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郑奕惊点头，神色却显得乏味，好像在说，那和你有什么关系。<br />
“一般来说，院里会在你们的班助里挑一个做随行监督的人，男生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这次周允行不在。”他停顿了一下，注意到郑奕惊的目光重新移回到他身上，心里陡然紧张起来，强装镇定道，“我应该会申请。”<br />
郑奕惊皱起眉：“你——”<br />
“我实践分不够，”祝云乐怕他拒绝，飞快地说，“在陆磐的组待的时间也不够，没人给我开证明。”<br />
他说话时，呼吸在冰冷的空气里逐渐凝成一团白色的雾气，郑奕惊透过这团雾气观察祝云乐模糊的眉眼，看他眨眼的频率快了不少，局促又不自然。<br />
郑奕惊很少用这种视角去看祝云乐，看他的不安，和无意中透露出来的示弱与惶恐。<br />
这让他轻轻巧巧地判断出——祝云乐在撒谎。<br />
但凡随便参加几次社团活动、找个单位盖章，就能轻松加满的分，他怎么可能凑不够？<br />
那些找他拍戏、帮忙出活动的学弟学妹又不真是妖精变的。<br />
郑奕惊不揭穿他，淡淡地一点头：“随你。”<br />
祝云乐静默片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br />
兔子一下跳到他的肩头，跺了跺脚，像是在催促他早些回家。<br />
祝云乐抬手，又把它摁回自己怀里。<br />
郑奕惊不经意间扫过他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似乎是在空气里暴露久了，透出一股寒气，越发显得苍白伶仃。<br />
“还有其他事吗？”郑奕惊问，又补充了一句，“挺冷的，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br />
“啊？哦，没事了。”祝云乐搂着兔子，犹豫了半秒，说，“再见。”<br />
“再见。”郑奕惊转身进了屋。<br />
他洗过澡，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回到房间。<br />
再走进露台，圆灯下的人早已经离开。<br />
雪也停了，昏黄的光晕下，有一排极浅的脚印，可能是被之后的雪盖了一层，这才显得模糊不清。它们缓缓延伸，消失在路口的黑暗里。<br />
郑奕惊望着那块亮闪闪的雪地，慢慢喝了一口牛奶。<br />
接着他将玻璃杯搁在手旁的小圆桌上，举起手机，将月亮形状的路灯，和那一排踌躇的浅淡脚印都收进镜头底下。<br />
它和许久以前，那个灯下举杯、垂眼轻笑的乐乐哥哥安安稳稳地待在一个地方。<br />
作者有话说：<br />
小朋友：笨蛋。<br />
第74章<br />
周一，祝云乐上完一早的课，收拾好东西赶往系办公室。<br />
敲过门后，他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坐着的人整理好一沓纸质申请表，放在桌上，见他时一扬眉，似乎有些诧异。<br />
“栗姐，”祝云乐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有哪些人报名了大一的采风随行申请？”<br />
许栗狐疑地打量他：“我赶着下班吃饭，你别给我找事啊。”<br />
“正经事。”祝云乐装模做样说，“我想争取争取加实践分的机会，提前了解一下竞争对手，好——”<br />
“你哪还要加？”许栗打断他，“拍片参赛拿奖得的分是这个的二十倍，我都没能叫动你，你还稀罕这个分？”<br />
“我——”<br />
“说起这个，你学分够了吗？”许栗一眼瞧见对方不自然的神色，顿时了然，训斥道，“才销假多久，课上了几节？又往处跑。”<br />
她瞪了祝云乐一眼，“赶紧走你的，别没事找事。”<br />
祝云乐：“……”<br />
“栗姐。”<br />
许栗不理他。<br />
“主任。”<br />
“美女。”<br />
“姐姐？”<br />
许栗抬眼。<br />
祝云乐叹了口气，诚恳地望着许栗：“我是认真的。”<br />
大概是模样好的人装起乖来天生就占便宜，许栗没好气地盯了他半晌，竟然还蹿出来个荒唐的念头，担心他是真有事。<br />
“你在我这儿撒娇有什么用？想去自己填表申请。还指望我给你暗箱操作？”<br />
“我哪敢。”祝云乐立马顺竿爬，得寸进尺道，“你把名单给我就行，我自己挨个解决掉他们。”<br />
许栗：“……赶紧滚。”<br />
这个人就正经不了半分钟。<br />
许栗此时再一想，他能有个屁的正经事，指不定就是看上大一里哪个学弟学妹，假公济私想跟人一快出去玩。<br />
祝云乐没有放弃：“姐姐，求你了，万一选人看成绩那我不是凉了？”<br />
又开始了，许栗心想。<br />
她冷声提醒：“你早凉了，有这个必要现在过来嚎？”<br />
祝云乐：“……”<br />
.<br />
“‘某些同学，刚来就旷了我一个学年的课’——”史波挤眉弄眼看向祝云乐，祝云乐抬手要抢他的手机，他灵活地转身避开，“别急嘛乐乐，友善一点友善一点，听我念完——”<br />
“‘没关系，你觉得自己才华横溢，剧作课简直多余，可以，拿作品说话，拿的出来我服你。我是这么说过，但竟然真的有同学这么干完，还好意思腆着脸过来找我给他开后门……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跟我套近乎我就得帮你？喊姐姐有什么用？我是你姐吗，我是你妈吧！’”<br />
“乐乐，”史波情真意切地问，“采访一下，这位现场认妈的朋友是你吗？”<br />
祝云乐：“……滚蛋。”<br />
“别动别动。”采楠摁住他的脑袋，给他修完鬓发，才问，“你跑乌南去干什么，天寒地冻的，还没暖气，多冷啊。”<br />
史波插嘴：“谈恋爱呗。”<br />
“什么？我还买了他和允——”<br />
“你干什么！”祝云乐突然喊了一嗓子。<br />
采楠被他吓一跳，剪完顺便想撩一把他头发的右手停在半空，前面握着的剪子锃亮，在他脖子中间戳出一个红色的小血点。<br />
祝云乐捂着脖子仰头看她，泪眼涟涟，“楠儿，就连你、你也要离朕而去吗？！”<br />
采楠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疼吗？陛下。”<br />
“还成，”祝云乐说，“你以后给别人动剪子的时候当心点，不要顺手就插进冬瓜里。”<br />
采楠没听懂他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随口说：“哦，给你炖个冬瓜汤补补？”<br />
祝云乐：“……谢谢，不了。”<br />
史波瞅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小眼，看出只是破了层皮后便没在意，重新捡回刚才的问题：“你刚刚说买了什么？”<br />
“买了乐乐和允行哥的股。”采楠说，又问祝云乐，“所以你们其实一直是纯友谊？大直若弯？”<br />
“他直我弯。”祝云乐淡淡地说，“我问过他，他说他是直男也不打算入乡随俗，拒绝我了。可能怕我觉得伤自尊？才没跟你们说吧。”<br />
入乡随俗这个梗是栗姐提出来的。<br />
她每在上第一堂课的时候都会说，有些同学，大一刚进来和女朋友牵着小手恩恩爱爱的，一到大三，我再一看，身边换了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虽然凰艺同性的比率确实比别的学校高，但也希望还直着的同学，你们能坚定性向，尽量不要入乡随俗。<br />
“真的假的？”采楠震惊，“我一直以为是他暗恋你，你个渣男辜负人家。”<br />
祝云乐：“……”<br />
史波问：“你去乌南是干嘛？陪郑奕惊？”<br />
祝云乐点头。<br />
“我是看出他对你有好感，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采楠痛心疾首，抓狂道，“我也喜欢他这个类型的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个？！”<br />
史波：“没看出来啊。”<br />
祝云乐：“……你休想。”<br />
“所以你现在喜欢的是郑奕惊，还不顾栗姐嘲笑要陪他去乌南挨冻。”采楠冷静下来，接着说，“谈个恋爱而已，没必要这么难舍难分的吧？人家采个风，又不是不回来了，他陪你去过一次皋平，你就要跟他走一趟乌南？这么公平。”<br />
“不是谈恋爱。”祝云乐无奈地说，“他还在生我气。如果小朋友真去乌南一趟，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万一真觉得没我的地方简直身心愉悦，回来就跟我分手了，那我上哪说理去。”<br />
史波：“确实哈，我家乐乐太招人嫌的，浑身上下就脸能看。”<br />
“我谢谢您。不聊了，”祝云乐捡起书朝他们一晃，边往外走，“我回了，拜拜。”<br />
采楠朝他挥手：“拜拜。”<br />
转而回头问史波：“你是不是知道？”<br />
史波：“知道什么？”<br />
“他俩在一起，现在貌似要崩的事。”采楠说，“你刚刚好像一点都不惊讶。”<br />
“哦，筝筝跟我说过，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史波说，“他俩不合适。”<br />
采楠：“啊？筝筝跟你说什么了？”<br />
“说他们互相不信任，太脆了，本来就一戳就破。”史波又说，“不过人家谈恋爱的事谁说得准，你还不如让乐乐多备几条棉裤有用。”<br />
第75章<br />
即便许栗训起祝云乐来一向不假颜色，但院里最纵容学生的也总是她，她最后还是将那一叠申请表给祝云乐翻了个遍。</p>
“一般来说，院里会在你们的班助里挑一个做随行监督的人，男生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这次周允行不在。”他停顿了一下，注意到郑奕惊的目光重新移回到他身上，心里陡然紧张起来，强装镇定道，“我应该会申请。”<br />
郑奕惊皱起眉：“你——”<br />
“我实践分不够，”祝云乐怕他拒绝，飞快地说，“在陆磐的组待的时间也不够，没人给我开证明。”<br />
他说话时，呼吸在冰冷的空气里逐渐凝成一团白色的雾气，郑奕惊透过这团雾气观察祝云乐模糊的眉眼，看他眨眼的频率快了不少，局促又不自然。<br />
郑奕惊很少用这种视角去看祝云乐，看他的不安，和无意中透露出来的示弱与惶恐。<br />
这让他轻轻巧巧地判断出——祝云乐在撒谎。<br />
但凡随便参加几次社团活动、找个单位盖章，就能轻松加满的分，他怎么可能凑不够？<br />
那些找他拍戏、帮忙出活动的学弟学妹又不真是妖精变的。<br />
郑奕惊不揭穿他，淡淡地一点头：“随你。”<br />
祝云乐静默片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br />
兔子一下跳到他的肩头，跺了跺脚，像是在催促他早些回家。<br />
祝云乐抬手，又把它摁回自己怀里。<br />
郑奕惊不经意间扫过他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似乎是在空气里暴露久了，透出一股寒气，越发显得苍白伶仃。<br />
“还有其他事吗？”郑奕惊问，又补充了一句，“挺冷的，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br />
“啊？哦，没事了。”祝云乐搂着兔子，犹豫了半秒，说，“再见。”<br />
“再见。”郑奕惊转身进了屋。<br />
他洗过澡，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回到房间。<br />
再走进露台，圆灯下的人早已经离开。<br />
雪也停了，昏黄的光晕下，有一排极浅的脚印，可能是被之后的雪盖了一层，这才显得模糊不清。它们缓缓延伸，消失在路口的黑暗里。<br />
郑奕惊望着那块亮闪闪的雪地，慢慢喝了一口牛奶。<br />
接着他将玻璃杯搁在手旁的小圆桌上，举起手机，将月亮形状的路灯，和那一排踌躇的浅淡脚印都收进镜头底下。<br />
它和许久以前，那个灯下举杯、垂眼轻笑的乐乐哥哥安安稳稳地待在一个地方。<br />
作者有话说：<br />
小朋友：笨蛋。<br />
第74章<br />
周一，祝云乐上完一早的课，收拾好东西赶往系办公室。<br />
敲过门后，他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坐着的人整理好一沓纸质申请表，放在桌上，见他时一扬眉，似乎有些诧异。<br />
“栗姐，”祝云乐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有哪些人报名了大一的采风随行申请？”<br />
许栗狐疑地打量他：“我赶着下班吃饭，你别给我找事啊。”<br />
“正经事。”祝云乐装模做样说，“我想争取争取加实践分的机会，提前了解一下竞争对手，好——”<br />
“你哪还要加？”许栗打断他，“拍片参赛拿奖得的分是这个的二十倍，我都没能叫动你，你还稀罕这个分？”<br />
“我——”<br />
“说起这个，你学分够了吗？”许栗一眼瞧见对方不自然的神色，顿时了然，训斥道，“才销假多久，课上了几节？又往处跑。”<br />
她瞪了祝云乐一眼，“赶紧走你的，别没事找事。”<br />
祝云乐：“……”<br />
“栗姐。”<br />
许栗不理他。<br />
“主任。”<br />
“美女。”<br />
“姐姐？”<br />
许栗抬眼。<br />
祝云乐叹了口气，诚恳地望着许栗：“我是认真的。”<br />
大概是模样好的人装起乖来天生就占便宜，许栗没好气地盯了他半晌，竟然还蹿出来个荒唐的念头，担心他是真有事。<br />
“你在我这儿撒娇有什么用？想去自己填表申请。还指望我给你暗箱操作？”<br />
“我哪敢。”祝云乐立马顺竿爬，得寸进尺道，“你把名单给我就行，我自己挨个解决掉他们。”<br />
许栗：“……赶紧滚。”<br />
这个人就正经不了半分钟。<br />
许栗此时再一想，他能有个屁的正经事，指不定就是看上大一里哪个学弟学妹，假公济私想跟人一快出去玩。<br />
祝云乐没有放弃：“姐姐，求你了，万一选人看成绩那我不是凉了？”<br />
又开始了，许栗心想。<br />
她冷声提醒：“你早凉了，有这个必要现在过来嚎？”<br />
祝云乐：“……”<br />
.<br />
“‘某些同学，刚来就旷了我一个学年的课’——”史波挤眉弄眼看向祝云乐，祝云乐抬手要抢他的手机，他灵活地转身避开，“别急嘛乐乐，友善一点友善一点，听我念完——”<br />
“‘没关系，你觉得自己才华横溢，剧作课简直多余，可以，拿作品说话，拿的出来我服你。我是这么说过，但竟然真的有同学这么干完，还好意思腆着脸过来找我给他开后门……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跟我套近乎我就得帮你？喊姐姐有什么用？我是你姐吗，我是你妈吧！’”<br />
“乐乐，”史波情真意切地问，“采访一下，这位现场认妈的朋友是你吗？”<br />
祝云乐：“……滚蛋。”<br />
“别动别动。”采楠摁住他的脑袋，给他修完鬓发，才问，“你跑乌南去干什么，天寒地冻的，还没暖气，多冷啊。”<br />
史波插嘴：“谈恋爱呗。”<br />
“什么？我还买了他和允——”<br />
“你干什么！”祝云乐突然喊了一嗓子。<br />
采楠被他吓一跳，剪完顺便想撩一把他头发的右手停在半空，前面握着的剪子锃亮，在他脖子中间戳出一个红色的小血点。<br />
祝云乐捂着脖子仰头看她，泪眼涟涟，“楠儿，就连你、你也要离朕而去吗？！”<br />
采楠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疼吗？陛下。”<br />
“还成，”祝云乐说，“你以后给别人动剪子的时候当心点，不要顺手就插进冬瓜里。”<br />
采楠没听懂他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随口说：“哦，给你炖个冬瓜汤补补？”<br />
祝云乐：“……谢谢，不了。”<br />
史波瞅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小眼，看出只是破了层皮后便没在意，重新捡回刚才的问题：“你刚刚说买了什么？”<br />
“买了乐乐和允行哥的股。”采楠说，又问祝云乐，“所以你们其实一直是纯友谊？大直若弯？”<br />
“他直我弯。”祝云乐淡淡地说，“我问过他，他说他是直男也不打算入乡随俗，拒绝我了。可能怕我觉得伤自尊？才没跟你们说吧。”<br />
入乡随俗这个梗是栗姐提出来的。<br />
她每在上第一堂课的时候都会说，有些同学，大一刚进来和女朋友牵着小手恩恩爱爱的，一到大三，我再一看，身边换了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虽然凰艺同性的比率确实比别的学校高，但也希望还直着的同学，你们能坚定性向，尽量不要入乡随俗。<br />
“真的假的？”采楠震惊，“我一直以为是他暗恋你，你个渣男辜负人家。”<br />
祝云乐：“……”<br />
史波问：“你去乌南是干嘛？陪郑奕惊？”<br />
祝云乐点头。<br />
“我是看出他对你有好感，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采楠痛心疾首，抓狂道，“我也喜欢他这个类型的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个？！”<br />
史波：“没看出来啊。”<br />
祝云乐：“……你休想。”<br />
“所以你现在喜欢的是郑奕惊，还不顾栗姐嘲笑要陪他去乌南挨冻。”采楠冷静下来，接着说，“谈个恋爱而已，没必要这么难舍难分的吧？人家采个风，又不是不回来了，他陪你去过一次皋平，你就要跟他走一趟乌南？这么公平。”<br />
“不是谈恋爱。”祝云乐无奈地说，“他还在生我气。如果小朋友真去乌南一趟，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万一真觉得没我的地方简直身心愉悦，回来就跟我分手了，那我上哪说理去。”<br />
史波：“确实哈，我家乐乐太招人嫌的，浑身上下就脸能看。”<br />
“我谢谢您。不聊了，”祝云乐捡起书朝他们一晃，边往外走，“我回了，拜拜。”<br />
采楠朝他挥手：“拜拜。”<br />
转而回头问史波：“你是不是知道？”<br />
史波：“知道什么？”<br />
“他俩在一起，现在貌似要崩的事。”采楠说，“你刚刚好像一点都不惊讶。”<br />
“哦，筝筝跟我说过，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史波说，“他俩不合适。”<br />
采楠：“啊？筝筝跟你说什么了？”<br />
“说他们互相不信任，太脆了，本来就一戳就破。”史波又说，“不过人家谈恋爱的事谁说得准，你还不如让乐乐多备几条棉裤有用。”<br />
第75章<br />
即便许栗训起祝云乐来一向不假颜色，但院里最纵容学生的也总是她，她最后还是将那一叠申请表给祝云乐翻了个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