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荣峥被他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的姿势勒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额角青筋疯狂跳动，愣是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拖到了岸边。<br />
早就等在河岸的人七手八脚把荣峥和沈季池拉上来，程川依旧神思不属，慌乱中被人踹了一脚，跌在一旁。<br />
沈季池喝进的水不多，上岸催吐出来后已无大碍，但九死一生的经历还是让他十分后怕，像只被暴雨肆虐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地缩在荣峥怀里。<br />
“小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掉进河里？！”沈仲渊把从车里取来的毛毯披在自家弟弟身上，满脸焦急地问。<br />
沈季池不答，仿佛还沉浸在恐惧当中，眼眶红红，鼻尖红红，不住摇头，摇着摇着又开始落泪。<br />
“不是，你别光摇头啊！你这，唉，要不还是先去车上休息一会儿……”<br />
沈季池闻言，头是不摇了，但眼泪依然止不住，哭泣间隙不时怯怯地望向程川。<br />
这道目光包含的意味可太多了，在场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时之间都有些错愕。难不成——<br />
“是他推你下去的？！”沈仲渊的惊叫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br />
“是他，我看到了。”周子聿适时跳出，举起了自己的微单，“我刚刚在录vlog，正好拍到了程川将季池哥推下去的过程……”<br />
第12章<br />
他言犹未尽，荣峥就一把夺过相机，摁下播放键——<br />
如果程川能看到，他会发现画面上赫然就是自己甩开沈季池那一幕之后发生的种种。<br />
因着拍摄起始时间及角度的限制，光从视频来看，所呈现的就是程川不知何故推了沈季池，致使他坠河，“罪魁祸首”却冷眼旁观，自始至终没有采取任何施救措施。<br />
荣峥阴着脸看完了所有。<br />
他点开时旁观者皆已自发围绕在周围，因而无需传阅，视频播放完毕的那一刻众人都知道了沈季池为何落水。<br />
“程川……”<br />
程川茫然地抬起头来，而后，听到荣峥审判者也似，高高在上地责问他：<br />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br />
还——多么妙的用词，问这话的人早就相信看到的便是全貌，心中既判的刑罚已然作出，那么他这个“罪犯”的陈情，除了忏悔还能说什么？<br />
说什么都是狡辩。<br />
“那好，”荣峥深吸一口气，“你过来给小池道个歉，这事就算结束了。”<br />
“凭什么！”沈季池还没发话，沈仲渊先急了，“他这是故意伤害！”<br />
周子聿淡淡道：“故意伤害是入刑的，没人比前律师程大摄影师更懂了吧？”<br />
沈季池的大哥沈伯涯则说：“我们保有追究的权利。”<br />
“荣峥哥……”沈季池仰头看着面容冷峻的男人，小脸煞白，眼周通红，泪珠要坠不坠，格外委屈却又宽宏大量的模样，“我……没事的，我没关系，相信程川也不是故意的……”<br />
“诶不是，怎么跟审犯人似的，前因后果都没整明白呢。”宋凛一边说着，一边把围成一圈的人群拨到一边，拧开密封的矿泉水走到程川跟前，“法治社会，就算真是罪犯也得在保障人权的前提下接受审问不是？来来来，先让人把伤口处理了……”<br />
莫书贝也拿着一卷小助理从随车医药箱找来的碘伏和绷带靠近：“程老师，你先包扎一下吧。”<br />
程川手掌的伤还好，只是被一些小碎石擦破，面积广但不深。<br />
膝盖上比较严重，裤腿剪开，狰狞伤口露出：左膝被划开一道长口，右膝更惨，瓷白的皮肉竟是生生被锋利石片铲掉一小块。<br />
这伤可比沈季池的虚弱触目惊心多了，看清的刹那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荣峥瞳孔更是猛然放大——怎么会这么严重？！他下意识想甩开沈季池冲过去，后者却忽地抓住了他的袖子：“荣峥哥，我头好晕……”<br />
“正常，缓缓就好。”荣峥随口敷衍了一句，再抬头时，已失先机——宋凛和莫书贝的小助理相互配合，动作熟练且快速地完成了伤口的清洁与包扎。<br />
“不行啊，怎么还在渗……”宋凛凝眉瞅了瞅程川的膝盖，复又转向荣峥，“老荣，这得送医院。”<br />
“走，马上就走。”荣峥当即把沈季池塞给一旁靠得最近的周子聿，上前想要抱起程川。<br />
后者却未曾看他一眼，直接伸手拉住了宋凛：“你送我去。”<br />
荣峥步伐一顿，高大身形瞬间呆愣原地。<br />
“劳烦，你送我去。”程川固执地盯着宋凛。<br />
后者看看他，又瞄瞄不远处如遭雷击的好兄弟，简直一个头两个大。<br />
最终还是荣峥先妥协，迅速下了决定：“好，老宋你送他去，我……我跟后面。”<br />
他如何程川管不着，垂眸在宋凛的搀扶下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向汽车所在地。<br />
“没事儿你可以靠着我。”宋凛把他的一条胳膊捞过来架在自己肩上，撑着人往前。<br />
程川嗯了一声：“麻烦了。”<br />
“老宋你抱着他走。”<br />
宋凛：“？！”<br />
程川：“不用。”<br />
宋凛也就没动。<br />
“老宋！”<br />
啊啊啊天杀的你们这对狗夫夫——“得罪了。”宋凛说完，直接一手揽住程川后背，一手从对方膝弯穿过，将人打横抱起，脚底抹油一样疾速溜向了自己的车。<br />
“你慢点！别摔了！”荣峥的声音遥遥传来，宋凛觉得当着兄弟的面公主抱他对——前对象的下场不比和程川一起摔倒的结果好上多少，对身后的话也就权当耳旁风了。<br />
把程川放到副驾驶上后，宋凛尴尬地咳了咳，问：“你还好吧？”<br />
程川一脸冷静：“还好。”<br />
宋凛点点头，一转身，对方通红的耳尖就这样直直撞入眼眸。<br />
有点……反差萌啊。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宋凛悚然一惊，赶忙摒弃一切杂念，再次咳了咳，提醒程川：“安全带系一下，我们该走了。”<br />
“等等，”程川却突然制止，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我的车没油了，等会儿会有人来送，可以找个人帮我开回去吗？”<br />
“当然可以。”宋凛笑笑，“多大点事儿。”旋即接过钥匙跑到不远处，交给了一个同行而来的人。<br />
“谢谢。”重新坐上驾驶座时，他听到隔壁如是说。<br />
“客气。”<br />
随着引擎被点燃，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宋凛行云流水地倒车、拐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br />
-<br />
荣峥凝望着宋凛怀抱程川远去的背影，虽是自己授意，心间还是涌起一丝微妙的不爽。<br />
他抬脚刚想追，便听得身后传来沈季池的声音：“荣峥哥……”<br />
“程川为什么推你？”荣峥才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和沈季池四目相对，单刀直入。<br />
他语气实在说不上好，落汤鸡似的人儿不成想自己非但没得到心上人的怜惜，还反被劈头盖脸一通责问，靠在周子聿怀里的本就羸弱的身形益发摇摇欲坠，面上更是泣涕涟涟：<br />
“荣峥哥，你是在怀疑我陷害他？我疯啦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且我有这样做的理由吗？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我的喜欢坦坦荡荡，不屑于用那些阴私手段！”<br />
“我再问一遍，”荣峥眉宇间满是不耐，“你们起争执前聊了什么。”<br />
沈季池看起来要碎了，嘴巴几次张合，最后嗫嚅着说：“聊了……他的前女友。”<br />
荣峥惨遭今日份不知道第几次痛击，几近麻木，闻言竟也波澜不惊了：“然后？”<br />
“他好像还对她情感深种，可他明明之前一直和荣峥哥你在一起……我就替你鸣了几句不平，没想到他就生气了……”<br />
沈季池说着觑了一眼荣峥，出乎他意料的，男人面上并无好奇表情，待他说完，只点了点头就要离开。<br />
“荣峥哥！”沈季池慌忙出声，“你……你不想知道程川和他前女友的过去吗？”<br />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br />
言下之意，与你无关。<br />
沈季池死死盯住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双手紧攥成拳。凭什么……凭什么都这样了还在意那个虚伪卑贱的冒牌货？！这份宠爱原本应该属于他的……<br />
“季池哥……”周子聿低头，看着一脸惨白的人，满眼心疼倾泻而出。<br />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沈季池直接一言不发推开他，噔噔噔快走几步追上了荣峥。<br />
“荣峥哥你等等！”他直接拽住对方衣摆，“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br />
话毕不等荣峥反应，便径直将不久前用来威胁程川的那张图怼到了后者面前。<br />
荣峥本只是随意一瞥，却在看真切相片的那一刻，倏忽钳住沈季池胳膊，嗓音温度好似远处那条掺了碎冰的河：<br />
“哪来的？”<br />
“这不重要，荣峥哥。重要的是他明明喜欢女生，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好吧，就算他是双，你觉得这些年来——他真的爱你吗？”</p>
早就等在河岸的人七手八脚把荣峥和沈季池拉上来，程川依旧神思不属，慌乱中被人踹了一脚，跌在一旁。<br />
沈季池喝进的水不多，上岸催吐出来后已无大碍，但九死一生的经历还是让他十分后怕，像只被暴雨肆虐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地缩在荣峥怀里。<br />
“小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掉进河里？！”沈仲渊把从车里取来的毛毯披在自家弟弟身上，满脸焦急地问。<br />
沈季池不答，仿佛还沉浸在恐惧当中，眼眶红红，鼻尖红红，不住摇头，摇着摇着又开始落泪。<br />
“不是，你别光摇头啊！你这，唉，要不还是先去车上休息一会儿……”<br />
沈季池闻言，头是不摇了，但眼泪依然止不住，哭泣间隙不时怯怯地望向程川。<br />
这道目光包含的意味可太多了，在场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时之间都有些错愕。难不成——<br />
“是他推你下去的？！”沈仲渊的惊叫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br />
“是他，我看到了。”周子聿适时跳出，举起了自己的微单，“我刚刚在录vlog，正好拍到了程川将季池哥推下去的过程……”<br />
第12章<br />
他言犹未尽，荣峥就一把夺过相机，摁下播放键——<br />
如果程川能看到，他会发现画面上赫然就是自己甩开沈季池那一幕之后发生的种种。<br />
因着拍摄起始时间及角度的限制，光从视频来看，所呈现的就是程川不知何故推了沈季池，致使他坠河，“罪魁祸首”却冷眼旁观，自始至终没有采取任何施救措施。<br />
荣峥阴着脸看完了所有。<br />
他点开时旁观者皆已自发围绕在周围，因而无需传阅，视频播放完毕的那一刻众人都知道了沈季池为何落水。<br />
“程川……”<br />
程川茫然地抬起头来，而后，听到荣峥审判者也似，高高在上地责问他：<br />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br />
还——多么妙的用词，问这话的人早就相信看到的便是全貌，心中既判的刑罚已然作出，那么他这个“罪犯”的陈情，除了忏悔还能说什么？<br />
说什么都是狡辩。<br />
“那好，”荣峥深吸一口气，“你过来给小池道个歉，这事就算结束了。”<br />
“凭什么！”沈季池还没发话，沈仲渊先急了，“他这是故意伤害！”<br />
周子聿淡淡道：“故意伤害是入刑的，没人比前律师程大摄影师更懂了吧？”<br />
沈季池的大哥沈伯涯则说：“我们保有追究的权利。”<br />
“荣峥哥……”沈季池仰头看着面容冷峻的男人，小脸煞白，眼周通红，泪珠要坠不坠，格外委屈却又宽宏大量的模样，“我……没事的，我没关系，相信程川也不是故意的……”<br />
“诶不是，怎么跟审犯人似的，前因后果都没整明白呢。”宋凛一边说着，一边把围成一圈的人群拨到一边，拧开密封的矿泉水走到程川跟前，“法治社会，就算真是罪犯也得在保障人权的前提下接受审问不是？来来来，先让人把伤口处理了……”<br />
莫书贝也拿着一卷小助理从随车医药箱找来的碘伏和绷带靠近：“程老师，你先包扎一下吧。”<br />
程川手掌的伤还好，只是被一些小碎石擦破，面积广但不深。<br />
膝盖上比较严重，裤腿剪开，狰狞伤口露出：左膝被划开一道长口，右膝更惨，瓷白的皮肉竟是生生被锋利石片铲掉一小块。<br />
这伤可比沈季池的虚弱触目惊心多了，看清的刹那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荣峥瞳孔更是猛然放大——怎么会这么严重？！他下意识想甩开沈季池冲过去，后者却忽地抓住了他的袖子：“荣峥哥，我头好晕……”<br />
“正常，缓缓就好。”荣峥随口敷衍了一句，再抬头时，已失先机——宋凛和莫书贝的小助理相互配合，动作熟练且快速地完成了伤口的清洁与包扎。<br />
“不行啊，怎么还在渗……”宋凛凝眉瞅了瞅程川的膝盖，复又转向荣峥，“老荣，这得送医院。”<br />
“走，马上就走。”荣峥当即把沈季池塞给一旁靠得最近的周子聿，上前想要抱起程川。<br />
后者却未曾看他一眼，直接伸手拉住了宋凛：“你送我去。”<br />
荣峥步伐一顿，高大身形瞬间呆愣原地。<br />
“劳烦，你送我去。”程川固执地盯着宋凛。<br />
后者看看他，又瞄瞄不远处如遭雷击的好兄弟，简直一个头两个大。<br />
最终还是荣峥先妥协，迅速下了决定：“好，老宋你送他去，我……我跟后面。”<br />
他如何程川管不着，垂眸在宋凛的搀扶下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向汽车所在地。<br />
“没事儿你可以靠着我。”宋凛把他的一条胳膊捞过来架在自己肩上，撑着人往前。<br />
程川嗯了一声：“麻烦了。”<br />
“老宋你抱着他走。”<br />
宋凛：“？！”<br />
程川：“不用。”<br />
宋凛也就没动。<br />
“老宋！”<br />
啊啊啊天杀的你们这对狗夫夫——“得罪了。”宋凛说完，直接一手揽住程川后背，一手从对方膝弯穿过，将人打横抱起，脚底抹油一样疾速溜向了自己的车。<br />
“你慢点！别摔了！”荣峥的声音遥遥传来，宋凛觉得当着兄弟的面公主抱他对——前对象的下场不比和程川一起摔倒的结果好上多少，对身后的话也就权当耳旁风了。<br />
把程川放到副驾驶上后，宋凛尴尬地咳了咳，问：“你还好吧？”<br />
程川一脸冷静：“还好。”<br />
宋凛点点头，一转身，对方通红的耳尖就这样直直撞入眼眸。<br />
有点……反差萌啊。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宋凛悚然一惊，赶忙摒弃一切杂念，再次咳了咳，提醒程川：“安全带系一下，我们该走了。”<br />
“等等，”程川却突然制止，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我的车没油了，等会儿会有人来送，可以找个人帮我开回去吗？”<br />
“当然可以。”宋凛笑笑，“多大点事儿。”旋即接过钥匙跑到不远处，交给了一个同行而来的人。<br />
“谢谢。”重新坐上驾驶座时，他听到隔壁如是说。<br />
“客气。”<br />
随着引擎被点燃，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宋凛行云流水地倒车、拐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br />
-<br />
荣峥凝望着宋凛怀抱程川远去的背影，虽是自己授意，心间还是涌起一丝微妙的不爽。<br />
他抬脚刚想追，便听得身后传来沈季池的声音：“荣峥哥……”<br />
“程川为什么推你？”荣峥才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和沈季池四目相对，单刀直入。<br />
他语气实在说不上好，落汤鸡似的人儿不成想自己非但没得到心上人的怜惜，还反被劈头盖脸一通责问，靠在周子聿怀里的本就羸弱的身形益发摇摇欲坠，面上更是泣涕涟涟：<br />
“荣峥哥，你是在怀疑我陷害他？我疯啦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且我有这样做的理由吗？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我的喜欢坦坦荡荡，不屑于用那些阴私手段！”<br />
“我再问一遍，”荣峥眉宇间满是不耐，“你们起争执前聊了什么。”<br />
沈季池看起来要碎了，嘴巴几次张合，最后嗫嚅着说：“聊了……他的前女友。”<br />
荣峥惨遭今日份不知道第几次痛击，几近麻木，闻言竟也波澜不惊了：“然后？”<br />
“他好像还对她情感深种，可他明明之前一直和荣峥哥你在一起……我就替你鸣了几句不平，没想到他就生气了……”<br />
沈季池说着觑了一眼荣峥，出乎他意料的，男人面上并无好奇表情，待他说完，只点了点头就要离开。<br />
“荣峥哥！”沈季池慌忙出声，“你……你不想知道程川和他前女友的过去吗？”<br />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br />
言下之意，与你无关。<br />
沈季池死死盯住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双手紧攥成拳。凭什么……凭什么都这样了还在意那个虚伪卑贱的冒牌货？！这份宠爱原本应该属于他的……<br />
“季池哥……”周子聿低头，看着一脸惨白的人，满眼心疼倾泻而出。<br />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沈季池直接一言不发推开他，噔噔噔快走几步追上了荣峥。<br />
“荣峥哥你等等！”他直接拽住对方衣摆，“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br />
话毕不等荣峥反应，便径直将不久前用来威胁程川的那张图怼到了后者面前。<br />
荣峥本只是随意一瞥，却在看真切相片的那一刻，倏忽钳住沈季池胳膊，嗓音温度好似远处那条掺了碎冰的河：<br />
“哪来的？”<br />
“这不重要，荣峥哥。重要的是他明明喜欢女生，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好吧，就算他是双，你觉得这些年来——他真的爱你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