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楚言问话的时候，嗓音干涩，声音像不是自己的。<br/><br/> “染辰见到，就带了回来。”黎子歌淡淡地道，“我是医者，断无见死不救的道理。我原本答应，待莫子卿好了，便任由染辰处置。”说着，黎子歌看了看一边仍然一脸青色的季染辰。洛川更是大惊，跳起来道：“师兄！这人是个疯子，你怎地能让他处置小子卿！”<br/><br/> 季染辰原本心头有怨，洛川又在他耳边吵嚷，立时回身怒道：“干你屁事！你们玉宸宫是非不分，不讲情理，有什么资格出来乱叫！”<br/><br/> 黎子歌撇了一眼那头胡闹的两个人，叹口气道：“可是，我估计错了。”<br/><br/> 楚言一怔，心里下意识地一沉，“什么错了？”<br/><br/> 黎子歌不答反问道：“楚言，我听说你和秦家小姐的婚约取消了？”<br/><br/> “是。”<br/><br/> “是为了莫子卿么？”<br/><br/> 楚言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答，却听黎子歌道：“你若不愿说，也罢。”<br/><br/> “……是，我想陪着卿儿。”<br/><br/> 黎子歌淡淡笑着，忽而问道：“那若是他从此都……都不认得你了呢？”<br/><br/> “他从玉宸宫出来之后流落街头，曾伤过头部，这几日我发觉他很多事情记忆逐渐模糊，恐怕是旧疾伤及经络。”黎子歌道，“问起玉宸宫的事情，一半已是不记得的。我们做个君子协定，你乔装哑仆照料他，不可透露名字身份。一来这是我带你见莫子卿的条件，二来，他若知道你，又忆不起那些过往之事，只怕心头抑郁难解，对他身子也不是好的。”<br/><br/> ——没说的是，就让你看着他，一点点的，忘记你罢。<br/><br/> 第十三回<br/><br/> 楚言沉默着回到客房的院落，莫子卿仍在练习走路，拐杖柱在地上和他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嘶哑地传出来，让楚言心里猛地一揪。<br/><br/> 莫子卿比初见的时候还要消瘦。<br/><br/> 脸庞已经棱角分明，眼窝深陷，无神却漆黑的眸子依然让楚言禁不住地凝视。腋下夹着的拐杖还是崭新的，指尖虚握着木杖，左腿微微蜷起，只能用脚尖虚点着地面，右腿好些，却仍旧是旧日里畸形的模样。<br/><br/> 不知他已颓败如此，楚言愣愣地站着，不敢说话，生怕吓坏了他。<br/><br/> 拐杖拖着往前挪，再一点点地将右腿探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只也跟上，拖着几乎毫无力气的左脚往前，仅仅一步路，楚言就看的心惊胆战。<br/><br/>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都是自己？<br/><br/> 长天在门口碰见楚言，便示意他一下，咳了一声道：“莫小公子。”<br/><br/> 莫子卿身子抖了抖，抓着拐杖的手也紧了起来，“长天？”<br/><br/> “是我。”长天让楚言跟着自己进去，才道：“这几日我家公子吩咐我去栾城一趟，采办药材，不能来照顾你了。”<br/><br/> 莫子卿“嗯”了一声，点了点头。<br/><br/> 长天又道：“怕你一个人不方便，这是新来的哑仆，我托他照顾你阵子。”说着将莫子卿的手交到楚言的手里。<br/><br/> 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楚言险些脱口喊出他的名字。<br/><br/> 却见那细瘦的小手只是轻轻一搭，便缩了回去，低声道：“谢谢了，长天。”<br/><br/> 长天无奈地看了看楚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出了门去。<br/><br/> 屋内，便只留两人相对。<br/><br/> 楚言生生忍住了想去拥抱住眼前这脆弱而警戒的小人儿的冲动。<br/><br/> 低低地发出咳声，知道莫子卿看不见，若听不到声音便极其不安。果然，莫子卿循声侧头，软软的声音半天才再次响起：“我……我累了……你先出去好么？”<br/><br/> 楚言走上前，牵起莫子卿的小手，在上面划下字来。“我帮你。”<br/><br/> 他全身都在颤抖，楚言知道他根本没有力气自己走到床边。莫子卿垂着头，小声道：“我怎么叫你？”<br/><br/> 楚言愣了一下，才细细地划着：“叫哑仆就好。”<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莫子卿轻轻地笑了。<br/><br/> 楚言心头一颤，他太久没有见到这个笑容了。<br/><br/> 那淡淡上扬的嘴角，弯起的眉眼，都在的的确确地向他传达一个讯息——他的卿儿，就在他眼前，就在他身边。<br/><br/> 能够触碰，有真实的温暖感觉。<br/><br/> 指尖也在颤抖……<br/><br/> 照顾莫子卿，是楚言最熟悉不过的工作。<br/><br/> 半扶半抱着，就像是多次习惯的那样，只是怀里的人更加虚弱，左腿不能用力，便大半个身子都倚在楚言身上，只能依赖楚言轻轻拖动他的腿才能蹭着地往前。楚言心痛如绞，卿儿如今竟是连自己站起也是不能了。<br/><br/> 好不容易挪进床里，已经是气喘连连，用被子过好了床上的孩子，又将屋子里的火盆点的旺了，才在他手里划道：“饿了么？”<br/><br/> 以往每次活动久了，累了，这小家伙就吵着要吃东西的。<br/><br/> 莫子卿的手颤了颤，才轻声道：“嗯，饿了。”<br/><br/> 亲自吩咐后面长天做了些往日里莫子卿喜欢吃的东西，又回到房间去，莫子卿躺在床上不知睡了没有。听见楚言脚步声，莫子卿问道：“是你么？”<br/><br/> 楚言忙走到他身边，探手握着他的手，莫子卿便安稳下来道：“我想先睡一会儿，你去休息罢。”楚言在他手心划写：“我陪着你行么？”<br/><br/> 莫子卿的神色有些尴尬，想了想才道：“好。”<br/><br/> 楚言就坐在床边，看着莫子卿的睡颜。<br/><br/> 许久没见了，楚言的指尖沿着莫子卿的眉眼轻轻划着，却不敢触碰。长长的睫毛，有些干裂的唇，消瘦而尖细的下巴。<br/><br/> 忽然地，想亲吻，想要摇醒这个昏睡的人，想要拥抱，想要将他深深刻在自己的心里。<br/><br/> 可是……他竟然……就快要忘记他了。<br/><br/> 无意识中，竟然已经俯下身，将那个小身体抱进自己的怀里。<br/><br/> 莫子卿没有挣扎，不安地动了一动之后，便自己寻了个安稳舒服的姿势，乖乖地睡去。<br/><br/> 就像是一只猫，带着满满的宠溺和乖巧。<br/><br/> 季染辰在翻看刀谱的时候，洛川就在一旁对他的屋子说三道四。<br/><br/> 心头自然是极不耐烦的，恨不得当下就一掌劈了他——要不是黎子歌拦着。<br/><br/> 洛川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便没了劲头，吵着要出去，季染辰瞪了他一眼道：“出去可以，不许出这个院子，或者，你去找楚言，也省的在这里烦我。”<br/><br/> 洛川立时抛了个白眼回去，冷声哼道：“你管我，小爷腿长在自己身上，去哪里还用你吩咐！”心里却想着，楚言和子卿好不容易相聚，自己怎么能去做那个碍眼的？季染辰不让自己去南苑，自己就偏偏要去南苑看看。<br/><br/> 脚步也是鬼鬼祟祟地，生怕让季染辰发现了，洛川别的功夫不行，单单是这逃跑的轻身功夫算得上是看家本领，悄无声息地便一路寻到了南苑的门口。<br/><br/> 探头望去，院中那精致软榻上，正躺着个人，闭着眼睛，呼吸沉静。<br/><br/> 洛川张大了嘴巴——他一直以为金月离是死在师父那一掌之下了的。<br/><br/> 所以季染辰才会如此憎恨玉宸宫，会对他们狠下杀手。<br/><br/> 才要上前说话，却见黎子歌从屋子里出来，俯下身子对金月离说了些什么，金月离点了点头。<br/><br/> 黎子歌便将盖在金月离身上的毯子裹了裹，将他轻轻打横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