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连成的岛上派出所，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在。康栎威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人不重要，就跟昨天晚上在青梅，另外那四个顾客和自己在超市遇到的那个顾客一样。<br/><br/> 没有被使用过的解剖台，此刻躺着一具尸体，用白布从头遮到脚。<br/><br/> “我可以看一眼尸体吗？”康栎威站在门内，陈儒中挡着门口，那个人就在解剖台另一边站着。<br/><br/> “可以，不然我就不会直接先把你待到这里了。”陈儒中说道。“已经侧过尸体肝脏的温度，死亡时间应该是你出现在岛上之前的几个小时。你清楚我们没有办法精确死亡时间，甚至犯罪现场，但是你遇到我们就意味着你的好运已经耗尽了。海洋确实是很好的藏尸点，何况对于你这种身份的人。”<br/><br/> “陈警官毕业前的审讯课看来没有上好。”康栎威话里在讽刺陈儒中，心里却是更加不安，却解释不出是因为什么。在这个岛上接触越多，就有越多的东西在一点点被模糊。<br/><br/> 确实，再没有比大海更安静更隐蔽的地方。这样的案件通常很难处理，即使从船上寻找到线索，确认到联系，没有尸体也很难定案。除非找到了大量的血迹，证明受害者不可能存活，除非通过非常的审讯手段让疑犯在没有找到尸体的情况下自己认罪。而现在，没有疑犯。<br/><br/> “对于你，我们还是直话直说好。”陈儒中关上门，亲自扯掉遮盖尸体的白布。“康警官有什么要说的吗？”<br/><br/> 那是一具成年男尸，年龄在35岁左右，普通着装，普通外貌。身体没有浮肿膨胀，也没有生蛆，没有泡过海水。死亡时间不长，弃尸地点可能很干燥。显露出的皮肤看不到外伤，脸色灰白没有血色，不紫不黑。<br/><br/> “我可以看一下尸体吗？”康栎威重复提问时伸出了手，表示这次他不只是要用眼睛。<br/><br/> 在场第三人见康栎威那动作，给他和陈儒中都递了一双塑胶手套。<br/><br/> “谢谢，请问您是……”<br/><br/> “尸体是他发现的，他叫四喜，捕鱼的。”陈儒中边戴手套边说。“身手不错，我让他过来帮忙。”<br/><br/> “捕鱼？”康栎威戴上手套，打量着依旧安静站在原地的四喜。二十来岁，长相憨实，竹竿身形，皮肤偏暗，手很大，指甲有些脏，说是渔民，捕鱼为生也勉强可以。“那你一定也有船？”<br/><br/> 四喜摇头，做了一个挥杆垂钓的动作，又做了一个撒网的东西。<br/><br/> “他是哑巴，只会用竹竿和渔网。渔网多些，下水多靠游，没有船。”陈儒中绕到解剖台另一侧。“声带问题造成的，耳朵能听，人也聪明，只是不识字。和他交流，就你猜他比划的，看他对你的问题摇头点头。”<br/><br/> 四喜被说得红了脸，默默退到边上。<br/><br/> “想要出岛的人才需要船，这句话你该记着。”陈儒中对康栎威的态度，已经不是在青梅时的样子，这刻真的对着尸体，把康栎威当作比自己经验丰富很多的警察的成分要远远多于唯一的疑犯这个身份。<br/><br/> “我会试着记住。”康栎威走到靠近死者头部的位置，伸手按住他的头颅小心 m-o 索，检查是否有伤口。<br/><br/> 陈儒中翻着死者衣服的口袋。“证件我在现场就找到，没有。现在是要把他的衣服都打包好吗？”<br/><br/> “嗯。”康栎威抬头看了陈儒中一眼，忽然有种自己在带实习生的感觉。“头部没有外伤，我们先把衣服脱下来。四喜，把你左手边柜子上第三层靠右的那叠档案袋都拿过来。它们都是新的，没有用过吧？”<br/><br/> “没有，根本没有那么多资料需要装。”陈儒中答道，已经脱下了死者的鞋子。<br/><br/> 四喜在边上拿着档案袋装陈儒中和康栎威从死者身上脱下的衣物，一个件件小心装好，然后封口，整齐地摆放着还空着的柜子里。这个过程三个人都没有说法，非常小心和认真，像他们在做什么虔诚的事一样。<br/><br/> 依旧找不到任何的外伤，整个身体的颜<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色也是灰白，没有什么异常。<br/><br/> “不是窒息不是外伤。”陈儒中打破沉默，挺直身体看向康栎威。“难道是毒药？”<br/><br/> 康栎威伸出探进死者口腔的手，眉头一直微微皱着。“口腔没有异物，舌头没有肿大。可能是药物。”<br/><br/> “我们真的要解剖他？”陈儒中有些嫌弃地弹着自己的手指。<br/><br/> “你刚刚说你们在游艇上发现了血迹？没有外伤，口腔鼻腔耳内眼睛里都没有血迹。”<br/><br/> “那地方也没有。”陈儒中的表情显得更加厌恶。“也许不是他的。……不是一点血迹，浴室里全是。”<br/><br/> “死者并没有被放血，怎么会全浴室……我离开时检查过，游艇上没有血。”康栎威整个脸色都变了，没比死者好看多少。“让我看看死者的鞋子，四喜，把装死者鞋子的袋子给我。”<br/><br/> 死者的鞋子很干净，有磨损，但没有肉眼可辨的线索。<br/><br/> “我没有太多经验，也知道他不是自己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上死掉的。”陈儒中道。“很明显的弃尸。”<br/><br/> “这两天岛上天气怎么样？岛上有苍蝇或别的食腐昆虫吗？也许他在那里很久，没有腐烂，或许是药物。”<br/><br/> “康警官……”<br/><br/> “我现在可以会看看游艇吗？”<br/><br/> “康警官。”陈儒中脱下手套，拉起地上的白布重新往死者身上一盖，就露出头颈的部分。“游艇上之前是不是有血迹，我不知道，除了你，谁也不知道。雾是在你出现前半天起的，你的意思是有人开船过来趁着大雾把尸体放在礁石上又趁着大雾偷偷离开？你是从海上过来的，你觉得可行吗？”<br/><br/> “虽然在海上就跟在云里一样，但……熟悉这里的人可以。”<br/><br/> “熟悉这里的谁？”陈儒中靠近康栎威，这一刻又变成了狡猾的审讯者。<br/><br/> “你始终怀疑是我，因为我和这个人一样，是忽然出现的。”康栎威也摘下手套，转头盯着死者的脸看。<br/><br/> “所以我怀疑是岛上的人杀了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更加合理？”<br/><br/> “我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康栎威回头看了稍显得意的陈儒中一眼。“你，和岛上所有人，都是。”<br/><br/> “康警官，这种‘ y_u 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逻辑可要不得。”陈儒中双手抱臂站在一边，已经完全对解剖台上的死者没有了兴趣，跟康栎威盯着尸体一样盯着他看。“就跟你路上随便拉来一个人，要他证明自己在某个案发时间里有不在场证人，证明不了就说对方有嫌疑一样。……怎么了？看出些什么新线索了？”<br/><br/> “我好像见过这个人。”这种感觉是刚刚忽然出现的，那一瞬间很清晰，一下子又没了。<br/><br/> “哦？”陈儒中向前探了探。“你见过他？”<br/><br/> “可能是调查什么案子的时候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可能只是了解情况。”康栎威摇了下头。头已经不再像昨天一样一思考就疼，但也确实有很多要紧的东西被从大脑里移除，或者被暂时地屏蔽了。<br/><br/> “不急，慢慢想，有的是时间。”<br/><br/> “必须尽快修好通讯器和外界取得联系，这里有保存尸体的地方吗？”<br/><br/> “青梅有。”陈儒中将再次装进鞋子的纸袋递给四喜让他放好。“青梅有一个地窖，可以放里面。”<br/><br/> “我们现在就把他搬过去吧。”康栎威和陈儒中说着话，视线没移开<br/>\t\t\t\n\t\t\t\n\t\t\t', '\t')