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约闻到一阵淡淡的薄荷香。并不让人讨厌，反而令人觉得安心，很像夏天的傍晚，他会沏的一壶淡绿色的茶。<br/><br/> 何亚宁在家时间短，不是在浴室就是在卧房，囫囵一觉睡过去第二天一早又匆匆离开，也就一直不当回事。<br/><br/> 直到现在向杰就坐在他的左手边，侧过脸跟他说话的时候，何亚宁才不得不确认一个事实。<br/><br/> 那是向杰的信息素。薄荷味的，夏天一般的信息素。<br/><br/> 在凌冽的深冬里，刺得他脑仁儿生疼。何亚宁的脑子里轰然炸响。<br/><br/> “他是一颗定时炸弹。”连鸣认真地说。<br/><br/> 何亚宁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知道，那颗定时炸弹，现在已经开始倒计时。<br/><br/> 第15章<br/><br/> “你们先吃。”何亚宁呼吸微微一滞，缓缓推开手边的饭碗，“我有点事，先处理一下。”<br/><br/> 向杰和小竹面面相觑。<br/><br/> “你要忙很久吗？”向杰小心翼翼地，“我给你留点儿饭。”<br/><br/> 何亚宁起身，“不用，我下午在律所吃了点东西。”<br/><br/> “你是不是惹他生气了？”何亚宁合上房门，向杰和小竹不约而同地发问。<br/><br/> “我没有。”小竹率先否认，“爸爸以前不这样的。”<br/><br/> 向杰纳了闷，他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至少何亚宁回到家到现在，一直都挺开心的。<br/><br/> 男人心，海底针。向杰重重地叹了口气。<br/><br/> 何亚宁一把将房门带上，整个人便贴着门板，仿佛被抽了脊椎似的，一点点瘫软着往下滑。他伸手试图解开衬衫的领口，可惜扣子系得很紧，他有些烦躁，使劲一扯，扣子崩掉了几颗。<br/><br/> 何亚宁大张着嘴，狠狠地喘了两口气。<br/><br/> 薄荷的香气淡了，何亚宁吸了吸鼻子。向杰凑近了说话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何亚宁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好像要把那股浓烈的薄荷香驱散似的，另一只手掌撑地，一使劲，勉强站起。<br/><br/> 他艰难地挪到衣柜边，“吱呀”一声拉开，弯腰，从最深处拖出一只药箱。何亚宁半蹲在地上，之前的药已经吃完了，他得重新再开一瓶。<br/><br/> 瓶盖旋得很紧，何亚宁指节泛青，“嘣”地一声，勉强旋开。<br/><br/> 被alpha信息素困扰的感觉并不好受，仿佛低血糖，眩晕，严重的时候更是坏了的电视一般眼冒金星。<br/><br/> 何亚宁伸手扶了一扶柜子，好不容易稳住。他手腕一翻，把药片倒了出来。<br/><br/> 红的，黄的，白的。<br/><br/> 他数了数药片，就着圆几上的半杯水，一饮而尽。<br/><br/> “照你这种情况，要是严重了，除了吃药，还得打针。”连鸣是这么叮嘱他的，“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用。你之前就是一般的抑制药物吃多了，才产生了耐药性。”<br/><br/> 何亚宁抹了抹唇边的水珠，皱着眉，计算了一下自己的热潮周期。<br/><br/> 也快到了。他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br/><br/> “你还好吗？”向杰敲了敲门，得到应允，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道缝，露出半张脸。<br/><br/> “你是不是肠胃不舒服？我熬了点山药羹，你要不要喝一点？”<br/><br/> 何亚宁把自己裹得跟小粽子似的，有点虚弱地冲向杰点了点头，“先放那儿，我一会儿吃。”<br/><br/> 向杰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还冒着热气的羹汤放在旁边的圆几上。<br/><br/> 何亚宁歪着头，眯了一会儿，没听到关门的声音，于是诧异地睁开眼，发现向杰还站在那里，一脸欲言又止的小表情。<br/><br/> 何亚宁看了他一眼，微抬了一下下巴，“怎么了？”<br/><br/> 向杰一张脸憋得泛红，得到允许，小心翼翼地蹲在何亚宁的床头。<br/><br/>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向杰犹豫了一下，还是斟酌着说，“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不满意？”<br/><br/> 也许是吃了药，何亚宁的状况<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已经有些好转，他看了看一脸沮丧的向杰，“没有，我只是不太舒服而已。”<br/><br/> 显然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向杰满意，他还是有些不安地，“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做。”<br/><br/> “这不是已经够了吗？”何亚宁挣扎着坐起来，向杰赶紧抓了一只靠枕，垫在他的腰后。何亚宁示意他把山药羹端过来。<br/><br/> 向杰又靠近了些，见到何亚宁皱眉，又自觉挪开，保持安全距离。<br/><br/> “你不用想太多。”何亚宁喝了两口，又对向杰说。山药被磨成丝絮状，又加了切得极细极薄的瘦肉，味道调得很好，入口软绵。<br/><br/> 向杰蹲在那里，眼神落在床单繁复的花纹上，若有所思。<br/><br/> “……说不担心，不想多，那是假的。再说了，我这人，心窝子浅。”向杰想了想，开口，先来一段自我剖白，“我吧，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长性，难得做一份工作，能坚持到现在……”<br/><br/> 向杰说着，微微低下了头，“其实我挺感谢你的，虽然咱们也只是雇佣关系，但何律，你在我心里，就跟大哥一样……”<br/><br/> 何亚宁舀羹的手顿了一顿，微怔了几秒，随即笑了一下。<br/><br/> “真的！”向杰觉得蹲着有点儿腿麻，也顾不得凉，干脆坐在地板上，一只手托着腮，“我也不怕你笑话，在我看来，你就跟我哥一样。又成熟，又稳重……”<br/><br/> 还很亲切。<br/><br/> 很温柔。<br/><br/> 向杰犯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错误，早就把何亚宁狠狠地得罪透了。可他现在还能在这里，向杰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激。<br/><br/> 在他看来，何亚宁无异于再造父母，给了他重生的机会。<br/><br/>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听完向杰的真诚剖白，何亚宁把手上的羹喝完，手心里还托着碗，“我还没当过哥哥。”<br/><br/> 向杰眨了眨眼睛，不解。<br/><br/> “我是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也很荣幸，能让你觉得亲切。”何亚宁斟酌了一下，尽量表达得委婉而克制。<br/><br/> “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会尽力给你一点建议。”<br/><br/> 困难？向杰一只手托着腮，对他来说，现在最大的困难，无非就是担心何亚宁对他不满意。<br/><br/> 何亚宁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你做得很好，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你只需要按照现在这样，继续做下去就行。”<br/><br/> 他转过头看着向杰，心里默默感叹一声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会比较晚回来，不必给我留饭。”<br/><br/> “那……”向杰又有些不知所措了。<br/><br/> “是工作上的事。”何亚宁把已经空了的碗塞进向杰手里，“你真的不用想太多。”<br/><br/> “五天，起码五天。”老连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给何亚宁报了个数。何亚宁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惜都被老连错过。等他醒了回电话一问，才知道了这事。<br/><br/> 也不奇怪。<br/><br/> 连鸣虽然是个beta，虽然是个赤脚医生，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这犄角旮旯里混，但他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br/><br/> 向杰是alpha，还是个存在感很强，信息素影响力大的alpha。这是连鸣第一次见到那小子的时候，就得出的结论。<br/><br/> 何亚宁一遍揉着太阳穴，一边跟连鸣打着商量，“五天也太长了吧？”<br/><br/> “哎我的祖宗，你还跟我讨价还价呢？又不是我规定的！”老连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