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梁然业内的朋友自然比陈沥周多，辗转帮陈沥周问到了联系方式。</p><p> 陈沥周很感谢她。</p><p> clz：「等我拜访完这位建筑师，回头请您吃饭，谢谢梁小姐。」</p><p> 梁然抿了抿唇，回复着：「不客气，祝您好运。」</p><p> 她还挺欣赏陈沥周这个人。为了完成他妈妈的遗愿，他竟然这么坚持，而且也没有再勉强过她。</p><p> 梁然有两天没缠着沈宗野了。</p><p> 这第二天，她化好妆准备去沈宗野公司吃午饭，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p><p> 竟是向邬道。</p><p> 他的电话通过那家红酒品鉴店的经理打来，说他来了宁城订酒，要不要见一面。</p><p> 梁然当然愿意赴约。</p><p> 向邬道之前告诉她观音像的事，她能感受到他熟知着沈宗野的举动，并且有一种推动沈宗野达成目标的错觉？</p><p> 梁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真如沈宗野所说，向邬道和他是仇人，他们的手指都是被彼此剁掉的，那向邬道为什么还要帮沈宗野找那尊观音像？他真正想帮的人是「云上人间」的老板董自新吗？</p><p> 之前大鱼说沈宗野有求于「云上人间」的老板，不能得罪了老板，那向邬道呢？</p><p> 梁然再次来到这家店里。</p><p> 她的车上有定位，这趟她是打车来的，谨慎使然，她中途还换了辆车。</p><p> 向邬道依旧是上次见到的样子，一身黑色西装，正襟端坐，挑起一侧唇角时有一种雅痞的气质。</p><p> 梁然觉得，他们这些坏人在外表上伪装得还真是完美啊。</p><p> 见她进门，向邬道起身欢迎她：“好久不见，真真，你还在这边。”</p><p> “是啊，工作没完成嘛。”梁然笑，又忽然有些难过，“你别叫我真真了，那是希希以前的专属，你这样叫我，我想起她……有些难过。”</p><p> 梁然以前同许希希去见向邬道时，许希希叫的是她以前的名字，不过向邬道并不清楚她改名字的事，只以为真真是她的小名。</p><p> 向邬道果然也表示出抱歉的样子：“我也会想起她。那我叫你然然吧。”</p><p> 梁然说：“难得你来宁城，应该我请你吃顿饭才是。”</p><p> 向邬道勾了勾唇：“我抽不开身，不然就订个高档的饭店请你吃饭了，在这儿你别见笑。”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和红酒。</p><p> 梁然说：“怎么会呢，这里也很好。这是你的店吗？”</p><p> “我朋友的店。”</p><p> 向邬道和她聊起天。</p><p> 他们之间抛开许希希，本来就算不得是朋友，可竟也能聊到一起，无非是向邬道问梁然在这边生活得如何。抛开毒贩这个身份，他能伪装得像个正常人一样跟她自在地谈话。</p><p> 梁然始终弯着唇，带着笑。</p><p> 她很庆幸知道向邬道也是个毒贩后她没有暴露过她的恐惧，这应该是这两个月在沈宗野身边练就的镇定。</p><p> 向邬道终于将话题说到了沈宗野身上。</p><p> “怎么样，上次你说追的那个帅哥追到了吗？”</p><p> “追到了。”梁然一手托着腮，不去注意向邬道戴着黑色皮手套遮掩断指的手掌，她笑着说，“但我就是不太明白，像你们这种外表优秀的青年，是不是骨子里都有一股傲劲？”</p><p> 向邬道勾着唇，当作不解。</p><p> “他很高傲，虽然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但我总感觉他对我有所保留……”梁然有些郁闷，刚才那种遇见老朋友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没精打采，望着窗外出神。</p><p> 向邬道倚在靠背上，端起杯中红酒倾向梁然。</p><p> 梁然也礼貌地端起红酒浅抿。</p><p> 向邬道说：“作为男人，我有句话不知道说了你会不会不愉快。”</p><p> “什么话？你说，我想知道。”</p><p> “你很漂亮了，但是除了美貌，你是否还有其他无可超越的价值？”</p><p> 梁然认真望着向邬道，等着他说下去。</p><p> 她隐约有些知道，向邬道是想帮她在沈宗野那里站稳地位？</p><p> 但向邬道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严伟上楼来将他们打断了。</p><p> 严伟将一袋彩虹糖丸递给向邬道，在向邬道耳边说了几句，向邬道表情少见的凝重。</p><p> 向邬道拿起那个透明的袋子细看。</p><p> 梁然忽然有一股熟悉的感觉。</p><p> 她想起来了！</p><p> 她在监控里看到过云肖拿给沈宗野这种东西，只是当时监控里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彩虹色小糖丸。</p><p> 她余光留心着那些东西，收起托着腮的那只手，害怕控制不住暴露出手部的颤抖。</p><p> 她假装笑着问：“你还喜欢吃糖啊？”</p><p> “这不是糖，你没见过？”向邬道有些严肃，英俊的脸上也表现出理解，“幸好你没见过，这不是什么好东西。”</p><p> “怎么了？”梁然也凝重起来。</p><p> “这应该是专门流通在娱乐场所的药物，刚刚严伟过来说宁城这边很多，我之前在我南城的酒吧里</p> ', ' ')('\n <p>见过一次，没想到宁城这么泛滥了。”</p><p> “泛滥？是随处可见的意思吗？”梁然有些紧张，“这是毒品吗，希希以前吸的那种？”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表现出正常人的害怕。</p><p> 她不知道向邬道为什么要拿出这个东西，她只能配合着他演戏。</p><p> 向邬道说：“你别紧张，这也不是什么毒品，不是希希以前接触的那种。”他说，“这个东西叫轻松一号，化水后食用，能让人产生轻松欣快的感觉。听说减少压力很有效，很多年轻男女喜欢吃。”</p><p> 梁然依旧很是懵懂：“不是毒品吗？”</p><p> “当然不是，都说毒品的危害很严重，国家严打的。”向邬道轻笑，“它效果很轻，只不过进不了药房罢了。我在我酒吧里见过，以前出了希希的事，我酒吧现在都很严格，只是没想到刚刚严伟说这边的朋友想托我带些去我酒吧里出售。宁城再泛滥，但我怎么可能卖这个，希希的事我至今都很心痛。”</p><p> 向邬道沉溺在虚假的深情里。</p><p> 梁然却在想向邬道拿出这个东西的目的。</p><p> 重点是什么？她绞尽脑汁，竟然抓不住。她只能快速地在他们相关的事物上想。</p><p> “啊，宁城很多？那我好像没见过。我经常去一家休闲会所放松，就是你上次也去订过蓝莓酒的那家会所，「云上人间」你还有印象吗？我常去那里，没在那里见过。”</p><p> 向邬道望着梁然，那双略微细长的眼眸充满深意，极具明显的欲言又止堵在他唇边，他看了眼左右，直到梁然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他才压低声音说：“可那家会所的老板就在卖这个药。”</p><p> 梁然装作很是惊讶。</p><p> “这药宁城饱和了，董老板想往境外卖，有钱人都很喜欢。你男朋友之前不是在帮董老板找观音像吗，他好像很想和董老板做朋友，董老板有叫他帮忙扩展市场吗？”</p><p> 不等梁然回答，向邬道轻笑：“哦，也是，你男朋友是不是还不知道董老板卖这个药？你当我没说，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董老板自己没透露，我说出来也不妥。你就当没听见吧。”</p><p> 梁然走神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问：“邬道，这的确只是解压药吧，不是什么违禁药品吧？”</p><p> “当然了。如果是违禁品，董老板还能大大方方做生意？”</p><p> “那就好。”梁然放下心。她的演技很符合她当前的情况，向邬道并没有疑心什么，也没有再说下去。</p><p> 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梁然在想这是不是向邬道透露给沈宗野的消息？上一次向邬道就是知道沈宗野找不出观音像，才把消息透露给她，也许向邬道也没想过她会那么精准地找出令董自新满意的观音像。</p><p> 这顿饭他们照常吃完。</p><p> 临走时，向邬道将梁然送到楼下店中。</p><p> 初冬来临，街道卷起一阵冷风，向邬道将一条男士围巾给梁然当作披肩。</p><p> 梁然忙推迟。</p><p> 他见她没有开车来，让严伟送她，梁然也谢绝了他的好意，在路边打了车离开。</p><p> 梁然走后，向邬道回到楼上的房间。</p><p> 男人脸上是惯常的假笑。</p><p> 他摘下黑色皮质手套，丢失小指的手掌实在难看，他无懈可击的假笑这才有了裂痕，细长眸底是阴鸷的恶寒。</p><p> 严伟进门说：“哥，这么帮沈宗野能奏效吗？”</p><p> 向邬道点燃一只雪茄，懒得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弯起一抹狠笑。</p><p> “您真的看好姓沈的？董爷不是这么好对付的。”</p><p> 向邬道依旧不爱说话，反复观察着他缺失的小指。</p><p> 小手指是从根部切的，那天严伟剁了小弟的手指给他接上，但排异没有成功，他想装根义指也没办法。创口的新肉是粉红色，向邬道舔了舔，幽幽吐出口雪茄，才说：“有本事弄掉我一根手指的人，我很欣赏，这个局的门我开了，他能不能进来就看他的本事。”</p><p> 他是没实质性证据证明他这根手指是沈宗野取的，但却不难猜测。</p><p> 干他们这一行，一定要把人心往最坏的地方想。</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