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意思？我们交任务了？”<br/><br/> 千梧收回视线,伸手捏着面具的下缘。<br/><br/> “要么和守本BOSS结下羁绊，要么杀死它，这就是副本的设定。”他轻声道：“任务交了,这个副本实质上结束了。”<br/><br/> 笑甲目瞪口呆，“就就就这——么轻轻轻飘飘一句话？我我我要和你做做做盆盆盆友？”<br/><br/> “就这么一句话,但这句话并不轻飘飘。”千梧仔细捏着面具下缘。戴了这么多天，面具仿佛和人脸更加贴合了,摸起来似乎比第一天晚上柔软和薄了很多。<br/><br/> 他顺着下颌的地方缓缓向上揭。<br/><br/> “喂！”笑甲吓得直接站起来,啪一声拍在他手腕上，“疯了你？”<br/><br/> 狮乙也紧跟着起身道：“任务要求是进入这个房子的人类不得解除面具，就算你自信副本已经结束，但流程还没完,不要挑衅神经。”<br/><br/> “不要挑衅么。”<br/><br/> “连挑衅,都不可以么。”<br/><br/> “奉劝你们控制一下对神经的顺从吧。”<br/><br/> 千梧缓缓把面具向上揭,露出嘴巴,露出鼻子,露出眼睛，一直到额头。还有最后一点时，他动作停了。<br/><br/> 对面所有人一声不吭,直勾勾看着他这种发疯不要命的行径。<br/><br/> “如果这个面具还是第一天的硬度，不可能做到一点点地只揭起一部分。”千梧轻声说着，又把面具戴了回去，“只要没有完全揭下来就不算解除，没有解除自然不算违规。我只是透透气，防止它趁我不注意，真的要永远黏在我脸上了。”<br/><br/> 笑甲的眼珠子瞪得比弹珠还要圆，半天才吐出一口气，“看你长得清清秀秀的！刚得要死！！”<br/><br/> “你不是结巴吗？”千梧抬眸，神色平静，“不装了？”<br/><br/> 笑甲脸色一变，“我去……什么时候看出来的？”<br/><br/> 千梧笑笑，“不算看出来，只是一直觉得你很可疑。结巴一般会尽量不引人注意，你倒有时候就像故意用自己的结巴折磨别人似的，虽然是保护色无可厚非，但也过于恶趣味。”<br/><br/> 装结巴没法害人，但能够自保。因为更容易被大家记住，更容易扮演老好人获取情报，放逐者最初杀人时也不会选择这么明显的目标动手。<br/><br/> 神经里的人，不管看起来有多平常或多不平常，都可能只是一种保护色罢了。<br/><br/> 千梧看了他一会，收回视线低头莞尔，“高明又有点可爱的做法。就是容易把自己装坏了，小心点，别真变成结巴。”<br/><br/> 笑甲咽了口吐沫，“谢谢……谢谢关心……？”<br/><br/> *<br/><br/> 最后一夜，房子里似乎比前几夜都寂静。人还是那些人，但却显得十分寂寥。<br/><br/> 千梧吃饱肚子后回去洗洗就睡，一觉睡到后半夜，不知怎的忽然醒了。<br/><br/> 他睁开眼翻了个身，江沉听到动静也几乎同时翻身过来，显然一直没睡。<br/><br/> “这个面具太可恶了。”千梧忍不住吐槽，“看了这么多天都不习惯，突然被一个狮头转身盯着还是怪怪的。”<br/><br/> 江沉揉了揉他的肩膀，“你有想过我们结算后可能就要分开了吗？”<br/><br/> “嗯。”千梧疲倦地隔着面具重重按了按脑门，“但你应该会来我的本，或早或晚吧。”<br/><br/> “怎么讲？”<br/><br/> 晚上有点凉，千梧本能地往前拱了拱，在被子下面搭着江沉的腿。<br/><br/> 江沉的体温一直很有保障，即使睡同一床被子，如果老老实实各睡各的，江沉那一半被窝也永远比他的更要热烘烘。<br/><br/> 千梧满足地叹气，“神经依附于你的偏好生出了敏感和冷静两个指标，这套指标其实有BUG——敏感虽然得分难，但丢分也难。只要你永保冷静，天长地久，早晚有通关出本的一天。”<br/><br/> “宿主终有一天要毕业，神经会终结，失去它贪恋的一切，除非宿主本人愿意永远留下。”千梧又拱近了一点<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只有我，或许能左右宿主的意志。如果神经真的继承了你的干脆果断，就该索性让我们面对彼此，早早做一个了结。”<br/><br/> 江沉深吸一口气，“听起来你已经很了解神经了啊。”<br/><br/> 千梧在被子底下低笑，“我只是很了解你。”<br/><br/> 妖狐面具下，那双黑眸依旧。江沉从来没在千梧之外的第二个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一双眼，灵动而沉静，就像千梧本人，把原本矛盾的两种气质融合得那么好。<br/><br/> 那双眼睛忽然靠近，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有东西遮住视野，他本能地闭上了眼。<br/><br/> 千梧隔着两个面具虔诚而温柔地亲吻江沉的眼睛，留下片刻触觉记忆，凉凉的，很柔软。<br/><br/> 他松开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虽然掐指一算神经迟早得让我们碰面，但还是有点不安，鹿己一直在叫嚷着让她亲眼见到金色福袋，她不会傻到以为我们会带她上船吧，我怕关键分数会提前结算，所以先亲再说。”<br/><br/> 江沉看了他好一会，低声温柔问，“所以这是暂时告别的吻？”<br/><br/> “是债权吻。”千梧笑着摇头，“如果我真成了鬼怪，坐在副本里无所事事，就等你来找我时把这个吻还回来。”<br/><br/> 江沉在被子底下的胳膊从他背上滑下来，攥住他的手，攥得很紧。<br/><br/> “那就这么说定了。”<br/><br/> “嗯。”<br/><br/> “放心吧，我一定找到你。”<br/><br/> 他们拉着彼此的手又昏沉沉地睡去了。在人生的每一道最沉重的关卡，他们似乎都反而十分平静地陪伴着彼此。<br/><br/> 江沉很少做梦，千梧曾经不止一次嘲笑他过于迟钝和冷酷，所以才连梦都生不出来。但这一晚，他梦到了小时候，千梧刚刚转学出现在班上没多久，那天他带着他爬上楼顶，看着学校背后的江水和多福山。<br/><br/> 小千梧的眼睛和多年以后一样亮，他指着多福山时的那份天真经年不衰。<br/><br/> 江沉在梦里一个劲吸气，终于把小时候没好意思说的那句话说出来，“你怎么这么好啊？”<br/><br/> “哈？”正在滔滔不绝山脉光影的千梧被他吓得一口噎住了，紧接着开始疯狂打嗝。<br/><br/> “你，嗝，说什，嗝，什么呢？”他皱眉道：“嗝，你是不是，嗝，故意的？嗝，吓我？”<br/><br/> “不是。”江沉连忙帮他顺背，“我只是觉得你很勇敢，一个人转学，一个人画画，还美滋滋地爬房顶看风景。”<br/><br/> 千梧打嗝打得有点崩溃，顾不上回复他，捏着鼻子闭气好久才缓过来。<br/><br/> “你就是说我厚脸皮，是吧？”他缓过来立刻就冲江沉挥起了小拳头。<br/><br/> 江沉在梦里极力忍住了一声心化了的叹息。<br/><br/> “不是。”他努力保持自己儿时近乎于木讷的严肃，“我是说你很可爱，你要一直这样长大啊。”<br/><br/> “你在放屁。”小千梧毫无成年后一流艺术家的包袱，出口成脏，“装什么大辈啊，我之前看你还以为你靠谱呢。”<br/><br/> ……<br/><br/> “不是吧，江沉这么不靠谱吗？”<br/><br/> 大大咧咧的声音忽然灌入耳朵，紧接着江沉感觉有人一下一下地戳着他肩膀。<br/><br/> “醒醒啊，要走了。”<br/><br/> “之前不都是千梧睡大觉吗，你怎么也醒不过来了，我靠。”<br/><br/> “再不走可能会生变啊。”<br/><br/> 江沉手指动了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