</p><p> 方牧昭：“生意人迷信，他还算过我的八字，凑巧没跟他的相冲，才留在身边。”</p><p> 叶鸿哲：“你的八字？”</p><p> 方牧昭：“倪家劲的。”</p><p> 如果说方牧昭八字跟李承望相合，跟骂他们蛇鼠一窝没差别。</p><p> 叶鸿哲：“我等你消息。”</p><p> 方牧昭点头，指着地面，“我走上面。”</p><p> 叶鸿哲犹豫开口，“归队的事，我尽力帮你协调。”</p><p> 方牧昭抬了下手，听见了，没听进心里。</p><p> 方牧昭拉开防火门，路面一道身影转过脸。</p><p> “泥猛哥，你怎么从这出来？”说话的是小谢老公。</p><p> “你怎么又来医院？”方牧昭大声开口，声音起码往下传了一层楼梯。</p><p> 叶鸿哲闻声，轻脚疾步往下走，听到上面防火门闭合，才拉开地库的防火门，走出去。</p><p> 小谢老公：“我不就是想看我老婆么。”</p><p> 方牧昭勾过他的肩膀，将他带离“犯罪”现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p><p> 十天后，李正裕出院，住进小谢所在的月子中心。</p><p> 李承望带着懵佬儿子来探望，避开所有人，指着婴儿车里沉睡的宝宝，“这是你的宝宝，知道么？”</p><p> 懵佬痴愣许久，“我是宝宝。”</p><p> 李承望绝望闭了闭眼。</p><p> 趁着李承望在月子中心扎根，方牧昭偷溜到金枫花园。</p><p> 任月给方牧昭开门，但躲开他的拥抱。</p><p> “怎么了？”方牧昭的胸膛只长肌肉，可没长刺。</p><p> 任月一直垂着眼，拉过方牧昭一直“寄存”在鞋柜顶的防水包，一把塞进他怀里。</p><p> 方牧昭心头那股不祥感像积雨云，越滚越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p><p> 任月说：“你的衣服和人字拖都在里面，还有欠你的三万现金，你点点。”</p><p> 方牧昭把包搁回鞋柜顶，走近拉她，给她躲开第两次。</p><p> 任月退到床边，差点一屁股跌床上，被他一把抱住。</p><p> 方牧昭：“点什么点，你在胡说什么。”</p><p> 任月撇开脑袋没看他，僵硬任他抱着，“你拉黑我了，正好当面说，东西你拿走，以后你还是别来找我了。”</p><p> “讲这种话。”方牧昭挤出笑哄任月，无果，笑容一点点消失，他像往常一样将她闷进怀里。</p><p> 任月一直在等方牧昭解释，近的先说为什么无缘无故拉黑她，远的继续解释一系列神出鬼没的行径。</p><p> 方牧昭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掂量该交代多少，还是编造借口。</p><p> 他说：“我可以解释一切，再给我一点时间，行么？”</p><p> 任月：“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p><p> 方牧昭：“我知道——”</p><p> 任月：“但你无视了。”</p><p> 方牧昭的怀抱松弛几分，任月的安全感随之流失。</p><p> 她主动放弃固然艰难，看到他也慢慢撒手，更令她难过。</p><p> 方牧昭：“临时拉黑你，是怕大胆坚从我手机锁定你。”</p><p> 任月：“不止一次了，是么？”</p><p> 方牧昭：“你以前不会主动联系我。”</p><p> 所以任月一直没发现，刚巧在生日当天撞见，日子特殊，刺激程度是平时发现的双倍。</p><p> 任月：“我已经不想去深究你在外面做什么事，可是你连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这种关系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p><p> 方牧昭：“我能来找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你面前。”</p><p> 他们绕回相似的话题，不知不觉翻旧账。</p><p> 任月摇摇头，“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解释，我只想看到你的改变啊倪家劲！”</p><p> 方牧昭扣住她胳膊的劲力加大，“不要叫这个名字。”</p><p> 任月挣扎，挣不开，动作只能表态度，做不出结果。</p><p> 她说：“你走吧，我以后不叫了。”</p><p> 方牧昭：“不走。”</p><p> 方牧昭低头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p><p> 任月和方牧昭因为小谢第一次有误会，方牧昭也是这般侵略性吻住她，堵实她一腔的不满。许是开了不好的头，稀里糊涂确认关系，方牧昭后来才接二连三糊弄她。</p><p> 方牧昭看透了她，她就吃这一套。从小家里人很少及时给予她安慰，</p> ', ' ')('\n <p>激烈争吵时的怀抱像一块缓冲垫，吸收一部分伤害力。</p><p> 任月在湿漉漉的吻里不知不觉妥协，又给了他机会：“你能马上换工作，离开那个圈子么？”</p><p> 方牧昭沉默片刻，答案一目了然。</p><p> 任月吸一下鼻子，恍然发觉，潮湿的不是他的吻，而是她的眼角。</p><p> 她摇头，是拒绝也是无奈，推方牧昭胸膛。</p><p> 方牧昭岿然不动，任她推打，薄唇紧抿，颤了几下，最终没吐出一个字。</p><p> 任月经常夸方牧昭嘴巴犀利，当一个伶牙俐齿的人陷入沉默，他心里一定下了某种大决心。</p><p> 任月隐隐看到这段感情走向。</p><p> 她提出结束时，说不期待方牧昭挽留是假的，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她对恋爱理解浅薄，多一分挽留说明他对她多一分留恋。</p><p> 任月忘了恋爱属于社交关系，也会有逢场作戏的成分。挽留可能不全是真心，有习惯和不甘作祟，给这段关系一个体面的告别。</p><p> 但她怎么能要求一个烂仔会体面？</p><p> 这段关系本来就不体面。</p><p> 方牧昭将任月放倒在床，像以前一样压着她，任她拳打脚踢，也不松开束缚。</p><p> 任月叫道：“我不想做。”</p><p> 方牧昭：“但我想要你。”</p><p> 方牧昭温柔地吻她上面，蛮悍地扯她下边。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矛盾又迷人。正是这股危险的柔情深深吸引着任月，叫她一次又一次饮鸩止渴。</p><p> 任月并非不想跟他做，只是想他多一点改变。当她要求一个成年人改变时，就该知道没有结果。她只能享受他，无法改变他。</p><p> 方牧昭蹚水进来，那份巨大而熟悉的充盈感叫任月迷失一瞬，她慌张推他，“套呢？”</p><p> 简单的两个字，无形修正了她前面的决定，任月咬了咬唇，为自己的反反复复感到耻辱。</p><p> “等会。”方牧昭神色跟着松弛几分，嗓音温柔，动作越发凶猛，享受短暂的极乐。</p><p> 方牧昭套上自己后，任月坐上他，不断起起落落，他的鼻息与声音，快慢高低全由她定。</p><p> 感情是爱的保护壳，壳子出现裂痕，芯子能感觉到漏风，没有以前密实的安全感了。</p><p> 任月仿佛劈成两半，一半沉迷他带来的快乐，一半忍受连带的痛苦，在爱里清醒地沉沦。</p><p> 任月抚摸方牧昭脖颈上的动脉，忽地掐了掐他，想亲手结束痛苦。</p><p> 这一刻她是恨他的。</p><p> 一瞬的窒息放大了快意，方牧昭不恼反笑，连带任月一直颤动，他扯过她的手，舔她的指尖。</p><p> 方牧昭就是这样，她想分手，他当她闹脾气，她想掐死他，他当做她的特殊癖好。任月从他的反应里看到另一个自己，跟她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更加难以分辨哪个是真实的她。</p><p> 唯一能确定的是，任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p><p> 方牧昭不断抬髋，颠动她，最后忍不住将她放倒，正面死死缠住她。</p><p> 这个时候的男人最为虚弱，任月轻轻一蹬，踢开方牧昭，枕肘侧卧，双眼失焦看着窗帘。</p><p> 方牧昭从浴室冲净出来，像往常一样从后背抱她，很快睡着，第二天一样悄悄起床。</p><p> 任月甚至也像以前一样睁开眼默默盯着他。</p><p> 方牧昭的台词也如出一辙，“下次我尽量快点来找你。”</p><p> 方牧昭开门出去，没出几步，身后传来开门动静，熟悉又亲切。</p><p> 他回头，没见人影，一只黑色的挎包跳出来，摔地上。</p><p> 嘭的一声，不锈钢防盗门关上。</p><p> 走廊空荡狭长，放大了声响。</p><p> 他的防水包孤零零躺在地板上。</p><p> 方牧昭沉默走回去，隔着格栅看着任月。</p><p> 她沉着脸，“下次你再来找我，我就搬家。”</p><p> 又是嘭的一声，里层铁门关上。</p><p> 要是方牧昭在门外无赖枯坐半天，守着任月开门，她说不定会回心转意。他们之间最缺的是时间，每次见面匆匆忙忙，再见遥遥无期。</p><p> 他要是能腾出半天空闲，也不会被关在门外。</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