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己即将命悬一线,但是人蛇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它的鼻翼动了动,像是在闻着这个人类身上的气味。出乎预料的,它并没有攻击他,而是缓缓伸出殷红的舌,开叉的舌尖如同蛇的吐丝,慢慢地从男人的嘴角 t-ian 舐到眼角……威廉.莫尔颤颤地抬起手,差点便要碰到它的眼罩时,便有人闯进箱中将他们分开。<br/><br/> “真是太惊险了!”那双头人司仪用夸张的语调说:“我忘了提醒你,不要摘下它的眼罩,邪恶的美杜莎会将看到它双眼的人变成石头。”他将威廉.莫尔从地上拽了起来,这有些狼狈的瘸子往前走了几步才站稳,他看起来像是丢失了魂魄。<br/><br/> “好了,快告诉所有人,你看见了什么?”威廉.莫尔感觉到那放在肩上的重量,眼前一圈圈的光晕让他有些晕眩,他试图回过身,却发现那巨大的玻璃箱已经重新被黑布给掩盖上。<br/><br/> 威廉.莫尔扫视着台下,他站在铁栏中,那一张张鲜艳的面具正在盯着他,这一切令他产生了一种幻觉——他就和台上的那些怪胎一样,世人看着他们的目光毫无区别。但是,他又迅速地回到了现实之中。<br/><br/> ——有时候,现实远比幻想还要来得荒谬。<br/><br/> 他抬起手,缓缓地擦过额头上的汗,对他们说:“……它是真的。”<br/><br/> 第三章畸形秀蛇男(三)<br/><br/> 从前,有个调皮的男孩。<br/><br/> 他瞒过了佣人,悄悄来到了院子。那里杂草丛生,了无人烟,只有一座废弃的小阁楼。男孩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从那之后他便时常偷偷溜到这儿。他在这里抓到过许多有趣的东西,像是甲虫、蜘蛛、兔子,甚至是蛇。<br/><br/> 这个地方,成了他的秘密乐园。<br/><br/> 这一天,男孩追逐着一只灰兔来到阁楼前的一棵树下,它灵活地钻进了树洞里。鸟鸣声传来,懊恼的男孩仰起头,蔚蓝的双眼瞧见了那枝端的鸟巢。<br/><br/> 男孩爬上了树,粗糙的树皮擦破了他的膝盖,费了一番劲儿后,他终于来到了树上。男孩趴在那粗壮的枝干上,他往下看了看,这棵树足有两层楼高,他吞咽了一下,转向前方小心翼翼地往鸟巢挪去。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枝端,瞧见鸟巢里的蛋时,男孩高兴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些奇怪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br/><br/> 男孩抬起头,视线穿过斑驳的树影,看向阁楼的破窗子,那古怪的声音来自那儿。他好奇地伸长脖子,身子不知不觉向前倾……<br/><br/> 一只手伸到眼前。威廉.莫尔猛地回过神来。<br/><br/> “两百五十磅。”柜台里的人说道。他嘴里叼着烟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现在只剩下这个位置。”那个人吐出一口烟,“你真幸运,这是这个月剩下的最后一张。”<br/><br/> 说实话,在打听到价格之后,他便应该掉头离开。可是,威廉.莫尔并没有那么做。他拿出身上的钱,动作有些僵硬,却没有迟疑:“请把它卖给我。”<br/><br/> 点算完钞票之后,那人拿出了邀请函,一眨眼就被男人给抽走了,“谢谢惠顾——”身后传来了愉悦的声音。<br/><br/> 伯爵先生逃也似地从当铺走了出来,他戴着帽子,用外套将身子裹得严实,许是怕被人认出来,他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便拿着杖子混入了往来的人群之中。<br/><br/> 埃蒙德的畸形秀静悄悄地发迹,它在不为人知的暗处刮起了不得了的漩涡,不过是寥寥数次的表演,便让它一举成为了伦敦上流人士的新宠。它成为了所有人的话题,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传说中无与伦比的精彩演出,还由于它那独特的经营方式——它从未公开出售过门票,也并未像其他秀场一样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而是向它的客人寄出一封神秘的邀请函。演出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一个月会有两三场,有时候连一次都没有,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会知道确切的时间。<br/><br/> 至于表演的细节,谈到这一点,观赏过畸形秀的人们要么三缄其口,要么说得天花乱坠,听下来只会让人觉<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得毫无头绪,这也使得大伙儿的好奇心达到了巅峰——他们猜测那些怪胎究竟是真是假,并对埃蒙德的真实身份产生了许许多多的说法。有人说他是个四处旅行的航海家,也有人说他是来自东方的神秘贵族,甚至还有人说他或许并不是个人类……众说纷纭,只有一点是肯定的——任何观赏过畸形秀的人都会认定,这是他们一生中所体验过最华丽、最不可思议的奇妙盛会。<br/><br/> 埃蒙德畸形秀没有向任何人收取钱财——它有可能出现在贵族的手里,也有可能投进一个乞丐的破碗中,它没有任何规律、没有任何准则,就像邀请函上所写的那样:这是一个不被规则所束缚的世界。想要得到它全凭运气,而当中总不乏缺钱的人将自己的机会卖给追求新鲜刺激的人。随着畸形秀的名声越来越响亮,邀请函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但仍然有不少人趋之若鹜。<br/><br/> “先生女士们,欢迎来到奇妙的畸形梦幻秀——”台上的双头连体人又一次带来了震撼的开场。<br/><br/> 威廉.莫尔这次的座位比先前的远得多,这一次的表演较前一次也有很大的不同,这是埃蒙德畸形秀的另一个独到之处,它保证每一次的表演都是独一无二的。一如那一夜,每个人都兴致勃勃,他们的双眼不曾从舞台上离开过——莫尔伯爵大概是这里头唯一的异类,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每一次舞台揭幕他便频频张望,像是在殷殷期待着什么东西的出现。<br/><br/> 威廉从来不觉得时间如此难熬,那面具下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夜失眠令他双眼下的黑影加深了不少。他想到了旅馆房间桌上的那张过期火车票,他本该在几天前就离开伦敦,但是他现在却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br/><br/> 我也许是疯了。莫尔伯爵不止一次对自己这么说,可他又不断说服自己——只是再一次。他必须求证,而究竟要证明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一整夜,威廉都坐立难安,他不断地拿出手帕揩汗,就连他座位旁的女士都发现了不对劲,不由出声问:“你还好吗?先生。”<br/><br/> “不……我没事!”对方急于否认,陡然拔高的声音显得唐突无礼。那名女士摇着绸扇,不快地对自己同行的伴侣说:“今晚真是棒极了,当然,如果能再减少一些不知礼数的人那便更妙了。”<br/><br/> 这时候表演已经接近尾声,威廉.莫尔的耐 xi_ng 也已经到了尽头。他陡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愚蠢至极,他发现,他应该要马上断掉那些荒谬的念头,买到明天最早的火车票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就在这么想的同时,男人正准备站起来了,而总是这么诡妙的,当人们打算悬崖勒马的时候,必然都会适时地出现一双手,将他彻底地拽入深渊之中。<br/><br/> “查理,又到了最精彩的环节了。”<br/><br/> “没错,要知道每一次的表演,我最期盼的就是这一刻。”台上的双头人你一言我一句,他们的声音和模样完全一样,老给人一种自说自话的感觉。他们看向观众:“好了,结束之前,就让我们尊贵的客人们再见识本世纪最奇异的生物!”<br/><br/>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帷幕再一次拉了起来。就和前一次一样,在弥漫的白烟和异香中,装着蛇人的玻璃箱被抬了出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