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打断，烦躁地有心和他理论，但老板大概就等着这个，他现在清闲了，有的是耐心拉程颐聊天聊到天亮。<br/><br/> 庄明诚受伤以来，不得不淡了功利之心。他大可以报复的，但程颐决绝地阻止了他：“你要是还想多过几年，最好给我老实点。”<br/><br/> 于是庄老板的举动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他坦然地做了个妻管严。<br/><br/> 程颐在许多事上都处理得不错，既然是共同财产，他自然也放手让程颐学着去做，自己则被按在家里复健。<br/><br/> 然而世事岂有圆满。<br/><br/> 庄明诚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等程颐气鼓鼓地和他抱怨。但程颐被他气了这么些年，后半辈子还要继续折腾下去，早就练得心如磐石，不一会儿便睡得流了口水。<br/><br/> 庄明诚故意翻来覆去，压得半边床都是褶皱，程颐仍然酣睡。<br/><br/> 老板“腾”地坐起身，从被子里刨他：“闷头会睡成痴呆。”<br/><br/> 程颐哼哼了两声，换个姿势继续睡，庄明诚擦擦大明星的口水，指着他鼻子骂：痴呆！<br/><br/> 他也只敢趁程颐睡着时发发疯。<br/><br/> 要一个骄傲的男人甘于困在残缺躯体里，有多难？<br/><br/> 庄明诚一向是一言不发的，刚出院那会儿，为了稳定人心召开新闻发布会，着意掩饰都涂不平因烧伤而凹凸的伤痕，腰却仍是挺直的。<br/><br/> 现在他的外貌几乎复原如初，除却明显的沉郁之态，任谁也看不出他险些被炸成一块焦炭。然而沉疴难愈， yi-n 雨天他骨头泛着麻地痛，晚上时常气喘，失眠整晚，一身大汗。<br/><br/> 实在难以入眠，他也只能靠酒精。药物依赖 xi_ng 太强，喝酒也只是浅酌，但一定要有光亮。恢复的第一年，程颐不管多忙也会回家，半夜揉着惺忪睡眼抱了睡毯下楼找他，有时两点，有时三点，他永远握着半杯酒在落地灯旁睁着眼睛。<br/><br/> 他们的狗会被程颐的脚步惊醒，从庄明诚脚边竖着耳朵，摇摇摆摆地跑到他身边，亲昵地蹭他的腿。程颐会顺手拍拍它，把睡毯从它嘴里拽出来，一起坐到庄老板身边。<br/><br/> 开场白总是一句：“你这样，它的作息也要跟着乱了。”<br/><br/> 一语成谶。<br/><br/> 程颐弯腰把杯子从他手里拿开，庄明诚眼神专注，其实什么也没看，杯子空了，手却还痉挛地保持着围握的手势。<br/><br/> 程颐默默地替他揉按，分他一半睡毯，把他裹起来，两人怪异地堆在沙发上，像一团塌掉的冰淇淋。<br/><br/> “……你不想聊聊吗？”程颐打了个哈欠，再次把睡毯从执着的狗嘴里拽出来。庄明诚动了动：“有什么可聊的？”<br/><br/> “憋死你最好。”程颐咕哝，庄明诚反倒笑了。<br/><br/> “不用，真的不用。”老板揉了揉眼角，程颐立刻探身掀他眼皮：“红得吓人，你等等，我去拿眼药水。”<br/><br/> 老板现在是“五毒俱全”，什么毛病都有。程颐拿药回来的时候，小半个毯子已经进了金毛的嘴。它把毯子边缘嚼得湿漉漉，见程颐叉腰，黑眼睛亮晶晶地瞪大，呼哧呼哧送了口，尾巴摇得像风扇。<br/><br/> 老板又陷入呆滞，虽然外人看起来他还是一脸“莫测高深”<br/><br/> 程颐给他滴药，庄明诚很老实，不发癫的时候也好伺候。滴了药，他合上眼，药水滑落在脸颊。<br/><br/> 程颐没看过庄明诚哭，就当观赏了一出西洋景。<br/><br/> 庄明诚 m-o 索着握住他的手，程颐任他握着。一开始，庄明诚的手指内侧皮肤粘连，虬结得像柴火，力度又大得吓人，握住他时程颐惊得撤了手。<br/><br/> 庄明诚便也松了手，程颐很愧疚，无声中感到刺痛了他的自尊心。<br/><br/> 但没隔多久，老板又执拗地伸出手来，程颐开始习惯他不一样的手心温度，习惯他握住了就不肯放手。<br/><br/> 那些无眠深夜里，庄明诚只是握着他的手，看他昏昏 y_u 睡的侧脸。<br/><br/> 如果庄明诚不想谈，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者老板的 xi_ng 格本就讲不出，程颐想，他还是愿意陪他一起补足前半生错过的日出。<br/><br/> 程颐一贯擅长自我开解，这样的沉默或许对彼此都有好处。太累的时候他也会想，凭什么我还得照顾你？但现在至少他可以啃庄明诚几下，然后被打趣啃一嘴膏药。<br/><br/> 坐到天光破晓，庄明诚握着他太久没有动，手臂又无意识地痉挛了。<br/><br/> 程颐睡了一会儿，把他安置在沙发上，接着填满狗食盆。<br/><br/> 他喜欢亲力亲为，除了专业的医护，其他事庄明诚也由着他。出门遛狗前程颐看了沙发上的庄老板一眼，他终于有几分睡意地合上了眼。他太高了，从前是高大，现在瘦得剩一层皮，骨头便显得孤伶。程颐的睡毯买错了尺寸，只到他小腿，被啃得起了毛边的毯子从他裤腿上垂下来。<br/><br/> 程颐要给他换一条，他揪着不肯松手。阳光下他的睡容看起来仍有几分往昔风采，程颐恍惚守着他，忘了这是他们认识的第几个年头。<br/><br/> 一切故事都成了故事，程颐说不上原谅他，却会一直陪着他。<br/><br/> 自那之后庄明诚很久没有失眠了，今晚程颐也没耐心哄他，他却不想睡，仿佛在和什么人斗气。<br/><br/> 他搂住程颐的腰，贴近对方敏感的颈侧。程颐敷衍地推了他几下：“……别闹，明天真的很忙。”<br/><br/> 他的动作僵住，收回了手。<br/><br/> 凑合睡了一晚，第二天程颐连遛狗都拜托了帮佣，叼一片面包急急出门。庄明诚抖开晨报，扶着眼镜一路读到娱乐版，顿了一杯咖啡的时间，终于还是翻开。<br/><br/> 头条果然又是程影帝的绯闻。<br/><br/> 他没有失态，绝对没有失态，只是盘子里的牛角包震得掉了地，便宜了快乐的金毛。<br/><br/> 程颐晚上回来得早，其实他最近已经不再做模范已婚人士，经常夜不归宿，更有甚者离家数月。庄明诚次次都要作妖，偏偏旁人被大老板一张冷脸吓到，齐齐苦口婆心劝他洁身自好，早点回家，拯救大家远离煞神。<br/><br/> 程颐腹诽老板好像怨妇，不对，现在自己也是半个老板了。<br/><br/> 老板只有降格为老庄，连貌美如花的空闺怨妇都算不上，只是个心眼极小、不说人话，还天天拈酸吃醋的老男人。<br/><br/> 他想得大笑，心情好了很多，晚餐也有说有笑。<br/><br/> 庄明诚表现得也不错，却好像等他发现什么，程颐依旧不解风情：“你要送我什么礼物？不如再买个磨牙棒吧，你看看它，又啃坏一条毯子。”<br/><br/> 庄老板立刻又生气了，用凶狠的眼神瞪他，可惜对程颐不再有杀伤力。<br/><br/> 程颐揉搓着狗头迷茫地盯了他一阵，恍然大悟：“哟，染头发了！”<br/><br/> 他绕到老板脑后：“你不是要顺其自然吗……嗯，染得很精神。”<br/><br/> 夸完老板，他便洗漱睡觉，还特地声明：“我最近很忙，管不了你，所以我要睡书房。药都给你放床头了，晚安。”<br/><br/> 庄明诚看着书房的门咔嚓关上，张了张口，终于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br/><br/> 他真是伤到了根本，苍老的速度开始变快。没两天发根便一点点泛起白来，像缓慢地爬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