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经历的痛苦一样不会少：都是生命中的善被推翻。无论被推翻的是你，还是李渐与我二人。”<br/><br/> 话音落在地上，沉闷。凌静闭上眼睛。<br/><br/> “此事应当怨谁？”<br/><br/> 世道。<br/><br/> 齐琅没有答话。<br/><br/> “所以我应当如何选择？”凌静复又开口。<br/><br/> “你竟然问我。”齐琅忽而一笑，“随你心中喜欢便可。”<br/><br/> “你便是打定主意我会喜欢你们。”凌静低头。<br/><br/> “是的，我有这个自信。”齐琅微弯着嘴角看着他。<br/><br/> 凌静便极无奈地单膝点地跪了下来：“请大人照顾好自己，别让静信错了人。”<br/><br/> 暧昧未明的天色里，凌静那双漂亮眼睛有些失焦，却是仰着头在模糊里对着齐琅的视线，然而语气诚恳哀伤。齐琅疼得半边身子快没了知觉，隐隐觉着自己是没法再勉强支撑，说了一句“一切拜托”后，缓缓向前倒去。<br/><br/> 四十二<br/><br/> 李渐一连收到两份报，一是舒永大捷，凌绍四万人马全军覆没，他还没来得及惊叹琅哥怎么这样厉害，就看见凌静写的信，说齐大人肩伤极重需要静养，暂时只能在舒永住下，待伤势好些立刻回泷州。<br/><br/> 李渐拧着眉毛，越皱越深，看着手里那支带着倒钩的箭。已经差人验过了，箭被诡谲草药熏过，成分难辨，八成是让伤口久久不愈。他心里就骂开了侍卫怎么这样没用，琅哥怎么这么不小心，都骂了一通之后知道自己徒劳无功，把头埋进了手里唉声叹气。<br/><br/> 第二份报是说凌翊带兵正从校州前往樊居江南。李渐想，妈的，没把我泷州兵调走，老羞成怒想要硬碰硬？<br/><br/> 又一想不对，齐琅和孔滇两个大将可是都调走了。<br/><br/> 陆琮在江北起了帐之后便急急回了晏阳城，李渐正站在城门楼子上等他，两个人许久未见，都有点感慨万千。倒是李渐先劈头盖脸的问你可知道琅哥伤得如何。<br/><br/> “我一直在泷关，也只是看孔滇写信才知道。岚城时大人的伤还是原先那个老样子，没想到打过一仗便忽然重了……”陆琮摇摇头，眼睛里也全是焦急。<br/><br/> 李渐拿了那支行凶未果的箭给他，“琅哥那日中的箭可是与这支一样？”<br/><br/> 陆琮踌躇一下，“大人那天直接把箭拔了冲着刺客的方向拉弓就 sh_e 了回去……那刺客身上就带着那支箭，我们还以为肯定追得上，结果没想到还是叫他给跑了，也就没注意箭是什么样子。”<br/><br/> 李渐简直要跺脚：“琅哥这人怎么越来越乱来。”<br/><br/> 吃完午饭李渐和陆琮二人进了大殿。这会也想不了这许多，还是考虑江南形势要紧。舒永那边倒安全了，一时也没必要过于担心齐琅。陆琮的兵来的及时，幸亏齐琅有远见把他放在泷关，进攻退守皆方便。两个人摊开地图，陆琮还兴致勃勃地跟李渐讲当日齐琅在岚城部兵，如何吓得凌绍军方寸大乱，烧个片甲不留。<br/><br/> 李渐只叹这人确实奇才。生于乱世挥洒若此，也不知是喜是悲。<br/><br/> 江水滚滚向前，声音寥落。江风吹得两边人都是一个哆嗦。<br/><br/> 齐琅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一天一夜就这么睡过去了，睡得头昏脑胀，浑然不知人事。凌静正在床边守着他，见他睁眼，松一口气。<br/><br/> 齐琅花了几秒钟思索目前的状况，然后觉出伤口依然疼痛，只是躺着的时候好些。接着他问：“凌绍都说了什么。”<br/><br/> “他说你曾派人刺杀凌翊。”<br/><br/> 齐琅苦笑，“人不犯我，我为何犯人。何况凌翊治下又无一城半池，杀他哪里有利可图。”<br/><br/>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不过我现在是那边的叛徒，绍儿这么血气方刚，哪里听得进去。”凌静起身拿了碗米汤，“你不要动，我喂你就是。吃点东西，不然伤口怎么长。”<br/><br/> 齐琅依他的话，然而口里淡得很，吃着也是有一口没一口。<br/><br/> 凌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边喂他一边说，“如你所料，凌翊和白惟冲着晏阳去了，孔将军赶回去支援李渐和陆大人，预计七日内都要在江上碰面。樊居江和月望山两道天堑，谅那边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大人你专心在舒永养着，千万别动舟车劳顿的念头。我查书看过了，创口上怕是有不让伤口愈合的毒素，只能等日久自行清了，别无他法。”<br/><br/> 一番话说得齐琅是没脾气，哪里还敢开口说他想立刻从舒永回晏阳。<br/><br/> “那你估计这毒要多久能清？”<br/><br/> “中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br/><br/> “小一个月吧。”齐琅想了想。<br/><br/> “本来要再有一个月才好。不过这回你皮肉伤得更厉害，要等能回晏阳，怎么也得秋末了。”<br/><br/> 齐琅一笑，“在这个地方躺一秋天，还不要闷死我。”<br/><br/> “也不必非躺着，只是不要动刀动枪。”凌静放下碗，“大人，我不是跟你说笑。”<br/><br/> 他沉静正色。<br/><br/> “我养着就是。”齐琅依他，“写信叫陆琮时刻给我说说战况，我也好有个念想。”<br/><br/> 凌静点头。<br/><br/> 恰好此时一个侍卫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说是李大人来的，刚送到。齐琅拆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就把那纸给了凌静。凌静心想给我看没关系么。齐琅给他指了最后一行。<br/><br/> 瑶有孕。<br/><br/> “可是好事？”齐琅挑着眉毛看凌静。凌静的脸竟然透出血色来。<br/><br/> 流离半生，生死来去，竟得一家庭，静何德何能。<br/><br/> 他久久不语。<br/><br/> 陆琮问李渐，你当日是如何渡江的。<br/><br/> 李渐哈哈大笑。“我是偷偷渡的，到了江北才集结人马，你们的人根本不知道我的人早到了江边上。而且那会琅哥厌战，到我兵临城下才理我，虽说最后我还是夹着尾巴逃了吧……”<br/><br/> 陆琮听得没脾气，“那你爹呢，你爹可是强渡的啊。”<br/><br/> “我听说他是拿自己当诱饵把齐范的兵全吸引走了，大部队渡完之后里外合围。不过，我爹打仗是很厉害的，我这辈子就不指望动脑子的事能赶上他了，这个任务交给琅哥还差不多。”<br/><br/> 他把手上的棋子在地图上摆了又摆。一旦收起桥来，樊居江适宜过人的只有浅处渔民走的几条小路，水深及膝。一般来说，只要在要害地方布好了兵，不犯错误，那守比攻实在容易太多。只是对方既然肯现身与自己硬碰硬，想来也不是孬种。<br/><br/> 陆琮想了想。<br/><br/> “常法多以不变应万变。弓箭的 sh_e 程不足江宽，找几百个神箭手在阵里待好，来一个 sh_e 一个，务求每支箭都不要浪费。如此唯一的问题是，可能会白白送许多箭给他们，而我们自己的箭又未见得够用了。”<br/><br/> 李渐点头：“你说得对。听说他们这回的两万人才是实打实的精兵，其实不让他们过江一点都不难，难的是还想尽快解决了这些人，不把战线拖长。我这些日子闷得厉害，想来想去倒是有别的想法。一万任其上山，一万阻隔江上，分而治之。”<br/><br/> “如何阻隔？”陆琮奇道。<br/><br/> 李渐得意一笑，“前些日子从琅哥那抢了几本书看，陆琮，你可知道如今本是水患多发，为何这几天江水都不见涨？”<br/><br/> 陆琮心中一动。<br/><br/> “开闸，”李渐把棋子挪了一半过江，剩下一半不住后退。<br/><br/> “放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