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竟是自己的心跳。<br />
眼前这一幕……<br />
他……他从前，曾经看到过！<br />
第452章 要不要灭口<br />
眼前，女孩沉睡的模样，让沈无妄心口莫名地一滞。<br />
他敢用性命担保。<br />
这一幕！<br />
他见过。<br />
记忆深处，江书这般模样的画面，一帧帧地重叠。<br />
有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随意挽起头发，在如豆的灯火下，对着摊开的医书静静睡着的模样。<br />
还有，她一身女官服饰，对着案牍打瞌睡的模样……<br />
他的过往中，真的有她……<br />
有好多好多和她有关的记忆……<br />
随着段段回忆的浮在眼前，沈无妄又觉后脑开始隐隐地闷痛。<br />
他也察觉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他每每想起什么，想要深入更多时，必会被这头痛打断。<br />
此时此刻，沈无妄真想什么都不顾，强忍着疼痛继续回忆。<br />
因为眼前这画面，给他一种静谧又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了。<br />
可……<br />
现在，不行。<br />
沈无妄玄色箭袖下，修长有力的手指用力攥了攥，轻咳了一声，“江妃，江妃娘娘？”<br />
江书眉心皱起细细的纹路，睫羽轻颤，终是缓缓睁开了眼。<br />
烛光映入眼帘，驱散了眼前尚朦胧的睡意，也让江书意识渐渐清醒过来。<br />
看清眼前男人，江书连忙坐直了身子，一时间脸上有些微红，“沈大人，仵作的活计都做完了？”<br />
“是。”<br />
沈无妄目光落在她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情。<br />
过了一会儿，沈无妄下意识地轻咳一声，“娘娘累了，不然先回宫歇息？”<br />
江书摇了摇头，“本宫奉皇后娘娘懿旨而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br />
沈无妄点了点头：“微臣知道了。”<br />
“可查出了什么？那郁辅臣到底是如何死的？”<br />
沈无妄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一次落在江书脸上，有几分探究。<br />
“怎么了？”被男人看得有几分不自在，江书皱眉问道。<br />
半晌没听到沈无妄言语。<br />
江书心有些沉，“不会是，没查出什么？”<br />
“倒是……查出来了。”沈无妄语气十分沉重，他向江书拱手：“回娘娘的话，那郁辅臣，是死于服食烈性毒药。”<br />
“烈性毒药？”<br />
江书心口愈沉，“宫中防卫森严，他一个被关进慎刑司之人，何处得来的毒药？”<br />
“还在调查。”沈无妄顿了顿，“姑且不论那药的来源。从吞下毒药，到气绝，不过短短一刻钟。娘娘可知道为什么？”<br />
“什么意思？”江书微微侧头，语气中满是不解，“是那药性剧烈所致？”<br />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他一口接着一口，吃了很多。”沈无妄语气沉沉，同时目光自下而上地挑起，紧盯着江书。<br />
郁辅臣一个人在阴暗的牢房角落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吞吃毒药？<br />
这画面，让江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br />
沈无妄：“因这药性酷烈，从第一口落肚，那郁辅臣腹中就应该开始剧痛。可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往下吞食……”他顿了顿，看向江书的眸光愈发地带着探究的意味，几乎不加掩饰，“这种情况，要么，他想死的决心，压过了疼痛，压过了一切。要么……”<br />
“要么怎样？”<br />
“是有人强迫给他灌下。”<br />
江书咬紧嘴唇。片刻后，女孩皱眉道：“可他是要犯，自进得慎刑司以来，皇后娘娘懿旨，并为着人来看过。”<br />
也就是说，不应有外人接触到郁辅臣才对。<br />
江书：“若是为旁人害死，那那人……当真是，手眼通天！”<br />
竟能瞒过慎刑司上下！<br />
或者，更糟。<br />
这慎刑司，干脆就是从里烂到了外头。<br />
江书沉默了。<br />
沈无妄也不急着催促，只静静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身上。<br />
过了一会儿，江书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沈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br />
从刚才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沈无妄。<br />
江书就隐约觉得，这男人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随着两人对话，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br />
他一定有什么事儿，瞒着她！<br />
是什么？<br />
江书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手心也开始微微出汗。<br />
似乎，是沈无妄凝视的目光，让她莫名觉得，心慌。<br />
半晌，江书鼓起勇气：“沈大人是否也觉得，那郁辅臣之死，甚至是……太后娘娘之死，与本宫有关？”<br />
“微臣……不会那样想。”<br />
烛光摇曳，映照在男人黑如点墨的眸子中。<br />
映照得他好似眸光不定一般。<br />
又过了片刻。<br />
沈无妄轻叹了口气，回身，把房门紧紧关上，又检查了窗外。<br />
才压低声音，向江书：“郁辅臣掌心，用碎石划破了皮肉，刻下了一个字。”<br />
江书只觉口中阵阵发干。<br />
是什么字？<br />
会不会是，凶手的名字？<br />
沈无妄：“是江。江妃娘娘，就是你的姓氏。”<br />
江书如遭雷击，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br />
郁辅臣临死，留下的唯一线索，居然是她的姓。<br />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江书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她手指微微颤抖，她用力抓住桌角，才勉强稳住身形。<br />
江书：“好大一张网，一步步地算计着，竟是针对本宫来的！”<br />
郁辅臣用一条命留下这所谓的证据所谓的线索，就像给皇帝、皇后，还有顾家人，留下了一道谜题，现在却要她江书来回答。<br />
江书咬唇，不甘道：“就不可能是死后，被旁人刻上的？”<br />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摇头否认。<br />
那郁辅臣是在她身边咽下的最后一口气，然后她看着他被送到仵作手中，这过程几乎未离开她的眼睛，没有给旁人做鬼的空间！<br />
可、可是……<br />
郁辅臣的死，真的与她无关！<br />
只是，谁能信她？谁会帮她？<br />
见江书一脸的茫然，又不自觉地咬唇，在樱色的下唇上留下浅浅的咬痕。<br />
沈无妄又叹了一口气：“江妃娘娘，今日这一幕，慎刑司中，不少人都看见了。”<br />
江书看向他，声音有些发紧：“沈大人什么意思？”<br />
“下官的意思是，娘娘可要下官帮你，让那些人永远闭嘴？”<br />
第453章 她恨的人都死了<br />
江书吓了一跳。<br />
沈无妄的意思，竟是——<br />
要把那些人，统统灭口？<br />
就为了，她？<br />
一时之间，江书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种什么感觉。<br />
她连忙摆手道：“沈大人，不能这样……”江书苦笑，“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能……不能就这么，杀人灭口。”<br />
沈无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声音低沉：“江妃娘娘，你可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不说那郁辅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凭他临死前这一出，你就跟太后的死脱不了干系！戕害皇族，还是太后……若洗不脱嫌疑，江妃娘娘，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砍的？”<br />
江书知道，男人说的都对。<br />
她自然清楚，鸿庆帝对她的那些所谓的恩情，所谓的宠爱，薄得就像轻纱。</p>
眼前这一幕……<br />
他……他从前，曾经看到过！<br />
第452章 要不要灭口<br />
眼前，女孩沉睡的模样，让沈无妄心口莫名地一滞。<br />
他敢用性命担保。<br />
这一幕！<br />
他见过。<br />
记忆深处，江书这般模样的画面，一帧帧地重叠。<br />
有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随意挽起头发，在如豆的灯火下，对着摊开的医书静静睡着的模样。<br />
还有，她一身女官服饰，对着案牍打瞌睡的模样……<br />
他的过往中，真的有她……<br />
有好多好多和她有关的记忆……<br />
随着段段回忆的浮在眼前，沈无妄又觉后脑开始隐隐地闷痛。<br />
他也察觉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他每每想起什么，想要深入更多时，必会被这头痛打断。<br />
此时此刻，沈无妄真想什么都不顾，强忍着疼痛继续回忆。<br />
因为眼前这画面，给他一种静谧又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了。<br />
可……<br />
现在，不行。<br />
沈无妄玄色箭袖下，修长有力的手指用力攥了攥，轻咳了一声，“江妃，江妃娘娘？”<br />
江书眉心皱起细细的纹路，睫羽轻颤，终是缓缓睁开了眼。<br />
烛光映入眼帘，驱散了眼前尚朦胧的睡意，也让江书意识渐渐清醒过来。<br />
看清眼前男人，江书连忙坐直了身子，一时间脸上有些微红，“沈大人，仵作的活计都做完了？”<br />
“是。”<br />
沈无妄目光落在她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情。<br />
过了一会儿，沈无妄下意识地轻咳一声，“娘娘累了，不然先回宫歇息？”<br />
江书摇了摇头，“本宫奉皇后娘娘懿旨而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br />
沈无妄点了点头：“微臣知道了。”<br />
“可查出了什么？那郁辅臣到底是如何死的？”<br />
沈无妄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一次落在江书脸上，有几分探究。<br />
“怎么了？”被男人看得有几分不自在，江书皱眉问道。<br />
半晌没听到沈无妄言语。<br />
江书心有些沉，“不会是，没查出什么？”<br />
“倒是……查出来了。”沈无妄语气十分沉重，他向江书拱手：“回娘娘的话，那郁辅臣，是死于服食烈性毒药。”<br />
“烈性毒药？”<br />
江书心口愈沉，“宫中防卫森严，他一个被关进慎刑司之人，何处得来的毒药？”<br />
“还在调查。”沈无妄顿了顿，“姑且不论那药的来源。从吞下毒药，到气绝，不过短短一刻钟。娘娘可知道为什么？”<br />
“什么意思？”江书微微侧头，语气中满是不解，“是那药性剧烈所致？”<br />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他一口接着一口，吃了很多。”沈无妄语气沉沉，同时目光自下而上地挑起，紧盯着江书。<br />
郁辅臣一个人在阴暗的牢房角落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吞吃毒药？<br />
这画面，让江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br />
沈无妄：“因这药性酷烈，从第一口落肚，那郁辅臣腹中就应该开始剧痛。可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往下吞食……”他顿了顿，看向江书的眸光愈发地带着探究的意味，几乎不加掩饰，“这种情况，要么，他想死的决心，压过了疼痛，压过了一切。要么……”<br />
“要么怎样？”<br />
“是有人强迫给他灌下。”<br />
江书咬紧嘴唇。片刻后，女孩皱眉道：“可他是要犯，自进得慎刑司以来，皇后娘娘懿旨，并为着人来看过。”<br />
也就是说，不应有外人接触到郁辅臣才对。<br />
江书：“若是为旁人害死，那那人……当真是，手眼通天！”<br />
竟能瞒过慎刑司上下！<br />
或者，更糟。<br />
这慎刑司，干脆就是从里烂到了外头。<br />
江书沉默了。<br />
沈无妄也不急着催促，只静静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身上。<br />
过了一会儿，江书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沈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br />
从刚才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沈无妄。<br />
江书就隐约觉得，这男人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随着两人对话，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br />
他一定有什么事儿，瞒着她！<br />
是什么？<br />
江书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手心也开始微微出汗。<br />
似乎，是沈无妄凝视的目光，让她莫名觉得，心慌。<br />
半晌，江书鼓起勇气：“沈大人是否也觉得，那郁辅臣之死，甚至是……太后娘娘之死，与本宫有关？”<br />
“微臣……不会那样想。”<br />
烛光摇曳，映照在男人黑如点墨的眸子中。<br />
映照得他好似眸光不定一般。<br />
又过了片刻。<br />
沈无妄轻叹了口气，回身，把房门紧紧关上，又检查了窗外。<br />
才压低声音，向江书：“郁辅臣掌心，用碎石划破了皮肉，刻下了一个字。”<br />
江书只觉口中阵阵发干。<br />
是什么字？<br />
会不会是，凶手的名字？<br />
沈无妄：“是江。江妃娘娘，就是你的姓氏。”<br />
江书如遭雷击，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br />
郁辅臣临死，留下的唯一线索，居然是她的姓。<br />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江书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她手指微微颤抖，她用力抓住桌角，才勉强稳住身形。<br />
江书：“好大一张网，一步步地算计着，竟是针对本宫来的！”<br />
郁辅臣用一条命留下这所谓的证据所谓的线索，就像给皇帝、皇后，还有顾家人，留下了一道谜题，现在却要她江书来回答。<br />
江书咬唇，不甘道：“就不可能是死后，被旁人刻上的？”<br />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摇头否认。<br />
那郁辅臣是在她身边咽下的最后一口气，然后她看着他被送到仵作手中，这过程几乎未离开她的眼睛，没有给旁人做鬼的空间！<br />
可、可是……<br />
郁辅臣的死，真的与她无关！<br />
只是，谁能信她？谁会帮她？<br />
见江书一脸的茫然，又不自觉地咬唇，在樱色的下唇上留下浅浅的咬痕。<br />
沈无妄又叹了一口气：“江妃娘娘，今日这一幕，慎刑司中，不少人都看见了。”<br />
江书看向他，声音有些发紧：“沈大人什么意思？”<br />
“下官的意思是，娘娘可要下官帮你，让那些人永远闭嘴？”<br />
第453章 她恨的人都死了<br />
江书吓了一跳。<br />
沈无妄的意思，竟是——<br />
要把那些人，统统灭口？<br />
就为了，她？<br />
一时之间，江书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种什么感觉。<br />
她连忙摆手道：“沈大人，不能这样……”江书苦笑，“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能……不能就这么，杀人灭口。”<br />
沈无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声音低沉：“江妃娘娘，你可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不说那郁辅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凭他临死前这一出，你就跟太后的死脱不了干系！戕害皇族，还是太后……若洗不脱嫌疑，江妃娘娘，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砍的？”<br />
江书知道，男人说的都对。<br />
她自然清楚，鸿庆帝对她的那些所谓的恩情，所谓的宠爱，薄得就像轻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