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柳忘看了看表，抬手向路口一指：“看他们带谁过来了？”<br/><br/> 李陵转头，只见秀秀和宁惠紧跟周檀过来了。<br/><br/> 周檀腿长，走得快，秀秀宁惠一路小跑才跟上，几步外又紧张地跟着数个人，似乎是随时防范着到了公共场合的周檀失控。<br/><br/> “你们不是说，带我来找王雪川的么。”周檀一路朝这边来了，口中问着。<br/><br/> “是……是啊，他就在咖啡屋前面。”秀秀回答。<br/><br/> 其实李陵和柳忘坐的位置非常显眼，跟着来的秀秀和宁惠一眼就能看到，她俩紧张地瞅过来一眼，冲柳忘点点头。跟在后面的实验室人员也多多少少认识之前约束着周檀的王雪川，见到李陵，有意无意多看了两眼，又装作没见到。<br/><br/> 周檀已经走到了柳忘面前，目光一个个扫过了咖啡屋前露天区域为数不多的坐客。<br/><br/> 李陵在周檀投下的 yi-n 影里，抬头望着他。<br/><br/> 然而周檀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去了，就像从每一个陌生人身上滑过去那样，没有多一秒的停留。<br/><br/> 他们之间相距不到一米。<br/><br/> 李陵听着周檀在自己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问秀秀：“王雪川在哪里？”<br/><br/> “王雪川他……呃……在……”秀秀眼睛偷偷地看柳忘，见柳忘冲她摇头，又硬生生把话头咽下了，“就在这里呀，你……真的没看见他么……”<br/><br/> 柳忘悠闲地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指地看向李陵。<br/><br/> 李陵沉默着，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咖啡。<br/><br/> 周檀就在他面前，无助地举目四望，嘴里重复着：“王雪川……在哪里？”<br/><br/> 自始至终，周檀没有正视李陵一眼。<br/><br/> creator基础手册，李陵看过无数遍，和所有人一样明白周檀身为creator，不可避免的面孔识别障碍。只是周檀那么聪明和敏锐，每个人对于他来说都有着比脸更为鲜明和无法掩饰的特征，他甚至能够仅仅凭着体温和呼吸的频率，甚至脚步的节奏与轻重，直接判断面前之人的身份。<br/><br/> 哪怕王雪川撕下三层皮来，周檀都不会认错人。<br/><br/> 可偏偏他的王雪川，是个优秀的模仿者。<br/><br/> 不需要换去这张脸，模仿者学习和钻研的，偏偏是换去这张脸以外的一切东西。受过训练的大脑，甚至连呼吸的速度和眨眼的频率，都能够控制。<br/><br/> 李陵静静地看着一步之外的周檀。<br/><br/> 他没有开口叫他。<br/><br/> 也没有站到他眼前去。<br/><br/> 只是看着。<br/><br/> 他看着。<br/><br/> 当自己失去了那个美丽的虚假的灵魂，还是周檀的王雪川吗。<br/><br/> 柳忘见李陵沉默地抓住了白大褂的衣摆，提醒他道：“李陵，打个招呼？”<br/><br/> 周檀收回视线，疑惑地看了看柳忘。<br/><br/> 柳忘冲周檀一笑，勾勾手指：“周檀？好孩子，过来这里。”他说着，揪住李陵，把他从椅子上揪得站起来，往周檀面前一塞，“来，认识一下，他叫李陵。让他带你去找王雪川吧。”<br/><br/> 周檀眯了眯眼打量眼前略显苍白的青年，只觉得这人模样真是顺眼，那蠢眼镜扔了可能会更好。虽然不认识，却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约 m-o 并不讨人厌。于是他谨记王雪川教导他的礼貌，向李陵道：“中午好。我是周檀。初次见面。”<br/><br/> 这一句初次见面，似乎刺中了面前叫李陵的青年，他慢慢看过来，又移开了目光，淡淡道了一声：“嗯。初次见面。”<br/><br/> 周檀对柔顺的人充满奇异的好感，甚至不介意对方略嫌冷淡的态度，竟露出一个笑容来：“那……你真的带我去找王雪川？现在吗？”<br/><br/> 秀秀和宁惠对视一眼，她们都没见过周檀对陌生人露出这种神色，不禁有些不确定，一齐向柳忘投去目光。柳忘将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无声地说了一句话。<br/><br/> “就看他自己的。”柳忘说的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接下去的几日，终测小组的人除了加倍速度地例行公事，连逗弄周檀的日常活动都取消了，飞快出现，又飞快退走，把能挤出来的时间都留给了周檀和李陵。李陵十分怀疑这样大动干戈，imi监察委为什么没有来干涉，但又觉得这不是他能管的事情。<br/><br/> 周檀在王雪川消失的日子里，焦虑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到了临界点，甚至显露出和段雪松近似的狂躁一面来。可是很奇怪，李陵来了之后，他便真的安稳下来了。<br/><br/> 之前学姐和别的工作人员同他说过多少次：王雪川没有走，王雪川肯定会回来。周檀都不相信，置若罔闻。<br/><br/> 而李陵引着他回了房间，一路二十分钟里只说了一句话：他还在。<br/><br/> 周檀竟就这么乖乖随他回去。<br/><br/> 有很多个瞬间，在监视器里追踪着这两个人的监察委们，都怀疑李陵是不是给了周檀什么违规的暗示，让周檀知道了真相。而再看下去却又并无破绽。<br/><br/> 周檀在等待着他的王雪川。<br/><br/> 李陵在为他寻找那个离开的自己。<br/><br/> 他们在傍晚找过了星树森林。<br/><br/> “王雪川很喜欢这些会发光的花，他要是回来，我就让这个地方开满。”周檀对李陵说，“你一定能找到他对不对？”<br/><br/> 李陵迟了一阵才回答周檀：“他喜欢的哪里是花，是你呀。所以他会回来的，你要有耐心。”<br/><br/> 周檀偏头看了李陵一阵，道：“虽然别人也这么说……却只有你的是实话。”<br/><br/> 李陵不再说话。<br/><br/> 他们在午后找过了向日葵田。<br/><br/> 周檀一棵一棵掐断高高的向日葵，对李陵说：“王雪川每次看到我掐向日葵，都会不高兴，趁他不在，我最后掐一次吧。等他回来，就再也不了。”<br/><br/> 李陵微笑道：“他哪里是怪你掐花，他是怕你被花茎上的毛扎疼啊。快掐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br/><br/> 周檀也笑起来：“虽然我知道你没骗我，但真不敢相信你和王雪川这样熟。”<br/><br/> 李陵但笑不语。<br/><br/> 他们也在凌晨找过了中央广场。<br/><br/> “啊，创造女神……”周檀站在太阳花坛边缘，向着高耸入云的石像张开手，“王雪川跟我说，每个人都是有妈妈的，这个是我的妈妈。也许是抱过我的，但我不记得了。他说他也不记得了，我们只能互相抱了抱对方。”<br/><br/> 李陵点头道：“他想说的是，让你好好记住每一个拥抱过你的人。等找到他，你再抱抱他吧。”<br/><br/> 周檀在细微的晨风与渐渐明晰的曦光里，转头对李陵一笑：“好啊。那么你呢，你记得谁抱过你么？”<br/><br/> 李陵回望着他，缓缓点了头。<br/><br/> 他们形影不离，李陵很沉默，比起和王雪川在一起，反而多是周檀在说，李陵在听。过程竟然是平静的，甚至于有些安逸的，监察委以绝大部分票数通过了柳忘的提案。<br/><br/> 李陵被带到了监察委员会。<br/><br/> “根据心理评估团队柳忘的提案，我们对你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观察。评估表示，你确实是个非常有责任心，能以当前角<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