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有一种感觉，许久未见，何亚宁又恢复了淡淡的样子。他就是一潭深水，不用力投石子，都听不到回音。如今，他又成了那一面静谧的湖泊，好像之前的那点情分，都被一抹而尽。<br/><br/> 何亚宁确实还在他身边，但在向杰看来，却不一定是他认识的那个何亚宁了。<br/><br/> “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一阵凉风吹来，滑过皮肤。何亚宁歪着头问他。<br/><br/> 这是个好问题。向杰想了那么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br/><br/> 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份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只是何亚宁一直没说，他也当做不知道。<br/><br/> 而现在，逃无可逃。<br/><br/> “……我不知道。”向杰有些怅然，“说实话，除了做做饭，做做家务，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br/><br/> 何亚宁转过头看向他。<br/><br/> 向杰心里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所有人都告诉他，应该做点更体面的工作，而只有向杰知道，那些体面的工作，他未必能胜任。<br/><br/> 他不想努力，他也无从努力。面对那些热情的关心，向杰感到的，也只有压力。<br/><br/> 何亚宁递过一张纸巾，直伸到向杰鼻尖底下。<br/><br/> 他没说什么。向杰透过有些朦胧的泪眼，看着他。<br/><br/> 何亚宁的轮廓模模糊糊，只看见，黑的发，红的唇，亮的眼。<br/><br/> 向杰接过纸巾，狠狠地抹了把脸，然后，使劲地擤了擤鼻子。<br/><br/> 很响。然后，他听见何亚宁轻轻地笑了一下。<br/><br/> “有什么好哭的，真是小朋友。”向杰听到他这样说。<br/><br/> “我是小朋友，我就是爱哭。”向杰又使劲地擤鼻子，带着闷闷的赌气的情绪，“我乐意。”<br/><br/> “好好好，”何亚宁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哄小孩子，“哭吧，反正也没人看。”<br/><br/> 他这么一说，向杰赶紧转头看了看四周，离他最近的一位大妈，还在五百米开外。<br/><br/> 何亚宁又忍不住乐了一乐。一边大大咧咧地说自己就是爱哭，另一边又担心自己梨花带雨的小模样被别人看到。小朋友就是小朋友。<br/><br/> “……我，我就是觉得憋屈。”向杰攥着纸巾，小声嘟哝着。<br/><br/> “嗯，”何亚宁点了点头，“我知道。”<br/><br/> 谁都有过彷徨少年时，尽管向杰彷徨的时间可能更长了点。向杰这么一哭，好像他俩之间的氛围渐渐和缓了些。<br/><br/> 何亚宁把兜里的纸巾都贡献了出来。谁能想到向杰高高大大的，居然还是个小哭包。眼泪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一打开就淌个不停。<br/><br/> “……所以，你是打算留在海市？”何亚宁吁了口气。太阳升起来了，红彤彤的一个圆球，好像咸鸭蛋的红心。他抬起手，略微挡住了额头。手背上有细密的针眼，在本来都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点儿刺眼。<br/><br/> “嗯，我要留下来。”向杰哑着嗓子说，“我得留下来。”<br/><br/> 何亚宁笑着，好像并不意外，但也并不感兴趣，仿佛向杰就该这样似的。“也挺好。大城市，包容性也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太在乎别人的眼光。”<br/><br/> 向杰死死咬着唇。<br/><br/> 太阳醒了过来，它像个爱睡懒觉的孩子，在高楼之间缓缓地，缓缓地攀升。向杰看着何亚宁披着淡淡的晨辉，光线沿着他的边缘，勾勒出纤细的轮廓。<br/><br/> 向杰眯起眼，把此时此刻的何亚宁刻进心里。<br/><br/> “……哥。”向杰叫住了他。何亚宁微微一颤，转过头，眼里带着光，看着向杰，“怎么了？”<br/><br/> “我……”向杰舔了舔嘴唇，有淡淡的腥甜。他确定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其实我有一个哥哥。”<br/><br/> 何亚宁挑眉，“哦？”<br/><br/> “我有一个哥哥，亲哥，他是个ga。”向杰的目光落在何亚宁的眼睛里，从何亚宁的眸子里寻找自己的影子，“他一直很优秀，有时候我觉得，他才应该是alpha。”<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何亚宁双手抱臂，饶有兴味地看着他。<br/><br/>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他很像。”向杰的声音有点儿发颤，“我一直很想亲近他，可是他却很反感。所以，我一直对你……我一直……”<br/><br/> 何亚宁接过他的话，“我知道，你把我当你哥哥。我也说过，我很乐意。”<br/><br/> 向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搂住了何亚宁。<br/><br/> “喂——”何亚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向杰！”<br/><br/> 他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嗓门。<br/><br/>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向杰用鼻子轻轻地蹭了蹭何亚宁的肩，他打了抑制针，于是向杰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气味。<br/><br/>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br/><br/> 遏制不住的牵挂。<br/><br/> 待在对方身边就忍不住放松。<br/><br/> 在何亚宁存在的那一方空间，向杰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br/><br/> 不止是信息素。或许他们之间压根就不需要信息素。向杰意识到，他早就在知道何亚宁是ga之前，就已经陷入对何亚宁的迷恋之中。<br/><br/> “谢谢你，”何亚宁拍了拍向杰的手臂，又收紧手指，轻轻地捏了一捏，“我想我之前应该说过了，谢谢你的信任。”<br/><br/> 向杰的心脏狠狠地痛了一下。<br/><br/> 不，他要表达的不是信任，虽然，信任也是恋慕的一部分。<br/><br/> “也谢谢你的喜欢。”何亚宁挣脱了对方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他与向杰之间的距离。他看着向杰的眼睛，一直看到对方心底，“但我觉得，维持现在的关系，也许对我们更好——”<br/><br/> 他的眼神温柔，温柔如早春黎明的星辰；眼底却是决绝，决绝如岸滩边褪去的潮水。<br/><br/> 太阳彻底升起来了，温暖的光照亮向杰的背。他无可逃避地浸没在灿烂的清晨里。<br/><br/> 何亚宁迎着光看向他，眼角还带着笑，“你说呢？”<br/><br/> 第30章<br/><br/> “你讨厌我吗？”向杰站定，心里压抑得难受。团团乌云忽然挡住了阳光，阵阵凉风卷过，风雨欲来。<br/><br/> 向杰吁了口气。<br/><br/> “不讨厌，怎么会讨厌。”何亚宁笑着转过脸，认真地看着他，“你是个好孩子。”<br/><br/> “你未来有许多可能，你要多去尝试。”何亚宁微微笑着，好像长辈般殷切地叮嘱，“别害怕失败。”<br/><br/>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过了一会儿，天空飘起了小雨。一小滴雨珠落在向杰的鼻尖上，他眨了眨眼，问了最后一个问题。<br/><br/> “连鸣是你的男朋友吗？”<br/><br/> 何亚宁笑了笑，伸手抹了一把雨水，“连鸣？不是。那小子只是我的朋友。”<br/><br/> 连鸣心满意足地吃完早餐，见何亚宁顶着一头湿发回来，诧异地咂了咂嘴，人却纹丝不动，“啊，你没带伞啊？”<br/><br/> 何亚宁随手拿了块毛巾擦头发，“下楼丢个垃圾还带什么伞。早饭呢？你都吃了？”<br/><br/> “嘿嘿，给你留着，留着。”连鸣笑眯眯地，将保温杯往前推了推，又抽了张纸巾捏着，“你俩……怎么样？”<br/><br/> 何亚宁瞅了他一眼，“没怎么样。对了，那孩子问，你是不是我男朋友。”<br/><br/> “卧槽！”连鸣的声儿一下拔了起来，眉头皱得死紧，“那小子，啧，满脑子瞎想些什么呢！”<br/><br/> 何亚宁乐了，“这还是让你占便宜了呢。我都还没说什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