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沈宗野离开了别墅。</p><p> 他没有回公寓，而是找了家酒店住。</p><p> 云肖在隔壁的房间里。</p><p> 谢天明单独问沈宗野关于梁然的事情。</p><p> “你怎么把梁然带回来了，我们来住酒店是什么意思？不回公寓也得回公司去住吧。”</p><p> “乌鱼说梁然不是他的人。”</p><p> 谢天明怔住。</p><p> 沈宗野在回想梁然这些时间以来的异常。</p><p> 她对他很温柔，但她看起来又好像不是一个那么温柔的性格。</p><p> 她对他的耐心实在是好，即便他像个渣男一样对她忽冷忽热，她都可以顺从地忍耐他，说爱他。</p><p> 向邬道说梁然是一个良家女，沈宗野不会信他的话。</p><p> 如果梁然真的是，那她不会对轻松一号这么坦然，还能几次见他教训手下都那么无动于衷，完全不像一个正经公民的样子。</p><p> 沈宗野说：“乌鱼说她是一个良家女，按他的话梁然对我是真爱。”沈宗野在冷静地分析。</p><p> 但这话把谢天明听笑了，他拧开小冰箱里的可乐，边喝边分析：“她要真的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女孩，跟你撞见老万那次怎么解释？老万可是被警方捕的，她和你都算是现场逃犯，她真是个好女孩，她当时就该好好问你，还有她包里那么多防身用具又怎么解释？”</p><p> “还有李浩侵犯她那次，她最好的方式就是报警，但也没有。咱们把轻松一号都搁明面上了，你跟着董叔贩毒，她也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p><p> 谢天明说，她怎么都不能算是一个良家女孩。</p><p> 沈宗野也的确在疑惑这些：“明天你回公寓把我的卡拿过来。”</p><p> “好，你想给王叔打电话查梁然？”</p><p> 沈宗野点头，他跟上级联络只能用规定的号码。</p><p> 谢天明说明天一早回公寓取，想起葡萄，谢天明又笑了：“你就说哪个正常女孩能在那么可爱的猫猫身上安监控啊，我真服了，你俩刚才在车上演戏也演得逼真，一个一个都这么自然，我看她如果真是个好女孩，不如把我踢了让她跟你搭档吧，你们俩比我都还默契……”</p><p> 谢天明忽然想起来：“我记得老单还有个亲妹妹啊！老单把她送去国外念书了，你还记得吗？”</p><p> 沈宗野记起来了，当时老单喝酒时说漏了嘴。</p><p> 毒贩也会忌讳暴露自己的家人，老单也是在喝多后才说他有个高学历的好妹妹，人美心善，知道他贩毒后哭着劝他收手，但被他送去了国外念书，老单不想牵连妹妹，兄妹俩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了。</p><p> 沈宗野有些迟疑。</p><p> 干卧底的他们都不会对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那么笃定，即便梁然真是老单的妹妹，那也是一个毒贩的妹妹，拿着贩毒来的钱富养自己，还窝贩、包庇犯罪，算不得好人。</p><p> 更何况沈宗野完全不觉得梁然是一个好人，如果真的是，那她的伪装就连他也骗过了。</p><p> ……</p><p> 第二天，沈宗野和董自新在电话里策划了一场戏。</p><p> 谢天明回公寓帮沈宗野取电话卡。</p><p> 谢天明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梁然还是感应到了，打开房门看着对面的他。</p><p> “天明，一个人回来的吗？”</p><p> 谢天明回头笑：“是啊嫂子，你起这么早啊。”</p><p> 葡萄从门缝里钻出来，亲昵地抓起谢天明裤腿，又溜进了客厅里。</p><p> 梁然也就这样自然地走进了客厅，和葡萄一起坐到沙发上。</p><p> 关于昨晚的事梁然想了一个晚上。</p><p> 她觉得沈宗野的信任有些太容易了，但他昨晚也看不出异常，这个男人脾气古怪，不喜欢的时候连敷衍都不会，昨晚沈宗野对她很好，一路上都在关心她有没有被冻着，好像确实没有因为向邬道的出现而怀疑她。</p><p> 梁然笑着看谢天明，也是想确认一下沈宗野的态度。</p><p> “你哥去公司了吗？”</p><p> “嗯，他今天有些事。”</p><p> 梁然说：“他什么时候回来？”</p><p> “我也不知道。”</p><p> 谢天明拿了东西准备走：“嫂子，我要出门了，那你等下帮我关下大门吧。”</p><p> “我跟你一起去吧。”梁然说，“今天是你哥的生日，过了他的生日就是除夕了，我们应该好好给他过个生日，也好好过个年。走吧。”</p><p> 谢天明当然不想带梁然，但他说了很多话也没完全拒绝得了，他的态度不能太明显，否则担心梁然会意识到他们在查她。</p><p> 谢天明只好开车带上了梁然。</p><p> 梁然抱着葡萄坐在车厢后排：“你哥今天大概几点忙完，昨晚睡得晚吗？”</p><p> “不知道，今天他事情有点多。”</p><p> “生日还不休息呀。”梁然轻笑着，这话像是对葡萄说的，葡萄喵喵叫一声。</p><p> “你在这座商场停一下，我给你哥订了生日礼物。”梁然看着窗外的商场说。</p><p> 谢天明靠边停下。</p><p> 专柜的销售将梁然订的生日礼物亲</p> ', ' ')('\n <p>自送到了商场外的广场。</p><p> 谢天明在梁然下车去拿的瞬间给沈宗野发去一条微信：「梁然跟我一起来了。」</p><p> 沈宗野回：「我不见她。」</p><p> 梁然很快回到车上，谢天明放下手机，驱车汇入车流。</p><p> 谢天明停在酒店门口，对梁然说：“嫂子，刚刚我没打通我哥的电话，我去问下前台他退房没有。”</p><p> 梁然点点头，还没有意识到沈宗野是在躲她。</p><p> 谢天明把东西委托前台送到房间，回到车上：“我哥退房了，我们回公司吧。”</p><p> 梁然逗着葡萄，只是在笑。</p><p> 晴朗的宁城今天竟是一个阴云绵绵的天气，吹起寒冷的强风，竟渐渐下起雪来。</p><p> 梁然心情愉快，葡萄和她一样喜欢雪，在院子里追着雪玩。</p><p> 大鱼做了很多好菜，他们也给沈宗野准备了礼物，梁然在公司坐到了下午，直到渐渐察觉出不对。</p><p> 她拨给沈宗野的电话都没有人接。</p><p> 谢天明和云肖也早就开车离开了公司。</p><p> 梁然给谢天明打电话，谢天明说他们去帮沈宗野办事了，不知道沈宗野在哪儿。</p><p> 梁然只好给沈宗野发消息。</p><p> 「你几点回来呀，快到晚上了。」</p><p> 「今天有吃长寿面吗」</p><p> 「沈宗野，祝你生日快乐，我在家等你」</p><p> 直到夜里，梁然都没有等到沈宗野。</p><p> 她终于按耐不住，开车驶去「云上人间」，但和她相熟的前台说这两天没有看到沈宗野过来。</p><p> 梁然下楼离开时，在车库里看到了一台熟悉的车。</p><p> 是陈沥周。</p><p> 梁然有心避开陈沥周，只当做不曾看到，驶出车位。</p><p> 黑色迈巴赫的防窥车窗看不到一丝人影，直到梁然经过车头，余光里才看到端坐在驾驶座的陈沥周。</p><p> 青年一身黑色大衣，镜片折着光，安静坐在车里。</p><p> 梁然没有回头，直接开车离开。</p><p> 她和陈沥周之间早就理清了，昨天她就已经将所有赔款由工作室汇给陈沥周。</p><p> 这是一个勇敢的青年，他们还有相似的痛苦，可惜她和他注定做不了朋友，也许等这些毒贩都被法律制裁那天，他们兴许还可以再次做回朋友吧。</p><p> 梁然开车驶向白天谢天明去过的酒店。</p><p> 她现在并不觉得早上谢天明是特意开车过来问一嘴沈宗野有没有退房。</p><p> 梁然很聪明，她没去问前台，而是直接在酒店的车库找到了沈宗野的车。</p><p>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沈宗野：「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在生我的气吗？」</p><p> 梁然没有等到回复。</p><p> 她实在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是昨天因为向邬道？可昨晚沈宗野对她很好，根本不再像从前那种忽冷忽热。</p><p> 梁然站到了楼下，酒店亮灯的房间就那些，中间一间房的白纱窗帘遮着，透出里头昏黄的灯光，窗口一道人影闪过。</p><p> 梁然再次打通沈宗野的电话，但直到铃声自动挂断他也还是没有接听。</p><p> 风太冷了，雪落得很急。</p><p> 梁然的手冻得有些发红，从耳边拿下手机，迎着冷风僵硬地打字。</p><p> 「沈宗野，我做错什么了让你要避着我？」</p><p> 「当个缩头乌龟有意思吗？你敢不敢下楼见我」</p><p> 梁然依旧没有收到回复。</p><p> 酒店六楼的房间里，沈宗野长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懒懒看着瓷杯里白毫涤荡的茶汤。</p><p> 谢天明把脑袋从白纱窗帘后缩回来。</p><p> “这么晾着她不是办法啊，外面零下呢，下这么大雪。”</p><p> 沈宗野不想再见梁然。</p><p> 到现在她的身份存疑，那么接近他的目的就存疑，他从来不信她是真的喜欢他。</p><p> 手机又有微信消息进来。</p><p> zahe：「我知道你在楼上看着我，你告诉我做错了什么好吗？不要这样冷暴力我」</p><p> zahe：「沈宗野，你这样让我好难过，请你相信我是真的很爱你」</p><p> 真的很爱你。</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